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一縷浩然氣
在空中。
感受著凜冽的罡風。
方寒停住了身影,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帶的山川大勢,陰氣重重,寒氣瀰漫,陽氣極為低迷。
小黑從他的袖口爬了出來,有些疑惑地問道:」少爺,這世界上真的沒有鬼嗎?如果真的沒有鬼,那我又算什麼?「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鬼。
方寒點頭道:「民間傳聞中的鬼是不存在的,你不過也是一種能量體有了生命而已,正常的生命演化。」
小黑似懂非懂:「不太理解。」
方寒笑道:「世間萬族,都是不同的生命演化過程,換言之,你與我並無不同,我與那些沒有開化的蠻獸也並無不同,不過都是一種生命而已,這麼解釋,你可明白?」
小黑拜俯道:「我差不多明白了。」
方寒雖然不拘泥這種禮節,更不喜歡別人對他跪拜,但對小黑,是個例外。
他雖然知道,小黑其實也算是一種自然演化的生命,但他也明白,如果他的實力不能鎮壓小黑,小黑隨時都可能會反彈。
以目前而言,小黑的性格屬於那種,可以完全臣服,也會完全反噬。
小黑自己也有分寸,就只敢在方寒的袖子上爬來爬去,絕對不敢接近方寒的脖子,或者爬到方寒的背後。
瓜田李下。
他生怕方寒懷疑他有不臣之心,懷疑他想謀殺自己,直接一掌將他拍死。
他可是經歷過那場天劫,他可是經歷過方寒不發一言,直接就將武宗級別的武者,給陰了。
小黑好奇道:「少爺,我能感覺到村子旁邊,那條路上,還有陰氣存在,難道不滅了?我們就這樣直接走了?」
方寒道:「等!」
小黑不再吭聲,他只是提醒一下,決定,還是要方寒來下。
晚上。
夜深人靜時,等那個小村莊里的屋子,燈光漸漸慢慢熄滅。
深山當中,蠻獸的叫聲不停傳來,呼嘯山林。
方寒再次回到那個小山村,置身其中,伸手一抓,將隱蔽在那條街道上的一切陰氣抓在了自己手中,甩手扔給了小黑。
小黑從袖子上浮現出來,盤膝而坐,那些陰氣繞著他轉悠了兩圈,全部被他吞噬。
「多謝少爺!」小黑輕聲道。
「這一路,你有得吃了。」方寒退出小山村,沿著不知何時就存在的山中小徑,向前而行。
這條路,就是村民口中,所謂陰兵借道,那些陰兵的經過之處。
到處都纏繞著陰氣。
方寒只是要追尋著這些陰氣,抽絲剝繭,一點點將其中蘊藏著的因果解開,直到,追尋到布下陰陽大陣的那個門派。
路上消除這些陰氣,是他順手為之。
他擔心,大山之中,本就是陰沉沉的,如果這些陰氣長時間存在,凝兒不散,會吸引大山中的陰氣,最終導致不祥的產生。
月色下的大山之中,他一身青衫,恍若一陣清風,所過之處,將那些陰氣抓獲。
這股陰氣的確影響到了一些蠻獸,讓一些蠻獸更加血腥,在他隨手斬殺之下,一路之上,有幾十頭倒霉的蠻獸,被誅滅。
山間,很多蠻獸,月色下,看到了這一幕,在智商初開的年紀,嚇得心驚膽戰,以為是神仙下凡,在誅殺為非作歹之輩。
方寒此行,竟然在這數百里的大山之中留下無數的傳說。讓許多蠻獸敬仰或者畏懼,此後,數百里大山的蠻獸心中竟然種下了善意,而且,對方寒那個身影,更多有嚮往之意,竟然慢慢脫離了蠻獸之軀,突破祖輩的血緣限制,
有了妖獸的存在。
天亮時分。
方寒走出大山,順著陰氣前行。
在山腳之下不遠處,竟然發現筆直的陰氣竟然繞道而行,他凝神而望,那是一片村莊,村莊的邊緣處,一處茅草屋,有一縷浩然之氣衝天而起。
正是因為如此,那些陰氣才會繞道而行。
「小小村莊,竟然有這等奇人存在,想必又是一個正人君子,非君子不會擁有浩然之氣。」方寒搖頭嘆息。
「少爺,那年,在那個無名山谷之中,我剛成型時,我在那個書生身上,也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只是和這個人比起來,還有差距。」小黑有一絲懷念之色。
就是那個垂死的書生,教他識字,教他讀書,教他道理。
方寒心底明白,假如那個書生也讀書讀出了浩然之氣,也正常,因為那個書生在垂死之際,掙扎不死,便是想將小黑引上正途,怕小黑出去,禍亂人間。
「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啊!」方寒自語。
現在一些讀書人,讀了一些書,不能正己,卻要正人,難免會被人嗤笑。
想那慎派掌教,身為儒家一脈的掌教,表面剛正,內心慾望逐漸變大,邪念滋長,最終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古之讀書人,身上背負著的是天下蒼生。
那才叫讀書人。
數千年來,有多少人,還記得,他們曾經為何讀書,不是為了匡扶天下,匡扶正義,使得天下蒼生,能夠平安一世,好好活著?
「走,隨我去拜會一下這位奇人。」方寒笑了笑。
「我怕嚇壞那些小老百姓。」小黑趕緊再次隱藏在袖子當中。
方寒進入村口,也許這些年,很少有外人到來,引得無數人側目,有些膽大的孩童,在遠遠地跟著。
「難道像村長兒子一般,都是修行中人?」
「這就是修行中人嗎?村長兒子不是說了嘛,他們都是神仙?」
「難道這就是神仙?村長兒子可是會飛的,難道他也會飛嗎?」
「估計不是吧,他長得雖然很俊,但是你們忘記了嗎,就在早些年,一樣有個背劍的人,被村長的兒子一拳就打得四分五裂了嗎?」
這些討論的言語聲音,自然逃不過方寒的耳朵。
他沒有想到,這偏遠的村莊之內,竟然也有武者的存在。
他隨即釋然一笑,小小的偏遠村莊之內,竟然有人能修出浩然之氣,那如果有武者,也不足為奇了。
他沒有理會那些人,而是直接去了那個茅草屋。
茅草屋,矮籬笆。
「喜鵲上枝頭,原來是有貴客駕臨!」三十上下的儒巾男子打開柴門,向著方寒笑了笑。
好儒雅,好風流的書生啊。
一身正氣,身態筆直。
「不請自來,還望兄台莫怪。」方寒抱拳作揖!
「幸事,幸事,怎會相怪?」儒巾男子回禮,然後挺直身軀,右手伸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