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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突然間的一腳

  「木暮前輩!」由比濱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她被絕望徹底包裹的那一刻,她突然低聲喊出了這個名字。絕境中的人總會下意識地去尋求一根救命稻草。由比濱衣此時才發現,這些年


  自己總是靠自己解決所有的問題,當自己真正無法解決的危機來臨時,她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這個不過才見了幾面的男人。


  她在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就泛起了無數的問號。


  自己為什麼要喊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幾天受驚於他創造奇迹的本事?還是因為本能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值得依靠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鎌倉澤人的手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而得意的微笑:「木暮塵八?這個時候,你還在指望他來救你?哈哈哈哈!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啊!」


  由比濱衣不由睜大了眼睛,這一刻她的確覺得自己很愚蠢。鎌倉澤人在這個節骨眼大張旗鼓地來找自己,當然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對木暮塵八發出的邀約。


  他來對付自己,當然也會有人去對付木暮塵八。


  鎌倉澤人或者因為對自己充滿慾望而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是又怎麼會放木暮塵八一條生路……


  由比濱衣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消失。如同死灰。


  顯然提起這件事就讓鎌倉澤人充滿了興奮,這種興奮甚至超過了對由比濱衣的慾望。他放開由比濱衣,臉上洋溢著無比亢奮的色彩。他對木暮塵八的恨意早就到達了一個臨界值,急需尋找一個發泄的渠道。這個時候他不能親自在現場觀看木暮塵八的死亡,所以他只能對木暮塵八身邊那些人來講述,從


  這些人的表情中得到享受。


  是的,這也是一種享受。


  這種心理上的愉悅,甚至是肉體碰撞都無法帶來的至的享受。「他已經死啦!哈哈哈哈!」鎌倉澤人的聲音近乎猙獰地咆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弄死他的?我派了一個組的人,在山道灑下了三角錐,所以他沒辦法利用汽車逃走。


  我的人會用鐵棍一寸一寸的敲斷他的骨頭,一邊敲一邊拍下他所有的慘狀,看著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讓他在臨死前的每一秒,都後悔跟我鎌倉澤人搶女人!」


  「木暮塵八啊木暮塵八。」鎌倉澤人的笑聲尖利而刺耳:「他以為他收服幾個破黑道就很牛逼?他根本就不知道,和我相比,他根本就是一個渣!」


  今晚鎌倉澤人應該得意,他的憤怒被壓制了這麼久,今天一朝得報,這揚眉吐氣的感覺,那簡直是過年都比不上的爽利!


  「唉?是誰在叫我啊?」 鎌倉澤人正爽利的沒辦法,紙門突然拉開了,一顆腦袋好奇地伸了進來,東張西望:「是誰叫我的名字叫的這麼難聽?」


  鎌倉澤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鎌倉澤人猛然扭過頭!


  鎌倉澤人:「???」


  鎌倉澤人:「!!!!!!!」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連風都沒有。就好像那個拿著德國M—DN31式手雷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進來。而這一次他的手指上吊著八枚手雷,就那麼隨隨便便的掛在手指上甩來甩去。隨時都有可能脫手


  把所有人都炸的稀巴爛。


  「木,木暮君!」由比濱衣的眼淚幾乎是在一瞬間湧出來的,一般人很難能體會到此時她所體會到的感覺。


  就像是得了癌症的病人覺得就要死了,卻突然被醫生告知是誤診。


  又像是一個剛剛蘇醒的病人,拚命揪著自己的大腿,正因為毫無所覺痛心疾首時,有一個人拚命跳了起來沖著她喊:「你為什麼要揪我!」


  還像是……


  算了,反正她很激動就對了。


  她激動地一把推開鎌倉澤人,撲到了宇文成的懷中。宇文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小妮子穿的實在是太少了,這麼一撲,咳咳……感覺還挺明顯……


  到嘴的鴨子突然脫手,頓時讓鎌倉澤人反應了過來,他的憤怒一時無兩:「八嘎!來人!來人吶!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鎌倉澤人的聲音很尖,但是整個旅館裡面都靜悄悄的。只有那個拿著M—DN31式手雷在冷冷地瞧著他。


  「你是在找他們?」宇文成抱著由比濱衣小心地將紙門徹底拉開。


  只見他的身後,那條悠長的木製過道內,無數黑衣人歪七扭八地倒在過道里,更有甚者腦袋撞破天花板,像根軟綿綿麵條一樣掛在天花板上。


  過道內一片狼藉。鎌倉澤人畢竟是一個黑幫老大的兒子,從小的歷練並沒有讓他像個普通人一樣看到這樣的場合就愣在當場。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從腰間摸出了一柄白色槍柄的勃朗寧制

  式手槍,瞬間瞄準了宇文成和他懷裡的由比濱衣:「都給我去死!」


  說完,他就扣動了扳機。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不會停止射擊。他要一口氣把子彈都打完!


  他要把宇文成和由比濱衣都射成居酒屋裡面煲湯用的蜂窩煤!


  然後再碾碎砸爛!

  「咔噠……」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噠!」


  鎌倉澤人拚命地扣動著扳機,可卻沒有聽到臆想中槍聲的轟鳴,只有一聲聲極其尷尬的空洞撞針聲。


  卡殼?


  鎌倉澤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把槍跟了他已經三年,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麼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卡殼?


  「唷。看來我運氣不錯。」宇文成微笑著輕輕摸了摸由比濱衣的頭髮,將渾身綿軟的女人扶到一邊。然後笑眯眯地看向鎌倉澤人。


  他笑的還是蠻和藹的,只是鎌倉澤人的身體猛地一顫,冷汗已經開始蹭蹭的往下落。


  這個男人布滿刀疤的笑容就彷彿惡魔露出了可怕而尖利的獠牙。


  「你!你不要過來!」鎌倉澤人忍不住朝後退去,顫顫巍巍的舉著手中只能稱為燒火棍的傢伙瞄著這個惡魔。


  他驚恐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即將被強暴的少女,可笑的是剛剛他才企圖強暴另外一個女人。


  「木暮塵八!你不能動我!我是犬金組的太子爺!犬金組的組長,就是我的爸爸!」鎌倉澤人百忙之中連忙拋出自己另外一張護身符。


  聽到了這句話,惡魔般的男人果然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犬金組?」看見男人的反應,鎌倉澤人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語氣立刻變得柔和了起來:「沒錯!沒錯!今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你讓我走。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就此揭過。


  以後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宇文成聳了聳肩,笑了笑:「原來是個誤會。」


  鎌倉澤人一看面前的木暮塵八這次的笑容里沒有戾氣,頓時就鬆了口氣:「是的是的……就是個誤……」


  他沒能把話說完。


  因為宇文成忽然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踢得比較突然,落點也很奇怪……嗯,好像正好踢在某人的兩腿之間。


  鎌倉澤人:「???」


  鎌倉澤人:「!!!!」


  鎌倉澤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涼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旅館,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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