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照片上的女孩
我和工程部裏的幾個同事正在吃午飯的時候,以前的物業單位打來電話說:“莫小姐,你好,你們家的信箱都滿得裝不下信件了,你們是不是回來看一看!”
我這才想起搬家的時候忘記更改通訊地址了。
下了班我打的前往居住的小區,下車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本來就冷的天氣又增添了一份寒意,我用包包檔在頭頂,快步地跑進小區。
門衛看到我跑過去,連忙為我把門打開,“莫小姐,這是你們家的信件,信箱放不下去了,所以我就全放這裏了。”
“謝謝!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接過信件,三隻大大的牛皮信封袋,走出門衛室,這裏好久都沒有來過了,真想上去看看。
因為門衛說信件箱滿了,所以我特意往信件箱那這走,方便把其它的信件一起取出來拿走。
電梯徐徐上升到頂樓,拿出鑰匙打開門,由於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屋裏一股味道。
我將所有信件放下,又把窗戶打開,通通風,脫下外套開始打掃起衛生,一邊用抹布擦著窗台和家居,將這裏打掃了個遍後累得我不行,坐到沙發上休息,心想,這麽大的一套房子空著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把這裏賣掉或是租給別人住還可以換來一筆不小的收入,等蕭史回來一定要跟他商量一下。
我拿起那些信件中一封署名是我收的信封,是同一地區的信件,若不是看到寄件人的姓名,我還以為是廣告什麽的。看郵寄日期是兩個月以前的了,打開一看裏麵一張照片掉了出來,照片上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金貞善,好一個清麗脫俗安靜閑雅的女孩,她微微的笑著,挽著蕭史的手臂,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一樣的形狀,足以讓看到人的都覺得很幸……
我揀起照片,愣愣的看著,她的笑容是那麽幸福甜蜜,看在我眼裏卻像是傷口上撒鹽般的難受。
照片右下角有拍攝的時間,是他們在美國時拍的,背麵用英文寫著:“親愛的,此生你若不離,我便不棄!”我看不出是誰的字跡,原來他們在美國的時候關係這麽好過,都到了許若終身的地步。
這張照片雖是以前拍的,也是他的過去,可是為什麽我會這麽難受呢?
妒忌嗎?我想我是妒忌了,不然為什麽會覺得這麽難受呢?
難過嗎?我想我沒有權力難過,因為那是他的過去,雖然我們從初中開始就認識了,可是那時我們根本就沒有愛,隻是純友誼!而且,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消息很多年……
我和蕭史現在雖說已是夫妻,可是我們卻沒有拍過一張照片。就是在一起的時候我拿手機對著我們拍的照片也都被他刪了,理由是:“他不喜歡拍照。”
我不知道他是為了紀念和金貞善的這些照片呢?還是不喜歡和我一起拍照?
照片背後那句話是蕭史親口對她講的嗎?還是她對蕭史講的?滿滿的醋意在我心間散發開來。
我的心很亂,同時也狠狠的妒忌著金貞善,雖然她沒能成為他的妻子,但卻和他擁有過那麽甜蜜的過去,想念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拿出照片來看!
同時我也想不明白,金貞善為什麽要把這張照片寄給我?兩個月前,我們注冊結婚的時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此刻在我心裏形成一個大大的問號。難道她並沒有回美國,一直在中國,而且就我們身邊?不然她怎麽會選在那個時候把這張照片寄給我?
在蕭家的時候,太上皇就很明確的說過,“蕭史和金貞善認識在先,雙方父母都希望他們能早點結婚。金家在商界是世界百強企業,而貞善又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女兒,誰娶了她就等於接管了金家。”雖然他也說過,他還沒有到以賣兒子來緩解蕭氏的危機,但是卻又接受了金氏的資金,還提出讓我和蕭史隱婚。我不知道這個金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厲害角色,但是從前幾次和金貞善的接觸也能感覺得到,金家有女如此,其父一定更是個厲害的角色。
一個連蕭氏都要借靠的靠山,讓我覺得我的婚姻也充滿了迷茫。
晚上我沒有回別墅,在這裏的沙發上一直坐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雖然屋裏有暖氣,但我還是光榮的感冒了。
早上被冷醒過來的時候頭就疼痛得難受,幸好這裏還有洗刷用品,去衛生間裏簡單的洗漱過後,強打起精神出門去上班,路過藥店的時候進去買了一點感冒藥和止痛藥,到公司就按說明吃了兩顆。
在藥勁作用下我趴在辦公桌上,迷迷糊糊的聽到鄭經理在叫我:“莫璃,你怎麽在辦公室裏睡著了?二期工程的資料準備得怎麽樣了?”鄭經理搖醒我問道。
“對不起,鄭經理我這就把做好的資料拿給你審查。”此時頭暈得更厲害,整個人都好像被一團火包圍著一樣的難受,口幹舌燥。
我從文件籃裏胡亂的拿了一個文件夾,站起來跟在鄭經理後麵往他的辦公室走去,還沒有走出辦公室我就覺得眼前一黑,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睜開眼晴以後,發現是躺在醫院裏的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我吃力的動了一下發麻的腳。病房安靜得隻有時鍾走動的聲音。
莫青坐在床尾打著瞌睡,發現我醒來,他馬上一摸眼睛站起來,走過來關心的問著我:“姐,你醒啦?感覺怎麽樣了?早上嚇死我了,接到你同事的電話我就馬上趕了過來。他們說你高燒三十九度多。?”
“莫青,我想喝水。”雖然人輕鬆了很多,但是喉嚨卻幹得很難受。
“你怎麽回事情?身體不舒,姐夫不在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燒成這樣居然還去上班。要不是你同事從你手機裏找到我的電話,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莫青將水杯遞給我,又走去床尾為我把床頭升起來,扶我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一杯水喝下去,喉嚨舒服多了,“莫青,你怎麽會在這裏?”
“姐,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我不是才說過,是你同事從你手機上找到我的號碼,然後打給我,我就過來了。”說著莫青還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不是已經退燒了嗎?幹嗎還在說胡話呢?”
經他這麽一重複,我終於想起來了,我是在辦公室裏暈到的,同事送我來的醫院,然後從我手機裏翻出莫青的電話,打給他。從我手機裏翻出莫青的電話?那豈不是也看到以老公名字存下的電話啦?想到這裏,我開始不停的打起嗝,就因為一個暈到,我的婚隱不下去了。
前幾天我還跟張弩說我對愛情絕緣了,可是現在手機裏卻又存著老公的電話?我這不是自已打自已的臉了嗎?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商量怎麽讓我親口承認然後再狠宰我一頓呢。
我整副心思都在想,婚姻暴露之後,我該如何麵對?太上皇一定會馬上拿蕭氏的前程逼蕭史和我離婚,如果我沒有看見那張照片的話,我一定會相信蕭史絕不會聽他爸爸的話,可是現在,我也沒有把握他會不會遵照他爸爸的意思?
雖然我生活在現代,卻還是一傳統的女人,雖然覺得婚姻不是唯一生存的方式,卻從來沒有想過,閃婚閃離會發生在我身上。
“姐,你怎麽啦?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莫青搖著我問道。
“啊?你說什麽啦?我沒有聽到。”莫青被問得睜大著眼睛。
“啊?我說了那麽多句,合著你一句都沒有聽到啊?”莫青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問道。見我沒有反應,突然他奪門而出,再進來時,後麵跟了好幾個醫生,對我進行了一次周密的檢查後,醫生麵帶輕鬆的對莫青說道“不用擔心,病人這是屬於高燒後的正常反應,等過兩天生命中恢複了就沒事了。”
隨後護士為我拔掉打完的吊瓶,醫生給我開了一點藥之後莫青送我回到了別墅。
莫青為我熬了一點粥,吃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我夢到我和蕭史的婚姻被放上各大媒體的頭條,太上皇覺得我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下令蕭史馬上和我離婚,蕭史因為不肯和我離婚而被迫離開蕭氏,可是,不管我們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就好像我們兩個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一樣的。
因為蕭史離開了蕭氏,他的弟弟蕭啟最後接手了蕭氏,但是卻在他接手後不久宣布更改公司名,太上皇因此而中風,躺在床上無人看管。蕭史帶我回去看他的時候,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指責我將他最愛的兒子搶走了,要我當場給他跪下。
就在我跪下後,他又用他的拐杖打我,蕭史衝到我前麵替我檔下了那一拐杖,然後在我麵前倒了下去。我抱著他搖著他大聲的叫他,可是不管我怎麽叫他,他都沒有應我一聲。
我就那樣抱著他,坐在地上,痛苦的哭著呼喚他,但是他終究都沒有睜開眼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