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容易的一天
香奈的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錯。
此刻這種親密的接觸下,宇文成更是能清楚地感覺到香奈身上的一舉一動。
如果這時候只有他和香奈兩個人,他接下去的動作就是直接把香奈撲在沙發上。
但……偏偏這第三個人是直美,剛剛被他差點……那什麼的直美。
宇文成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心虛,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他卻忍不住朝直美那邊看了一眼。
黑暗中。直美轉過頭,筆直的看著宇文成的眼睛,深邃的眼神里透著複雜到宇文成根本沒辦法解析的內容,空氣里透著古怪的陰森,就像是……來自深淵或者地獄的氣息。
懷裡的身體是溫暖的,可宇文成卻不自覺的感覺身體寒冷。兩隻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身邊兩側,動也不敢動一下。
直美悄無聲息地起身,『啪』一聲打開了客廳的燈,面無表情道:「香奈,既然你的保鏢已經回來了,我就回去了。」
香奈怔了怔,從宇文成身上跳了起來:「直美?這麼晚你還要回去?」
「嗯。明天早上還要練劍。」直美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反常。
香奈只覺得氣氛突兀間有些凝重,卻也搞不清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你……你沒事吧?」
「沒事。」直美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但笑的很失敗:「就是有點累。我去換衣服。」
兩個女孩上了樓,不一會,直美穿戴整齊下了樓,香奈緊隨其後:「直美,我送你出去。」
直美轉過身:「你現在處境危險,還是不要出去了。我一個人走就行。」
香奈怔了怔,沖著宇文成大喝了一聲:「愣著幹嘛!幫我送送她!」
宇文成摸了摸鼻子,起了身。
夏夜的溫度降下了不少,微風習習,夏蟬的鳴叫充斥著天地。宇文成跟在直美的身後,沉默地穿過院子。
直美的步伐不急不緩,卻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宇文成的心臟上,弄得他渾身上下不自在。
走出香奈的別墅門口,直美按動電子鑰匙,路邊一輛高大的悍馬微微一閃,她起身就要上車。
宇文成忍不住道:「直美。其實剛才……」
直美轉過身:「剛才什麼?」
宇文成:「……」
直美筆直地盯著他:「你要記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宇文成微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要是對香奈不好,我會讓你好看!」
宇文成樂了:「你放心,我挺好看的。」
直美:「……」
沉默了片刻,直美再沒有說話,縱身上車,一個女孩子開這麼大的車似乎有些不協調,但她卻駕馭的很好,眨眼間就打著火,油門一踩,悍馬一聲怒吼,消失在了夜色里。
宇文成看著直美的車尾燈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有點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都沒要挾自己退她錢?
嘖嘖!瞧瞧人直美這素質!你再瞧瞧香奈!
想起香奈他就一頭包,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氣的死人……宇文成長吁短嘆的就回去了。
……
宇文成所不知道的是,直美剛剛拐過一條街道,突然踩了一腳剎車,就把車停在了路邊。
直美呆坐在駕駛座上,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自覺地回憶起方才宇文成把自己猛撲在床上的情景。那灼熱的體溫,強悍的力量……歷歷在目。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第一反應為什麼不是跳起來把他狠揍一頓,自己當時的心情……竟然是小鹿亂撞的驚慌和陶醉?
直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宇文成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上邊……
直美急忙剎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緒。
自己……竟然被他就這麼輕易的奪走了初吻?
怎麼會這樣?
直美很清楚自己的秉性,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自己劍道上的師傅,自己就沒有對別的男人正眼相看過,也沒有什麼男人會讓自己有高山仰止的崇拜感,而這個宇文成卻不知不覺就讓自己產生了這種感覺……
她不是傻子。她能看得出來香奈雖然嘴上對這個保鏢諸多不滿,其實內心對他是充滿了信任。也許香奈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內心有多依賴那個所謂保鏢的男人。
只從她隨意地跳到那個男人身上撒嬌,卻渾不在意男女之防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
香奈……愛上他了嗎?
也就是說……他是屬於香奈的?
直美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小手緊握著方向盤。作為閨蜜,她應該給香奈祝福。可看見香奈撲在那個男人懷裡撒嬌的時候,自己的心裡為什麼卻是隱約的……嫉妒?
自己怎麼能嫉妒?
直美拚命地說服著自己,滿心的艱酸和無名火卻逼得她片刻不得停息。她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方向盤上。
『砰!』
柔軟的安全氣囊陡然震開,環住了直美的臉龐。
直美:「……」
對於每個人來說,今天都不是容易的一天。
直美糾結於自己難明的情緒;晴子在床上睜著眼看窗外的星星,偶爾露出甜蜜的笑容;香奈睜著眼看鬼片,腦子卻亂糟糟的,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唯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宇文成睡的很香。
不止睡的香,做的還都是美夢。
夢裡回到了唐朝,他身上披掛著新郎的大紅禮服,脖子上還掛個大綵球,得意洋洋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往新娘家裡走。這一路鑼鼓喧天,嗩吶喧天,演奏的還是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
大紅花轎就在他的眼前,腮幫上兩大坨紅胭脂的媒婆眉開眼笑的唱著諾:「新郎迎親!接新娘下轎!」
宇文成翻身下馬,掀開轎簾。
一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緩緩下轎,宇文成心裡就犯嘀咕,糟糕。新娘是誰來著?我怎麼像記不得呢?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蓋頭,晴子嬌羞的嬌容出現在他眼前,宇文成心裡頓時一松,就笑了出來。晴子好,晴子當然沒毛病。
結果就在這時候,轎子里又出來一個紅蓋頭:「喂!宇文成!光接她不接我啊!」
宇文成:「……」
倆新娘?這個都不用掀蓋頭,一聽就知道是香奈。行吧行吧,兩個就兩個,問題不大。
結果他剛把香奈接下來,門帘一掀,又出來個紅蓋頭!
宇文成:「!」
這?這是變戲法呢吧?這又誰啊?
結果第三個自己把蓋頭掀了,笑吟吟地看著宇文成:「宇文君。你好。」
宇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