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一處寬廣的河邊。
空中的影子突然被扭曲,而後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的身穿月山教服飾的青年,另一個人身穿黑衣卻只有一個手臂。
「據比!」
褚決隱隱有些不悅。
「不是讓你好好把風的嗎?怎麼會有人接近了都不知道?」
「嗯?關於這件事情……我確實可以解釋……」據比眉頭一皺,「但是這個語氣,倒是不怎麼喜歡呢……」
她用僅有的手按住褚決的肩膀:
「小褚決~你要是哭著跟我撒嬌,或者賣個萌之類的,也許我的眉頭就鬆開了呢~」
這句話聽起來不過就是微微的抱怨,但是在褚決聽來,卻似乎是一種要挾。
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著她。
雖然有時候,這個人並不介意兩個人說話的語氣,但是這個時間點敏感起來,不會要人性命估計也會讓人心存芥蒂。
「哼……你明明知道我不會。」
褚決拿捏著自己的語氣,他不會去諂媚討好這個人,但是這個嘲諷的口氣卻是她最愛的。
果然——
據比嘖嘖嘖地嘆氣,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哎,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呢,為什麼有人接近我都沒有察覺?」
她尋了塊石頭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單手撐起下巴看著他:
「小褚決~這下可不妙哦~」
不妙?
褚決心想有什麼不妙的,這個世界的走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算有不妙,也一定能迴轉。
「算了,不就是一次沒有結束的對話而已。」
褚決信心滿滿,說道:
「我敢肯定,就葉一鳴那個雜種,肯定動心了,只要再找個時間去說一下,就可以聯手了。」
「是嗎……」
據比不可置否。
或許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
「絕對是的。」
褚決撿起一塊石頭,朝河裡扔去,看著石頭濺起來的水花和漣漪道:
「就算再小的漣漪最終也會波動到對岸,這一次絕對會成功的!」
一邊的據比緩緩笑了起來,這個台詞……總覺得聽過許多遍了呢……
那個人每次選人的時候,一直都是偏向這種類型的吧。
真是傻。
傻得讓人一定要伸出援手才行。
「小褚決~你要不要給自己加個保險?」
據比看著褚決扔在水裡的石頭濺起來一層又一層的波紋,若有所思道。
「保險?」
褚決拍了拍手走了過來。
「嗯……其實不被白衣人發現,除了跟葉一鳴聯手,還有一個辦法……」
據比的眼裡閃著狡猾的目光:
「不過……你可能會不高興哦~」
「什麼辦法?」
「軒轅奇。」
這個名字一出來,褚決就皺起了眉頭。
據比早就料到了這個反應,笑道,「你看……不高興了吧~」
「你是想讓我跟軒轅奇……?」
褚決疑惑漸大。
「是的喲……」據比紅唇輕啟,「不過是暫時性的呢——」
而另一邊。
葉一鳴跟著星塵沿著青石階梯一直往山上走。
越往後,階梯越高越陡。
星塵每一步邁得都很輕巧,葉一鳴每一步爬得都很痛苦。
到了中途一個亭子的時候,葉一鳴馬上投降,要求歇一會兒。
在亭子里歇息的時候,葉一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星塵則靠著一邊的柱子,看著葉一鳴這喘氣的模樣咯咯咯地笑起來。
笑……
笑什麼……
我真的是百分百的平凡人啊!
不要以為像魔教啊什麼門派一樣隨便就有個輕功護體啊!
凡人現在連彈幕護體都沒有了啊!
「你平日里應該跟赤岩多學習。」
星塵笑眯眯地看著他:
「赤岩腿上功夫可比你好太多了,別看他平時拿著拐杖裝裝樣子,這些個石梯,都不是什麼。」
說著這話的星塵一隻手伸進另一隻手的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塊手帕扔給了葉一鳴。
「諾,拿著擦擦汗吧。」
星塵拿手帕的時候,那隻外露的手臂隱隱露出了魚鱗一樣的紋路,葉一鳴拿起手帕,眼神還是不小心落在上面。
「怎麼了?」
星塵何等敏銳,一下子看見了他的目光,索性把整個手臂露出來,那魚鱗一樣的紋路這下子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么?」
呃……
教主姐姐……其實不用那麼主動……
我本來是想假裝沒看見的,你這樣子光明正大地讓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了說沒看了啊。
葉一鳴乾咳了一聲,只好順著問下去:
「那個魚鱗……」
星塵放下袖子,道:
「這可是很久遠之前的故事了,不過,今天不適合講。」
她轉過身,輕巧地拾階而上。
「休息夠了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葉一鳴哎喲哎呦地叫著,連喊自己休息不夠,誇張地捶著自己的膝蓋,跟了上去。
星塵來到的地方不是山頂,而是到快接近山頂的時候,從另外一條小道上走了過去,來到一處被修整過的地方。
地面的雜草被拔掉,兩側雜亂無章的樹木也有很好的養護,一側有個圓形的石桌,幾張石椅圍繞著石桌放著。
另一側有個小亭子,跟之前休息的小亭子規格差不多,不同的是,亭子中間還放了一個台桌,桌子上放了一本書,用一個小貓形象的石頭壓住了書本。
而與這雅緻的整齊的地方,有些違和的,是視野的盡頭,一個凸起的小土丘,小土丘邊上立著無字石碑。
星塵從葉一鳴的手中拿過小鏟子,輕輕鏟去小土丘上面的雜草,然後從籃子里拿出一株荷花放在了無字碑的前面,再拿出一個精緻的酒壺,取了蓋子,對著剛剛才擦拭過的無字石碑把酒澆在了上面。
酒香四溢,是荷花酒。
而那株荷花,應該也是從星塵的閣樓里取出來的。
這是誰的墓碑吧。
竟然讓一個冷酷冷血無情的魔教教主如此惦記,還精心地布置了這樣的地方。
星塵收拾完了這個無字石碑,就讓葉一鳴坐在圓桌那裡,自己剝著果子吃。
而她自己,則走到亭子那邊坐下來,翻起上面的書。
她隨意地翻到了一頁,就著這一頁的第一個字開始念起來。
念的是一本詩詞,是葉一鳴沒有聽過的詩詞。
「驟雨又重來,正與前番似。只恐短衣輕,入暮寒風起。
往日正歸時,耽擱因何事?燈火欲闌珊,惟有蛙聲至。
……
依舊雨沙沙,知是花枝落。一夕斷香魂,頗怪春情薄。
明日或重開,能許還如昨。不見夜歸人,獨坐昏燈閣。
……」
念完了幾頁的內容,如同滿足了一般,斜斜地在桌上撐著自己的上半身,看著無字石碑自言自語起來。
「你喜歡我念書的聲音,今天也如此念給你聽。」
「不知道……今天聽得如何?星塵是否進步了許多呢?」
星塵恍若隔世一般,低低嘆了一聲:
「畢羅女……」
畢羅女……
我找到了……
你的兒子,我找到了……
我沒有殺他,幸好沒有殺他。
我帶他來看你了——
你是否會覺得開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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