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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變故(玻璃心請存放數天後食用)

  人養成一個習慣要多久。


  三天?七天?一個月?


  也許是一萬個小時的不停練習?


  但是對於簡單而重複的幾個動作,只需要一百次,就可以養成習慣。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當你不用看鍵盤,就知道自己按下的是什麼按鍵的時候,它已經替代了你的雙眼和判斷。


  當你怎麼也想不起密碼,卻在面對密碼盤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按下了密碼,它已經替代了你的記憶。


  當你在面對攻擊的時候,腦子裡還沒有做判斷,身體卻提前反應做出了抵擋的動作,它已經替代了你的本能。


  就算你失憶,就算你刻意去注意,有些習慣仍然是無法改變。葉一鳴這一次,不用另一種版本的語言對付道恆,因為他知道,在第一次的嘗試之中,道恆對於自己不能處理的信息感到暴怒。因為暴怒而想示威、想要控制主場,所以向他的大腦發起了進攻,採用了共


  感。


  但是,沒有了小丸子的輔助,這個共感一旦使用出來,將會使他很不利。


  非常幸運的是,道恆首先是一個野獸,對於自己的直覺非常相信。其次,道恆是一個勝負欲特彆強,還偏偏喜歡某種特定的規則,來彰顯自己強力的野獸,這對葉一鳴來說有了更多緩衝的時間。


  如果換成公式來理解道恆的話,那就十分容易理解——只要你不耍花招,我也不會耍花招,我們就實打實地干一場。


  你看,要是主角用這樣,絕對帥到爆。


  只要你不耍花招,我就不開大,我就算不開大,也能把你打趴下。


  但是反派用這招——絕對是……媽的智障。


  生死關頭還要強撐英雄,沒幾個光環,還要虛張聲勢。


  道恆喜歡,那就迎合。


  訓練語言不通的野獸有難度,但是訓練一個能夠像人一樣思考的道恆,這個難度將會大大地降低。


  他只要讓道恆的進攻和防守都養成了一定的規律,在這一次之中,本能地做出下一個反應,就算道恆偵查到葉一鳴的真實想法,身體會優先大腦做出反應,再發現問題也無濟於事。


  就像現在這樣,無聊到打哈欠的道恆,停止了自己的困頓,卻沒有辦法再次反擊。


  人的腦袋裡面的頭骨不是完全閉合的。


  在腦殼的骨頭與骨頭之間,有些細小的縫隙,通過這個縫隙,毒針可以避開頭骨的阻擋,順暢刺入道恆的腦袋之中。


  毒是致命的毒,還帶有腐蝕的特性。


  就算沒有辦法一擊斃命,卻能夠給大腦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但是朱珠提過,道恆是由死屍跟妖獸融合而成的,對於腦袋的傷害未必是一條完全之策。


  因此在道恆因為痛苦而晃動腦袋,手腳卻被同時發起進攻的蘇櫻困住的時候,葉一鳴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劍。那是褚決在逍遙派伏魔殿之中握在手中死去的利劍,在死了之後,連同他身上所有的靈丹妙藥,符咒道具都被自己摸了魚。符咒雖然在眾派圍剿蓮教的戰役之中用完,但由於葉一鳴從來都不用劍,褚決手


  中的劍倒是完好地留在自己這裡。


  劍是寶劍,就算不用劍的葉一鳴也知道,能被褚決拿在手裡,跟自己對戰的,絕對不是凡品。


  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心想褚決追著自己糾纏了好幾年,到最後死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剩下來的東西,竟然對他十分有用。


  應該說……反派都是這樣的套路?所以東西常常都是通用的?

  此刻,道恆被白綾絆倒在地上,一時間因為毒素的影響不能動彈。


  這一時間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再過幾輩子說不定都不會找到了。


  葉一鳴沒有限定自己的規則,他手中的黑劍不像血蝕劍在使用的時候還要挑一挑主人,黑劍起而落,光芒被黑暗遮擋,與葉一鳴想要趁黑干一票的情況真是相得益彰。


  噗——


  黑劍砍中了道恆的脖子,從斷掉的脖子那裡噴出了大量的鮮血,灰衣染成紅衣,血濺了葉一鳴一身。


  黑劍切出來的截面很整齊,就算遇到了脖子那邊的頸柱,也視若無物地一舉砍斷。


  道恆的首級咚咚咚地滾落到地上,他的表情還是因為毒素侵入大腦的干擾而痛苦著,但是這一刻開始,痛苦將永遠不會幹擾到他。


  當然,勝利的快樂也不會再眷顧於他。


  道恆微微張開的嘴巴里似乎還要說什麼,可惜血液灌滿了他的咽喉,從他的嘴角落下來。


  離開道恆腦袋的身體還在掙扎著,試圖做什麼,但也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垂落了手腳。濃厚的濕氣從巨大的妖獸身體上散出來,白白的氣體籠罩了巨熊一樣的身軀,片刻之後,濕氣像霧氣一樣散去。原本躺在血泊里的巨熊身形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漸漸縮小,到最後留在血泊里的,是道恆人形


  的身軀。


  這像是一個諷刺,就算是用妖獸融合了身子,其實有可能,到頭來融合的只是道恆的心臟而已。


  也許道恆一開始就是完完全全的人類,被人謠言被誤傳,被圈養,把自己當做了妖獸也不一定。因此妖獸化的時候,唯獨他的腦袋還保持著人形的腦袋,像是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本生而為人一樣。


  葉一鳴望著道恆出神,而後慢慢走過去,給他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一撫,合上了眼皮。


  蘇櫻走了過來,對於手刃敵人的事情,她已經習慣太多。但是這時候卻有些擔心地看著葉一鳴,不由得脫口問道:

  「你……還好吧?」


  「恩……我還好……」葉一鳴走過去,捏了捏蘇櫻的手,鬆開,看著小丸子的戰場,看見了遊刃有餘的小丸子,這下子終於覺得可以徹底放鬆一下了。


  好端端的喜國被修魔者闖入這件事情,看樣子終於可以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復興國土,清點人數這類後續的工作了。


  然而,葉一鳴沒有察覺到的是,在地底下,數不清的絲線沿著泥土的縫隙朝著這邊而來。


  聲音被土地隔斷,地面上的人,沒有任何察覺。


  這時候的葉一鳴正照例在道恆的屍首上摸魚,摸了半天就摸出一個令牌,沒有什麼符咒和藥劑,略略有些失望。


  把令牌收好,他才覺得自己此刻腰酸背痛,手腳僵硬。


  從來不曾如此持久地運用移形換影,還要高度集中自己的思維,以免被道恆識破自己的計謀。


  葉一鳴顫抖的手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幾個藥丸,給自己伏下,調理了內息,這下子手腳的麻痹才好了些,問蘇櫻道:

  「老大爺現在人呢?我們要不去找他吧,免得發生別的事情。」


  蘇櫻便將自己把老大爺帶到鎮子邊界之後怎麼也帶不走的事情說了,還解釋了老大爺是守護陣之一的守陣人。


  在蘇櫻解釋的時候,朱珠表情痛苦,似乎進入了小丸子的幻陣之中,而地底下的絲線進一步向葉一鳴蔓延、再蔓延。


  探測著魔石的位置,嗅著魔石散發出來的氣息,儘管還剩下兩個守護陣,卻足以有足夠的蛛絲馬跡讓絲線可以追蹤得到。


  「果然如此,這就說明了他為什麼從來都不離開自己的鎮子了。」葉一鳴倒也不驚訝,聽完蘇櫻的話,思考起什麼來。


  「走吧,不論如何,我們還得先找到老大爺,關於魔石什麼的,說不定還沒有辦法這麼早就結束。」


  「小丸子這邊?」蘇櫻看著小丸子的情況。


  「恩,小丸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看這個叫做朱珠的,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如果有問題的話,她還可以立刻回到印記之中,強行轉移。」


  葉一鳴考慮好了小丸子的退路,拉著蘇櫻轉身,趕緊去找老大爺。


  地底下的絲線如同洪流一樣衝過了濡喜鎮的地下,在葉一鳴的腳下停下來。


  葉一鳴還在嘿嘿嘿地笑著看蘇櫻:「你剛剛……那麼緊張我……是不是?恩?是不是?」


  他的肩膀輕輕撞著蘇櫻的肩膀,兩個人在大戰之後難得有點空隙,可以這樣子說話。


  蘇櫻面色一紅,跺了跺腳,兩個臉頰鼓著氣,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拉開了與葉一鳴的距離。


  然而就在這時候,絲線在葉一鳴的身後破土而出,一下子從後背戳穿了葉一鳴胸膛!

  葉一鳴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邪笑笑在遙遠的河邊,正慢慢地操控著絲線。


  遠程攻擊,正是邪笑笑最得意的武器。


  魔氣凝結而成的絲線,一把纏住了葉一鳴的心臟,將他胸腔里的東西,一點一點從體內向後拉出。


  葉一鳴張了張口,血腥味很濃,濃得他根本開不了口。


  他朝著蘇櫻伸出了手。


  蘇櫻的距離卻離他有些遠……有些……不……好像……好遠……


  「哦——我以為這裡是魔石~~~沒想到……竟然是失傳的命石~~~嗯~~這也不賴嘛~~~」


  邪笑笑感應著細線所捕捉的東西,眼睛微微眯起。


  嗤啦一聲,絲線猛地用力,一個通紅髮光的東西從葉一鳴的後背被強行挖出!

  他的胸口頓時空蕩蕩的,瞪著一雙還帶著笑意的眼睛,一隻手朝著蘇櫻的方向保持伸著的姿態。


  撲通一聲。


  滿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地上,他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我猜……你們要給我寄刀片……不過,落落這幾天不會看評論的,嗯,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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