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537、這大概是個假前傳

  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


  不，這個世界，從某些角度亦或者對於某個人來說的確的真實的世界。


  但這個世界是被某種程序控制的世界。


  相對於質量守恆與萬有引力這些物理定律來講，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些扭曲。


  它不是針對萬物的均等使用的，它有可能只是針對某個人物使用的，藏在萬物生長的表皮之下暗自眼神，不被別人所察覺。


  世界之樹——狩時是這樣稱呼所有的「世界」集成。一株高大的，足以穿越蒼穹的樹木，藤蔓纏繞著藤蔓扭曲著相互擠壓著，擰成一股罵聲一樣的表皮紋路，旋轉而上，一望看不到頂。


  中途冒出來的樹枝上結了奇形怪狀的果子，有的是房屋形狀有的是汽車形狀，有的可能規矩一點，一個立方體或者一個圓球。


  一個果子裡面，便是一個「世界」。


  九歌之前嘗嘗在各個世界以各種身份或名義穿梭而不被發現，一個是掌握世界之樹的「各世界」後門的原因，另外一個，則是這個世界的其中一個規則，即為「名字」。


  名字就是身份，鎖定指數，歸類屬性。


  世界的規則，有幾個關鍵的人物存在，一般如同主幹的河流一樣，洶湧而不絕地流入大海之中。其他的名字便如小溪小流，或者是天上降落的雨水，匯入主幹河流，一同集成大海汪洋。九歌便是利用了這個規則，給自己製造了各種小溪小流甚至是雨水層次的身份名義，它們有一定存在的意義，被「世界」的人們所記住而不被遺忘，並對主要河流不會有太大影響，還是錦上添花或者可有可

  無的狀態，便是安全的身份，可供繼續使用。狩時和九歌是同期，最初兩個初始管理員，被選定的時候，是以亞當和夏娃的形式選出來的，負責管理世界之樹。但是選出來之後，又覺得亞當和夏娃兩個人的存在落於俗套，而世界之樹過於龐大，不是

  兩個初始管理員可以管轄過來的。而後才在初始管理員的模型上，抽剝了個性的思維，插入了秩序的本能，繼而誕生了白衣人與黑衣人，分管各個「世界」。白衣人和黑衣人的設計越來越精細，初始管理員的重要性反而被遺忘。等到黑衣人們察覺了初始管理員的存在，想要反過來抹消他們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沆瀣一氣利用「名字」的規則四處流竄，成為了無


  法抓捕的「毒瘤」。


  狩時想，竹九音能夠從他的行為上自發地察覺到這個規則，並且現學現用，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能力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規則，他沒有辦法跟葉一鳴講他自己就是狩時，一旦暴露了，所有孫智修的異常會鎖定在「狩時」這個身份上，就給系統提供了足夠證據以啟動清除狩時的程序條件。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辦法跟葉一鳴解釋，如果孫智修的異常指數過高而被清除，他作為「狩時」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全身而退。


  他從一開始選擇利用孫智修進行干擾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無需葉一鳴來操心。


  他進入葉一鳴所在的世界里，當時是那個世界還是初生的時候。他作為初始管理員進入到新世界，通過與世界的人物以不同的方式進行互動，來獲取這個世界的主流資料，確定世界的流向。


  新生世界不是一開始就有一個確定的主角和主線，而是像一片混沌一樣，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才漸漸開始有清晰的脈絡。


  有些人會繼承名字，有些人會失去名字，有些人會成為歷史，有些人……則會在時光之中消磨成為灰燼。


  雖然世界之樹已經不用他這個初始管理員進行管理了，他的本能上還是會來到新生的世界里提前預判新生世界的流向，防止在這個階段有什麼除了他以外的異常因素進入而干擾新生世界的自然生長。與此同時，也在借這個機會，進一步研究他一直想要達成的命題——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使一個角色脫離系統的設定離開死亡？是要在世界還沒有成型的時候種下種子？還是要在世界重複二周目的時候


  種下種子？


  狩時不止選擇了葉一鳴，還同時選了其他人進行互動，以進行摸排確定這個世界的流向。他是每一個人的「好友」、「至親」、「戀人」、「知己」，獲取他們每一個人的想法和決定。


  然而事故發生了，真是一個慘無人寰的而又狗血爛俗到連八點檔排行榜都要排到後面的事故。他是「狩時」，在使用初始管理員身份進入世界的時候，原則上還有一個保護規則。初始管理員雖然擁有一定的能力，可以避免死亡。但是為了情節和劇情顯示合理，一旦出現初始管理員無法避開死亡的現

  象，會由初始管理員身邊隨機人物出現將其救下而頂替死亡。


  狩時看著那個血泊之中的「不吃香菜」，忽然分不清這是不是既定的死亡還是意外的死亡，亦或者是會因為他的介入才發生的系統性死亡？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葉一鳴的數據收集完畢。看著手頭的數據，他有些憐憫。同時，另一個想法也浮上心頭。


  一個完整的靈魂數據，如同一張白紙，跟那個女子的靈魂數據的狀態差不多，這是一個絕佳的試驗機會，


  一次又一次，抹去記憶后又重新放入。葉一鳴的表現真是差強人意，令人不忍直視。


  這一次，大概是他這樣的「插班生」表現得最好的一次吧。


  沒辦法，這一次不幫他，恐怕又得失敗重來了。


  狩時蹲在易府一處的房頂上，雙眼掃視著南故城易府的情況。朱珠已經想辦法短時間內抑制住易府的陣法，製造了漏洞，可以讓零散幾個人在陣法之上而不會引起任何異常。從他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見葉一鳴藏身的位置。此刻的葉一鳴正偽裝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夫，趁著輪換的空隙混進來，躲在人跡較少的角落打聽情報，在腦子裡估摸著狩時這次要下手的對象，打

  算提前下手，搶佔他的目標。


  但似乎一無所獲，畢竟易府裡面藏著的寶物太多了，要找到狩時看中的那款寶物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


  他看見葉一鳴混入了倉庫里，找到了登記名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後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沒錯，真的寶貝的珍品又怎麼會留下存放的記錄和名字？

  葉一鳴搖了搖頭把書目塞回原處，掩好門走了出來，在易府里小心地巡視。比起瞎貓碰上死耗子那種找東西概率來，還不如等著看看易府里有什麼異象，在狩時採取行動之前趕過去。


  渾水摸魚？先下手為強？漁翁得利？

  總有一招是能夠把東西搶到或者偷到手的。


  狩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葉一鳴的確有幾分小聰明，真要對起來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月光在他身後拉出了一道狹長的影子，光暈落在他肩上。四角修魔者伺機而動，正蓄勢待發，如同黑暗中的野獸，雙目反光，緊張地觀察「孫智修」的手勢。


  只見孫智修揚起了手，做出行動終止的手勢。


  「撤退。」數道影子從易府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