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措不及防一口狗糧
一聽他這話,唐安的眸子一沉,下意識的抬手就想要反抗,結果他卻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唐安怎麼說也是練過跆拳道的,自認為身手不會太差,可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他現在想要殺了她的話,那真的是易如反掌。
然而,他卻並沒有那樣做。
「不想死的話,就繼續做你的瞎子,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男人冷笑一聲:「如果讓他們發現你是個假瞎子,你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他的這些話都是覆在她的耳邊說的,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聽見。
但是唐安聽著他的這些話,一股寒氣卻從腳上涌到了頭頂。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直覺告訴她,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搶劫犯。
「坐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敢逃跑的話,我就一槍崩了你。」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起身走到了那三個男人的身邊。
唐安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也真的不敢亂動,靜坐在那裡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一樣。
很快那幾個人就將錢全都裝進了袋子里,開始準備撤退了。
臨走之前,那個男人再次走到唐安的身邊,將手中的一張紙條塞進了她的手心。
「告訴席慕白,欠我一個人情。」他的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然後轉身跟著他們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四個男人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快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他們一走,那些人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四處逃散著,稍微鎮定一點的人則趕緊拿出手機報警,叫救護車。
就在他們離開的同一時間,警察們也趕了過來。
唐安愣愣的看著自己掌心中的紙條,上面的字寫得龍飛鳳舞,一看就是剛才那個男人的筆跡。
上面只寫了一個簡單的地名,但直覺告訴唐安,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基地。
她不敢耽擱,趕緊將地址告訴了警察。
晚上回到家以後,唐安將在銀行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席慕白。
她能感覺到那個人不是什麼善類,害怕會做出傷害到席慕白的事情,所以提前說出來,好讓席慕白可以做好應對的準備。
聽完了唐安的講述以後,席慕白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已經可以猜出這個男人是誰了。
一個席亦傑還沒有解決,他就又跑了出來,還真的是讓人頭疼。
不過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這個。
「以後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席慕白緊緊的抱著唐安,很嚴肅的說道:「我會很擔心。」
「嗯,以後保證不這樣了,老公你就放心吧。」唐安窩在他的懷裡,乖乖的點頭應著。
雖然她之前膽子挺大的,但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后怕,萬一那個時候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沒有了。
「光嘴上說的不行,我要看實際行動。」席慕白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將唐安一把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就往雙人床上走去。
沒過一會兒,卧室里就傳出一陣對話聲。
「老公,今天好累了,可不可以不做……」
「沒事,我來動就好了。」
「可是……」
唐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拒絕聲,全都淹沒在了席慕白的吻里。
最後的最後,唐安徹底無力的癱在席慕白的懷裡,迷糊中好像聽見他在說。
「老婆,我們抓緊生個孩子吧。」
「嗯。」唐安根本沒有思考,下意識的點頭應了一聲。
然後某人就化身為狼,折騰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唐安在電視上看到了關於昨天發生搶劫案的新聞。
那兩個中槍的人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而那三個劫匪也被警察抓到,只是那個男人卻好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人找得到他。
他到底是誰?
這個疑惑一直在唐安的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反問著,而她卻想不出答案。
只是她的心裡有種預感,她一定會再見到他的。
……
南華醫院,蘇雲珊的病房裡。
護士剛剛給她打完針,她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休息著,門外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她轉頭看向門口,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蘇雪菲,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自己從國外被人帶回來的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發現,而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對於蘇雪菲的到來很是詫異。
雖然自己得了重病的這件事情,只告訴了蘇雪菲一個人,可是對於這個妹妹,她並不是很喜歡。
「亦傑哥給我的地址。」蘇雪菲徑直走到床邊坐下,臉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看著她這副樣子,蘇雲珊還有有些擔憂的出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蘇雪菲搖了搖頭,然後緊盯著蘇雲珊:「姐,你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突然聽到她的這句話,蘇雲珊愣了一下,這才知道她說的是指席慕白。
「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會拖累他,放棄不是挺好的嗎?」蘇雲珊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她說道。
然而蘇雪菲在聽到她這番話以後,一下子就變得暴躁起來。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唐安那個賤人!」
蘇雲珊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說的是唐小姐?我覺得她人挺不錯的啊,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蘇雲珊的這番話是說得真心的,她從來不喜歡騙人,而且她從小的性子就是那種溫溫和和的,標準的名門閨秀,和蘇雪菲的性格相差很大。
「沒有誤會!她就是個賤人!」蘇雪菲氣憤的看著蘇雲珊控訴著:「姐,你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慕白哥被人搶走嗎?明明他愛的人是你,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那麼深厚的感情……」
「菲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現在是個將死之人,不能夠拖累阿慕。」蘇雲珊苦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蘇雪菲的話。
其實說到放棄,她自然是捨不得的,可是她不能那麼的自私。
而且她真心覺得唐安是個好女人,會是適合席慕白的人。
蘇雪菲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是更加的氣憤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把慕白哥讓給那樣一個女人啊!姐,她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麼好,這個女人最會擅長演戲了,她的心思其實歹毒得很!為了霸佔家產,害死了自己的爸爸,還嫁禍給別人,最後還把他們全都送進監獄,讓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了那個牢籠。」
「這樣狠心的女人,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而且前段時間,她還把嵐姨氣得腦溢血,要不是搶救及時,嵐姨恐怕早就不在了,你確定真的要把慕白哥讓給這樣一個女人?」
蘇雪菲顛倒黑白說這樣的一番話,為的就是讓蘇雲珊對唐安產生誤會,借著她的手來對付唐安。
她其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席慕白不會喜歡自己,所以就將目標放在了蘇雲珊的身上。
怎麼說他們曾經也是愛得轟轟烈烈的,所以她覺得,在席慕白的心裡,蘇雲珊一定占著重要的位置。
也許,她可以影響到席慕白。
「你說的都是真的?」蘇雲珊詫異的看著蘇雪菲,對於她的話顯然不是很相信。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她自認為對唐安的印象不會有錯,如果她真的像蘇雪菲說的這樣不堪,那之前就是自己看錯了人。
蘇雪菲急切的點著頭:「姐,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這些事情都是千真萬確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聽著蘇雪菲的話,蘇雲珊不由自主的咬著唇,心裡開始動搖起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蘇雪菲趕緊又開始添油加醋:「雖然你現在的病確實有些嚴重,可是也不是沒有痊癒的可能啊,就是過程麻煩了一點罷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的。」
「姐,如果你現在不去抓緊慕白哥的話,等你的病治好了,他和那個唐安孩子都有了,那你還怎麼拆散他們?你可以趁著現在他們剛結婚,感情還沒那麼深厚,借著自己生病的借口去博取慕白哥的憐憫心。你們之前的感情那麼好,一定可以讓慕白哥回心轉意的。」
她此時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引誘著蘇雲珊。
她知道蘇雲珊有多愛席慕白,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而為了得到席慕白,一定會使用特殊的手段。
她就是抓准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跟蘇雲珊說這些。
只要蘇雲珊出手,唐安就一定會輸的!
蘇雲珊低著頭沉默著,沒有接蘇雪菲的話。
不得不承認,蘇雪菲現在說的這些話,確實打動了她。
她不甘心就那樣將席慕白拱手讓給別的女人!
「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她再次抬頭看著蘇雪菲,這個問題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她的病治不好的話,那她把席慕白搶過來也沒有意義了。
蘇雪菲連連點頭:「真的真的,我幫你找了很多專家,他們都說可以治好。」
「好,你幫我儘快的聯繫他們,不論花多少錢都要把我治好。」
蘇雲珊的嘴角扯起一絲笑容,她反悔了,席慕白只能屬於她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奪走!
坐在一旁的蘇雪菲看著她這副樣子,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心裡卻早就樂開花了。
這招借刀殺人,她可要好好用才行。
……
「遇見」酒吧。
楚御然和顧念錦坐在包間的沙發上,喝著酒玩著骰子。
沒過一會兒,包間房門就被打開,席慕白牽著唐安的手走了進來。
兩人直接走到他們身邊坐下,顧念錦給兩人遞過酒,唐安還沒來得及接過,就被席慕白用果汁換了。
「特殊時期不能喝酒。」席慕白將果汁放到她的手心,柔聲說著。
唐安突然聽到這話,一時愣住了,獃獃的反問道:「什麼特殊時期啊?」
她沒有生病,也不是生理期,怎麼就成特殊時期了呢?
「備孕。」席慕白十分淡定的回答道:「也可能已經有了。」
「咳咳咳咳……」唐安被席慕白這話給驚到了,連連咳嗽了幾聲。
平靜下來以後,她紅著臉伸手輕輕掐著席慕白腰間的肉:「不要瞎說!」
「沒有瞎說,肯定有了,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這段時間的努力。」席慕白彎了彎嘴角,笑得一臉的燦爛。
唐安察覺到一旁楚御然和顧念錦投來的目光,一張精緻的臉蛋瞬間變得更加的通紅,低著頭默默喝著飲料,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席慕白卻一點也不在意,將面前的酒全都遞給了顧念錦。
「你也不喝?」顧念錦詫異的看著他。
「嗯,萬一沒有,我還要再接再厲。」席慕白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以後淡定的說著。
聽著他的話,唐安將頭壓得更低,顧念錦默默的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來。
反應過來以後的楚御然伸手指著席慕白,氣呼呼的喊了一句:「不帶你們秀恩愛的啊!」
「沒有。」席慕白淺笑著搖搖頭,伸手將唐安摟進懷裡:「不用秀也很恩愛。」
「你……」楚御然看著他這副樣子,作為一直單身狗,心裡的怨念是越來越大。
可是他很明智的選擇不和他多說,因為他說的越多,對自己的「傷害」就越大啊!
他很自覺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磨蹭到顧念錦的身邊,哀嘆了一聲:「阿錦,看來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你想多了。」席慕白十分嫌棄的瞥了楚御然一眼,毫不留情的補刀:「他的未婚妻馬上就要回來了。」
楚御然看著顧念錦嘴角的笑意,氣憤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不屑的冷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單身,我驕傲!」
看著他這副樣子,唐安和席慕白還有顧念錦,三人默契的互相看了看,嘴角上揚的弧度是越來越大。
雖然不喝酒,但是卻並不影響四人的興緻。
玩骰子,喝果汁,照樣也可以玩得很開心。
玩了好一會兒以後,唐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一看,是梁穎打過來的。
「安,你在哪裡?」電話剛一接通,梁穎就先開了口。
「遇見酒吧,穎姐你要來玩嗎?」唐安笑著答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梁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點頭答應了:「好,我馬上就過來。」
「嗯,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下去接你。」唐安從梁穎說話的語氣里聽出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所以有些不放心,準備下去接她。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就又打了過來,簡單的說清地點以後,唐安就準備出去接她。
「我陪你一起去。」席慕白牽著唐安的手,和她一起站了起來。
唐安剛想說不用,席慕白又再次開了口:「外面亂,我不放心。」
「好。」唐安聽到他這話,也就不再拒絕,任由他牽著自己走了出去。
楚御然看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再次默默的灌了一大口酒:「真的是措不及防就被餵了一口狗糧。」
一旁的顧念錦聽到他的抱怨,很沒良心的笑得更加燦爛了。
兩人剛剛走出包間,就看到梁穎從樓下走了上來。
她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唐安知道這也代表著她的心情不好。
因為梁穎的性格很直爽,情緒都在表面流露出來,從來不會偽裝自己。
「穎姐,這邊。」唐安朝著她揮了揮手,主動喊了一聲。
她不會去問她發生了什麼,而是會等著她願意主動和自己說。
這才是好朋友。
梁穎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唐安的身影,當然也看到了她身旁的席慕白。
因為周圍來往的人比較多,為了避免唐安被人擠著,所以席慕白緊摟著她的腰,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
看著她和席慕白如此幸福的樣子,梁穎的心裡覺得很是欣慰,也替她感到高興。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梁穎跟著他們一起走進了包廂里,楚御然一看到美女來了,立刻湊了上去。
「美女,喝酒嗎?」楚御然狗腿的遞上一瓶酒。
梁穎接過酒瓶,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廢話,來酒吧不喝酒?」
「喝喝喝,當然喝啊!」楚御然找到了知音,心情是格外的高興。
席慕白和唐安不喝酒,就他和顧念錦兩個人喝太沒意思了,所以這才非要拉著梁穎一起喝。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梁穎的酒量竟然會那麼的好,才來沒多久,包間里的酒就全都被她喝完了。
「女中豪傑啊!」楚御然大笑了兩聲,叫來服務生又加了兩箱酒。
幾個人正聊得火熱,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穿著工作服的女人推著兩箱酒走了進來。
「楚少,您要的酒。」女人笑著將酒般到桌上,然後一瓶瓶的打開,遞了兩瓶到楚御然的身邊。
楚御然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和梁穎划拳。
女人正準備收拾空酒瓶,全突然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席慕白。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她的眸子里散發出欣喜的光芒,邁開步子想要上前,可是卻又不敢。
上次在大廳,她冒然上前,結果被席慕白硬生生掰斷了手腕,這一次她可不敢再冒險。
她的眼睛環視了一圈,發現楚御然他們正玩得很嗨,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故意將工作服的扣字解開兩顆,然後走到席慕白的桌前,彎下腰開始收拾著酒瓶。
女人的身材算是很不錯的了,現在又故意這樣,所以只要席慕白現在一低頭,就可以看到那香艷的一幕。
然而女人的算盤卻打錯了,她故意放慢速度,一點點的收拾著,可是席慕白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女人緊咬著唇,心裡很是不甘。
她自認為自己的身材和樣貌雖然算不上是極品,但也是個大美女,一般男人見到她,沒有不動歪心的。
可是席慕白就像是個異類一樣,連一個餘光都不給她。
這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了!
她的心裡是氣得不得了,可是卻又沒有辦法吸引到席慕白的注意。
難道怎麼要就這樣放棄?
不行!絕對不行!
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咬著唇思索了一下,既然席慕白不注意自己,那她就再主動一點!
她的手收著面前的酒瓶,突然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好像沒站穩一樣,拿著酒瓶直接朝著席慕白摔去。
就在她以為席慕白會伸出手接住自己的時候,卻看到他一個閃身,直接躲過了她,而她整個人都摔在了沙發上。
不過她手上拿著的酒瓶卻不小心甩了出去,裡面剩餘的酒全都潑在了席慕白的西服上。
她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臉上卻是一臉的慌亂,抽著紙巾就在席慕白的身上擦拭著,嘴裡還不停的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不起……」
她看似是在擦拭著衣服,實際上是在撫摸著席慕白,而且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席慕白的臉色一沉,正準備伸手把她甩開,包廂衛生間的門卻突然打開,唐安一邊擦拭著手一邊走了出來。
因為席慕白的位置正在對門的角落裡,所以唐安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眉頭一皺,立刻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抓住了女人胡亂揮舞的手臂。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詫異的回過頭就看到抓著自己手臂的是個女人。
因為唐安只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所以她以為唐安和自己一樣,都是來找金主的。
「你幹嘛?趕緊給我鬆手!」想到這裡,女人就語氣很不好的朝著唐安吼了一聲。
唐安看著她冷哼一聲:「幹嘛?我倒是想問你要做什麼!」
女人看到唐安這個樣子,感覺到她身上冷冽的氣息,心裡不由的一虛,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我……我把酒不小心撒到這位先生的身上,替他擦……擦拭一下不行嗎!」
唐安聽到她這話,偏頭看向席慕白,果然看到他西服上有一塊位置的顏色比較深,而穿在裡面的白色襯衫上染上了一點黃色的污漬。
「擦拭?擦拭用得著把身體都貼上去?」唐安朝著她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女人一聽這話,心裡是一陣怒火,完全忘記了席慕白還坐在這裡,指著唐安就開始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就是出來賣的,還敢對我大喊大叫!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伸手想要推開唐安。
只是她的手才剛剛伸出去,還沒來得及碰到唐安,就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錯愕的回過頭,就看到席慕白陰沉著臉站在自己的身旁。
她的心裡一驚,在心裡咒罵了一句,臉上卻帶著嬌羞的笑容:「我只是……」
「滾!」
然而女人的話還沒來及說完,席慕白卻突然狠狠的甩開她的手,憤怒的吼了一聲。
她完全沒想到席慕白會突然對自己這樣,愣了一下以後才回過神,剛準備再次開口,卻看到他竟然一把將唐安攬進了懷裡。
那親昵的樣子,全都入了她的眼睛。
她雖然不認識唐安,但是看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而自己剛才還那樣罵她……
一想到這些,女人的臉色立刻一白,因為害怕,腿止不住的顫抖著。
「小姐,對不起,我剛才……剛才冒犯了。」她對著唐安,語氣非常誠懇的道著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我。」
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很有眼色,這個時候求席慕白肯定是不行,只有求唐安才有用。
「那我要是不原諒,是不是就是我小氣了?」唐安窩在席慕白的懷裡冷眼看著她,對於敢把心思打到自家老公身上的女人,她才不會有好臉色。
女人一聽這話,趕緊搖頭解釋著:「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她現在心裡很害怕,恨不得都要給唐安下跪求饒了。
怎麼說她也在遇見做了這麼久,自然知道能在這個包廂里坐的人是什麼身份。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根本太渺小,渺小到都可以直接被他們一手掐死。
「行了,你不要再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好像我有多為難你一樣。」唐安皺著眉很是無語的說道。
她難道長得很可怕嗎?從頭到尾她才說了兩句話,這個女人至於怕自己怕成這個樣子嗎?
「謝謝小姐,謝謝謝謝。」女人聽到唐安這話,連連點頭道謝。
然後不等他們再開口,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就準備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門口,身後卻突然出來一道男聲:「把錢給了再走。」
她詫異的回過頭,就看到席慕白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這套西服二十三萬,把錢留下再走。」
其實不僅她詫異,在場的所有人都很詫異。
畢竟對於席慕白來說,二十三萬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得數目,他怎麼還會開口找人要?
「我……我沒有那麼多錢。」女人早已經被這個數目嚇得臉色蒼白了。
她在這裡做一個晚上才三百塊,二十三萬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價,根本就拿不出來。
「沒錢就不要作死。」席慕白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以後,摟著唐安回到了座位上。
女人握著手推車的手慢慢收緊,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都不敢說。
她想走可是又不敢走,只能傻傻的站在門口。
楚御然見她一直站在門口,實在是太礙眼,而其他人都不管,只能自己開口。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冷聲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謝謝楚少!」女人如獲大赫,點頭道謝以後,立刻轉身出了包廂。
她一走,楚御然立刻湊到席慕白的身邊,好奇的出聲問道:「阿慕,你為什麼要找那個女人要錢啊?你缺那二十三萬?」
席慕白聽到他的問話,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摟緊了懷裡的唐安,淡淡的說道:「給我老婆扔著玩,你有意見?」
措不及防,又吃了一口狗糧!
楚御然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回答,他這隻單身狗又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捂著受傷的心臟,他什麼都不說了,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公。」唐安抬頭看著席慕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你說你怎麼就長了一張這麼招桃花的妖孽臉呢?」
席慕白任由唐安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捏來捏去,不僅不覺得生氣,反而笑得很是開心:「嗯,那是為了配上老婆啊,畢竟我老婆長得這麼漂亮。」
「你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蜜啊!這麼甜!」唐安笑著又捏了捏他的臉,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紅暈。
雖然席慕白這段時間嘴巴一直都很甜,可是這還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說出來,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嗯,抹了,老婆你嘗嘗。」席慕白眯著眼睛,笑著應了一聲以後,突然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一旁的楚御然看到這一幕,再次忍不住哀嘆了一聲。
狗糧啊狗糧!他今天晚上吃得實在是太多了!
能不能給他這個單身狗一條活路啊!
剛才的小插曲並沒有讓大家的興緻減少,依舊有說有笑的,玩得很是開心。
特別是楚御然和梁穎。
因為兩人的酒量都很不錯,今天就好像是棋逢對手一樣,非要比出一個高低,結果到最後都喝了不少的酒,甚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再……再喝……」梁穎舉著酒瓶,朝著楚御然高舉著,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楚御然的意識還稍微好一些,他伸手拿過梁穎的酒瓶,搖了搖頭:「不能再……再喝了……」
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被搶走,梁穎很是不滿,伸手就要去搶。
可是楚御然硬是不給她,兩個人你搶我奪的,最後竟然糾纏在了一起,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一旁的唐安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起身就想要去將他們扯開,結果人還沒站起來,就被席慕白給拽住了:「不用管。」
「可是……」唐安正準備開口,包廂的門卻突然再次被推開,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寧大哥?」唐安錯愕的看著進來的男人,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相比較唐安的詫異,席慕白倒是鎮定多了。
他剛才就是聽到了寧澤的腳步聲,才會阻止唐安的動作。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梁穎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是因為寧澤。
所以,還是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寧澤自己來解決。
寧澤此時早就已經無視了所有人,目光一直鎖定在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一向冷靜的他,頭一次失控了。
他快步走到沙發上,一把就將楚御然從梁穎的身上拽了起來,然後揮舞著拳頭,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砰」的一聲,把楚御然給打懵了。
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寧澤就一把將躺在沙發上的梁穎扛在肩上,然後轉身大步的離開了包廂。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好帥!」唐安看著寧澤扛著梁穎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然而她這話剛一說出口,耳邊就傳來一道幽幽的男聲:「老婆,我不帥嗎?」
「帥!」唐安一聽席慕白這話,趕緊討好的說道:「老公你是最帥的!」
席慕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老公,你要幹嘛?」
「回家,讓你看看我更帥的時候。」
席慕白得意的一笑,說話間,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們都走了,包廂里就只剩下楚御然和顧念錦兩個人。
回過神來的楚御然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問著身旁的顧念錦:「阿錦,我怎麼……怎麼覺得臉上好疼?」
他的腦子剛才還是暈乎乎的,所以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被寧澤打了一拳。
顧念錦看著他臉上烏青的地方,抿了一口酒很淡定的說道:「撞桌子上了。」
「是嗎?我怎麼覺得不像啊。」楚御然繼續揉著自己受傷的臉,喃喃說著。
雖然他不是很相信,可是自己根本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只能暫且相信了顧念錦的話。
寧澤扛著梁穎出了包廂以後,直接帶著她去了五樓。
他是這間酒吧的老闆,整個五樓都是他的私人場所。
肩上的人是一點都不老實了,一路走過來,就沒有消停過。
一邊捶打著他的背,一邊大喊著:「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趕緊放開我!」
寧澤沉著一張臉直接走進了他的卧室,然後一把將肩上的她摔到了床上。
梁穎本來已經喝了很多的酒,現在被他這樣一折騰,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忍不住乾嘔了一聲,下一秒就直接吐在了床上。
寧澤看到她這副樣子,沉著的臉是一下子就黑了。
他伸手將軟趴趴的梁穎從床上撈了起來,丟在了沙發上,然後將床上滿是污穢的床單掀了下來,丟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做完這一切,他才再次走到沙發旁。
梁穎吐出來以後,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是整個人依舊是迷迷糊糊的。
寧澤剛一走進,就突然被她一把抱住了脖子,然後整個人就像是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掛在他的身上。
「放手!」寧澤皺著眉,沉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然而梁穎卻根本就沒聽見他說的話,不僅不放手,還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不停的磨蹭著。
嘴裡還嘟囔著:「這個抱枕怎麼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暖和。」
寧澤聽到她的話,臉色是變得更加的難看。
他一把將梁穎摔到沙發上,然後俯身壓住她的手腳,將她牢牢的禁錮住。
看著自己身下的女人,寧澤近乎咬牙切齒的冷聲說著:「梁穎,你的膽子變大了啊,敢和男人一起喝酒!」
如果梁穎這個時候是清醒的話,她一定會反駁。
她的膽子不是變大了,而是一直都很大!
寧澤的禁錮讓她覺得很難受,掙扎著想要擺脫,可是因為喝多了,根本就沒什麼力氣,掙扎了半天都掙脫不開。
「痛……」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寧澤委屈的喊出一個字。
看到她這個樣子,寧澤心裡所有的怒氣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他抬起手指,將她眼角的幾滴淚水擦乾,然後輕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一得到解放,梁穎整個人就又有了精神,再次掛到了寧澤的身上。
雖然她喝醉了,但是對於寧澤的氣息還是很熟悉的,只不過現在腦袋不清醒,做出的事情都是出於本能。
「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梁穎將腦袋靠在寧澤的胸膛,一遍又一遍的問著同一個問題。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寧澤整個身體一僵,眼眸里閃動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梁穎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開始不停的問著:「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好……知不知道我會誤會,會自作多情……」
「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說到激動的時候,梁穎又開始揮舞著拳頭,對著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捶打著。
寧澤沒有吭聲,默默的承受著。
打了好一會兒以後,她也打累了,伸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靜靜的靠在他懷裡。
即便是這樣,她的嘴也沒有停下來。
「你是混蛋,大混蛋……」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混蛋啊……」
她的每一句呢喃,寧澤都聽得清清楚楚,聽著她的話,他心裡的某個角落開始變得柔軟起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但是卻讓寧澤很排斥。
他再次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讓她平躺在沙發上,正準備找張毯子來給她蓋上。
可是還沒來得及站直,她卻突然再次環住他的脖子。
睜大一雙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
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喝醉的。
寧澤伸手想要推開她,可還沒伸手她就突然開了口。
很堅定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句話埋藏在最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寧澤,你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