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奪旗
美木很痛。
任何人被人這麼用力的揪住頭髮,都會很痛。
但她的心更痛。
這種痛包含著自己對宇文成的信任被摧毀,包含著自己枉死的未婚夫,還有對自己這悲慘命運的痛恨!
她的眼淚猶如開閘的河水般洶湧而出,好像永遠也無法停止。
「我,我要報警抓你……」美木喃喃道:「你殺了我的未婚夫……我要報警抓你……」宇文成皺了皺眉:「你這樣做可有點兒忘恩負義啊。要不是我把你從風俗店贖了身,你可不會有現在這些生活。你完全可以當你從來沒有過這些生活就好了。何必這麼傷心
?」
「可我已經有了……」美木聲嘶力竭地狂吼起來:「我已經有幸福的生活了!你為什麼要摧毀它!為什麼!如果你不想我得到幸福!你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宇文成冷冷地一巴掌打在美木的臉上,美木的臉頰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腫脹了起來:「你搞錯了。我可沒有說過我幫你是免費的。我只是需要你做我的奴隸,滿足我的私慾而
已。誰允許你有幸福的生活了?誰又允許你結婚了?」
美木顧不得自己的疼痛,但她卻忍不住嚎啕大哭:「你為什麼不早說!當時你為什麼不說!你當時如果這樣說,我絕不會接受你的幫助!我絕不會!」宇文成又是冷冷地一巴掌打在美木另外半邊臉,美木臉上可愛的嬰兒肥已經完全看不到了:「你又錯了。我要不要幫你,要怎麼幫你。那不是你能決定的,那是由我決定的
。」「沒有人能違逆我的要求。無論誰都不行。」宇文成一把將美木推倒在地,一把撕開了她那身漂亮的長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我現在就想要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以後你要記住這點,別總是讓我教。」
「不!不!!」美木拚命抓住男人的胳臂,尖利地指甲刺入男人胳臂上的肌肉。但男人完全不為所動,徑自用這隻手按住拚命掙扎的美木。
男人好整以暇地解掉自己的皮帶,壓在了美木的身上。
厚實的房門外,隱約可以聽見女人痛苦嘶喊和哭泣。
好端端地晴空之夜,忽然傳來的雷鳴之聲。一場毫無預兆的大雨猛然開始下泄,就像是要衝刷掉這個世界所有的罪惡。
約莫十幾分鐘之後,男人心滿意足地走出美木小宅的院子,雨水唰唰地沖刷在他僵硬的臉上。
男人似乎並不以為意,一邊悠然自得地邁向漆黑的雨夜,一邊掏出一個電話,按下了一個號碼。
「我這邊一切順利。」男人的聲調有些尖利有些飄,和在屋裡說話的聲音判若兩人。
「她沒起疑心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線十分厚重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個穩重的人。
男人似乎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索性從臉上撕下一張如紙的面膜,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這是一張五官修長,充滿陰鳩氣息的臉,只是這張臉絕對不是宇文成的臉。「看見自己的未婚夫死在面前,她哪裡還有機會起疑心?」陰鳩的男人終於可以放開來笑了,只是這笑容看起來也十分陰鳩:「再說她只見過宇文成一次,不像其他女人對宇
文成十分熟悉,她會以為這才是宇文成的真面目,就算這個面具有些僵硬,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她現在是清醒的嗎?」「當然。」陰鳩的男人繼續陰鳩地笑:「全程清醒。她當時很痛,很難受,一定不會注意到我留下的痕迹是用氣壓棒打進去的。而且我想,這個時候,她一定還有力氣報警。
」
「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對面的聲音很冷靜:「立刻趕去B2區,打擊佐山組的行動已經開始了。那邊需要你幫忙。」
「知道了。」
「禿鷲。」停了停,對面突然說道。
「怎麼了?」被稱為禿鷲的陰鳩男人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一向對自己的能力很自負,但這次的行動非常重要,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得意忘形?」禿鷲咧了咧嘴:「你覺得我會為這麼小的事情得意忘形?倒是你啊,齊平智子。我都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個中國人這麼在意。你知道你設計的這個計劃有
多複雜嗎?外調了這麼多好手不說,有這麼多人不直接去整死這個宇文成,還要用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你是不是就喜歡折騰我們?」「那是因為你得到的信息太少。」齊平智子淡淡道:「你覺得一個毫無根基的中國人,憑什麼能讓佐山組為他效忠?為什麼能讓北源劍道館毫無條件地支持他?前段時間他離
開福岡,去了奈良之後神秘失蹤。就在他失蹤的那段時間,伊賀就將甲賀打敗了,我甚至懷疑這件事都跟宇文成有關……」「哈哈哈哈!」禿鷲放聲大笑起來,像一隻嘎嘎叫的禿鷲:「我說齊平智子,平常我是很佩服你的小心謹慎的。但是這次你難道自己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伊賀忍者打敗甲
賀忍者,這種事是一個人能辦到的嗎?哈哈哈哈!你這不是瞎扯淡嗎?」齊平智子沉默了片刻:「我也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只可惜我們安插在伊賀和甲賀的內線都在這次大戰中死掉了,現在完全得不到任何消息。要是能知道這件事到底跟他有
沒有關係,我心裡還能有點底……但即便那件事跟他無關,這個人也不能小覷……」
「行了行了。」禿鷲揮了揮手:「你就不要把你這些亂七八糟地想法跟我說了,老子會頭痛。老子要殺人去了。這個簡單!」
齊平智子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掛掉了電話。
禿鷲看了看發出忙音的電話,嘟囔道:「八嘎,真沒禮貌,祝你心情愉快什麼的都不說一聲嗎?」
他走出拐角,一輛淡綠色的計程車已經停在那裡。面無表情地司機朝他點了點頭。禿鷲坐到了車後座,拿起身邊的一個袋子,拿出一條毛巾擦乾頭上的雨水,兩隻手在兩邊手臂上各拍了一記。他的兩邊手臂上突然落下薄薄的一層模擬皮膚來。那一層仿
真皮膚上正有被美木抓出的血痕。
禿鷲熟練的將模擬皮膚丟給前座的司機,司機熟練的用黑色袋子裝起,放在了腳下。
禿鷲再度掏出一張薄薄的面膜,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隨意揉了揉,現在他又換了一張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臉,看起來就像是沒休息好的上班族。
約莫二十分鐘后,計程車開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物附近,建築物上寫著——美服夜總會。
禿鷲剛剛下車,四周的黑暗中就呼啦啦圍上近百個黑影。為首的一個男人輕聲道:「奪旗?」
禿鷲又想笑,但笑不出來,只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奪旗。」
「那就拜託閣下了。」男人微微鞠躬,回身猛然一揮手:「上!」
近百個黑道成員一起抽出準備好的兇器,朝著那座金碧輝煌的夜總會沖了過去。
禿鷲聳了聳肩,在暴雨中拿出一顆煙,然後用zippo打著,努力吸了兩口,但火頭很快就被暴雨淋濕了。禿鷲抬頭看了一眼瓢潑一樣的大雨,眯了眯眼,隨手丟掉煙頭,一步一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