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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葉一鳴聽見飛光飛言回答的時候樂了。


  而後聽見「工資」兩個字的時候,更是想這文化的東西果然是要日夜熏陶、潛移默化才有效果。


  從他整天在大雲寺嚷嚷要加班費、高溫補貼費還有工資之類的,這些個和尚完全沒有聽進耳朵里。


  他以為這些人估計永遠都聽不懂這樣的名詞,沒想到不僅是聽懂了,而且還活學活用。


  花相宜聳了聳肩膀,雖然他不知道所謂的「工資」意在是什麼錢兩或者交易。也許只不過是大雲寺的人隨便找了個借口,聲稱欠了東西要還,也好有個台階下來。那何必細究,目的達到了就行。


  「我會在簫城探探聖姑的蹤跡,順便問問你們所說兒童失蹤案的事情。」


  花相宜眼角的淚珠模樣越發鮮明,對於這種異想天開的組合也覺得有意思起來。


  跟正派人士合作……


  這是他從來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放在平日,哪個正派人士不是要追著趕著,找他們清算那些「陳年舊賬」。


  就算不是清算債務,那也是心懷不軌,要從魔教里套些好處。然而就算花相宜對於這個合作究竟能夠道什麼地步,甚至他心裡都覺得合作不過是噱頭,實際上出了這個門,保不準這兩個大雲寺的人就跟葉一鳴各奔東西,再見面兵甲相見。但是這個時候聽到這個提議


  ,卻意外得讓人覺得有些趣味。


  到底事態會怎麼發展?


  這大雲寺的人真的相信葉一鳴?

  若是他們知道「明伊夜」就是葉一鳴,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還是說見到了軒轅奇,就跟著軒轅奇行事,對這個約定就已經不管不顧了?

  這些個疑問纏繞在花相宜的腦海里,像是未解之謎,總是讓他覺得光是猜想結果就已經趣味盎然。


  如同薛定諤之貓,存在無限的想象。


  「那我和飛光再問問簫城附近是否有人看過逍遙派的痕迹。」


  飛言沉思了一會兒,提議道,他的意見還算中肯,沒有染上那神經病的特質:

  「我們作為大雲寺的雲遊僧人,多少能在簫城裡接觸到那些人。不管有沒有逍遙派的消息,我們再等軒轅奇回來,一起商議后再出發。」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在簫城裡問問。」飛光拉著飛言站起來,急匆匆地要走出去。


  然而,當飛光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因為什麼遲疑著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用那一雙澄凈的眼睛,看著葉一鳴:

  「明伊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突然的點名讓葉一鳴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請務必……小心。」


  「好。」


  飛光眼角的餘光落在葉一鳴的手腕上,剛剛指著紙鶴的動作中露出了他手腕的桃花印記,雖然只是一瞬間,卻清楚地被飛光看在眼裡。


  白貓、紙鶴、明伊夜。


  神醫谷、桂玉門、軒轅奇。


  他收回目光,把飛言推出了房間,自己一隻腳也已經邁到了門外,另一隻腳卻停了下來:

  「如果……」


  飛光開口道:

  「如果有別的想說的,隨時都可以跟我說,我……我們會等你。」


  這個等字說得十分曖昧,除了飛光,屋子裡竟然沒有人能聽得懂。


  「嗯?」


  葉一鳴眼神中略帶疑問,覺得這飛光今天有些長情,該不會是突然開啟了兄弟情義徽章加成了吧。


  他嘿嘿嘿笑道,一如以往一樣顯得人畜無害,道:

  「沒問題,我一直都這樣的不是嗎?有什麼都會直說的。」


  只不過葉一鳴不知道,這一間房間里,一直有一點讓飛光覺得很違和。


  一個神醫谷的弟子,在蓮教山腳的破醫館當幫工,充其量也就是桂玉門的弟子,然而桌子的座次上,卻坐在的主位。


  一個百靈門門主,論職務比桂玉門外門弟子不知道高了多少的人,卻如同順從的下位者,聽著葉一鳴的指揮。


  發問是他,主導是他,推動是他。


  這一切一切,最違和的地方,在他身上。


  這屋子裡的人,卻沒有任何人對此提出質疑。


  不論是傳聞高傲冷漠甚至不與人來往的花相宜,亦或者向來不願意擔事兒,愛做惡作劇卻能力卑微的「明伊夜」。


  至此,飛光垂下眼帘,他按在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而後微乎其微地應了一聲:

  「嗯。」


  你一直都這樣……


  正如那時候在大雲寺上與我說苦晝短一樣……


  一直如此不曾變,所以我們……我……才會等你自己親口說出來。


  最後,他緩緩鬆開按在門上的手,抬起在那一隻還在房間里的腳,走出了門外,又關好門,與飛言離開了這裡。


  這一離去,是否還能再見,就連飛光心裡也不知道。


  就算再見了,是否還能如從前,這個答案,又能找誰要去。


  只不過飛光心想,只要這個人還是那個給自己背了《苦晝短》的人,也許,一切都不會變吧。


  他和飛言的腳步,一個沉緩,一個輕快。


  離開客棧的時候,飛光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房間所在的方向。


  「那我也出去轉轉了,這麼大的簫城,我還沒有仔細看過……」


  花相宜瞥了一眼葉一鳴,嘴角一挑,心裡有了計劃,「如果把五鬼盟搬出來的話,說不定,七星盟那邊,我還能探聽到消息。」


  說完花相宜也離開了房間,打著找人探消息的名號,去遊覽參觀簫城去了。


  而房間里留下葉一鳴,等著蘇櫻醒過來。


  他坐了一會兒,又覺得一個人實在無聊,於是在這個房間里翻了點書出來看,然而書上的字他每一個都看得進眼睛里,卻獨獨看不進心裡。


  他嘆了一口氣,覺得在這樣局勢不明朗的關頭裡,自己似乎不應該如此悠然。


  可是,一團亂線之中,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才能把它理清楚。


  想了想,覺得不如看看蘇櫻的睡顏過過眼福。


  美人自帶功能之一,不就是治癒嗎?

  他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走到窗前,掀開了床簾,卻震驚地發現,床上哪裡還有蘇櫻的影子?!


  而在這時候,一道冰涼從他脖子間劃過,身後有人低聲道:


  「不許動!」


  蘇櫻緩緩地從床榻上睜開眼。


  她發現自己在一處不熟悉的地方,在一張自己從來沒有印象的床上,床上放著床簾。她坐起來,看見腳邊蜷縮著一直被布包包裹的小白貓。


  她看不到外面的人,卻聽得見外面的動靜。


  有誰在走動,在外面走來走去,從哪裡拿了什麼東西。


  嘩啦啦——


  是翻書的聲音。


  啪嗒——


  是把書合上的聲音。


  而後那人嘆了口氣,似乎在想了什麼,最終做出了決定一樣,朝著床邊走過來。


  蘇櫻躲在床角,屏住了呼吸,等著他掀開了床簾。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灰衣,說時遲那時快,她揚手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聲喝道:

  「不許動!」


  葉一鳴渾身一震,隨即又鬆了一口氣。


  他聽出了蘇櫻的聲音,心想蘇櫻妹紙怎麼剛醒過來就跟自己開玩笑,於是舉起雙手就像是繳械投降一樣笑道:

  「師父,你醒了。」


  蘇櫻將短刃往他脖子貼緊,與葉一鳴嬉笑模樣正相反的是,她絲毫不像是開玩笑一樣,而是警戒道:

  「你是誰?」


  葉一鳴無奈地笑道:


  「額……師父你別開玩笑了,我是誰你還不知道。」


  話音剛落,葉一鳴的脖子上一涼,有絲絲的痛意。那是鋒利的短刃割破了他的脖子,上面壓出了一道血痕。蘇櫻厲聲道:


  「說!你到底是誰!」


  葉一鳴心裡隱隱有不詳的預感,這無相宮拐了人,總不可能真的就是為了鬧個烏龍逗他們玩的吧?


  不會是在蘇櫻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結果……TM又給我搞失憶了?!


  「師、師父,我是明伊夜啊……你桂玉門下的弟子明伊夜啊……」


  葉一鳴試探地回答道。


  蘇櫻卻不為所動,冷笑道:

  「你說不說實話?」


  葉一鳴心裡一驚,這不詳的預感似乎正在成為現實。


  他話里有些顫抖,盡量讓自己是一幅親切和藹的模樣,道:


  「師父……你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現在是何年?記不記得自己是桂玉門的門主……對對對,你有一次出門救了我,所以收我做弟子,我還有你的伏屍蠱呢……」


  蘇櫻鬆開他的脖子,轉而走到他的正面。


  葉一鳴原以為蘇櫻想起來的時候,沒想到蘇櫻一手揪住了他的領子,另一手拿著短刃直指他的眉心。


  她的個子比他矮,揪住他領子的時候臉便與自己貼得極近,近在咫尺,鼻息若蘭,而隱隱作痛的眉心卻提醒他,現在的蘇櫻,有些古怪。


  只聽見蘇櫻狠狠地說道:


  「我桂玉門從未有過你這樣的弟子,那伏屍蠱是不是你殺了我弟子所奪?嗯?!」


  葉一鳴暗暗鬆了一口氣,至少蘇櫻還記得自己是桂玉門門主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個記憶究竟記到哪裡?是記到了三生秘境前?還是記到了他來蓮教之前?

  「我……師父,我冤枉啊……伏屍蠱明明是你種的,我殺你弟子做什麼啊……」


  「哼!」蘇櫻冷哼了一聲,道:「你殺我弟子,要不是打算混入蓮教,要不就是殺人奪貨!」


  「師、師父,你冷靜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冷靜?我殺了你也許你就能冷靜了!」蘇櫻怒目而視,揚起短刃,朝著他毫無防範的脖子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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