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屠狗2
如此,三根“大棒槌”自然啞了火。
登時,所有的“大棒槌”集體都啞了火。
突然發生的一幕太快了,令人來不及眨下眼皮,所以就算睜著眼睛都看不明白發生什麽了,待得眼皮眨下去的時候,終於看清了,不遠處三名手持“大棒槌”的炮手呆如木雞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掉落地上的三根火把,侍在身邊的三名點火手則麵色痛苦地同時擺動著一隻手臂,每隻手臂手腕上赫然都插著一隻亮閃閃的小刀。
柳葉形狀的小刀,故稱柳葉飛刀,奶是黑道大佬十四妹的獨門暗器。
十四妹!
飛刀出自十四妹之手!
十四妹在哪裏?
茫茫人群,無處可尋。
飛刀卻是出自十四妹之手無疑。
直到現在行動的幕後指揮者十四妹都不曾現過身,隻吭過一聲“掏家夥”,這一聲的印象令大家夥記憶猶新,除此之外,再無印象,但是現在她卻躲在暗處偷偷扔出了三把小刀,刀刀準確命中敵人手腕,擊落火把,危急時刻阻止了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人群沸騰了,痛宰落水狗的時機就在眼前,耀武揚威的狗奴才手裏的“大棒槌”徹底變成了燒火棍,沒了逞凶之物就好比惡狗沒了牙齒,男人沒有了鋼槍,何懼之有?
人流一窩蜂衝上去,明晃晃的片刀像波浪泛著粼光,瞬間就要吞噬狗奴才。
就在這時,忽聽一人驚慌失措地嘶叫道:“頂住……頂……給老子頂住……”
話兒還在嘴巴裏打轉,隻見的一條人影迅速地躲在了眾奴才身後,而後抱頭捂腚拔腳就向著大後方兔竄而去。
正是吳奇。
這家夥就是一隻沒頭沒腚沒膽的紙老虎。
受其命令,眾狗奴才竟而又挺起了胸膛,揮舞起了“大棒槌”,麵對著千軍萬馬,竟無一人退縮。
並非無人退縮,是因為狗奴才們都被如潮的人群嚇傻了,雙腿打轉動彈不得。
無論怎樣,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們比起領頭狗來尚要多了幾分勇氣,至少能夠傻傻地麵對千軍萬馬。
結局卻可想而知。
不知死活的瘋狗結局隻有一個。
隻聽一聲大吼:“衝!痛宰豬狗!”
小健哥的聲音,充滿了殺氣,殺豬宰狗的氣魄。
這個時候,正該發揮指揮官殺豬屠狗的氣魄。
一聲嚎,眾子弟的血性立時被點燃起來,踏步如飛,衝上前去,刀光棍影過後,隻聽得陣陣慘叫聲刺耳驚心,刀光與血光激閃,鮮血與肌肉橫飛,漫天之上已分不出什麽在飛了,威武的“大棒槌”再也不能耀武揚威,就此變成了狗奴才的陪葬品。
剛才大家夥飽受了狗奴才“大棒槌”的苦頭,現在終於可以傾泄心頭的怒火了,人人憋著一口惡氣,全都灌注在了手裏的砍刀上,衝上前去就是一頓猛砍。
血肉模糊,斷肢殘骸,人狗不分。
二十幾條狗奴才眨眼間就變成了死狗。
現場一片血淋淋景象慘不忍睹。
就連一向狼心似鐵的小健哥都不忍目睹了,皺起了眉頭,扭過臉去。
現場更是有人禁不住捂著嘴巴連連作嘔。
慘!
暗紅的汙血鋪滿一地,匯成數條小河一樣的細流一直流暢到遠處。
其中一條流淌到了某人腳底下。
西門操,腳底下踩踏著血流,麵色冷漠無情地瞄向不遠處的那一堆屍骸,就像是盯著一堆被屠宰的畜狗。在他眼裏其實那就是一堆畜狗,低賤的動物,不值得一絲憐憫。
狗奴才在主子眼裏就是一隻隻的狗而已,所以死幾隻看門狗平常之事,不需要悲哀不值得可憐,何須在意,因為狗命不值錢。隻要腰包裏有錢,隨時都可以再添幾隻狗。
所以,自始至終西門操都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瞧著眼前發生的事,竟然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似乎這一切的發生正遂其心意。
自然,眼見著狗奴才橫死麵前,他都不皺一皺眉頭,伸一伸手。
冷血動物就是如此,看著別人的痛苦就會給自身肉體帶來陣陣塊感,或者沒感。
對於西門操除了塊感,並非沒感,還是有那麽點在意的感覺,麵前的一堆橫死的狗奴才可以不在意,有一個人不能不在意,那就是貼身心腹吳奇。就算所有的狗奴才死光了,吳奇這隻狗一定不能死。西門操心裏隻在乎這隻狗的安危。
同樣是狗奴才,為何吳奇在主子心裏麵的感覺不一樣呢?
因為吳奇是一隻“寵物狗”,和成群結隊的“看門狗”自然不可等同視之。
所幸這隻“愛犬”機靈伶俐,眼見即將大難臨頭,扔了棒子拔腳便溜,眨眼間沒了影,算是撿了一條狗命。
狗命得保,狗已不知鑽哪裏去了。
西門操小舒了一口氣,總算放下了心中僅有的一根絲弦。
這時,隻聽有人痛斥一聲:“操,跟本少爺玩花招呢,以為一群‘看門狗’就能擋住本少爺的路?本少爺一聲大喝痛宰爾等豬狗。”話裏的操其實是一聲稱呼,並非辱罵用語。
現在輪到小健哥揚眉吐氣了,氣勢地用力吐了一口惡氣,唾沫星子都要噴到西門操臉皮上了。
西門操微微側臉,麵向小健哥,蕩著一絲得意,陰笑著回應:“你小子算是出氣了,殺人很有塊感是吧?”
怎麽看上去,這位操公子都比小健哥更有塊感的樣子。
“不是殺人,是殺狗!”小健哥仰著腦袋糾正一聲。
當把人視作豬狗時,殺人殺狗其實沒有多大區別了。
西門操陰笑:“健少得勢了,現在你說了算,把人當狗把狗當人,隨你。”
這話說得,這麽說把你操公子當成狗也成?
果然小健哥就是這麽回敬了一句。
誰知西門操麵不改色道:“成,健少把我當狗看,我也沒意見,你牛逼嘛,想怎樣就怎樣。不過……”
舌尖忽地一轉:“再過一會,我倒要看看是誰牛逼?”
說著一對吊三角眼瞄向一處,臉皮滲出了得意的奸笑。
那一處,微風拂過,一炷香俏立風中,幾乎察覺不到存在,青煙嫋嫋,還是證明了香的存在,雖然隻剩下了二寸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