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你猜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有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有些人,你欺負他辱罵他戲弄他可以,卻不由外人糟踐他?
就算那人再怎麼不堪,再怎麼不成氣候,再怎麼讓你覺得實在是不能忍了,外人若是要動他卻讓你覺得更加無法忍受?
就算知道這個人肚子里一堆壞水。
就算知道這個人似乎是形跡可疑。
就算也知道這個人背地裡可能會偷偷打著什麼算盤。
平日里,自己可以盡情數落他,或者威脅或者恐嚇,但是——
但是。
當這個人在自己面前被別人肆意攻擊的時候,哪怕是佛法里有不得殺生的戒律,卻覺得這一刻見了血也無妨。
「啊……我覺得這似乎是一個要見血的地方呢。」
飛光心想,反正他自己從來不是什麼聖僧與好人。
「嘖嘖嘖,可惜一地血就是髒了點。」
飛言佛珠纏手,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道:「花……花什麼來著,怎麼樣,別管伊夜那個不成氣候、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咱們來比試比試?」
佛珠在手中隱隱發光,飛言沒有出招,只是故意露出一些氣息探著對方的意思。
連向來都不懂人際關係的寒玄冥都能夠察覺出來,雖然叫做「不言」的人只是一個開玩笑的口吻,但是被稱作「啊光」的青年卻當了真。
這一次「也許」是花相宜做得太過火了。
有人說魔教的人都是由著性子做事,不愛遷就。
他寒玄冥由著性子修習,古香寒由著性子放縱,蘇櫻由著性子只對「自己人」另眼相待。
而花相宜雖不像他外表一樣看起來柔弱,卻是很有想法的人,並非由著自己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當初他一人突然跑進蓮教,力挑各大門主。
原桂玉門主廖桂玉、歡喜門門主賈歡喜、百靈門門主花百靈當場死亡。而白千絕在最後關頭拉了身邊就近的一個弟子做盾牌,故而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卻也受了重傷。
寒玄冥與他纏鬥了幾天幾夜,最終以花相宜體力不支落敗。
一個只用幻術的人,竟然能一路挑戰到蓮教第二大門,驚動了教主。
也不知道教主與他說了什麼,只知道隔日教主傳話而來,百靈門易主,新門主便是他花相宜。
而花相宜從此鮮少出百靈門,連教習門下弟子也都是用幻術進行的。
後來在魔教之間,花相宜便有了「幽魂門主」的稱號。
幽魂門主不輕易出手,出手必有深因。
「諸位,這都是誤會。可否看在寒某的面子上,不要再糾纏這件事情了。」
寒玄冥不擅長當和事老,偏偏這個時候只有他可以調和。
「花相宜我回頭會請教主重罰他……你看這樣可否?」
他說著話,看著軒轅奇。
軒轅奇的眉頭深鎖。他何嘗不想站出去與這花相宜打上一陣,才能消了那股冤屈的氣一般。但是他需要在蓮教潛伏下來,不只是為了梅月生,還為了那些失蹤的正派人士。
心下想了想,這才開口道:「花門主,以後這種玩笑的話,在下不介意你都朝著我來。說實話……在下也想與花門主一下子成為能開玩笑的關係呢……」
「今日就先這樣,你看呢……伊夜?」
軒轅奇有些遲疑地看著葉一鳴,心裡有些擔心這個人萬一鬧騰起來,把大事耽誤了怎麼辦。
「伊夜兄弟,回頭我會送些上好的藥材給你,還請原諒花相宜今日的莽撞……」
寒玄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人接著打斷。
「原諒?」
收拾完古香寒的蘇櫻走了過來,她身後古香寒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疼,「就算他原諒,我桂玉門可沒那麼爽快!今天必須有個交代!」
眼看著剛剛就要消停的事情又要爭執起來,寒玄冥覺得腦袋都大了,真想馬上回去修習算了,不在這裡摻和了。
想到這裡,又想起挑事的源頭在古香寒身上,於是眼刀甩了過去,在叫疼的古香寒一陣戰慄,趕緊閉了嘴,免得惹禍上身。
「交代?」
花相宜微微一笑,笑起來甚是無害,「你確定要這個交代?」
「怎麼?你不捨得給?」
蘇櫻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巴不得給……只是怕某個人……」花相宜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掠過葉一鳴那邊,似乎在暗示什麼,「我說過,我好像察覺到了百年妖靈的氣息……」
這似乎是錯覺一樣的眼神,讓葉一鳴不由得心中一凜。
「所以由於你的錯誤……」
「蘇門主。」花相宜篤斷道,「我這一生,只聽過一個人有百年妖靈……」
「我哪裡管你有沒有,你當我面傷我門下弟子就是不對——」
「蘇櫻!」
蘇櫻覺得花相宜真是廢話太多了,忍不住又要打起來的時候,這一聲喝卻是從葉一鳴的方向響起。
「我沒事,剛剛只是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葉一鳴嘿嘿嘿地一臉傻笑,小跑了過來,一副完全沒有遭受過幻術攻擊的模樣。
「你……真沒事?」
蘇櫻臉上有些尷尬。
先前的怒氣消了一半,卻彆扭起來。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花相宜一個交代!」
花相宜那若有若無的眼神又掠了過來。
「蘇門主,你還不知道嗎?這世上有百年妖靈的人——」
「啊!師父!」
這一句話沒說完,又被葉一鳴著急地打斷了。
只見葉一鳴拿起蘇櫻的手臂,臉上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驚恐地大喊道:
「師父!你受傷了師父!哎呀,我師父美美噠手臂啊!慘咯慘咯,快快快,師父我們趕緊去包紮一下!」
「這點傷不算什麼。」
蘇櫻毫不在意。
「哪能夠啊!」
葉一鳴二話不說乾脆攔腰將蘇櫻打橫一抱。
「你幹什麼!」蘇櫻很不自在。
「走走走!趕緊去看大夫!」
「我說不用!」
「不行,今天必須聽我的!」
葉一鳴轉頭問了寒玄冥醫館的方向,風風火火地抱著蘇櫻飛奔離去。
那速度之快,果然是真的什麼傷都沒有。
「看來真是一場誤會。」
眼看事主都走了,寒玄冥的腦袋終於不疼了。
於是又跟軒轅奇一行人聊了起來,再次表示了歉意,還非常真誠地說,為了讓他更好地補償各位,請大家在這裡多住些日子。
「絕對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寒玄冥信誓旦旦地說道。
「花相宜,下次你可不能這樣了啊!」
寒玄冥罵了一聲,趕緊帶著自己的客人離開這裡,免得又發生什麼事故。
一旁疼得不敢出聲的古香寒看著寒玄冥的影子已經消失在視野后,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站起來,打開扇子,露出譏諷的模樣。
「沒想到第三門主花相宜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花相宜卻站在葉一鳴之前用聚冰珠和土雷的地方,撿起了其中一個碎片放在手心裡觀察著。
「怎麼,面子上掛不住了?」
古香寒樂呵呵起來,身上也好像不疼了。
「古門主……」
「嗯?想哭啊,來我的懷裡——」
「我是誰……」
「你?」古香寒伸出的手僵滯住,古怪地看著花相宜,「你是……花相宜啊。」
「沒錯……」花相宜彎起嘴角,「我是花相宜啊。」
「額……你、你還好吧……腦袋疼不疼啊……」
「古門主,我是花相宜啊,你覺得我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古香寒被說得心裡的疑慮更大了,只想著回頭要去哪裡請個醫生給這個人瞧上一瞧。
「算了,這事還不能與你說。」
沒等來古香寒的回答,花相宜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他一定是自尊心太強,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古香寒憐憫地嘆了口氣。
花相宜看向手中的土雷碎片。
他可是被人稱作「置之死地而後生,彼岸黃泉兩相宜」的那個花相宜,他怎麼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這一生只聽過一個擁有百年妖靈。
他也只聽過一個人,能在瞬間隔空取物,使出與普通法寶有些不同的寶貝來。
他雖然從未見過這個人。
但他早就聽說過這個人。
——魔教右護法、葉一鳴。
——
「啊,我倒忘了,你們兩個應該認識吧?」
歡喜門中,寒玄冥帶著軒轅奇過來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地躲了起來。古香寒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譏諷地說道。
「我是歡喜門的人,不認識那人。」
那人似乎有些憤懣。
「別這樣嘛,齊平。」古香寒搖晃著那把扇子,「好不容易見到這個人,難道你不想好好招呼一下?」
「門主——」
「噓——」
古香寒收起扇子,神神秘秘道:
「有件事情要你去辦,逍遙派是你的老巢了,是時候回去問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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