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陪這天下演一場戲
方寒走出永國王都的那一刻。
永國王都,東宮之內,掌政太子閆清明下達了數道命令,調整朝堂官員任職。
「如果當年的各大諸侯,都能遵守承諾,又或者如永國之王和太子這般明事理,該有多好,這世間又會少幾多冤魂啊!」
方寒嘆氣,這封閉的空間內,當初危機關頭,為迷惑敵人,幾大諸侯假裝反叛,靜待後世,有機會,重新走出。
奈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後世諸侯野心漸起,承諾沒忘,誓言還在,卻不打算遵守了。
「戰爭再起,天下風雲變幻莫測!」
方寒搖頭,不想有戰爭,累及天下百姓,然而,生死局已成,若不抗爭,國要亡,人要死,族要滅。
一代又一代的先賢,都在為後世謀划,給這座天下爭取一線生機,如今陸染等人,認為時機已到,各種天驕輩出的時代,爭鋒的時代,才是最好的崛起時代。
各個隱世傳人再現武者世界,機會來了。
「永國態度明朗,其他幾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方寒搖頭,這些瑣事,他不願管,都想扔給陸染和冷風,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知道他們承受太多,所以才出來走走。
他是步行走出王都,以示對永國之王和永國太子的尊重。
走出城門,再向前走了很遠,準備直接騰空離開時,永國的王閆無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東侯留步!」
「前輩?」方寒駐足。
他倒是沒有太過防備,若是閆無常後悔,可以直接對他出手,沒有必要再叫住他。
「東侯有沒有興趣,在永國之內,演一場戲,給這座天下的人看看。」
「前輩,不只是演戲那麼簡單吧?」
「哈哈哈,不愧是東侯,的確不是簡單的演戲,而是借你之手,澄清我永國的一些毒瘤,目前為止,永國朝廷不方便出手。」
「借我之手?前輩將我置於危險之中,可有什麼補償?」「補償?你兵不血刃,讓永國扶大周,等於是在敵人心中偷偷地插了一把刀,敵人還不知道,而你隨時可以讓這把刀殺人,難道還不算補償?再者,這一場戲也是為了大周
好,唯有如此,永國才能隱藏得更深。」
兩個人用武識在交流,一個是武將強者,一個人的武識是這個天下間最為恐怖的存在,幾乎沒有人能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探查到兩個人的武識交流。
最終,方寒點頭,一步跨出。
隨後,一個本該是隱秘的消息,在永國各地開始爆發出來:周朝大柱國,東侯方寒,再次現身,出現在永國,甚至接近過王都。
沒有人知道,這消息是從何而來,但每一個聽過這消息的人,似乎都無比相信,而且言之鑿鑿,會讓其他人相信。
永國武者世界,一陣沸騰。
這消息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在向其他國家傳播,這不是方寒與閆無常的本意,然而這種事情,不可能控制得住,便只能隨機應變。
「蒼梧劍,隨我征戰吧!」方寒進入一座城池,隱匿在人群當中,武將不出,無人發現其蹤跡。
他來此,通過周朝諜者,傳回帝都長安一個情報,令大周朝廷做做樣子便可,但不得妄動。
做戲,便要全套,若是大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柱國,在永國被圍困,大周朝廷無動於衷,才是反常。
「一個個,貪得無厭,純粹找死!」方寒走在人群當中,聽著很多武師境界的人吆五喝六,一個比一個囂張。
彷彿,方寒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據說,方寒不過二十一二的年紀,即便是他天賦再高,又能如何?」
「大周之人,最喜歡吹噓,方寒是不是如傳聞般那樣厲害,誰也不得知,但我師父說過,方寒年齡太小,修行太晚,即便是天賦再高,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進入武師試煉之地,怎麼會將最後的傳承給帶了出來?這運氣也忒好了。」
「聽說,他長得還不錯,據聞他就是靠出賣色相,借著周朝公主冷夕顏上位的。」
一群武師境,哪裡像是一個武者,分明就是市井之內的流氓罷了。
有的翹腿,有的斜躺,佔據了一個茶攤,將老闆的茶水吐了一地,逼著茶攤老闆去旁邊的酒肆給他們打酒去。
「喝了這頓酒,找到方寒,宰了他,拿了他的東西,他的東西給了我們,也算是他的造化。」
一群人議論紛紛,似乎見到方寒之後,就會是他們的發達之日,也似乎方寒在外的所有盛名,都是周朝吹噓出來的。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方寒聞言,直搖頭,一些人不知人,也不自知,可悲可憐,但絲毫不值得同情。
隨口捏造事實,污衊別人,傳遞謠言,更想將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將掠奪別人,說得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這種人,在方寒心中已經判了死刑。
茶攤老闆是個老頭兒,沒有那麼多錢,也買不起酒,一個武師準備動手,方寒走了過去,一腳將那個武師踢飛出去,騰出了一個位置,坐在了長條凳子上。
他看著茶攤老闆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離開這裡。」
說著,還扔給了茶攤老闆五十兩銀子,茶攤老闆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連忙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幫武師境武者能夠修鍊到武師境,眼力勁兒不是太差,剛才方寒輕鬆一腳,便將他們的同伴踢飛,而且生死不知,就清楚,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人,實力非同一般。
他們沒有阻攔茶攤老闆的離開,一個個也沒有出聲。
坐在方寒對面的中年男子,從座位上起身,向方寒抱拳道:「在下秦柳,為落日谷長老,不知剛才在下師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在下替他陪個不是。」
「賠罪?」
方寒拿起眼前的茶碗,裡面有茶攤老闆剛才為落日谷這些人倒得茶,他搖晃著茶碗,淡淡地笑道:「是賠罪,還是拿落日谷的名頭,威脅我啊?」
落日谷在永國名頭極盛,掌門是大武師六重的修為,最為年長的幾個長老,據說都是大武師七重的修為。
許多小門小派,聽聞落日谷,都不敢冒犯,一些散修,更是不敢冒犯。
茶攤上的其他武師的臉色很難看,自稱秦柳的武師的臉色也變了,他們聽出味兒來了,眼前的人,壓根兒無懼落日谷。
秦柳做好了心理準備,試探地開口問道:「請問閣下是誰?」
「怎麼?平時囂張慣了,現在摸不透我,又想知道我的根底了?人啊,就像這茶碗中的茶葉,會沉,也會浮,總是有上,也有下,你說是不是?」方寒笑著,將茶碗放下,茶碗碰到桌面的瞬間,他臉上的笑意盡收:「我叫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