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兩件事
第九百六十七章,兩件事
湛東深吸一口氣,看著夏輕輕關上的大門,平復了一下心情,跟上去了。
寂靜無聲的大廳里,就聽見湛東一遍遍地敲著門,喚著夏輕輕,可是夏輕輕就是不開。
湛南怎麼可能捨得大哥受這種氣?
他要站起來勸,孤絲一把拉住他,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氣,什麼話都藏不住,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再怎麼著急,那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別人插手越少,他們和好越快。你啊,剛才要是少說兩句,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怎麼又怪我了?」湛南不服氣,悶悶地坐著,看著舟舟,道:「丫頭,吃完了二哥二嫂帶你去房間看看。」
舟舟收回打量湛東背影的目光,莞爾一笑:「二哥,我睡不著,你跟二嫂能陪我聊天嗎?」
「好啊!我跟你二嫂陪你,嘿嘿!」湛南撲哧一笑,沒心沒肺的樣子煞是可愛。
於是,當天晚上,湛東在門口傻站了半個小時,終於被湛南拖了下去,四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著啤酒談天說地。
湛東時不時會扭頭瞥向夏輕輕房門的方向,每到這時,舟舟都會笑著道:「只怕大嫂已經睡下了,大哥還是明天再好好哄哄她吧。」
湛東點點頭,心裡頭總有一些過意不去,給周芷珊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又對舟舟有些抱歉:「你第一天來,讓你看笑話了。其實你大嫂也是個沒有心機的女人,她很單純很善良的,只是對於親人的維護,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以後,你別再提之前的話題,那些流言蜚語也未必就是真的。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重逢,別為了那些東西傷了感情。」
湛東的話,湛南豈非聽不出來?
明著湛東是替夏輕輕哄著舟舟,其實湛東也是替夏輕輕開脫,暗示了事情是舟舟說了夏清璃的事情才挑起來的。1;148471591054062
剛才的事情,孤絲也跟湛南說了些,他不解道:「舟舟,那些流言你從哪裡聽來的?再說了,這些跟你也沒關係,以後確實別提了。」
舟舟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道:「嗯,我知道了。」
樓上——
夏輕輕坐在房間里,一邊哭鼻子一邊給倪子洋打電話。
沒辦法啊,她就這麼一個哥哥了,嫂子坐月子不能打攪,姑姑年紀大了更不能讓對方為自己擔心,她只有給自家親大哥打電話了。
倪子洋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輕手輕腳地從床上摸了下來,走到長廊上才敢接電話:「喂,輕輕,怎麼了?」
夏輕輕一邊哭,一邊把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倪子洋。
她是真的委屈啊,說的聲淚俱下的,最後抽泣著道:「嗚嗚~嗚嗚~她都說我姑姑了,這哪裡是我吃醋啊,我再不懂事,也不會吃他親妹妹的醋啊,我又不是腦子壞了!這分明就是兩碼事啊!兩碼事啊!嗚嗚~剛才我還聽見他們在樓下又是喝酒又是笑的,玩的開心極了,就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嗚嗚~所有人都向著舟舟,沒有人幫我說話,她說我姑姑手裡頭有人命,她有什麼證據?她說了之後我已經不想計較了,她又來了一句,說我們晚輩裝聾作啞就是助紂為虐,這是什麼人啊,這是什麼居心啊,我都懷疑她來驕陽居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我跟湛東的,這女孩子年紀輕輕怎麼這樣啊,嗚嗚~嗚嗚~」
「.……」倪子洋理了理思路,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默了默,任由妹妹哭了一會兒,然後道:「輕輕,大哥現在要告訴你兩件事。」
「什、什麼?嗚嗚~」夏輕輕還在抽泣著。
倪子洋一聽就知道妹妹哭的不輕,抬手揉了一下眉心,道:「第一件事情,鄭羽凡的妹妹鄭羽嬌當年是我爸爸的未婚妻,他們訂婚後不久,我媽媽從國外學習珠寶設計回來了,然後爸爸對媽媽一見鍾情,不但取消了與鄭家的婚約,還從此修身養性只有我媽媽一個女人。」
「還、還有這樣的事情?」夏輕輕愣住,抬手擦了擦眼淚,道:「聽說,聽說姑父年輕的時候女人跟衣服一樣多。」
倪子洋聞言,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又道:「所以這麼多年,雖說大家都在一個城市,又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但是倪家跟鄭家一直沒有什麼來往。至於爸爸年輕時候的女人……確實,咳咳,有點太多了。」
夏輕輕無語了:「那個舟舟不會是為了給她姑姑抱不平的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當年倪家悔婚,也……」
「鄭羽嬌跳樓自殺了。」倪子洋打斷了夏輕輕的話,道:「雖然我不清楚當年她自殺與我爸爸的絕情有沒有關係,但是當時傳聞是有很多的,版本都不一樣。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鄭家人對你有敵意也是正常的。以後舟舟若是再說這些,你只當聽不見就行了。」
夏輕輕不說話了。
倪子洋又道:「還有,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在我眼裡,唯一的錯誤就是,你把湛東關在門外了。」
「那、那是他……他一直維護妹妹,都不站在我這邊。」
「你不是也在維護你姑姑,一直不站在湛東那邊?」倪子洋輕笑了一聲:「立場不同的時候,就沒有誰對誰錯,東東讓你上樓,看起來是怕你刺激舟舟,其實是在維護你,不希望你們關係惡化,萬一舟舟回去在父母面前一說的話,那你們婆媳之間搞不好還要出問題呢,何必呢。他跟著你上樓,也是因為心裡有你,不希望你生氣,他想哄你啊。你真的不應該把他關在門外的。」
倪子洋苦笑一聲,也慶幸道:「還好舟舟跟東東是親兄妹,不然,你這麼做,遲早給被人鑽了空子把東東拐走了!」
「哼,你也說了他們是親兄妹,我怕什麼!就算把他倆留在一個房間里過夜,我也不怕!」夏輕輕嘟著嘴,不過心情顯然好多了,也不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