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追逐
保鏢們開著車子,仗著對山路比較熟悉,就七拐八繞地鑽進了一條偏僻難行的小路上,與柳他們的車子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保鏢頭目當即立斷,決定兵分兩路,自己帶著夏安暖下車步行,留下司機繼續開車前行,吸引火力。
夏安暖剛剛在山路上顛簸了半宿,現在又被人強拉著去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山路,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了:「你們幹什麼,就算我是戰俘,你們也要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吧,要殺就殺,別一點一星地想陰招折磨人!」
保鏢頭目聞言,額角青筋暴起,但是老闆明言這個女人留著還有用,一根汗毛也不能少,於是他只好強忍著怒火,跟夏安暖好聲好氣地解釋:「如果不是你的男人咄咄相逼,我們也不需要大半夜的跑出來登山,所以你還是多多體諒一下吧!」
夏安暖扭頭,不去看這個胡攪蠻纏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抓來,大家就都省心了,還有臉讓我諒解你們,不知廉恥!」
保鏢頭目這下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扛起夏安暖便大步往前走去,夏安暖懷著身孕,哪裡受得了這般顛簸,她連忙呼痛:「快放開我!痛……」
五大三粗的頭目只以為她是沒事兒找茬,才不理這一套,又扛著她走了一段距離,夏安暖呼救的聲音漸漸降低,這時跟在身後的手下,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自己老大:「大哥,這女人好像流血了……」
這時,保鏢頭目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將夏安暖放了下來,卻看到她身後已經紅染了一片,頭目見狀,臉色頓時鐵青一片。
手下又膽小怕事的,小聲詢問:「老闆交代了這個女人不能有事,這可怎麼辦?」
頭目本就十分煩躁,被手下這樣一問,才發現自己的確束手無策,於是更加煩躁了,伸手在手下的後腦勺上面,出氣似的拍了一下:「就你話多,滾!」
手下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無辜受累的後腦勺,扁了扁嘴,往旁邊站了站。
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夏安暖忽然被放平,腹中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她微微動了動手腳,然後慢慢蜷起身子。
隨著血液的流逝,夏安暖的體溫也在逐漸下降,臉色更加難看了,頭目的心也隨之提得更高了,他厭煩地啐了一口:「這女人,真是麻煩!」
正說著,一道破空之聲忽然傳來,接著,便是一隻帶著倒刺的箭擦著頭目的臉頰釘在了他身後的樹上,頭目驚慌地四下搜尋著,色厲內荏地呵斥道:「誰!出來!」
這時,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仍舊沒有答話,而是用行動給了頭目一記耳光,一隻飛箭這次沒有給頭目避開的機會,徑直射進了他的肩窩,隨即,慘叫聲聲遏行雲地響了起來。
然後,一眾手下便都被嚇破了膽子,腿肚子發顫地膝下查看著:「什麼人?快……快滾出來!」
然後,接二連三的箭矢飛了出來,分別打在一眾手下的身上,雖然入肉見血,但是,那個人似乎一直都沒有傷人性命的意思,只傷在四肢或肩頭,幾乎沒有傷在要害的地方。
在看到所有人都倒下之後,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走了出來,看都沒有看那群躺的橫七豎八的打手一眼,徑直彎腰將已經神志不清的夏安暖抱起,轉身又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大概是前後腳的功夫,順著傳來的慘叫聲找到此處的封勒一行人看著地上躺著的一眾保鏢,還有一旁石頭上突兀的血跡,封勒眸色一沉,一腳踩在了頭目已經受傷的肩窩上,把他痛得慘叫連連,然後封勒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暖暖呢?」
這個頭目雖然心粗似海,但是對謝岸卻可謂是忠心耿耿,在封勒的逼問下,不僅沒有吐口,還悍不畏死地找准機會,在封勒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那個女人不堪長途跋涉,已經見紅了,時間拖得久了,只怕不僅是她肚子里的小崽子活不了,恐怕連她自己,也難逃一死,你現在去找,或許還能替她母子收屍!哈哈……」
頭目後面的笑聲,別封勒用腳尖微微發力打斷了,他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肩頭汩汩留著血,頭目也不知道是因為痛急,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竟然昏死過去了。
封勒不耐煩地將這個死豬一樣的男人踢開,對身後的柳說:「既然他對謝岸如此衷心,那麼我們也該好好招待他一番了。」
柳會意,示意手下將此人抬走,然後對封勒說:「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封總放心。」
封勒抬眼望著這一片密林,斬釘截鐵地對身後手下說:「繼續找!」
於是,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地向林中進發。
夏安暖是被一陣怪異的感覺弄醒的,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抱在懷裡,那人正笨手笨腳地往自己嘴巴裡面喂葯,她看著那隻大有要嗆死自己之勢的手,連忙咳了一聲,伸手推開了他。
這時,那個人將自己放回床上躺著,然後,站了起來:「夏小姐你醒了!」
聽到那人竟然知道自己姓夏,夏安暖連忙張大眼睛,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子,唔,的確有些眼熟。
男人陽光地沖夏安暖笑了一下:「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沈若啊。」
夏安暖運轉著因為失血而更加遲鈍的腦子,搜尋了半天才想起來:「啊!是你!封勒的大學學弟!」
沈若聽到夏安暖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敢當啦,封師兄那麼優秀……」
既然是封勒的就相識,那麼自己這就算是間接得救了,於是夏安暖心情大好地揮了揮手:「不用謙虛嘛,不過這次還是要多謝你!」
沈若又害羞地笑了一聲:「我正巧和一群朋友來山上遊獵,看到你被一群人困著,就出手幫了你一把,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夏安暖還是十分感激地沖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