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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風、花、雪、月

  小丸子張開了防護罩,雪花洋洋洒洒從天而降,避開了防護罩朝著旁邊飄去。像在雪夜裡害怕迷路的小孩一樣,葉一鳴從絨毛大衣下面伸出手,拉住了蘇櫻的手,兩個人在一尺高的雪地上一深一淺地走著。蘇櫻低著頭,臉頰上浮著微微的粉紅,不知道是被寒冷的天氣凍到了,還是

  因為剛剛的擁吻而羞澀的有些發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自己的手被葉一鳴緊緊拽住,微微嘗試了一下沒有辦法撤回來,就這樣由著葉一鳴牽著往前走。


  葉一鳴的手心很燙,在冷冷的空氣里,要把這凍天凍地的冰冷融化一樣。


  蘇櫻原本急匆匆要從大劍門向簫城趕去的,現在也失去了趕去那邊的理由。於是,兩個人慢慢地朝著山下的路走著,身後跟著一隻異狼王還有銀毛吊睛白虎。


  兩個人沒有說話,靜靜往前走了一段。


  耳邊只聽見自己的雙腳踩在雪地里的沙沙聲,還有彼此之間呼吸的聲音。


  異狼王的妖氣過於濃厚,大劍門附近山脈的鳥獸們噤聲而不敢動作,顯得這個雪夜裡更加安靜起來。


  圓圓的月亮還在天空高高掛著,月光皎潔,照在地上反射出微冷的銀光。


  風花雪月。


  沒有在大劍門之上,跟著別人一起看「風花雪月」真是太好了呢。


  蘇櫻這時候心裡想著,臉卻更低了,藏起自己嘴角溢出來的笑意。就這麼覺得自己被帶走了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好的時候,蘇櫻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抬頭問道:

  「我還沒有拿到魔石,你是怎麼回來的?」


  葉一鳴嘴角帶著笑意,卻沒有回答。


  他走在前面,蘇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的緊張卻通過手心的手傳遞給了葉一鳴。蘇櫻的嗓音里也透出了濃濃的擔憂:


  「我們沒有拿到魔石,會不會到時候又被白衣人帶走了呢……」


  葉一鳴握緊了蘇櫻的手,都說十指連心,他想不知道這十指相扣是不是能夠將自己想要的鎮定傳遞給對方。「葉一鳴……」蘇櫻拉扯著葉一鳴的手,拉住了他的腳步,追趕上前,擋在他的前面,道,「葉一鳴,我們要不要去簫城把魔石拿回來?你不是說過嗎?天道什麼的,我們要是不把魔石拿回來,你不會有事嗎


  ?」


  葉一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蘇櫻的腦袋。


  蘇櫻的個子比自己矮上一個腦袋這一點,在這個時候真是恰到好處,伸出手簡單就可以摸到對方的腦袋。「盯上魔石的不一定只有我們,修魔者那群人也盯上了。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修魔者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才軒轅奇手裡拿回來的。」開口就是溫柔的笑意,葉一鳴緩緩道,「大劍門裡面有個叫做玉硯的弟子

  不是很奇怪嗎,他一定找到方法搶到魔石的。」


  一提到玉硯,蘇櫻便想起自己下山之前,玉硯跟自己說的話來,於是將他的奇怪之處還有所說的話轉告了葉一鳴。剛說完又想起了什麼道:


  「可是,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去拿魔石?為什麼要來這裡?不對……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葉一鳴伸出另一隻手,拉住蘇櫻的另一隻手,將一雙小小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裡,一邊往手心哈氣一邊摩擦著手心,道:「這些都不重要,我回來找你了,就是結果。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又經歷了什麼,還有為什麼,其實都不重要的,蘇櫻。不過有一點是對的,天道什麼的,並沒有放過我們。所以現在,我們要找到一

  個落腳點,看看這世間究竟是什麼走向。」


  「走向?」蘇櫻歪著腦袋道,「那玉硯那邊……?」「有些東西,避是避不開的。」葉一鳴拉著蘇櫻的手重新往前走,道,「我現在可是要變成一個惡人啊……魔石當然要拿,但是我既然在這裡,玉硯那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子應該是有別的部署,去奪取軒轅奇


  手中的魔石了。」


  「你果然……都知道……」蘇櫻渾身一震,道,「我不曉得你從哪裡知道的,但是你果然都知道天道的事情……我卻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你這話說的,我其實也沒有怎麼把天道不天道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啊~~」葉一鳴颳了刮蘇櫻的鼻子,小巧挺立的鼻子紅通通的。固然蘇櫻是修鍊之人可以不畏懼這樣的寒冷,但是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完全

  不懼怕這冬季的陰寒。


  她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愧疚,似乎想起了以前自己還嘲笑葉一鳴的往事,這愧疚的臉色在她美如畫的五官上愈發明顯。葉一鳴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抱住了蘇櫻的肩膀道:

  「這樣也好……若不是這樣子,恐怕這個擁抱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說起來,這還得感謝所謂的天道不是嗎?」


  話剛說完,葉一鳴自己就先笑了。


  笑嘻嘻地像賺了什麼寶貝一樣得瑟,用力收緊雙臂猛地鬆開,臉上浮現出一貫賤賤的討打的神色:

  「所以,我們來想想接下來去哪裡吧!花相宜那小子很久沒有見過面了,總得照照面聯絡一下吧。」


  「你要去簫城?」蘇櫻從他懷裡抬起腦袋,道,「如果要奪取魔石的話……不是應該跟著軒轅奇走嗎……」


  「哎?可是我想請花相宜當我的證婚人唉……你這麼說我得換人選了……」


  葉一鳴摩挲著下巴很是苦惱。


  「嗯?嗯?你、你胡說什麼?」蘇櫻瞪大了臉,一瞬間血紅充滿了她的耳根,只聽見她慌亂地說道,「什、什麼證婚人?嗯?你你你、你再亂說我可是要打你的啊!」


  「嗯?我說了什麼嗎?是嗎?奇怪,我剛剛說了什麼?」葉一鳴裝傻充愣。


  「你!你不是說……」蘇櫻剛要重複葉一鳴的話,突然察覺到葉一鳴嘴角狡黠笑意的意思,哼了一聲,罵道,「流、流氓!」


  她甩開袖子,捂住自己的臉頰,把葉一鳴丟在身後朝前跑去。


  軒轅奇聽見葉一鳴出現的消息時,心情是什麼感覺呢?


  這讓他自己很難回答。


  有些驚喜,有些恨意,似乎還有些迫不及待。


  好像他自己早就在等待兩個人之間的對峙,居然從心裡想跟葉一鳴廝殺一場。總歸來講,無論是逍遙派伏魔殿,還是圍剿蓮教的時候,葉一鳴從來沒有跟自己正面對戰過,這時候想到了東方熙的死,想到蘇櫻在自己面前控訴的葉一鳴種種,竟然生出了勝負欲,要跟葉一鳴一決高下


  才好。


  因此,聽見玉硯說,簫城裡有葉一鳴的蹤跡的時候,連弟子都不帶,獨自一人乘坐著火鳳,朝著簫城這個地方而去。


  按照圖紙上的地點潛入,結果卻大失所望。


  裡面的確有個喜歡穿灰色衣服的青年男子,但只是「身形很像葉一鳴」而已。


  這裡面是正經的商貿之家,並不是什麼修魔者背地裡聚集的地方。


  也許是玉硯一時著急,判斷錯誤。


  也許是提供信息的人,只知道葉一鳴大概的相貌,不知道具體的特徵,所以看錯了也不一定。


  又或者,葉一鳴那樣狡猾的人,早就察覺到了先機,從這個商貿之家中隱退,藏到新的地方也不一定。


  他在簫城的街頭巷尾里找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灰衣人出現的蛛絲馬跡。於是所有的期待和準備在這一刻落空,就好像你已經穿好盔甲拿起武器接受了所有人祝福的掌聲來到競技場上,卻在你氣勢洶洶準備開始進攻的時候,裁判告訴你現在不是你應該出場的時候一樣,讓人感


  到十分泄氣。


  軒轅奇將簫城都要翻出個底朝天了,都沒有見到什麼異常的身影。簫城街道上的商戶大多已經打烊了。但是有些生意還很好的酒館和客棧還保持著燈火通明的狀況,在兩側路邊的燈籠的暖光指引下,他來到一間酒館里,點了兩壺小酒和一盤下酒菜,拿起酒杯放在唇邊,

  還沒有喝便朝著門口看去。


  ——我是來這裡做什麼呢?


  ——這樣子做,有什麼意義呢?


  軒轅奇回過神,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會在這一刻像思考人生的意義一樣,正經八百地考慮自己來到簫城的目的與意義。


  獨自一個人的酒喝得特別快,才覺得酒過三巡,但是一拿起酒壺,兩瓶酒瓶子都已經空空如也,便伸手朝著小二的再要了兩壺酒。


  這時候,一個穿著一件薄薄半透明的紗衣的女子端著兩壺酒走過來,放下酒壺在桌上,人卻也在軒轅奇對面坐了下來。軒轅奇剛好酒意上來,有些搖晃地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先是看見紗衣裡面一件用繩子綁住脖子的褻衣,正奇怪這個季節哪有尋常女子穿著這麼單薄出門的,卻聽見對面的女子用著極為誘惑人


  的口吻道:


  「少爺~我給你唱個小曲兒聽可好~我唱曲兒唱的可好了,還可以一邊唱一邊學著說書的講故事呢~」


  女子臉上都要凍僵了,嘴唇發紫,肩膀也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她自己似乎也不願意在冬夜裡這樣出來見人,但是一天都沒有聲音上門,最終也迫於生計不得不用了這樣低俗的手段。女子眼角帶著淚花,伸出手扯了扯軒轅奇的袖子,趁他還沒有開口便趕緊打斷他拒絕

  的念頭:「求你了~少爺~聽個小曲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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