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神村
一頭金色的巨人，高聳入雲，渾身毛發閃亮，如黃金澆鑄而成，神力蓋世，手持一根黑色的大棍，橫掃蒼宇。
嘩啦一聲，大棍掃過，一片山峰跟紙糊似的，飛了起來，而後燃燒，化成灰燼。
這是一頭金色的神猿，隻是頭上生有一對龍角，而且腳掌是紅色的，頂立地，強大驚人。
另一邊，一隻火紅的雀兒與它相反，不是很大，但卻帶動著滔的赤火，簡直要焚毀九重，漫都是赤紅。
下方，一些山脈熔化，岩漿滾滾，化成大河，匯成赤色並沸騰的湖泊。
一猿一鳥大戰，無比激烈。
莫錚驚喜，他自然認出那是誰，而且這種戰鬥場麵不是第一次見到，早先山寶之爭就曾展現過。
他們分別是毛球朱厭與紅，時隔多年，再次開戰。
顯然，兩人的戰場被大陣鎖住了，不然會波及的更遠，此外那戰場有古怪，可以見到毀掉的山峰在慢慢複原，岩漿亦逐步消失。
“神魔戰域！”明瀾輕語，認出了這是何寶物。
兩人的戰場是一件法器，世間稀有，魔女就有一件，當年曾在燕都困住明瀾，是難得的空間法器。
朱厭與火紅的雀兒並不是用它來戰鬥，而是當作了戰場，演化為一方山河，不然他們的破壞力太驚人，會危及這片大荒。
“咻！”
突然，毛球變化，成為一隻金翅大鵬，俯衝向紅鳥，那爪子巨大無比，要將它撕裂。
紅翎羽倒豎，嗡的一聲化成一輪日，撞向金鵬，雖然身體不大，但是霸氣無雙！
“轟！”
劇烈的交鋒，羽毛紛飛，兩者皆倒退。
下一刻，紅化成人影，隻不過渾身都被赤金甲胄覆蓋了，隻露出一雙眼睛，背負數十上百柄赤霞神劍，此外在其周圍還有數千柄，陳列虛空中，全都閃爍霞光。
劍鳴動，當它拔出一柄劍的刹那，所有赤劍都一起鳴顫，化成無盡赤光，向前一起立劈而去。
每一劍都是一個符號，組成絕世劍陣，將毛球鎮封在當中，殺氣衝霄漢。
毛球怪叫，先是化成三頭六臂，勇猛衝擊，戰力飆升，與無盡火紅劍陣對抗，而後又急驟縮，化成一尊金色戰神，虛影一閃，分化作成千上萬，在陣中衝殺。
“精彩！”莫錚讚歎，兩人神通不絕，寶術紛呈，變化多端，值得借鑒。
他們的力量毋庸置疑，因為都繚繞淡淡神火，將邁出關鍵性的一步，那是初步點燃神火的征兆。
毛球在老頭子的幫助下複原了，而在顧村轉移前，大鵬鳥帶著紅也回來了。
毛球與火紅的雀兒一見麵就開打了，生犯相，雖然沒有生死決殺，但是幾乎每隔幾日都要比鬥一場。
近來，顧村的人都習慣了，而青鱗鷹大嬸、還有顧順顧炎、顧乾他們常來觀戰，進行學習與感悟。
莫錚一聲輕歎，老頭子要離開了，它將毛球複原，幫青鱗鷹一家洗禮肉身，一切都是為了幫助顧村，有足夠的力量自保。
“嗷嗚······”一聲長鳴，似狼似鳥，火紅滔滔，一隻凶禽飛來，霸氣無比，撲向莫錚，叫囂道：“可敢與吾一戰？！”
它足有上百丈長，赤霞耀眼，離火焚，這樣撲擊而下，當真是威勢無雙。
莫錚一笑，仲出一隻手，不斷放大，最後將這隻凶禽籠罩，使之迅速縮，最終化成尺許長，在他手中幹撲棱，無法衝起。
它露出本來麵目，正是大鵬鳥。
它無比泄氣，道：“拜朱雀為師，還打不過你······”
眾人大笑，剛才它氣勢洶洶，一副有我無敵的樣子，現在則垂頭喪氣，一臉不甘。
“有長進，比以前強多了。”莫錚笑道，當年他把大鵬鳥扔在燕國祖地，拜在火紅的雀兒門下，果然強了一大截。
“孔相如沒回來？”莫錚問道。
眾人搖頭，當年一別後，它再也沒有回來。
“真是不講義氣，拋棄我這當兄長的，獨自跑了。”大鵬鳥不忿。
莫錚啞然，二禿子孔相如那可是一位超級聖者，留在顧村被大鵬鳥教訓的那段日子才算是倒黴。
不用想也知道，他與那位紅顏知己借助人族的法陣一起去了上界。
莫錚一歎，燕國的、人族的，一些故人都走了，這個世界都似冷清了一些。
“哧！”
金光撲來，一個拳頭高的金色猴子落在山崖上，火眼金睛，斜睨莫錚，神色不善。
而後，一隻巴掌大的紅鳥也飛來，帶著火光，落在山巔。
兩者大戰結束，收起了神魔戰域。
“毛球你啥眼神，不認識我了？”莫錚大咧咧地道。
“你趁我失憶，都做了些什麽？”金色的猴子質問，頭上的一對晶瑩的角已經長出，發出柔和光暈。
“那幾年啊，我精心照顧你，比如你去偷五色鸞鳥的蛋，我幫你烤熟，一起吃，比如你盜了一頭孔雀的蛋，逼的我與你一起被追殺，帶著你跳進太陰河逃命……”
“求別了！”毛球大叫，這些經曆讓它臉紅，都到了這個境界，怎麽還去偷蛋……
“笑死人了，一代神猿後人，竟是個毛賊。”旁邊的火紅雀兒不厚道的拍動翅膀，叫嚷著偷蛋賊，笑個不停。
“紅，毛球，你們……”
“閉嘴！”兩個人一起嚷道，尤其是毛球更是咬牙切齒，昏沉了幾年，得到了一個什麽爛名字？
它們來頭非凡，修行歲月並不是很長，可卻要成就虛神了。它們的族中若是還有人活著，一定超級恐怖。
尤其是毛球，令明瀾一驚，怎麽看都跟大鬧西方教、跟丈六金身大戰的那一隻很像，同為生生有龍角的特別朱厭，難道是其後人？
“走嘍，回村！”莫錚嚷道，一群人高高興興，歡歡喜喜，開始回村。
明瀾與秦錚觸動很深，這還是一個村子嗎？無論是法陣、聖藥、還是強者等，都足以讓各大教發呆。
“這是一個神村啊。”明瀾輕語，有那株藤樹在，絕對可以用這個名字。
“毛球，紅，幫我去捉一隻賊鳥。”
他們回來時，是從村後進入的，莫錚望著一株若虯龍般的古老棗樹，上麵有個人頭大的鳥窩，他念念不忘，自幼便捉那頭五色雀，但從來沒有抓到過。
“它很賊，早跑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了。”顧帆道。
莫錚咕噥，再次遺憾。
當明瀾從顧妙妙和顧帆等人口中得知那是一頭賊兮兮的五色鳥，也是唯一曾經惹的莫錚幼年哇哇大哭而從未追到過的東西後，不禁啼笑皆非。
“停！”莫錚老臉通紅，製止他們，這些陳年舊事，他可不想再提。
秦錚眼神怪怪的，看著這位兄長。
明瀾則抿嘴偷著樂，無暇容顏上寫滿笑意，覺得這個凶殘的家夥很有意思，與她眼中的敵人形象不太相符。
“他還有什麽糗事，能告訴我嗎？”直到這一刻，秦錚才像個少年。
“問我好了，我都知道。”顧澤得意洋洋。
“不準！”莫錚腦門子冒黑線，進行阻止。
“一嘛。”明瀾也開口，笑容燦爛，傾國傾城，但此時不再聖潔出塵，請求村中的少年們講解。
秦錚愕然。明瀾則不顧形象，花枝亂顫，笑的前仰後合，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開心與幸災樂禍，這就是凶殘的莫錚的另一麵？
莫錚抓狂，老臉通紅，製止不了兒時的夥伴，隻能自己抱頭逃去，耳不聽心不燥。
“莫錚，這沒什麽，弟妹不是回來養胎的嗎，多笑笑有好處。”顧康道。
“你們去采摘點梅子，給她吃，最近她喜歡吃酸的。”莫錚狼狽逃走前，揮了揮手道。
這次輪到明瀾笑不出了，暗自磨牙。
“紅，毛球，你們所奪的山寶到底是什麽？”莫錚問道，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多年，一直想知道。
“為什麽告訴你？”紅瞥了他一眼，對稱呼它為紅，表達出強烈不滿。
“毛球你忘了嗎，是誰帶你去風華學院吃靈藥，是誰帶你去鯤鵬巢看海……”莫錚臉皮很厚的道。
毛球扭捏，雖然對這個名字憤慨，但是想到過去的種種，跟著這個少年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那些感情是真摯的。
“那是以一塊骨打磨成的盒子，裏麵有至寶，記載有一法，威力無窮，真正的蓋世。乃是傳中的九劫秘術”毛球道。
“難道還比得過七十二變、朱雀寶術嗎？”莫錚驚奇。
“不一樣，它是專門駕馭神通的法，若是學到手，可組合各種神通，令各種寶術歸一，那····…不可想象！”毛球道。
“知道什麽是禁忌經文嗎，這就是其一！”火紅的雀兒也開口道。
“上界的巨頭下來，所圖之物，這肯定是其中之一！”毛球認真補充道。
莫錚震撼，可是……那骨打磨成的至寶丟了，而今不知在何方。
“原本我得到了，可惜傷勢過重，昏迷在湖底······”提到這些，毛球便抓狂。
這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夜晚，月光潔白，藍寶石般湖畔，篝火跳動，男女老少圍坐在一簇簇火堆旁，笑聲不絕。
金色的烤肉，芬芳的猴兒酒，奔跑的孩子，還有跟著撒歡的閃電犬、紫金神鼠等獸，交織成溫馨的畫麵。
莫錚帶回來很多禮物，有各種寶具，還有成堆的美酒，更有藍龍、九頭蛇、紫金蟻等這樣的純血生靈，肉質鮮美，精氣磅礴。
不過，那些聖者級凶獸族人隻能吃上一點，需要當做寶藥去煉化才行，對於他們來，蘊含的神力太多了。
還好，還有更多的遺種，以及其他的珍肴美味，眾人團聚在一起，推杯換盞，有著不完的話語。
便是一些光屁股娃也悄悄端起酒杯，滋的一聲偷飲一口，結果被大人製止後，搖搖晃晃，東倒西歪，憨態可掬。
在這個過程中，莫錚送出很多物品，無論是孩子們，還是那些阿叔全都笑的很開心，合不攏嘴。
特別是帶回來的海量地火液，不僅驚住了村人，便是讓明瀾、秦錚也目瞪口呆，這也太多了。
後半夜，人們才散去，大部分都回到了村中，還有一些人醉倒在湖邊的芳草地上，呼呼大睡。
星光點點，月色朦朧。
村頭的藤樹下，莫錚盤坐，在與塔還有老頭子話，充滿了不舍，就要離開了嗎？
特別是老頭子，對他來像師尊般，也像是朋友，自幼在它的樹蔭下長大，有著太深的感情，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嗎？
莫錚喃喃，跟他們對話，很是失落。
“七霄最後封神一戰，我便要走了。”老頭子平靜的道。
而塔也是那樣的決定。
他們同時指點莫錚，告訴他應去上界，這裏法則不全，大道有缺，不適合他成長。
“上界，有什麽特別的嗎？”
“上界的大地很堅固，算特別嗎？”塔笑道，似在取笑。
“上界有多大，那裏的生靈有多強？”莫錚喝了一些猴兒酒，臉色紅撲撲，此時若一個淳樸的少年對未知充滿了向往，想要探索。
“認真起來，上界無垠，沒有盡頭。”老頭子道，對他的問題認真解答。
“你覺得，西方教主、搖光聖教的主人、不老尊等，這些發動大劫的人很強嗎？”塔問道。
“很強！”莫錚點頭。
“他們隻能探索上界不足一成的區域，九成以上的神秘未知區域，連他們都無法踏足。”塔道。
“什麽？！”莫錚驚呼，酒意一下子消退了。
“也許，我穿行過原始之門，最終要去的地方就是神秘區域的最深處吧？”老頭子輕語，它也不能肯定，隻是一種推測。
踏出那一步，誰又能清會怎樣呢？
路有幾條，這便是其中之一。
過去，巨頭將死，教主暮年，一些人便會去闖那無垠的神秘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