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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16 一顆,一顆,解開她身上紐扣

  適孕年齡的男女,在沒有做相關避孕措施的情況下發生關係,就會有一定受孕的概率。


  這個常識,慕臻當然有。


  但是,昨晚那種情況太特殊了。


  整件事情的發生,不在慕臻的意料當中,是一場完完全全的意外。


  自然也就沒想過避孕。


  “如果小叔和小嬸目前並沒有妊娠計劃。


  我可以現在就給小嬸進行輸液。”


  季墨白想了想,補充道。


  如果小叔和小嬸兩人目前沒有妊娠計劃,也就是說,不管小嬸現在是否已經受孕,既然那個可能存在的胚胎都不會被留下,那麽輸液也就無所謂。


  要說妊娠計劃,慕臻目前確實是沒有。


  昨晚才把小玫瑰連花蕊帶枝丫地給啃了,哪裏就想到過小玫瑰的花芯裏,可能就已經孕育了一朵小小玫瑰?

  當然,對於這個可能性。


  慕臻是一點也不排斥。


  如同昨晚的那個美麗的意外一樣。


  欣然接受,甘之如飴。


  “那就物理降溫,不行再吃藥。”


  慕臻果斷做了決定。


  季墨白點了點頭。


  懂了。


  季墨白帶來的藥,都是針對普通群體的退燒藥。


  蘇子衿這種情況,他得重新再驅車去外麵的藥店買。


  臨走前,季墨白給讓慕臻先給蘇子衿進行物理降溫。


  季墨白到的時候,就給蘇子衿量過體溫。


  高燒39。3°,溫度有點高,但不至於到警戒點,至少沒有燒到39。5°以上。


  如果燒得太厲害,那麽物理降溫就不太合適了,因為高燒很容易引發昏厥、抽搐等症狀,不及時治療,還有可能會危急性命。


  ……


  季墨白驅車出去給蘇子衿買藥。


  慕臻坐在床邊,伸手去解蘇子衿襯衫的扣子。


  蘇子衿身上穿的襯衫,是季明禮的。


  就連慕臻現在身上的這一套,也是借的季明禮的。


  莎樂美不是個肯吃虧的性子。


  慕臻猜到莎樂美蘇醒後,肯定會過來找蘇子衿的麻煩。


  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到密室裏來,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昨天晚上,蘇子衿的那套碎月星空晚禮服,在浴室裏,就因為別慕臻連人帶衣服地拽進了浴缸,早就濕透,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再穿。


  季明禮有嚴重的潔癖,出門在外,總是備好幾套衣服,以備換穿。


  所以慕臻醒來以後,趁著蘇子衿還在睡,就溜出別墅,去季明禮的車上拿了兩套換洗的衣物。


  蘇子衿睡眠淺。


  慕臻出去後沒多久,蘇子衿就醒了。


  所以,理所當然地,哪怕慕臻很願意代勞,最後蘇子衿的衣服還是她自己給換上的。


  為了爭取時間。


  蘇子衿換衣服時,慕臻就進了浴室,清洗兩人昨晚留下的痕跡。


  兩個人要是在家裏的浴室,露天的陽台,客廳,再放浪形骸那都是情趣。


  在他人的地盤標記,嗬,那還有什麽妙處可言?


  慕臻收拾了浴室,當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將密室所有的擺設全部都給還原。


  當時走廊上,已經能夠聽見貝拉和莎樂美的交談聲,留給他們的時間本就不多。


  慕臻和蘇子衿將密室還原後,趕在莎樂美和貝拉夫人之前,就從密室裏離開了。


  從頭到尾,兩人的時間都比較倉促。


  ……


  慕臻一顆一顆地解開蘇子衿襯衫的紐扣。


  蘇子衿身上青紫的、殷紅的吻痕和淤青,也一點,一點,進入他的視線。


  蘇子衿膚色瑩白,也就越發顯得她身上曖昧的痕跡有多麽得觸目驚心。


  “花嫁”聞久了,會令人產生幻覺。


  慕臻腦海裏的記憶並不完全真實和完整。


  “輕一點,慕臻~

  你聽得見我所說的。


  我知道,你聽得見我,對麽?


  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晃動的水紋,壓抑的、曖昧的喘息聲,嬌軟的身軀……


  直到此時此刻,慕臻關於昨晚的記憶,才逐漸地,鮮明,鮮活起來。


  ……


  慕臻從醫藥箱裏取了紗布和酒精,用紗布沾了點酒精,擰至半幹。


  坐在床邊,輕輕在蘇子衿的頸部、腋下、四肢……


  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藏品。


  珍視萬分。


  最後,慕臻的目光落在蘇子衿尚且平坦、緊致的小腹上。


  在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以他們昨晚的強度,如果小玫瑰恰好出於危險期,的確有很大概率會受孕。


  俯下身,慕臻虔誠地吻了吻蘇子衿的腹部。


  如果你已經降臨。


  那麽,歡迎你。


  我的小小玫瑰。


  ……


  季墨白敲門的時候,慕臻剛給蘇子衿做完物理降溫,換上一套幹爽的棉質睡衣。


  “進來。”


  房門沒關。


  季墨白推門進去。


  “每隔三小時量一次體溫和物理降溫。


  如果後半夜,小嬸沒有再繼續高燒。


  那麽就說明,物理降溫起了效果。


  反之,就給她服一粒退燒藥。


  溫水送服。


  如果還是高燒不退。


  不要拖。


  緊急送醫。


  還有……”


  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季墨白把手中剛買的裝有退燒藥和消炎藥的紙袋交給慕臻。


  發燒患者最關鍵,還是在夜裏。


  隻要夜裏不要繼續高燒不退,體溫降下去,白天問題就不會太大。


  特種作戰培訓,基礎的醫學常識也是培訓內容之一。


  對於季墨白所說的這些注意事項,慕臻自然也十分清楚。


  他還是耐心地聽季墨白把注意事項給說完。


  慕臻注意到,季墨白在交給他的藥品紙袋裏,還有一本小手冊。


  以為是藥物指導說明手冊。


  想著趁現在人還沒走,要是遇上什麽不懂的,好方便問。


  於是,慕臻把退燒藥放一邊後,連封麵都沒看,就隨手翻開了目露。


  “一場健康盡興的姓事,在開始前,需要做哪些準備。”


  “同房前,身為男性的你需要為心愛的她做些什麽。”


  “男女同房前後,身為男性的你不得不知道的十項注意事項。”


  “提褲子就走?這不是姓愛,這是瓢猖。”


  “……”


  目露內容大同小異。


  慕臻翻合上手冊。


  “健康TA生活”,封麵上這幾個加粗的大字進入他的視線。


  一看就知道是從藥店免費宣傳架上那的健康宣傳手冊。


  季墨白整理好醫藥箱,抬頭,剛好看見慕臻手裏握著那本他從藥店拿的健康宣傳手冊。


  “健康姓愛,是對自己和他人最大的負責。”


  把手上的醫藥箱一闔,季法醫瞥了眼蘇子衿手臂上的青紫,拎起醫藥箱,高貴冷豔地丟下這句‘姓愛忠告’,走了。


  慕臻:“……”


  所以,究竟為什麽當年軟糯的小包子,長大後會成為寡言又毒舌的冷酷法醫?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幹燥、整潔的透明玻璃房。


  一個個身穿囚服的女孩,身上戴著手銬,腳銬,分別被關在不同的巨大透明玻璃房裏。


  透明的玻璃感應門。


  一個身穿白色實驗服的人在感應按鈕上輸入指紋,“滴”地一聲,其中一扇透明的玻璃感應門應聲而開。


  幾乎在感應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房間裏,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衝上了上來!


  女孩的眼睛猩紅。


  長長的尖銳如鋼甲的指甲泛著森冷的光,直襲門口那道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不閃不避。


  “啊!”


  下一秒,女孩發出痛苦地一聲慘叫,渾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尖銳如鋼甲的指甲收縮了回去,血色也從那雙尚顯的眼睛褪去。


  “不自量力。”


  眼底劃過一抹嘲諷,身穿白色實驗服的男人,手裏握著一根特製的高壓伸縮電棒,毫無感情地踢了踢倒在地上已然昏迷的女孩。


  陰鷙的、狠厲的目光冷冷地掃了過其它的透明玻璃房。


  透明玻璃房裏的女孩一個個驚恐地往後退,銳利如鋼甲的指甲藏在身後。


  很顯然,和方才女孩抱有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


  她們都渴望從這個人間煉獄逃出去!

  唯有一個女孩,目光平靜地立在玻璃房前,無悲無喜。


  男人收起一根電棒,冷鬱的、陰寒的眼底,流動著一層淺淺的光,給人以溫柔的錯覺。


  β—612實驗體,總是會這麽與眾不同。


  男人的舌在唇邊舔了舔。


  玻璃房裏裝滿了監控。


  男人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蹲身,一記泛著金色的液體,被注入昏迷當中女孩的手臂。


  接著,有兩名同樣身穿白色實驗服的工作人員,將一隻被麻醉的獵豹抬了進來。


  用刀,在昏迷的女孩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血腥味,很快在密閉的透明玻璃房裏蔓延開來。


  原本處於麻醉狀態的獵豹,在空氣裏的血腥味的刺激下,四肢動了動。


  透明玻璃房的門被關上。


  獵豹睜開了眼睛。


  玻璃房裏全然陌生的氣息以及浮動的血腥味令獵豹發出焦躁的怒吼聲。


  四肢著地,獵豹甩著腦袋,從地上站了起來。


  爪子厚實的肉墊踩在玻璃地板上,沒有任何的生息。


  嗅著空氣裏的血腥味,獵豹很容易,就找到了房間裏的女孩。


  圍繞著昏迷不醒的女孩,先是嗅著,再是,一圈,一圈地逡巡。


  “快醒醒!”


  “快醒醒!快醒醒啊!”


  “快醒啊!”


  女孩們一個個趴著玻璃門,大神地叫喊著。


  隻可惜,這裏所有的玻璃門,全部都是由特殊的隔音材料製作而成。


  咫尺之隔。


  一扇門便是一個世界。


  誰也無法跨國時空,卻到另外一個世界。


  任憑女孩們在各自的玻璃房裏喊得聲嘶力竭,躺在地上的女孩一動不動。


  “吼……”


  也許是,終於確認這個獵物,並沒有什麽威脅性。


  獵豹發出一聲嘶吼。


  震耳發聵的獸吼聲響在耳畔。


  女孩從昏迷當中猛地驚醒過來。


  對上一雙獸性的,泛著狩獵的寒光。


  在女孩驚恐目光的注視下,獵豹矯健的身子撲了上來——


  ……


  蘇子衿猛地睜開了眼。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呼吸急促。


  “怎麽了?

  是不是做噩夢了?”


  一隻手,摸索著,撫上她的臉頰。


  觸手一片滑膩,全是汗。


  慕臻有些意外。


  因為季墨白離開前交代了,要慕臻夜裏要每隔三個小時給蘇子衿量一次體溫和做一次物理降溫。


  慕臻謹遵醫囑。


  每隔三個小時,就監控一次蘇子衿體溫的變化。


  在最近一次量的溫度計顯示,蘇子衿的體溫基本控製在了38。5,總算沒有再繼續燒上去。


  每隔三個小時,都是慕臻給做的物理降溫。


  正常的發燒出汗,根本不可能出這麽多的汗。


  小玫瑰這是,真的做噩夢了?

  慕臻的手,離開蘇子衿的臉頰。


  抬手,去按在邊上的房間的燈的開關。


  才剛離開蘇子衿臉頰的那隻手被握住。


  懷裏,撲進一具柔軟的身體。


  “慕臻,別走。”


  帶了點壓抑的,驚懼的,後怕的顫音。


  那個夢境太真實了。


  蘇子衿雙臂緊緊地圈住慕臻的腰身,仿佛隻有借助懷抱著的這個人的身上的溫度,才能令她清楚地感受到,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而那個殘酷的、血腥的畫麵,不過是個虛構的夢境。


  他的小玫瑰,從來都是沉著、冷靜的。


  即便是在塔爾塔,麵對紛飛的戰火,又何曾見蘇子衿表現出害怕的舉動?


  “好。


  不走。


  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哪裏都不去,嗯?”


  盡管,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去那裏,隻是想要開個燈。


  慕臻把人摟在懷裏,親吻著蘇子衿的額頭、鼻尖。


  蘇子衿順勢,雙手圈住慕臻的脖頸,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慕臻自然而然地低下頭,回吻住蘇子衿。


  兩人自然而然地交換了一個親吻。


  吻著,吻著……


  蘇子衿的手略帶急切地伸進慕臻衣服的下擺,整個人也跨坐到了慕臻的雙腿上。


  慕臻:“!”


  “啪”地一聲。


  房間的燈光亮起。


  蘇子衿的眼睛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光亮。


  她伸手,在額頭上擋了擋。


  伸進衣擺裏的那隻手被拿了出來。


  對上蘇子衿質疑的不滿的眼神,慕臻反握住那隻手,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聲線低沉撩人,“親愛的。


  相信我,如果你不是現在身體還發著燒。


  我一定讓你明天天亮前,都無法離開這張床。”


  聞言,蘇子衿露出茫然的神色。


  發燒?


  誰?

  她麽?


  “是的。


  親愛的,你發燒了。”


  慕臻的額頭,輕貼著蘇子衿的額頭。


  略帶無奈地宣告。


  ……


  兩人的額頭相貼。


  蘇子衿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額頭冰涼的觸感。


  這才終於接受了,她發燒了的這一事實。


  也難怪蘇子衿會如此意外。


  在蘇子衿的印象當中,她幾乎從來沒有感冒過,也從不發燒,甚至連腹瀉,牙疼這些疾病,統統都很少。


  除了那一年她在爆發大規模的SR病毒的蘇威拉執行勞務派遣合同的醫療任務,因為一位孕婦蓄意隱瞞了病情,沒有進行隔離,身為醫者的她被感染上,九死一生。


  除此之外,她的身體像是一具編程完美的機械,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怪物”。


  蘇子衿想起年幼時,同學以及她蘇滿、孫蘭蘭夫妻兩人對她的評價。


  過於敏銳的五感,對人類情感天生的淡漠。


  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懷疑,她是不是一個天生的怪物。


  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奇怪。


  曾經隱秘在內心深處,難以宣諸於口的,在經過一次傾訴之後,接下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從上一次在十方寺,蘇子衿跟慕臻提及過她小時候,被稱為“冰娃娃”“怪娃娃”的經曆,以及將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她遠比尋常人要敏銳的五感這件事,說給男人聽之後,蘇子衿驚訝地發現,跟摯愛分享自己的隱秘,並沒有她想象中地那麽難。


  比如現在

  蘇子衿如實地將她此刻的的想法說給了慕臻聽。


  男人聽後,陷入沉思,“這樣說起來,你的身體確實是有點奇怪。”


  懷裏的身體微了微僵了僵。


  唇角勾起一抹促狹,慕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是怪物吧。


  親愛的。


  你一定不知道,昨晚你的腰肢下彎的柔軟程度有多麽地不可思議。


  尤其是當你的雙腿纏繞上……”


  蘇子衿猛地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唇,清冷的眸子染上一絲惱怒,狠狠地道,“閉嘴!”


  慕臻反手抓住蘇子衿覆在他唇上的手,握在手心。


  另一隻手,摸上她發燙的耳尖,低低地在她的耳畔笑道,“親愛的。


  就算你真的是個怪物。


  我也心甘情願,死在你的身上。”


  縱然萬劫不複。


  ……


  蘇子衿醒來後,就沒有任何的睡意。


  盡管距離上一次量體溫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慕臻還是再一次給蘇子衿量了體溫。


  37。6°。


  蘇子衿的身體的高溫在持續地下降。


  看來,物理降溫還是起到了效果。


  慕臻把溫度計放在邊上,轉過頭,去看坐在床上的蘇子衿,“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蘇子衿原本並沒有覺得身體有多缺水,經過慕臻這麽一提醒,這才發現,喉嚨幹澀得厲害。


  於是,蘇子衿點了點頭。


  為了以免蘇子衿半夜高燒不退,水和藥慕臻頭提前備好,放在了床頭。


  眼下藥片應該是派不上用場了。


  慕臻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給蘇子衿遞過去。


  蘇子衿喝光了杯子裏的水。


  “還渴不渴?”


  蘇子衿搖了搖頭,“我想洗個澡”。


  慕臻理解地點了點頭。


  哪怕期間他給小玫瑰做過物理降溫,還是不如去洗個澡來得舒服。


  在蘇子衿高燒昏睡期間,慕臻基本上已經知道了蘇子衿大致上放衣物的幾個櫃子。


  蘇子衿佯裝鎮定地慕臻的手裏接過內褲以及睡衣,下了床。


  唯有一雙耳尖,染上瑪瑙的姝色。


  偏生男人還追上到了浴室門口,扒拉在浴室的門邊,眨了眨眼,“可以提供搓澡服務噢。


  親。”


  蘇子衿“嘭”地一聲,關上了浴室的房門。


  就連蘇子衿自己都沒發現,因為那個詭異、可怖的夢境帶來的顫栗、驚懼的心情,就這樣,在慕臻的插科打諢之下,悉數忘了幹淨。


  ……


  蘇子衿洗完澡,從浴室走出。


  意外地發現,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光已經微亮。


  床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趴著床沿,睡著了。


  蘇子衿放慢了腳步。


  男人的眼窩處有兩輪青色的青痕,長長的睫毛垂覆下來。


  昨天晚上,他們兩人幾乎都一夜沒睡。


  今天傍晚時分又連夜驅車回家,還照顧了高燒的她一晚上,疲倦可想而知。


  蘇子衿眼神泛柔。


  因為已經在家休息了半個多月的長假,男人原先的板寸頭已經有點長了。


  蘇子衿驚訝地發現,男人養長的頭發,竟然還帶著一絲微卷,有點人畜無害的稚氣和漂亮。


  蘇子衿用手,去觸了觸男人額便那微卷的發,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


  “颶風”泰勒帶來的強降水天氣還在繼續。


  冷不防地,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


  蘇子衿抬頭,對上一雙狠厲的眼。


  蘇子衿以前就發現了,慕臻的身體好像潛意識十分防備他人的靠近。


  她以往救治的許多國際雇傭兵、特種作戰部隊戰士或者是特工,因為職業的緣故,他們當中很多人也有類似的情況。


  這是身體常年在經過高強度的訓練之後,留在身體裏的本能地對外界的警惕。


  蘇子衿眼底沒有半分的驚懼,她率先打破沉默,“我的燒應該已經差不多褪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衿的臉龐。


  終於,男人眼底的戒備悉數褪去。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回房?”


  難道不是邀請他一起上床困覺才是正經麽?


  蘇子衿似是看出男人眼底的困惑,淡淡地道,“昨晚隻是一場意外。”


  她暫時沒有從同居模式跨度到同床模式的打算。


  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彼此保持著各自的領域,於她而言,是最舒服的相處模式。


  慕臻眸光幽幽,“媳婦,你是想吃幹抹淨後,拍拍屁股走人嗎?


  你們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用銱無情?”


  蘇子衿麵無表情地道:“噢。


  可能是因為你們男人的技術太爛了。


  讓女人隻想要一走了之吧。”


  話落,把某個“活太爛”的男人給趕出了房間。


  慕臻盯著緊閉的房門:“!”


  What?!

  媳婦在把我睡了之後的隔天,將我趕出了房門。


  還嫌棄我活太爛。


  我是不是要凉?!

  急,在線等。


  ……


  蘇子衿說慕臻活太爛。


  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單身母胎SOLO二十來年的作戰狗第一次吃到肉,技術真的隻有一個字形容——爛!


  如果非要在這個爛上加上兩個字,那就是,超級爛。


  把男人趕出房間以後,蘇子衿取了醫藥箱過來。


  她的手臂和膝蓋均有多處淤青,是男人昨晚動情時,沒有控製好力度所致。


  下身更是有點撕裂。


  蘇子衿猜想,她身上的傷以及昨晚他們在浴缸裏待了太久的原因,才是導致她這次發燒的根源。


  從本質上而言,昨晚的體驗對蘇子衿的而言是相當糟糕的經曆。


  當然,從根本上來說,這件事其實跟男人活好不好無關。


  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男人完全是憑著一種近乎獸性的本能在索取。


  如果男人在完全神誌清醒的狀況下,表現應該不會那麽粗暴。


  話雖如此……


  蘇子衿拿起床頭櫃上的“健康TA生活”,在認真地思考,以後家裏是不是要長期訂閱這種健康生活雜誌的必要。


  畢竟,和諧美妙的姓愛經曆,是戀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


  自己給自己上藥,並不那麽方便。


  蘇子衿脫下身上的睡褲,將睡褲退至腳踝。


  她坐在床上,她需要把自己的腿打開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看清楚下身撕裂的情況,好方便上藥。


  太過專注,以至於沒有聽見門口響起的腳步聲。


  “媳婦,你肚子餓不餓,我煮了點粥,要不要——”


  慕臻推開房門。


  發燒的人需要補充體力。


  慕臻也不知道蘇子衿什麽時候高燒能退,所以夜裏就煮了粥備著。


  活太爛什麽的,慕臻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男人自己的技術總之蜜汁自信。


  一個枕頭迎麵砸了過來。


  清冷中夾雜著羞惱的聲音響起,“出去!”


  慕臻長臂一伸,接住了砸過來的枕頭。


  慕臻並沒有依言出去。


  把手上的枕頭夾在腋下,慕臻大步地走了進去。


  在飛出枕頭的那一刻,蘇子衿就已經快速地拿起邊上的床單,蓋住自己的下身。


  慕臻的視線掠過床上的醫藥箱,以及醫藥箱邊上的一管外敷的消炎藥,方才知道,原來小玫瑰之前控訴他活太爛,並不是說說而已。


  嗯,心塞。


  慕臻拿起邊上的消炎藥。


  搶在對方出聲之前,蘇子衿開口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對上男人懊惱、自責的眼神,蘇子衿不由地反思,她之前那句話是不是對男人造成的打擊太大?

  畢竟,男性似乎對自己在那一方麵的評價相當在意。


  “對不起。


  媳婦。


  以後我會努力提高槍法的。”


  男人手裏捏著藥膏,很認真地自我檢討。


  此槍法,當然不是彼槍法。


  至於如何提高槍法……


  當然是,多練啊!

  蘇子衿:“……”


  嗬。


  什麽反思,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完全就沒有必要!

  ……


  蘇子衿這場發燒,來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中午慕臻再量的時候,體溫已經降到了36。5°左右。


  可以說是基本痊愈了。


  慕臻還是不太放心,一定要蘇子衿多臥床休息。


  縱然男人此前也很殷勤,但是蘇子衿仍然是敏銳地感覺到,男人此次殷勤過了頭。


  “慕臻。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


  但是,你的反應令我有一種,我好像生懷絕症,並且時日無……”


  男人危險地眯起了眼。


  蘇子衿縱然不怕慕臻,也意識到這麽說不太吉利,於是,她直接開口問道,“所以。你能告訴我,是我高燒期間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我的身體,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情況?”


  當慕臻告訴蘇子衿,經過前天晚上,她的小腹很有可能已經孕育一個小生命的時候,蘇子衿一愣。


  前天晚上的情況實在太過特殊,她的確沒有想到過避孕那一層。


  緊急避孕藥要是在事後72個小時以內服用就有效……


  算算時間,現在如果服用也來得及。


  慕臻捕捉到蘇子衿眼底一閃而過的猶豫,“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蘇子衿沉默了。


  “我們的孩子”這幾個字,觸動了她的心弦。


  蘇子衿抬眸,澄澈的眸子此時映著她內心此刻最清晰的無助和茫然,“慕臻,我不確定,我能否當一個合格的母親。


  愛你,已經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更好地,去當一個母親。”


  她年幼時曾經享受過這個世界上,來自父母最純粹的愛。


  如果,她一直那樣的環境下成長,或許,她會和這個世界上其他女孩子一樣,在這個時刻,無比期待新生命的到來。


  可是,沒有如果。


  爸爸病逝,她和母親住在自己的房子,卻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年幼時來自孫蘭蘭的毒打,蘇滿的姓騷擾,坐過牢的經曆,這些,都注定了她和其他人的不同。


  哪怕她曾經積極地,配合過心理治療,過去的經曆,還是如同一塊塊烙鐵,在她的靈魂烙印下了深深的印記。


  這樣的她,真的有能力,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嗎?

  愛他,已經是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麽?


  像是整個世界的蜜糖都澆灌在了他的身上,甜到無以複加。


  慕臻勾唇,“那就,讓我們順其自然。”


  蘇子衿一怔。


  順其自然?


  “如果有。


  我們就生下它。


  嗯?”


  慕臻握住蘇子衿的手,引她一起緩緩地貼在她自己的小腹,


  男人的眼神裏流淌的淺色的暖光,像是能夠將人也吸進那一片溫柔裏。


  蘇子衿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蘇子衿沒有抽出自己的手。


  強行壓下心底那份隱隱的不安。


  過了許久,她聽見自己微帶著暗啞的聲音,“好。”


  ……


  “颶風”泰勒帶來大風和強降雨的天氣還在繼續。


  蘇子衿和慕臻兩人對颶風天氣的準備不足。


  冰箱裏沒什麽食材。


  淩晨慕臻煮粥的時候把冰箱裏的食材差不多都用上了。


  總不至於中午和傍晚還是吃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最終,慕臻和蘇子衿兩人一致決定——叫外賣。


  總有勤奮的商家,會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裏依然奔襲在風裏雨裏。


  兩人的運氣還算不錯,在撥打了第四個外賣電話後,總算得到一個商家明確的答複,點的外賣將會在一個小時左右送達。


  考慮到蘇子衿高燒才退,慕臻並沒有叫太油膩的東西,飲食還是以清淡為主。


  等外賣的時間裏,慕臻從後麵抱住蘇子衿,兩人就那樣坐在沙發上,一起看一部科幻片。


  很是有點歲月靜好的樣子。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我去,你繼續看。”


  蘇子衿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能空下來,完整地看過一部電影。


  電影正反映到最精彩的部分,蘇子衿看得目不轉睛,本來就根本就沒要去開門的意思。


  慕臻站在沙發前,看著盯著屏幕一眨不眨的小女人,心裏頭微醋。


  嗯哼。


  媳婦都沒有用這種專注地眼神看過他!


  終於,蘇子衿的視線從全息影像抬起頭,落在他的身上。


  “慕臻,你擋到我了。”


  慕臻:“……”


  ……


  門鈴聲還在繼續。


  慕臻前去開門。


  門口,渾身濕透的蘇吟抱著雙臂,渾身凍得發抖。


  房門打開。


  出來的人,並不是姐姐蘇子衿,而是慕臻那張足以令任何人都屏住呼吸的俊美的臉龐。


  蘇吟微微張了張嘴巴,似是完全傻住了。


  “姐,姐夫?”


  慕臻挑眉。


  小姑娘這姐夫叫得還挺順口。


  不過,慕臻可不敢這麽冒然地把人小姑娘給請進去。


  認不認這個妹妹,也不是他說了算。


  蘇子衿聽力過人。


  在聽見蘇吟的那聲姐夫後,蘇子衿就關了全息影像,走了過去。


  “姐……”


  小姑娘還是一如那人小巷裏見到的,躲在慕臻的身後,怯怯的。


  葡萄般的眼珠子,嵌在巴掌大的臉上,裏麵盛滿了不安。


  ------題外話------


  小劇場:

  阿四:“你們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用銱無情?”


  陶夭:“……”


  膝蓋忽然中了一箭。


  ……


  阿四怕不是笑哥史上唯一一個因為“活太爛”,被趕出房間的楠竹。


  哈哈哈哈!


  笑裂!


  艾瑪,我們這台風。


  好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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