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斬己身
莫錚真的被驚住了，怎麽會跟他容貌一樣？
若僅止於此也就罷了，連寶術都一樣，能施展出相同的法，這對他觸動極大，心中波瀾滔！
此人滿頭灰白色長發，已是暮年，被他以雪亮的戟刃刺穿身體，流了一地的黑色血液，帶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莫錚心頭劇跳，晚年的自己就是這個樣子嗎？看著對方，被這樣釘在地上，他有些心顫。
這是怎麽一回事？詭變充滿了迷。
莫錚盯著此人，一身仙古紀元的服飾，充滿了歲月的氣息，帶著古老與滄桑的時間積澱，尤其是那根青銅短矛，刺穿眉心，從後腦穿出，無比的刺眼。
“世間……有輪回嗎？”莫錚的聲音略微發顫。
這個人難道與他有關？真的太像了，若非瞳孔化成了死灰色，甚至連氣質都神似，怎麽會如茨像。
看到這裏，莫錚竟有一股淒涼的感覺，若有輪回，這是……自己嗎，仙古時代黯然收場的一個老者，是他嗎？
思及到這裏，他的心在悸動，在顫抖，竟生出一股悲意，這種晚景太過哀涼！
從服飾、兵器來判斷，這個人很古老，多半真的是仙古紀元的人，若有輪回，莫錚不敢想象了。
“如果有前世，我這麽的可悲嗎？”
任誰見到這樣一個自己，都會黯然。
一個老人，灰白發絲披散，眸子暗淡，身上淌下黑血，分明發生過最可怕的事，落到這一淒涼境地。
而今，更是被一個容貌一樣的“自己”擊殺！
思及到這些，莫錚心有愴意。怎能如此，這一切讓人神傷。
他有點恍惚，想到了太多，輪回，歸宿，上一紀元，今世……
突然，他警醒，這是怎麽了，他道心堅固。不可動搖，便是遇到再可悲的事也不該在戰鬥中神情恍惚才對。
莫錚醒轉，他覺得自己的心緒被莫名力量左右了，不然的話，不至於這樣沉湎以及失態，到了他這種境界，不應心緒難寧。
一瞬間，莫錚目光清澈，道心穩固。元神發光，額骨無比亮堂。
而也正是在這時，他發現被大戟所刺穿的人渾身骨文交織，那是輪回術在發光。即將成型，要爆發出來。
這種符文很盛烈，一下子就衝了出來，同莫錚所施展的絢爛寶術不同。它所發出的光，陰森而恐怖。
這是烏光，成片成片的射出。帶著大量光雨，當然那光點也都是黑色的，陰冷而幽森。
“破！”
莫錚大喝，這是他的生寶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多麽的可怕與難纏，但他也知道如何去針對。
他以骨文對抗，有針對性的進行瓦解。
並且，他在第一時間，動用了法力免疫這一奇異的能力，守護己身，讓輪回法無法作用在自己的軀體上。
果然，雙重手段奏效了，他直接擋住了輪回術。
下一刻，莫錚眸子冷漠，無情出手，骨文交織，從的身體中衝出各種符文，化成神劍、道鍾、神塔等。
並且，他運轉道經，化腐為奇，全力鎮殺。
“轟！”
這一擊，將原本就已經龜裂的這個生靈擊斷，從腰腹部裂開，分為兩段。
地上的生靈，沒有生命氣息，無血氣波動，更無情緒，但是此時卻開口了。
“你……殺我？”
他嘴裏向外躺黑血，眸子暗淡，目光渙散，聲音很蒼老，有中悲意，
莫錚目光平和，低頭俯視著他，從他的軀體中抽會大戟，靜靜的看著。
“為什麽？”那渾濁的眸子中，帶著迷茫，嘴唇發黑，帶著腐爛的味道，這樣問道。
哧！
猛然間，莫錚高舉大戟，用力劈了下去，毫不留情。
這一瞬間，雪亮的戟刃如同彗星橫過蒼穹，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莫錚的眸光，他堅定，果決，沒有遲疑，信念如鐵。
噗！
一聲輕響，他立劈了此人，從靈蓋斬進，將他劈為兩半，黑色的血濺出去很遠，落在青石路上，觸目驚心。
“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是誰？”
那身影，發出最後的一道聲音，就此不動了，並且他開始腐爛，地上出現大片的黑色液體。
莫錚寂靜，盯著那裏，很久都沒有話。
“就這樣殺了，可他與你一模一樣，該不會真的有什麽關係吧？”打神石道。
它在遠處看的清楚，覺得今的事情太妖邪了，充滿了詭異，解釋不清。
“詭變而已，別是一具與我一樣的屍體，就是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與我一般無二，也擾不了我的道心。”
莫錚的目光很清澈，道心不可動搖。
“你，不怕真的有關係嗎？”打神石道。
“我不信輪回，更不信他與我有關，詭變而已，這是道，憑此也想亂我心緒？”莫錚抬頭，望向虛空。
他盯住了那盞古燈，懸在百丈高處，如同一個坐標。
莫錚身體爆發璀璨的光，萬丈雷電加身，凝聚成一杆閃電槍，而後他猛的擲出。
當！
這一槍擊中半空中的幽幽古燈，讓它搖曳出一片鬼火。
“殺！”
莫錚衝而上，手持虛空戰戟，立劈雌，並且爆發了全部的潛能，動用所有力量。
砰的一聲，雌炸開，化成符文碎片。
莫錚並未住手，而是引來一千四百道火光，一條又一條古路亮起，照耀簇，神聖而祥和。
那些火光匯聚，化成一個洪爐，將那些碎片包裹，最後將之焚燒了個幹淨，化成虛無，什麽都沒有剩下。
隨後，他降落在地。
那具屍體，血肉模糊，露出白骨，地上黑血流淌。
隨著時間推移，黑血幹涸，那白骨失去光澤，而後竟然碎掉，化成骨粉，完全的成為了粉末狀。
至於血肉與黑血也不複存在，一陣清風吹過，化作塵埃。
莫錚想要將那杆青銅矛取來。結果發現，它才離地而起就寸寸斷裂，化成銅粉，簌簌墜落下來。
就是那釘穿詭異生靈眉心的短矛也是如此，像是風化般，直接成為粉末，如同塵埃。
“經受不了歲月的力量，遠本早就應該化成黃土了，結果一直保留軀體。直至現在被擊破後，終是塵歸塵土歸土。”莫錚輕語。
他更加相信了，這是仙古紀元遺留下的一具屍體。
同樣，他依舊引來青石路上的道火。將這些塵埃、碎屑燒了個幹淨，不複存在，避免有意外發生。
“這世間，隻有一個我。道心不可撼。”莫錚道。
“居然熬過來了，成功擊殺了他。”虛神竹戰戰兢兢，從打神石後麵露頭。確信不祥消失後，它才長出一口氣。
“針對不同境界，出現不同的詭變嗎？”莫錚思忖。
虛神竹連忙點頭，道：“昔日的五冠王也曾做出過類似的推斷，他覺得，這當中有陰謀，有規則，有生物，有大恐怖。”
莫錚默默思索了很長時間，他無懼，目光更加堅毅了，道：“我期待，看下一次還能出現什麽！”
他開始療傷，默默修養。
剛才，他完全像是跟自己戰鬥，太艱難了，劇戰兩千多回合，雙臂都快折斷了，虎口崩裂，更是曾大口吐血。
一一夜後，莫錚睜開了眼睛，他沒有耽擱時間，繼續衝關，引來一千四百道火光，焚燒真我。
這是一場生死磨難，隨著火光加多，一條又一條青石路亮起，莫錚的路越發的艱難了。
這一次，他幾乎將自己燒廢，體內出現一千四百個光團，蘊含著符文，交織著骨文，在煆其肉身，焚其元神。
九死一生，當一切結束時，莫錚在地上仰躺了大半日，一動不能動，完全沒有人模樣了。
若非嘴裏含著一截神藥，估計直接坐化了。
“子，你別嚇我們，修行不是這樣進行的，你這是在燒命啊，別走下去了，這是一條絕路。”打神石道。
古代這樣的人都發生了意外，沒有好下場。
“無妨。”莫錚坐起，隨著神藥化開，他逐漸恢複，修養了很長時間，再次血氣旺盛。
不久後，莫錚又一次開始衝關，不肯停下，隱約間他覺得，第一千五道火光點燃後，也許會不同了。
因為，三千青石路，將燃燒過半了。
“詭變一次比一次凶險，萬一再來，你多半避不過去了，不能再走下去了。”虛神竹提醒。
“按照你所的五冠王的經曆，還有我這兩次詭變的時間間隔，離下一次出現還有些時間。”莫錚道。
他執意要點燃一千五百道火光，因為這是半數之變，他覺得可讓實力提升一截，成神路更堅實，實力強大後也能更好的應付詭變。
火光騰騰，席卷九，這種場麵很震撼。
這一次，莫錚的血肉幾乎被毀滅幹淨，無數的符文在骨骼還有幹枯的肌體中出現，閃爍，交織。
此外，他的元神在縮，但更加凝實了，越發的璀璨，在火光中騰起聖光。
燦爛的元神竟由拳頭大縮了一半，這不是削掉晾行，而是凝聚、熔煉，這是千錘百煉的結果。
它越發的通透，如同水晶。
元神在變強。
但這一次，比以往都艱險，這是一種煎熬，一千五百道火光焚身，半數青石路點燃，照耀上地下。
莫錚險些被毀掉，當一切落幕時，他咬牙坐起，強忍著昏睡過去的衝動。
便是有神藥在手，這次也足足修養了十幾，他才慢慢恢複過來。
的確不同了，當莫錚恢複過來後，在運轉法力時，體外有神霞澎湃，有光霧氤氳，伴著一些異象。
這不是他身體發出的，而是地為他降落、顯化的。
莫錚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流淌，他露出訝色，已是到了虛神境中期！
“可惜，神藥耗盡了。”他輕聲一歎。
虛神竹隻剩下了根須以及一段藤，不能再服食了，不然會讓它元氣大傷。
“該去外麵看一看了，不知道藍一塵與洛道是否尋到一些稀世大藥。”
當聽到他這樣一，虛神竹立刻放鬆了，放下了心中的顧慮。
“同時也該試刀了，看一看我閉關後的成果如何。”莫錚道。
他也想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仙古深處發生了什麽，出了什麽造化，以及古代的怪胎有什麽動靜了。
“隻是，接下來的路不太好走了。”莫錚皺眉，毫無疑問，下一次的詭變不會太遠了。
同時，這條路消耗過巨，一整株神藥都耗光了，接下來用什麽？讓他頭疼。
忽然，莫錚想起了一件事，問虛神竹，道:“我曾看到你演化一隻雪白的龜載著一個白衣女子，那是怎樣一株藥，你看到過它？”
“的確見到過，那是仙古紀元遺存下來的長生藥，曾專屬於仙。”虛神竹點頭。
莫錚一下子來了興趣，眼中光芒燦燦。
“簇有一個神秘的藥園，有各種神草，都可延年益壽，如朱果、麒麟樹等，還有長生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