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國中之國
「他們打生下來就不曾走出過這座大山,對於外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毫無理解。」宇文成輕聲道。
涼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現在的日本,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伊賀在日本其實就是一個國中之國。忍者是這個國家的貴族,而上忍就像是國家的領主。你看到的這些人則就是伊賀的國民——這些人除了負責耕種,織造等生活雜務,
最重要的還是繁衍子孫。除非成為忍者,否則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離開這裡。」宇文成輕聲說道。
「國中之國?政府怎麼會容忍這樣的存在?」涼子皺眉。「很簡單,其實很多時候,忍者是可以當作特種部隊來使用的。日本現在沒有發展自己軍隊的權利,但又不甘心永遠這樣下去,自然會允許這種無法被人探知的方式來發展
特殊的兵員。」宇文成摸了摸鼻子:「他們能存在,無非是因為政客留著他們有用罷了。」
「那這些人……也太悲慘了吧?」涼子喃喃道。
「悲慘?」宇文成嗤笑道,他伸出手,微微指了一個方向:「你仔細看看他們,他們會覺得自己很慘么?」
涼子轉頭看去,只見一大群人此刻忙完了工作,都圍坐在一起,吃著家裡人帶來的飯糰便當,哈哈大笑著,聊著今天的收成,聊著家長里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意的笑容。這與她這些年遇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樣,她為政客工作過,明明已經身居高位,呼風喚雨,卻擔驚受怕,害怕自己的對手會找到自己的
弱點。
她也為富商妻子查過自己的丈夫到底有沒有出軌,明明對方十分愛她,她卻總是懷疑對方在外面另有情人。
外面的世界慾望太多,想要得到的太多,不論到了何種階段,都難以滿足自己的心。
相比之下,倒是這裡平和安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飽食則無憂,穿暖則心安。這裡是世外桃源啊親。」宇文成嘆了口氣,摸了摸夏希的頭。
夏希乖巧的讓他摸完,就把刀拔出來了。
『唰唰唰』。
宇文成:「……」
他只好從兜里摸出個口香糖遞給了夏希,夏希小心翼翼地揣進了兜里,又把頭伸給他。
宇文成:「……」說話間一行人就已經走進了這座日式古城。城市內部,所有的一切應有盡有,商業街、文化街、酒館等等一應俱全,街道上有穿的花枝招展的花魁妓女,也有帶到走過的
武士。
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身份,涼子真的要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穿越了。
很快,眾人就邁入了這座古城最核心的地方。
這是一片佔據了小半個古城的日本莊園,不管是裝修還是用料,都配的上奢華二字。即便是拿到外面的世界去,所使用的開銷也足以讓普通的富商破產。
他們在如同迷宮一般的莊園走廊中穿來穿去,終於,來到了一處掛著別院,別院上掛著一個木質招牌。
彌左號牌。
彌左右門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別院內部與大多數的日式莊園大同小異,區別就是多了許多專業的忍者用具。
此刻已經有許多身穿夜行衣的忍者在自己做訓練。看到彌左右門后,他們都會停下手上的訓練,把身體站的筆直,對著他雙手交錯,捏出一個象徵尊敬的手勢。
走進一間和室,彌左右門盤腿坐了下來。
宇文成三人也相繼坐下。
「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彌左右門開口說道:「一會你們領取了身份之後,就是我管轄的下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彌左右門指了指自己和服胸口上的二道紋:「這個是中忍的象徵。你們幾乎遇不到上忍大人,所以但凡遇到比自己等級高的忍者時,要記住行禮。否則
會給自己增添很多麻煩。」
彌左右門給眾人安排了房間,再次帶著三人離開了宅邸,向著莊園中心行去。莊園的中心,是一個凸起來的小高丘。高高的圍牆將這個高丘圍起,牆后是高高聳起的天守閣,這裡,就是整個伊賀的中心。在古代的日本,天守閣並不是什麼地方都可
以修建的,因為它不僅僅是軍事堡壘、更是國土的政治中心,藩主權利的象徵。
站在天守閣上,可以將整個伊賀盡收眼底。高牆外,是四道大道,聯通了整個莊園,不管是莊園中的哪一個方向,都可以快速的到達這裡。
這裡,是伊賀的議會中心,也是忍者們接受任務的地方,同時等級註冊也在這裡。
簡而言之,整個天守閣的一樓,就和外面世界的政府大廳的職能類似。
這裡不對普通民眾開放,僅有忍者才能進入。
這裡是眾人第一次看到現代化社會對這裡的影響,但是也很薄弱。
大廳的地板鋪著榻榻米,周圍的牆紙上都繪製著浮世繪,大多都是神魔妖怪,古時候人的眼中,忍者就是和這些傢伙打交道的。
整個大廳分為五個部分,最為中央的地方是一個環形諮詢台,不管從任何一道大門進來的人,都可以找這裡諮詢和辦理業務。
其他四個角落也有著自己的職能,比如類似銀行櫃檯的任務發布完成台。又比如掛著一張巨大的日本地圖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但是很有戰略味道的戰略室。
大廳中隨處都可以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穿著和服抱著文件的文員們來來往往,電話響起的叮鈴聲此起彼伏,看起來就和外面的商務中心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源大人,民主黨最近希望我們能夠給他們多提供一些忍者,用來監視他們的重要敵對政員。」留著八字鬍的瘦小男子開口說道。身上戴著中忍標誌,有些發福的中年人眉頭微皺:「這是這個月他們第三次要求增加人手了,告訴他,雖然我們有意支持他們在下一次大選中獲得執政黨的位置,但是現在
提供給我們的金額太少,已經不足以我們繼續為他提供忍者服務。讓他們加錢。」
「哈依!」「宮本大人,上衫家主的小兒子三天後過生,上衫家主希望能請一位忍者去給他的兒子當貼身保鏢,終生跟隨。」一位頭頂西瓜皮的中年男子掛斷電話后后,對著坐在他對
面,盤手閉目養神的人說道。「把這個委託下發給其他的忍者組織,看看哪一家的忍者願意接下這個委託。記住,適當宣揚一下上衫家族在日本的勢力,告訴他們這是加入上衫家族,成為上衫家臣機會
。」有著一對倒三角眼睛的中忍開口說道。
「大人,接到一個新的委託。長崎的六樅會想花十萬日元委託我們去切下他們敵對勢力老大的手指。」
「告訴他們老大,讓他給我滾蛋!然後把六樅會從我們的客戶名單中劃掉,以後別讓這種三六九流的人跑到我們這裡來下訂單。」
「是!」
這樣的對話充斥著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此起彼伏。雖然熱熱鬧鬧的,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忍者組織。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