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跳一支舞
「衍天？」
方寒站在不知道陳在此處多久的青石古路之上，輕聲呢喃，竟然有一種親切之感，這親切，不是來自玄天步。
彷彿是靈魂深處，有著深深的烙印！
外面山門兩旁，山峰之巔，兩個武師都再也沒有休息，反而是緊張兮兮地盯著衍天之路，其上的方寒，想看方寒接下來的表現。
他們心中自然有期待！
天下間，所有的門派，都渴望著天才弟子的出現，不只是為了將門派發揚光大，更是為了讓自己宗門道統有著很好的傳承。
方寒靜靜地站在衍天路之上，靜靜感悟，沒有莽撞前行，在他的心底，無論是玄天路，還是衍天路，都不只是代表著武技，更是隱藏著一種秘密。
那彷彿是宿命的牽引。
初學玄天步時，沒有這種感覺，站在衍天路之上時，這種感覺開始泛起，望向前方，那種感覺愈發濃郁。
這不是衍天路與他的牽扯。
彷彿是蒼梧大陸與站在他之上的生靈的羈絆。
衍者，生也！
既可衍天，便能衍地，天地既生，萬物便現。
天地間，輪迴有爭議，但兩段定然是生死。
衍者，此生非生機，而是生萬道！
武者所謂生死，不過其中比較大的道而已，天地間，還有無數的道，雷、風、火、水、木、劍、刀，等等。
衍者，便是萬道之生。
方寒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眼睛之中充滿了驚悚和恐怖，他不敢相信，他自己始終沒有動，但似乎又在萬千宇宙之中行走，也或許就是在星空之中，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的位面。
他看到了天地之初始，又看到了天地的盡頭，一切都死在一場不可避免的浩劫之下，最終萬物覆滅，新的時代展開，那又是另外一個時代。
可是，最終，這個時代，再次被終結！
方寒的眼睛中有鮮血滲出，那血十分晶瑩，十分純凈，沒有蘊含著絲毫雜質，但是在脫離了方寒的身體之後，那血便憑空消失了。
一切都是難以置信，那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方寒見到那些武者彈指間星辰虛空破碎，萬物凋零！
那根本不像是武者的力量，在方寒的認知當中，即便是武皇，可以站在蒼梧大陸的絕顛之上，也決計不會擁有那種強大的力量。
手可摘星辰！
「如果，有了那樣的力量，無論是三大神族，四大王部，或者星空之中，那一直隱藏著的生死劫難，都會被翻手鎮壓！」
方寒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眼睛有血淚，是因為看到了那些不知什麼時代的人，為了自己的家園而戰鬥，殺伐滔天。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樣的戰鬥場面太過可怕，即便是最低級的戰鬥，也不是他現在能夠看的，即便那只是一副圖像！
幸而，站在衍天路之上，他的一切都得到了保護，所以，他只是留下了血淚！
方寒剛要踏步，識海之中，一些奇怪的符號紛至沓來，幾乎將他的識海填滿，那些符號也在洗滌他的識海中迷霧。
那些符號沒有停留，一直到了最為中間，纏繞住那紫色的古樸長劍飛舞，過了一陣子，有符號的印記出現在那一柄紫色的長劍之上。
那紫色的長劍愈發顯得古樸了，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那似乎是一種刻痕，只是極為渺小，不過顯化出來后，卻顯得無比的浩渺和神聖，同時也十分古老而滄桑！
一切完成之後，那些符號沒有停留，飄蕩著，開始向方寒的身體各個方向散發。
山門兩邊，兩座山峰之上，那兩個武師，現在已經站在一起了，心中十分鬱悶。
最開始，想阻止方寒的那個武師，皺著眉頭，悶聲道：「這傢伙站在衍天路上，已經整整三天時間了，卻還是連動也不動，他想幹嘛？」
另外一個武師，現在的情緒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的鬱悶，他可是對方寒寄予厚望，沒有想到，方寒站在衍天路的起始，這一戰，便是三天。
「衍天路太過危險，我們衍天宗以來，有幾個人能從衍天路里活著出來？即便是活著出來的，也有好幾個瘋掉了！」
「這衍天路的傳說，也只能是傳說罷了，有何意義？」
「除了讓那些天才證明自己的確應該驕傲以外，有什麼好處？」
「我倒是希望，他不向前走了，安穩退回來就好！」
他雖然是在對那個武師說話，卻也沒有轉頭，而是緊緊盯著方寒，緊張兮兮，生怕方寒一個想不開，方寒就會向里進去。
要知道，這衍天路著實已經毀掉他們衍天宗太多天才了。
當然，方寒並不是衍天宗的人，但是既然踏上了衍天路，在他們心中已經是衍天宗的弟子了。
「你今天的話，比之過去一年的時間還要多！」
那個早先對方寒出手阻止的武師笑了笑，點頭道：「他的確是一個天才，我也不希望他去嘗試衍天路，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
兩個武師沒有再交談下去，因為他們見到方寒動了，但是方寒並沒有向前走一步，反而是四肢扭動，像是在跳舞一樣。
「這……」
兩個武師再次對望了一眼，他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聞過，在衍天路上，會發生這種情況！
一個天才，在衍天路上，跳舞？
他們發現他們的腦子不夠用了！
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臉色劇變，因為他們腳下的土地在震動，特別是衍天宗裡面，似乎越是靠近裡面，那震動便越發厲害。
一個虛無的「衍」字出現，出現在天邊！
出現在衍天宗的正中間，徐徐升起！
「這……」
「傳說中，走完衍天路之後，會出現的景象！」
「站了三天，跳了一支難看的舞蹈，便算是走完了衍天路？」
兩個武師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麼好的，他們無法相信，這是結果，他們懷疑傳聞是錯的，但他們不可能記錯，當有人成功通過衍天路，必然會「衍」字升到空中。
而且，這個「衍」字，散發出蒙蒙的青氣，向著衍天路上射了過來！蒙蒙的青氣，將方寒裹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