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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星光如注

  夏目春上家的洗浴間並不大,卻還安放著一個極佔地方的浴缸。浴室中奇怪的找不到任何男性的用具,比如刮鬍刀。


  宇文成略覺有些疑惑,一邊洗澡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狀況。從進來到現在,他總覺得屋子裡充斥著一股蕭索的味道。現在想來,才發覺是因為屋子裡的東西太少。


  這小小的浴室里,居然只有一個人的洗浴用具,卻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迹,難道夏目春上的父母遠行了很長一段時間?

  宇文成洗浴完畢,穿上夏目春上為他準備好的浴袍,拉開門的一刻微微怔了怔,因為他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有些許線香燃燒的味道。


  宇文成:「??」


  焚香沐浴倒是個古詞,但也必要真的這麼講究吧?

  宇文成輕輕推開客廳的門,這才發現夏目春上正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個黑色的柜子前。


  櫃前拜訪著兩個相框。


  兩張黑白照片被鑲在木質的相框中,並排放在柜子裡面。那是一對約莫三十多歲的夫婦,各自笑的很燦爛。


  相框前是一小尊盛放著白米的金屬鼎,已經燃燒了半截的線香正插在上面,縷縷青煙在房樑上蜿蜒繞轉。


  穿著粉嫩睡衣的夏目春上跪在柜子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側臉上帶著虔誠又有些悲傷的神情。


  悲傷氤氳在房間瀰漫開,整個房間在這一刻都彷彿被拖入了這種悲傷的氣氛中。輕柔又沉重,像水一般,將人緩緩淹沒。


  宇文成的心微微沉了下去,緩緩走到夏目春上身邊。


  皎潔的月光落在夏目春上的側臉上,宇文成看到一滴淚珠從夏目春上的眼角滲出,最終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宇文成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替她擦去了眼角殘留的淚水。


  夏目春上顫了顫,睜開眼睛那刻看到宇文成的時候她慌亂起身,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木,木暮先生……」


  宇文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是……」


  夏目春上轉過頭,看向相框,低聲道:「這,這是我爸媽。」


  雖然宇文成早已猜到,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微痛。


  夏目春上說自己家裡面只有她一個人,原來是一直就只有她一個人。這房間里寂寥的味道……原來這麼長時間,只有她一個人在生活。


  「木暮先生,素你馬賽……我一直都沒有對您說這件事……」夏目春上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衣角:「班上也沒有同學知道……」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宇文成跪坐在夏目春上身邊,對著相框拜了兩拜:「伯父伯母好,很高興見到你們。」夏目春上抬著頭,輕聲對著櫃檯內的相框道:「爸爸,媽媽。這就是我前段時間和你們說到的木暮先生,別看他一臉刀疤凶神惡煞的,但其實人很好……算起來,他已經救


  過我兩次了。」


  宇文成在心裡告了個罪,畢竟他用的是假名:「伯父伯母請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把夏目春上照顧的很好,不會再讓她孤單無助……」


  「不要。」夏目春上突然攔住了宇文成接下去要說的話,咬了咬嘴巴:「木暮先生,請不要這麼快做出承諾。」


  宇文成停了下來,很認真地看著她有些惶急的面容:「為什麼?」


  夏目春上緩緩起身,拉開客廳另一側的玻璃門,走到了戶外的走廊上。


  「其實,我是個被視為不祥的人……」她在木走廊上坐下,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的的月光。


  「在我出生當天,母親就因為難產去世。我八歲那年,父親也因為海難離世。收養我的外婆,在我十歲的時候離開了我。」


  夏目春上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淚水根本不受控制。這是被她深藏在心底的悲痛,也是她一直害怕面對的過去。


  可是今天,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她決定把所有的一切都展露出來。這就是她早就立下的誓言。


  「家裡的親戚都覺得我是個不詳的人,很早就不再和我來往了。周圍知道我身世的夥伴也都在害怕我遠離我……」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答應照顧長登高志……他雖然不算是個好人,卻是唯一一個從小就敢跟我在一起玩的人……」


  宇文成微微嘆了口氣,也是,身為一個立志要成為混混的人,這點膽量還是要有的。


  宇文成來到夏目春上身邊,蹲了下去,他沒有急著擁抱夏目春上,只是安靜的靠在她身邊。


  夏目春上放鬆了許多,靠在宇文成的身上又說了許多。


  比如某某某因為碰到了她就怎麼怎麼上課沒帶作業本,或者是因為某某某在初中的時候因為和她說了句話,幾天後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個人被貼上了不幸的標籤,那麼所有尋常的不幸,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佐證她不幸的證據。


  慢慢的,連夏目春上自己也深信,自己就是一個不幸的人。


  夏目春上一邊怯生生地說著,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宇文成的表情。只要宇文成露出一絲畏懼或者為難的神情,她就決定要立刻逃掉,哪怕曾經她說出過喜歡二字。


  然而至始至終,宇文成的嘴角都帶著雲淡風輕般溫暖的笑容。


  「我是個不幸的人。」


  這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和接納感讓她渾身充滿了暖意,她說話的語速越來越慢。


  「木暮君……你害怕嗎?」


  宇文成嘆了口氣:「怕。怕的要死。」


  還沒等失望沮喪等一系列負面情緒湧上夏目春上的心頭,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怕你會因為這種沒來由的自卑,選擇不跟我在一起。」


  夏目春上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就看見身邊的男人已經微笑著伸出手,將她環繞在了他溫暖的懷中。


  「從這一刻起,你的所有不幸都結束了。」宇文成高舉著一隻手臂,像是在施咒:「你今後的人生,只有幸福。我保證!」


  強烈的溫暖和幸福湧上夏目春上的心頭,她想說話,想謝謝這個男人,然而迎接她的,只有男人一個熾烈的吻。


  這個吻的溫度很高,很柔軟。


  奇怪的是,這個吻並不是激情四射的前奏,卻是讓人舒服到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的迷醉。


  夏目春上就在溫暖的環繞中幸福的陷入了沉睡。宇文成用化勁催眠了夏目春上,輕柔著懷抱著這個讓人心生愛憐的女孩,讓她在自己的懷中躺的更舒適了些。他知道,她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場最放鬆的睡眠。自己要給


  她的幸福,並不只是說說而已。還必須是真心實意的守護。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屋檐外的夜空。夜空,星光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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