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莫皓接到歐丹丹電話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天剛剛準備暗下去,晚霞分外誘人。
他拿著電話,接通。不用說,對面傳來的是歐丹丹的聲音。
「莫皓,只有你能幫我了……」耳邊傳來小聲啜泣。
他和歐丹丹合作過。她是美麗的、高貴的,驕傲的,如同一隻黑天鵝帶著神秘。
此時她卻如同一隻落敗的公雞。莫皓看了看晚霞,想起歐丹丹那雙攝人心田的眼睛,就是這晚霞般。
莫皓緩緩開了口:「你先別急,我們先約一個地方出來說。」話語間沒有溫度,但已經確定,他會幫她的。
歐丹丹趕來的時候,莫皓也剛到不久。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餐館。兩個人也心照不宣捨棄了正裝。
衛衣和加黑色外套,口罩加鴨舌帽。
莫皓看見那雙眼,有些紅腫,歐丹丹自然有些憔悴,但儘管這樣都無法掩蓋她的與眾不同。不愧是天生的模特。
「一起進去吧。」莫皓開口,語氣不溫不火,「這種地方說事比較好。」
對面的女人點點頭,有路燈的光跑進她的眼睛。真像今天的晚霞,莫皓不自覺笑了。
沒有人能拒絕對美的由衷讚美。
哪怕對面是蛇蠍心腸遭人唾棄的歐丹丹,但她的美依舊是不得不承認的。
和自己喜歡的夏安暖不同,她的美是毒辣的,高貴神秘難以揣測,不夠坦誠,不是單純,但也能夠深入人心。
莫皓輕笑了一下,嘲笑自己再亂想什麼,明明還是最愛夏安暖。
坐下的時候,歐丹丹沒有了在電話里那樣起伏的情緒,她平靜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不像是求人,倒像是壓迫。
對,像是在說,你莫皓不得不幫我。
但開口卻有些顫音「莫皓,你打算怎麼幫我,……"他一定會幫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歐丹丹說完這一句,周遭夜突然陷入謎一樣的安靜,她看向他,再次開口。
"你肯定有辦法。"
他沒有在猶豫,即便只是利益,他會幫她。"你什麼也不用做,全都交給我。"隨即笑了一下"我會處理好。"
意料之中的答覆。
歐丹丹滿意的點點頭,她今天刻意沒有畫濃艷的妝,或許是因為扮慘成功。不過莫皓不是那麼笨的人。
管他什麼理由。
我們都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可憐人。她也跟著笑,意味深長。
第二天,媒體的頭條皆都發布為「歐丹丹摔倒真相只因舊傷複發。」
報道的內容她沒有細看,不外乎就是什麼帶病參加,咬牙堅持等等再拿出以前的勵志經歷來渲染一番,大眾的視線自然會被轉移。她到時候走機場的時候,再憔悴一點,被拍到照片,再以佐證,這件事也就算完了。
「這莫皓哪裡找的寫手,寫的什麼八點檔故事,我有那麼慘嗎。」歐丹丹恢復了往常的神采,也像小孩子一樣較起真來。
這時手機合時宜的響起來了。
來電莫皓。
「哎喲,莫皓,這次真的謝謝你我,我歐丹丹做……」
"打住,真是和昨天判若兩人。"莫皓皺眉。這女人變臉還真是比翻書還快。
他沉了臉色,隨即有些玩味的意思,說了一句「封勒,在照顧夏安暖。」
對面充滿活力的揶揄聲突然停了,他想這女人又要哭了吧,逗她這件事突然變的有趣起來。
但是,沒有想到。
「你心愛的夏安暖病了,你有空來挖苦我,不如想想他們兩個是怎麼親昵的吧。」她不讓絲毫,頂撞了他的話。
「哈哈哈.」莫皓笑的很開心「看來你恢復得挺快挺好的,伶牙俐齒比較適合你."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歐丹丹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甚至是盟友的關係,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不擇手段的人,只是在夏安暖和封勒的故事裡,僅此而已。
與此同時,夏安暖的確病得有些嚴重。她躺在床上,一邊想著工作上的事,一邊想著封勒的臉,還有他和歐丹丹一起的臉。
她覺得很累。
就像有人不斷扯著她往下拉,而身下是萬丈深淵,但只是在病床上。
很亂,頭也很疼。
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單人的病房裡格外安靜。她覺得白色很刺眼。
像極了那張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也是在嘲笑她。她覺得她沒有錯,而病倒的偏偏又是她。夏安暖覺得自己很委屈,瞪大了眼睛,眼淚也漸漸划落了下去,滲進了白色的枕頭,淺灰色,顯眼又觸目。
封勒趕到的時候,是晚上。夏安暖已經昏睡過去了。
他坐在她的身旁,不像之前趕他走的她。夏安暖躺在這裡毫無聲息,像一個破布娃娃,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徒增了慘白。
還是喜歡鬧騰氣息的夏安暖啊,封勒的眼神柔了下來。月光如水,他的眼裡也如睡。
隨即,眼神突然凌厲,透著些許殺意。深潭一般的眼睛。
封城,歐丹丹不管還會有誰,傷害到夏安暖,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從前是我念及到情誼,做錯了許多事,還惹出了事端,今後再也不會了。
封勒,會護夏安暖周全。
封勒手不自覺撫上了夏安暖的臉,又怕吵醒她,很輕很輕,是那白月光,悄無聲息,安暖啊,安暖,等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們重新開始,離婚?永遠不可能的。
你這輩子只可能是我封勒一個人的女人。
他緊握她的手,像無數電視劇上演的那般,守著她,十指相握。
一覺到天昏地老。
連著兩天,夏安暖都沒有蘇醒的跡象。醫生也只是說,僅僅需要休息,身體沒有大礙。封勒不放心,守在一旁。等待睡美人蘇醒的王子,在夜裡也會偷偷親吻沉睡的公主。
只等著你醒來。
夏安暖醒來的時候,封勒在床邊守了兩天,她看著這個男人又氣又愛,想抽手發他,發現右手被十指相握。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驚醒了睏倦的他。
她等著他醒來和她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