第二千三百四十章 沒打算爭取勝利
海拉蒙笑道：「我很難理解，那樣一個底層的社會，怎麼會誕生大人您這樣的人物。 這很罕見，我很想知道，那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秦若笑了起來：「以後或許有機會去。走，喝酒去，我好像從來沒有請你正兒八經的喝一次酒。明天就出發了，我請你喝酒。」
喝酒的地方，就在中軍大帳，一張小桌子放在大帳中央，兩邊隨便鋪了個毯子，兩人席地而坐。
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專門準備的菜肴，也沒有專門準備的酒，就是隨便拿了點吃的，拿了點酒，就坐下來喝酒。
酒不錯，秦若從地球帶來的葡萄酒。
喝了一杯酒之後，海拉蒙笑了起來，舉著杯子：「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貴的一杯酒，如果拿到市場上，這麼一杯酒，怕是就要幾十萬晶核幣了。」
秦若笑道：「我家鄉帶來的，在我的家鄉，如果算成晶核幣，大概一個晶核幣可以購買幾千瓶。」
海拉蒙笑了起來：「大人，這樣的酒您還是多留著自己喝吧，這酒，其實有用的。」
秦若笑道：「什麼用？我怎麼感覺不到？」
「大人或許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在戰場上聽說的，這種來自底層世界的東西，實際上，蘊含著生命力生長的根源。當然，大家只是這麼說，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都這麼說，想必還是有道理的。」海拉蒙笑道。
秦若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如果真有那麼神奇，那些底層的世界，豈能是底層？再怎麼差，總有個天才絕艷的人能夠發現其中的奧秘。可是這麼久了，誰曾經發現過？」
「也許還沒有人發現呢，也許其中蘊藏著宇宙的奧秘呢。」海拉蒙笑道。
秦若搖搖頭：「不可能的。你這麼說，我突然想到我們的世界的一個傳說。」
「大人說來聽聽？」海拉蒙點頭道。
「我們的那個世界中，華夏族流傳著一個傳說，說天地本來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片混沌。後來有個叫做盤古的神仙，用巨斧劈開混沌，清氣上升，成為天，濁氣下沉，成為大地，於是就有了天地。後來，盤古大神看到地上沒有生靈，就自己犧牲自己，化身為天地間的萬物，也塑造了我們人類。」秦若慢慢的說道。
海拉蒙默默的聽著，故事並不長，也很簡單，可是他聽的很認真。
「傳說未必只是傳說。」海拉蒙聽完之後，輕輕的說道。
秦若點點頭：「是啊，以前我們的諸多傳說，在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修鍊者達到一定高度之後，已經確定了，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可是盤古開天地的說法，卻未免有點太過離奇，未必是真的。即便是真的，現在看來，也恐怕不是了。這宇宙天地，哪是大斧劈開的……」
海拉蒙卻皺眉說道：「那倒是也未必，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知道，到底這世界是個什麼樣子的。宇宙最大，但是也從未找到過邊際。我們的世界雖然大，卻大不過宇宙。我一直懷疑，所謂高等世界，所謂核心，也都是一廂情願的說法，未必就是真的，說不定，只是宇宙中一個奇特的所在罷了。我們還沒發現的世界的秘密，還多的很。」
秦若點點頭：「也許吧，我也相信宇宙中有更多的秘密。但是我們恐怕是探索不完，等待後來人吧。」
喝酒閑聊，本就是如此，雖然看似閑聊，卻是能夠增加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第二天，秦若和海拉蒙走出大帳的時候，外面的軍隊已經整肅，等待出發。海拉蒙沒有什麼出征的儀式，直接擺手，讓副官帶隊出發，僅此而已。
戰爭是常態！
這就好像是普通人幾十年的生命中，經歷亂世，幾乎天天都是戰爭一樣。
在這裡，人們悠長的歲月中，隔幾年，幾十年一次的戰爭，就好像是普通人天天都在戰爭一樣的概念，大家都習慣了。
隊伍行軍的速度很快，這裡的戰爭，自然不是讓你徒步行軍到戰場的，大型的傳送陣，早就在魔神領地內安置啟動，秦若他們按期趕到，正好是輪到他們出發，踏入傳送陣，直接來到一片虛空中。虛空中，已經有一個大型的基地，基地四周，密密麻麻的漂浮著無數的金屬圓球一樣的一個個的軍營，每一個金屬圓球，都是一個公爵領地的駐軍地點，足以容納十二萬戰士和幾十萬輔助後勤人員。
看著宇宙虛空中的這些金屬圓球，秦若看著自己的隊伍按照編號，找到了自己的宿營的營地，魚貫而入，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裡面沒有什麼好看的，除了中央是大型的什麼動力和儀器維持金屬圓球之外，就是一條粗大的鏈條一樣的通道，和周圍的幾個圓球相連，然後所有的圓球連接在儀器，最後變成一個龐大的金屬圓球構成的圓形蜂巢一樣的基地群。
圓球的中央，是總指揮中心，規模比其他的圓球大了百倍，這裡同時也是三大魔神的直屬軍隊的駐紮地。
距離基地群數千公里之外的空中，一個大型的浮空法陣，正在布設，這個法陣，要持續一個月的施工才能完成。完成之後，就是各地的大軍進攻的時候。
陣法會破開數百條通道，通往天宮空域。
而天宮對面，肯定也在做同樣的工作！
秦若卻知道，這裡不屬於他，他不會參與其中，因為他要去找太陽花。
果然，他剛剛落腳，安頓下軍隊，就傳來了消息到他的電腦上：九號通道！
就這麼簡單的消息，秦若卻明白，這是通知他，一旦通道打開之後，他要從九號通道進入。
而海拉蒙這邊也得到了消息：進攻十七號通道！
和海拉蒙一起作戰的，還有兩個來自生魔神領地的兩個大公爵。和中央爭奪區相聚極其遙遠的兩個大公爵。
接到消息，秦若和海拉蒙正在觀察軍隊的安置情況，外面通道，兩個大公爵親自來拜訪秦若。
秦若笑道：「應該是來談一起作戰的吧？」
海拉蒙點頭：「肯定是的，不過他們親自來了，看來是極其重視了，不然，他們只需要發個視頻會議過來就好了。」
人家重視，秦若他們也不會冷落了人家，畢竟這是戰場上並肩作戰的團隊，協調好關係是必要的。
來到會客廳，那兩個公爵到來，兩個公爵看起來年歲都不大，尤其是他們眼中的興奮，讓秦若一眼就看出，這應該是第一次參加這樣戰爭的兩個大公爵。
而大公爵，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爭，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剛剛繼承爵位。
果然，海拉蒙只是談了幾句，就知道了……他們倆剛剛繼承大公爵的爵位，對於這次戰爭很期待，但是心裡沒底，所以，才親自過來和秦若商談。
「我不管戰事，我的軍隊，會讓我的指揮官全權負責。如果要談作戰的事情，和我的指揮官談就好了。」秦若攤開雙手笑道。
那兩個大公爵也不意外，這樣的情況大多數。只有少數的公爵會親自自己指揮作戰，那樣的公爵，一般都是自己有著**的水準的，或者至少是十分自信的。
「我是個失敗者，曾經連續失敗過十六次。想必你們也聽過我這樣一個失敗的指揮官的名字。」海拉蒙沒有任何隱瞞，隱瞞也沒有意義，因為所有指揮官的名字，都會被彙集發送到所有的公爵級別指揮官的手上。到了戰場上，可以互相聯絡配合作戰。
因為一旦衝過去通道口，就會隔絕這邊的通訊，那邊的人得不到總指揮部的命令，只能是靠攏附近的軍隊，互相團結起來做戰。
聽到海拉蒙的介紹，兩個大公爵並沒有什麼意外，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了。
其中一個笑道：「海拉蒙指揮官的事情，我們當然知道。但是那肯定不是問題，秦若大公爵既然會把指揮權全部交給你，那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我們三個公爵領的軍隊，你看，該如何作戰？」
另一個則是沒說話，但是顯然也是知道的。
對於大公爵們來說，知道海拉蒙的情況並不難。畢竟海拉蒙也算是很知名的指揮官了……
對於海拉蒙的指揮能力，沒有任何人不信任，但是對於海拉蒙的運氣，卻也沒有人敢相信……
海拉蒙搖搖頭：「這次我沒有任何計劃。」
兩個大公爵都有些吃驚，海拉蒙接著笑道：「任何計劃，我都可以做出來。甚至我可以做出至少會讓大家都滿意的作戰計劃。但是我以前一直是這麼做的，可是任何計劃，再怎麼完美，也不代表一定會成功。這種程度的戰爭，戰場，敵我雙方，大家都太熟悉了，所謂的計劃，所謂的攻防，都已經沒有了新意。也知道如何應對。計劃，已經失去了意義。沒有計劃，卻也未必就會輸了。所以，這一次我不做任何計劃。」
「那……我們的軍隊，跟隨海拉蒙指揮官前進。」一個大公爵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的指揮官給他做了計劃，但是那計劃，真的很完美……可是完美的過分了，卻反而讓人十分不放心。
不只是他，另一個公爵也是一樣。
他們也清楚，海拉蒙說的是對的，戰爭打了多少年了，到了這個份上，什麼手段，大家都熟悉，再怎麼完美的計劃，大家都有應對，看的就是指揮官的臨場的指揮和反應能力。
「而且，這一次我也沒打算爭取勝利，我只打算帶著更多的活的士兵回家。」海拉蒙接著說道。
兩個大公爵都有些發愣：沒打算爭取勝利，只打算帶著更多的活的士兵回家……這樣的想法……
但是他們倆個互相看了看，卻是都點了點頭，其中一個說道：「我們同意海拉蒙指揮官的說法，而且，我們相信，海拉蒙指揮官一定會帶更多人回家，所以，我們希望，海拉蒙指揮官，能夠一起指揮我們的軍隊。」
海拉蒙有點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