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225 慕臻,我們結婚吧
五點半,軍營的起床號準時響起。
連續幾個晝夜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當起床號響在耳畔時,蘇子衿仿佛依然置身夢裏。
她能夠聽見嘹亮的行軍號,眼皮卻沉重地睜不開眼。
腦海裏,閃過許許多多詭異的畫麵。
她夢見她長出烏黑色長及腳踝的頭發,一雙赤紅色的、妖異的眼,泛尖的耳朵,暗紅色的唇,尖銳的利爪,一如她過去夢裏,那些變異的女孩子的模樣,不,她的樣子,甚至比她夢見過的那些女孩子都還要恐怖!她的眼睛太過血紅,利爪也要比其她女孩子還要尖,比吸血鬼還要白上幾分的臉色,是尋常人見到,絕對會大聲尖叫的怪物。
倏地,那雙赤紅色的、妖異的眸子動了動。
她的動作極快,一下子,就閃身到了一個男人的麵前。
是慕臻!
她看見夢中的她張開嘴,露出那隊尖銳的牙齒,咬住慕臻的脖子!
不,不要!
不要傷害他!
慕臻快逃!
她張開嘴,她想要大聲讀呼救,然而,她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上帝!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她眼睜睜地看著夢境裏的她傷害慕臻,看著慕臻的脖子滲出血卻無能為力。
水汽在蘇子衿的眼裏凝聚,迅速地打濕了她的睫毛。
終於,夢境裏,慕臻動了動。
推開她!逃!快點逃啊!
夢境裏,慕臻確實抬了抬手,為的,卻不是推開她。
他的手來到她的腦後,輕撫她那過分妖異的長發,甚至還摸了摸她的耳朵。
——
“喜歡?”
“這麽敏感,嗯?”
“不懂什麽是接吻?沒關係,我教你,嗯?”“
”乖,把眼睛閉上。你會喜歡的。“
”乖,把眼睛閉上。你會喜歡的。“
蘇子衿知道自己在夢中哭了,她能夠感覺得到,滾燙的眼淚流過腮邊。
為那個詭異的夢境,更因為夢境裏,那個始終待她溫暖如初的慕臻。
……
擔心自己睡熟後,會再一次把媳婦兒給踹地上去。
昨晚,慕臻是去王磊的營帳睡的。
當天暫時在王磊營帳裏休息的黃宇,在傷勢稍微好轉後的隔天,被送去了青州山醫院專門科室治療。
一張行軍床睡一個人都嫌擠,何況是兩個人。
王磊當時已經睡下了,慕臻倒好,直接走過去,往人被窩裏那麽一趟,把王磊給氣得,愣是幾十秒的時間沒能蹦出一個字。
慕臻躺下去之後就秒睡。
王磊臉色鐵青,又不想跟慕臻睡一個被窩,把人拽起打一架這種事情在軍營裏更是想想就好。
最終,王磊陰沉著臉,去了胡雙喜跟王磊他們幾個人的帳篷裏,睡在原來黃宇的床鋪上。
慕臻那鳩就那麽心安理得地占了鵲巢。
慕臻的腿受了傷,為了能夠讓他盡快地養好傷,秦良減輕了他大部分的工作,像這種早起陪著士兵們一起出操的工作,全部都交給了王磊一個人。
起床號響起,慕臻推著輪椅回到自己的自己營帳。
小玫瑰還躺在床上。
慕臻推著輪椅來到床邊,見到的就是蘇子衿在睡夢中無聲垂淚的畫麵。
心當即被扯疼了一下。
”青青寶寶,青青寶寶……“
溫柔中夾雜著著急的呼喚聲,一聲一聲,響在蘇子衿的耳畔。
蘇子衿緩緩地睜開眼,見到的便是慕臻擔憂的眼神。
是她的慕臻。
全世界,最溫柔,最好的慕臻。
”乖寶,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慕臻抱著蘇子衿摟,讓她靠在他的懷裏,低頭溫柔地吮她眼角的淚珠。
男人關心的話語,更是令她蘇子衿眼眶滾燙。
眼淚從她的眼角簌簌地落下,蘇子衿雙手用力地圈住慕臻精瘦的腰身,把臉緊緊地埋在他的懷裏。
她的慕臻這麽好,夢裏的她,怎麽可以做傷害他的事情呢?
”慕臻。
蘇子衿帶著哭腔喚他。
也不知道到底夢見什麽了,才會讓他的小玫瑰哭成這樣。
仿佛有人拿著長著倒刺兒的小皮鞭往他心尖上最嫩的那一塊肉上去抽,火辣辣地疼。
“乖寶,我在。”
慕臻一手攬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大掌撫著她的後腦勺,親吻她的發頂。
“慕臻……”
蘇子衿還在喚他。
慕臻不知道不厭其煩地回,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兒,我在。”
“慕臻……”
“嗯,老公在呢。”
“慕臻,我們結婚吧。”
“嗯,老公在……你剛剛……你剛剛說什麽?”
慕臻雙手捧住蘇子衿的臉頰,一雙瀲灩的眸子,灼灼地盯著她看,“小玫瑰,你剛剛在說什麽?”
蘇子衿睫毛輕顫,她微紅的,清澈的眸子深深地望進他墨色的眼底,“慕臻,等從青州山回去,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吧。我想正式地成為慕太太,我還想跟你一起生兒育女,我想牽著你的手,從青絲走到白發,我想等我跟這個世界告別之後,墓誌銘上,我的名字前,冠以的是你的姓氏。好不好,等我們這次回去,就結婚?”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變成了夢境裏的那個樣子,變得連自己都無法認出自己,如果有一天,她真做出了傷害他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原諒她自己。
她希望,在那天真正地到來之前,他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人。
那樣,即便是要她跟這個世界告別,她也將沒有任何的遺憾。
回應蘇子衿的,是一記冗長的吻。
慕臻雙手放在蘇子衿的腋下,以抱小孩兒的姿勢把人給抱在了大腿上。
她因為驚訝而微漲的嘴,恰好為他的攻城略地,提供了便利。
他一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捧住她的後腦勺,瘋狂地、熱烈地親吻她。
蘇子衿脖子微仰,她的手放在慕臻的肩膀上,虔誠地,熱情地回應。
他們的舌頭纏繞在了一起,用力地吮吸,像是要把各自都融入彼此的骨髓。
吻了太久,到最後,兩人的唇都有些發麻。
分開時,兩人的氣息難免都有些不穩。
“你是,答應了的意思,對嗎?”
蘇子衿微喘著氣,仰頭凝視著慕臻。
慕臻挑眉,“寶貝兒,這還用得著問嗎?”
蘇子衿唇瓣微彎,淺淺地笑了,宛若雨後枝頭那抹開得最俏麗的杏花。
慕臻眸色轉深,他沒忍住,伸出舌尖,把她的唇給含進了嘴裏。
這一次,他的親吻比之前要溫柔許多。
他的唇瓣碾著她的唇,細細地磨著,舌尖子在她的唇瓣逡巡,就是不肯進來,像是當真在用心地品嚐稀世的珍饈,這種吻法比方才那狂風暴雨式的親吻還要磨人。
蘇子衿呼吸沉沉。
她主動迎上去,伸出舌尖,闖入他的口腔,舌尖追逐了上去。
她想起在夢裏,她咬過慕臻。
於是,她的吻,來到了慕臻的喉結處,她伸出舌尖,舔了舔。
“寶貝兒,一大早就玩火,這麽刺激?”
慕臻扣在她腰間的手,隨著她的尾椎骨,來到她的臀部,不輕不重的一捏。
蘇子衿沒有說話。
她的吻順著他的喉結,往下,親吻他的肩膀,她撩起他迷彩服的下擺。
蘇子衿跟慕臻兩人在一起,蘇子衿主動親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可別提主動親熱。
慕臻終於察覺到蘇子衿的不對勁。
他把蘇子衿伸進他衣服下擺的手給拿了出來,放手握在手心裏,低頭看她,“寶貝兒,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夢見什麽了嗎?難道,夢裏麵你跟別的狗跑了,所以現在在補償我?”
“我沒有。”
蘇子衿很快又補充了一句,“我才不會。”
慕臻故意逗她,“才不會什麽?”
“我才不會跟別的人……隻喜歡你一個人。”
蘇子衿看著慕臻,認真地問道。
心仿佛被塗了層蜜,絲絲縷縷的甜。
慕臻輕啄了蘇子衿的唇瓣一口,“嗯,我的青青寶寶真乖。”
畫風一轉,慕臻再一次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所以,真的不打算告訴老公,你都夢到了些什麽嗎?”
蘇子衿目露遲疑。
“不怕,告訴老公,下次老公去你的夢裏,給你斬妖除魔!”
這哄小孩兒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因為是夢境,所以也沒什麽不能夠說的,蘇子衿就一五一十地,將她夢到的內容,告訴了慕臻。
慕臻聽後,心裏微微一沉。
小玫瑰開始夢見她變身時的場景,這意味著什麽?
是不是意味著,總有一天,她跟血腥瑪麗版的小玫瑰都會擁有彼此的記憶,又或者,兩個人最後,變為了一個人?
慕臻心底震驚,表麵上卻是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
他的唇邊漾開一個浪蕩的笑容,寵溺地捏了捏蘇子衿的鼻子,“所以,你是因為夢境裏,你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不記得我,也不認得我,你還傷害了我,所以,才會在夢裏麵哭了?”
蘇子衿把臉埋在慕臻的懷裏,悶悶地“嗯”了一聲,“你那麽好。”
蘇子衿的意思是,慕臻那麽好,夢境裏的她怎麽能夠做傷害她的事情。
慕臻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心像是被裹了層白砂般的棉花糖,甜甜軟軟。
他的傻姑娘。
即便是你在完全不記得,也認得我的情況下,你也始終沒有真正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慕臻抬起蘇子衿的下巴,“你沒有傷害我。”
蘇子衿目露不解。
小玫瑰既然會做夢夢見血腥瑪麗版小玫瑰的記憶,也許,終將有一天,會全部都記起來也不一定。
為了能夠在那天到來之前,小玫瑰不至於太難以接受那段記憶,慕臻認為有必要給打一針預防針。
慕臻進一步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夢裏麵,你沒有想過要傷害過我。你想一下,按照你所夢見的內容,你變成了一個異形,那麽,你以你的本事,分分鍾要了我的命,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但是,夢境裏,你並沒有那麽做對不對?這說明什麽?”
蘇子衿仔細一想,還當真是這個道理。
夢裏麵,她分明有著極快的速度,尖銳的利爪,她完全可以一爪子劃開慕臻的脖子,可是,她沒有那麽做。
所以,這說明什麽呢?
“是說明我潛意識裏,其實還記得你嗎?”
“不。與其說,你是潛意識裏還記得我,不如說,你是在完全不認識我,也不記得我的情況下,也依然記得愛我這件事情。”
蘇子衿心頭大震。
她怔怔地望著慕臻,喃喃地問道,“真的嗎?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不記得你,也不認識你,我也依然會記得愛你這件事嗎?”
慕臻吻住她的唇瓣,“千真萬確。”
是的,千真萬確。
因為,你的的確確做到了,我心愛的小玫瑰。
在你不認識我,也不記得我時,你依然,接受了我的主動靠近,毫無保留地給予了我,你的信任。
……
“咕嚕嚕——”
肚子的饑餓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馨靜謐。
聲音是從蘇子衿的腸胃裏發出來的。
紅暈慢慢地漫上蘇子衿的耳尖。
“走,媳婦兒,我先帶你去洗漱。洗漱完之後,我去把早餐給端進來。”
慕臻直接抱著腿上的蘇子衿站起身,就跟抱小孩兒似的,抱著他往洗漱用品放著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之後,才把人給放了下來。
慕臻幫蘇子衿擰開牙膏的瓶蓋,又替她擠好牙刷,還替她將洗漱杯給倒滿水。
這才把自己的牙膏給擠上,開始漱口。
洗漱用品還有小玫瑰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昨天白天,醫療隊的女生們拿過來的。
兩人肩並著肩,腦袋挨著腦袋,站在垃圾桶邊上刷牙,慕臻都已經刷完牙,漱完口了,蘇子衿手裏還依然拿著牙刷、牙杯,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
“寶貝兒,怎麽了這是?這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了?要不要老公把你刷?啊——”
慕臻擦了自己嘴邊的泡沫,伸手接過蘇子衿手裏的牙膏、牙杯。
“不用。”
蘇子衿搖了搖頭,又從慕臻的手裏接過自己的洗漱用品。
蘇子衿是全程皺著眉,刷完這次牙的。
並且在最後用水衝嘴裏的泡沫時,那好看的眉頭都能打個結了。
慕臻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晚上“小孩兒”嚐到這牙膏泡沫時,那冷然、戒備、有嚴肅的眼神,再見到蘇子衿如今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試探性的問道,“寶貝兒,你是不是,不太喜歡這牙膏裏的薄荷味?”
“嗯。太……”
蘇子衿在腦海裏斟酌著用詞,“太刺激了。”
慕臻不受控製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晚隻是嚐了一口牙膏泡沫,人就躲床邊去了,可不是太刺激了呢麽。
慕臻一直以為血腥瑪麗版的小玫瑰是對小玫瑰性格上的補充,現在看來,更像是低幼版的小玫瑰。
因為現在的小玫瑰已經成年了,所以她懂得如何去克製自己的喜惡,血腥版小玫瑰因為像是一張白紙,所以她的情緒表達往往直接而又單一。
蘇子衿五感比尋常人要敏銳許多,這牙膏裏的薄荷味確實令她十分苦惱。
蘇子衿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慕臻,臉色微沉。
“很好笑麽?”
每一個字都釋放著冷氣。
慕臻笑容立即一斂,“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
然而唇邊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
“我要換衣服了,出去。”
蘇子衿羞惱地把幸災樂禍的男人給推出了營帳。
蘇子衿把慕臻給推出營帳後,就發現了營帳裏慕臻的那把輪椅。
蘇子衿眉心微蹙。
是了,怎麽忘了,這人的腿上還有傷。
也不知道人還在營帳外,還是已經走了……
蘇子衿的身上隻穿了件睡衣,不好出去,因此,她隻好站在營帳裏麵,掀開簾帳的一部分,向外張望。
慕臻已經不在營帳外。
蘇子衿眉心的痕跡更深了。
這人實在太不把自己身上的傷當一回事。
蘇子衿放下簾帳。
冷不防地,身體被從後麵抱住,推著進了營帳。
“不是說要換衣服麽?怎麽沒換?”
男人炙熱的親吻在她的脖頸間落了下來,從後麵輕咬住她的耳朵。
“是不是因為擔心我,嗯?”
蘇子衿不肯回答。
“說不說,說不說?”
男人在她的腰間撓起了癢癢。
“啊!哈哈哈,不要,慕臻,不要,哈哈哈……”
蘇子衿的五感敏銳,癢癢肉自然更是。
蘇子衿在慕臻的懷裏,不停地扭來扭去,以擺脫慕臻。
“求我呀!老公饒了我吧,快說,說了,我就放過你。”
慕臻把從懷裏逃出去的蘇子衿又給拉了回去,繼續不停地撓她癢癢。
“哈哈哈哈,混蛋慕臻!快,快停……啊,哈哈哈……”
蘇子衿笑得彎下了腰,眼裏有生理眼淚沁出。
慕臻把人給抱住,以免蘇子衿摔在地上,卻還是不肯輕易地放過她,“求求老公呀~說,老公饒我吧……”
倏地,蘇子衿臉色一變,她一隻手捂住了肚子,另外一直手用力地搭在慕臻的手臂上,五指攥緊,“慕臻,我,我肚子疼……”
聞言,慕臻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他一個打橫將蘇子衿給重新抱回了床上,“我去叫周醫生過來。”
蘇子衿拉住了慕臻的手,“不用了。”
對上慕臻困惑的眼神,蘇子衿初夏眼瞼,“我剛剛,就是,笑得肚子太疼了。”
慕臻咬了咬後槽牙,在床沿坐了下來,“小壞蛋,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嚇壞我了?”
“對不起。”
蘇子衿很幹脆地道歉。
慕臻把人抱在懷裏,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攏,認真地道,“沒關係。比起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倒時寧可每次都是虛驚一場。”
蘇子衿眼眶一熱。
蘇子衿把腦袋輕輕地靠在慕臻的肩膀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小腹。
幸好,她沒有告訴他,剛才,她的肚子,確實有點不舒服……
……
兩人的早餐,是慕臻去餐廳帶回來的。
慕臻給蘇子衿帶的是一碗白粥,幾碟小菜,當然,依然還有一個騷包的愛心煎蛋。
他自己吃的東西就雜了,什麽腸粉,茶葉蛋,小籠包,豆漿……
慕臻的營帳裏有簡易桌子,小小的簡易桌子上擺滿了一桌的早餐。
盡管蘇子衿表示,她完全可以自己走過去,慕臻還是以抱小孩的姿勢,把人給到了簡易椅上坐下。
蘇子衿對食物並不挑揀,她也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天,剛睡醒,為了不給腸胃造成負擔,清淡飲食是好的,但是當腸粉、小籠包、茶葉蛋的香氣一個勁地往她鼻尖飄的時候,嘴裏的粥難免味同嚼蠟。
憑心而論,慕臻選的那幾樣小菜都很開胃,也很下粥,但是,當清淡的菜品完全被腸粉跟茶葉蛋以及小籠包的香氣給蓋過時,便什麽味道都嚐不太出來了。
蘇子衿努力克製去看慕臻桌前豐盛的早點的衝動,低頭專注地喝粥,試著努力地把它想象成一碗佛跳牆。
慕臻就坐在蘇子衿的對麵,將蘇子衿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包括她用餘光偷瞄他桌前的早餐,又悄悄地收回,專注地喝粥,以及用筷子夾菜時,視線又佯裝不經意間往他這邊看來,眼底還露出幾分掙紮。
慕臻差點笑場。
以前他怎麽就沒能發現,原來小玫瑰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呢?
許是小玫瑰本身太過優秀了。
一身了得的醫術,年紀輕輕,就已經有豐富的臨床經驗,遇到什麽事都能夠不疾不徐,遊刃有餘,以至於讓人很容易忽略,跟她同一個年紀的學醫的女生,也不過才剛剛走出校園,還在跟父母撒嬌的年紀。
想到這裏,慕臻不免又有點心疼自己的小玫瑰。
父母早年亡故,13歲到18歲女孩子最為重要的青春成長期,又都在監獄裏度過,之後,便是輾轉於世界各地的漂泊生活。
強迫自己成熟,可能是小玫瑰從7歲那年起就一直努力的事情。
所以,她幾乎不懂得如何像男朋友去撒嬌,也不懂如何通過耍賴的方式,開口要男朋友碗裏的早餐。
其實,他應該感謝血腥瑪麗小玫瑰的出現的,如果不是血腥瑪麗版的小玫瑰的出現,他不會注意到,小玫瑰的微表情裏,原來藏了她那麽多的孩子氣的秘密。
腸粉上麵那一層加了肉沫跟雞蛋的部分,被放在了蘇子衿的粥裏。
蘇子衿抬起頭。
慕臻清楚地在那雙看似清冷的眸子裏,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歡欣。
慕臻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隻能吃這一口。不可以貪多,多了怕你的腸胃會吃不消。嗯?”
蘇子衿點頭,“嗯”了一聲。
聲音軟軟的,聽得慕臻心尖都顫了顫。
他的小玫瑰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
“報告——”
慕臻這邊剛陪著蘇子衿吃完早餐,蘇子衿換上外出服,就有人在門外喊報告。
“進來。”
來的是胡雙喜。
“蘇醫生!您真的已經醒啦!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您的身體現在沒事兒了吧?”
胡雙喜走進營帳,先是跟慕臻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在看見彎腰站在桌子邊上,整理醫藥箱的蘇子衿時,更是驚喜地瞪圓了眼。
“嗯。沒什麽事了。多謝掛念。”
“應該是我替小宇,還有我們所有軍營上下,甚至包括青州山的民眾謝謝您才對!這次您可是立了大功啦!虧了蘇醫生,如果不是蘇醫生,我們營區很有可能就是SR病毒的爆發區了。
一旦感染上病毒,我們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的訓練,隻為能夠進入西南特種作戰部隊的夢想徹底破滅不說,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另說!蘇醫生,謝謝您,實在太謝謝您了!”
胡雙喜往前一步,激動地就要握住蘇子衿的手,握手表示感謝。
他的手才剛剛伸到半空中,邊上橫生出一雙手,把蘇子衿的手握了住,眉峰微挑,淡淡地睨著他,“小喜子,你想做什麽?大佬的女人的手,你也敢碰?”
胡雙喜漲紅了臉,“老,老大,不,不是,慕,慕隊,我,我不是……我沒有……我……”
這可憐孩子,緊張地都快哭了,奈何他越是緊張,說話就越是說不利索。
“行了。不逗了你了。過來找我什麽事?是有東西要給我?”
慕臻的視線往下,落在他手中的一份快遞上。
“噢!對!對,對!這,這是,封,加加加急件。今早放在我們營區崗哨的,昨晚剛好我值班,我下了早班就給您拿過來了。”
一開始,胡雙喜還是有些緊張,好在後頭總算是說順了。
胡雙喜連忙把手中的加急件給慕臻遞過去。
慕臻伸手接過,看了看上麵的寄件人的名字——傅哲。
心下一凜。
DNA鑒定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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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月的萬更,終於結束。
這個月開始要存稿,25號開始爆更!
啊!好久木有更大章節了!
一更、二更放在在一起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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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重生了,重生到十七歲,她剛才鄉下爺爺奶奶家轉學到城裏。這個時候渣爹還沒遇上初戀的小三,養妹也尚未作妖,最重要的是媽媽還沒有自殺,弟弟未出意外,她也沒有被趕出家中企業窮困潦倒。
重活的這一世,她要任性嬌氣,招貓逗狗。她要作作作,作天作地的作;她要撩撩撩,撩上一世曾有一夕之歡的兵王哥哥;她還要睡睡睡,睡帝都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