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3章 去也
韓係人馬，還有許係人馬等都看來，神色不善，同時無比的忌憚，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古牧是否會向他們揮動屠刀？
許多人都心中凜然，因為古牧的天資有目共睹，現在就如此厲害了，給他時間成長起來，真不好說能走到哪一步g。
“你們有什麽資格這般責問莫錚？”裴穗開口，其他年輕人如通天蟻等都非常不忿，一個個斥責出聲。
“嗬！”莫錚輕嗬了一聲，眼中有不屑，更有一種無奈，道：“我如果有私心就不會血拚異域，冒死於邊疆外搏殺了，更不可能在此時答應下來去赴死，前往異域。”
“那你……是什麽意思？”杜家的人問道。
“剛才你自己分明在那樣說。”貔貅一族也有強者開口。
“我進異域，若是僥幸不死，你認為他們會放心嗎。必然會有可牽動因果的血誓以及其他手段等，我注定無法在未來出手相助你等。”莫錚說道，很是蕭索，因為不僅是為那種結局而歎息。還因被人質疑而越覺得冷冽。
一群人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同時很尷尬，這無疑會顯得他們是在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不要出關！”此時，通天蟻、布凡、長弓衍等一群人都圍了上來。阻攔莫錚，不讓他前往。
因為，這一去充滿了變數，不可預料。
雖然剛才他們氣憤，恨不得莫錚直接反了算了，但是事到臨頭沒有人希冀莫錚遠行，若有選擇，誰願背井離鄉？
同時，他們更是在擔心莫錚的安危，城下那輛黑色戰車中的帝族至尊雖然身份高貴。但是他說的話又怎能篤信？
莫錚在邊疆外殺了太多的敵人，自己一個人而已，坑殺數千，而大修士死去的人數則過百，這是何其可怕的戰績。
可以說，他一旦進入那一界，仇敵遍地，跟他有怨的生靈與種族多到讓人頭皮麻，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他能活下來嗎？
或許。他才過去，就會被某一族的大人物不顧一切的斬殺也說不定。
“你們保重！”莫錚拍了拍長弓衍、太陰玉兔等人的肩頭，隻有這四個字，其他都說不出口了。
此去多年。前途未知，或許就是死別，永遠不可見了，而哪怕還有相逢時，也恐怕是滄海桑田。
所有人都不願看到這一幕，就是燕無極本是敵對的。都走上前來，看著莫錚說道：“你這樣做，值嗎？”
莫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裴穗上前，看著莫錚的眸子，最後輕輕相擁，努力想平靜，但最後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道：“保……重！”
“前輩，這件事不能更改嗎？”有大修士開口，騎坐在吞天獸上，虎目怒睜，這些大統領都覺得很不是滋味，想阻止這一切。
“道友，此事真要這樣展下去的話，很不好。”一位無敵者也開口，看向韓太君。
“我隻問一句，若是能換取來五百年的平和期，便能等到救援者，改寫九天十地的結局，你們不願嗎？”這是韓太君的回應。
“你確信，不會有誤？”莫錚問道。
“我確信！”韓太君回應道，若是在平日，她自恃身份，不會理會任何小輩的話語，但今日不同。
“好，我去異域！”莫錚點頭，很是幹脆。
“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帝關，去請人來！”布凡大叫，第一個躍下城牆，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我們同意交出古牧！”就在此際，韓太君向城下傳音，跟那黑色戰車中的存在溝通。
事已至此，算是有了決定。
“哈哈……好！”下方回來回應。
城牆上，許多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主戰派一個個握緊了拳頭，倍感屈辱，今日之事這輩子都難以在心中磨滅了。
至於韓家還有他們的追隨者，以及那些希望停止大戰、換取平和期的族群，此時都露出了喜色，振奮不已。
“我們也不是冷血之輩，給古牧時間，讓他在臨走前解決自己的一些問題。”城下傳來聲音。
“你需要嗎？”韓太君身邊的一人問道，看向莫錚。
“需要！”莫錚冷漠答道。
“小友，你有什麽心願需要滿足，我等必竭盡所能。”一位無敵者上前，他本是威嚴的，但是此時卻充滿羞愧。
奈何，他也沒有辦法，若是血戰到底，那麽帝關可能會覆滅，而現在卻有了一個希望，可保全各族。
“他日戰場上，我會以血洗恥辱，哪怕戰死在邊疆外。”另一位無敵者開口，他也問莫錚有何要求。
“我要為帝關中的各族贖所謂的罪。”莫錚說道。
“好。我們答應你，自今日後，不論是族祖先所遺之罪都削掉！”一位無敵者承諾道。
“這……違背了前賢的法旨。”杜家有人小聲道。
“住嘴！”一位無敵者喝道，冷漠的盯了他一眼。讓杜家的大統領幾乎軟倒在地上。
“我可以承諾，無論是莫族還是其他各族的罪皆削。”五靈戰車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齊宏的師尊說道。
韓太君沒有反對，見他們如此，也點了點頭。
“不用了。我的戰功足夠多，憑我這次的邊疆之戰，我想足以為他們洗刷掉所謂的罪與罰了。”莫錚說道。
他要去點數戰功，為帝關中的莫族去罪。
這種話語讓許多人都動容，神色為之一變，有羞愧，也有吃驚，心情複雜。
到了這一刻，古牧依舊拒絕了他們的幫助，以自己的功勳去為莫族消減掉當年的血與罪罰。
這件事被迅安排。莫錚重新取出戰功牌，潔白的骨牌非常晶瑩，當被檢驗時出衝霄的光芒，瑞彩一道又一道的騰起，那代表了古牧的戰績！
哪怕有所心理準備，眾人還是震撼，一個年輕人而已，到底殺了多少異域敵手才會有這麽大的功勳？
光束太多，彩光太濃鬱，接連成片。一群老者再一次重新點數，一個個既激動又心情複雜。
這麽一個天縱奇才，立下如此大功，卻要被逼。隻身赴死，前往異域，讓不知多少人為之而可惜與遺憾。
更有一些人悲憤，認為今日古牧之離別，對於帝關來說是一種大殤！
如今莫族隻有千餘人，且修為都不高。莫錚這一次的戰功足以換取他們的自由，不再被大罪壓身。
“將剩餘的戰功送給類似於莫族這樣所謂的罪血家族。”這是莫錚的心願，同時他看向幾位無敵者，道：“請盡可能消減他們所謂的罪。”
到頭來，他輕輕一歎，這般請求。
“可以，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我希望我的父母、親人、朋友等能夠安好。”莫錚轉身，一個人上路，向著城門那裏走去，那個地方有一座祭壇，可以出城。
他的身影很孤單，背影很蕭索，令人覺得有種很淒冷的感覺，還有人心中騰起一股悲涼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韓太君道。
“小道友，你……還有什麽心願？”有無敵者上前，懷著愧疚之心，還想在為他做一些事。
“我是這一界的人，我希望死後，屍骨可以回故裏，葬在這片世界。”莫錚說道。
這些話聽的一些感性的年輕人很心酸，因為，莫錚此去真的很有可能凶多吉少，在異域恨他的人太多了。
並且，那輛黑色戰車中的至尊，可沒有保證讓他一定活著。
“若我生意外，我希望有個人可以我收屍，帶回九天十地，葬在這片土地上。”莫錚說道。
此時，無論是長弓衍、通天蟻、太陰玉兔等跟莫錚最為交好的人，還是向南天、藍仙、衛家四凰、拓古馭龍等，都一陣輕歎，心有酸澀。
有些人，如裴穗等，心中很難受。
就是一些大修士，身為大統領，也沉默了，張了張嘴，覺得苦悶，對這個場景有種無力感，心被觸動了。
這樣一個年輕人，就這麽去赴死，太可惜，太遺憾。
“誰願隨古牧同去，我想以異域人的好戰與粗獷的稟性來說，不會為難同去者，古牧若有意外……帶他回來！”
一位無敵者說道，他所說的若有意外，自然是指莫錚死在那一界。
誰願為莫錚收屍，帶他回來？
一時間，短暫沉默後，竟有很多人大吼出聲，竟要同去。
莫錚有些意外，心有感觸，轉過身來，想了想，嘴角噙著一縷莫名的淡笑，竟點指向一個不曾開口的人。
“你可願跟我同去？”他指的是韓君，一刹那，韓家上下的臉色全都變了。
一些人當場就想大聲嗬斥，因為，韓君是該族近古以來最出色的奇才，他們自然不願意。
但是，話到嘴邊，他們又咽了回去，因為真的難以說出口，早先韓太君可是曾說過一番話語啊，若有需要，她可以送韓家子孫去異域赴死。
韓君看了一眼韓太君，她沒有說話。
“古牧，這樣是否過了，萬一異域冷血，連韓君一同殺掉，豈不是白白死掉了一位天縱奇才？折損帝關的力量！”韓家終於是有人沉不住氣，這般開口了。
“哈哈……”莫錚大笑，看著韓家眾人，又看向韓太君與韓君，最後開口道：“算了，我也隻是隨口一提，怎麽會忍心讓高風亮節的韓家各位賢者為難，我去也，一個人上路足矣！”
他大笑著，轉身就走，很是灑脫，邁開了腳步。
“小友，我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讓人隨你同去，來日……帶你回來！”一位無敵者說道。
“不必了，男兒走四方，何處不為家，死在哪裏，葬在哪裏，天下青山一樣！”莫錚大聲說道，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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