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雲樓起時
初見時,冷夕顏還有些擔心方寒再如從前那般胡言亂語,但是走了很長一段路,也不見方寒發作,緊繃的心也慢慢鬆弛。
雲樓,如其名,無論是四周,還是內部,都飄著一層淡淡的雲氣。
這其實是一種很小的陣法,不浪費靈液,但是這種陣法雖然小,卻很精緻,而且這種精緻的陣法,一般都刻寫在玉石之上,玉石中空,可以放入靈液。
只要拿走這玉石,這陣法便會跟隨移動。
這陣法,其實沒有什麼作用,只是為了好看而已,是在很多年前,一些無聊的陣法大師鼓搗出來的,因為不適用,慢慢也就失傳了。
這種刻寫的方法就記載在蒼茫霸典之中,方寒沒有想到在這民市之中,會見到這種雖然珍貴卻幾乎沒有多大用處的陣法。
「不過,用來讓這酒樓變得更加美麗,符合這雲樓之名,倒是十分合適!」
方寒心中這樣想著,腳步沒有停下,隨著幾人走了進去。
這裡面大廳很大,綻開的花與嫩綠的草配合,在古香古色間添了許多色彩,在中間,還有從高樓之上流轉下來的清水,清水的水渠是雨花石鋪就。
清水的盡頭,是一方小池,池子中還長者蓮花,蓮葉貼著水面,正隨著門口進來的峰搖曳,在蓮葉之下,有金魚數條,正愉快地游來游去。
方寒愣住了,怔怔地盯著前方,隔過這一切,正中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副山水之畫,畫中水為襯托,只是為了伴山,那一座山填滿了畫幅,大氣磅礴,遠處的留白,更是襯托這山的連綿。
真正,讓方寒愣住得是,這幅畫的名字:「向山!」
雲樓,加上這幅氣勢磅礴的畫作向山,讓他想起一個人,雲向山。
冷夕顏見方寒發愣,笑著提醒道:「方兄!」
周皓月哈哈一笑,欣喜道:「莫不是方兄看出了此畫作的秘密?」
「秘密?這不就是普通的山水畫,又會有什麼秘密?」冷夕顏有些好奇道。
「十幾年前,雲樓再次落地,便有這幅畫,雲樓宣稱,只要有人能夠猜得透其中秘密,便會成為雲樓最為尊貴的客人!」
周皓月見冷夕顏好奇,頓時更加有了精神,詳細解釋道:「看見那副畫下面的檯子了嗎?上有書簡,有想法者,可以將自己的答案寫上!」
冷夕顏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陳良道:「這十幾年來,根本沒有人能夠揭開這幅畫作的秘密,難道說方兄剛來,便能夠解開?」
水月華接話道:「也許方兄天縱奇才呢,不妨試試!猜不出來,又不丟人!」
張天澤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他,想解開秘密,怕是不現實,他剛才發愣,那分明就是鄉巴佬進城,沒有見過如此的布局和大氣磅礴的畫卷,被震懾到了!」
張婉也冷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冷夕顏聽他們這樣說方寒,想起方寒對自己的幫助,微微皺眉,有些不喜。
周皓月察言觀色,連忙呵斥道:「閉嘴,方兄是雲雪的朋友,你們不要妄論!」
不過,這呵斥之聲,有多少是佯裝,有多少是真摯呢?
對於這些,方寒顯然也不在乎,他們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甚至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敵人,不過是螻蟻而已。
他笑著,向前走去,說道:「不妨試試!」
那四個人的表情,非常明顯,就是輕蔑和不屑。
周皓月卻隱藏得十分好,只是在眼底深處,透射出一股似笑非笑的情緒,那是一種不屑和想看著方寒出醜。
倒是冷夕顏,十分認真,也唯有她,才真正見識過這個被人稱為「寒魔」的男人,究竟有多恐怖,究竟有多麼妖孽!
方寒盯著那副畫卷,想起一個遙遠的傳說,雖然是傳說,但是在蒼茫霸典之中也有記載。
他走到畫卷之下,取出一個書簡,流暢提筆,筆走龍蛇,寫道:雲向山,不動如山!
寫完,他就轉身,回到了原處,與幾人匯合,那畫卷之下,有人站立,是雲樓的護衛,見方寒離開,他立刻拿起書簡走了。
樓上有侍者迎了下來,十分恭敬,舉止得體,行禮道:「周少,還是老地方?」
「帶路!」周皓月點頭,這是充分表現出一個少爺該有的氣勢,冷漠而有威嚴!
那人在前面帶路,但不是走得正前方,而是走在樓梯的邊緣之處。
張婉帶著崇拜和羨慕道:「那牡丹閣,代表得是雍容和華貴,只有我們跟隨周少來時,才能進去一次!」
「那是,周少的父親可是四品大員,朝廷重臣,當然會有好的待遇,而我們,家裡長輩,只是六品官員,除了父輩來了,我們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了!」
張天澤露出苦笑,但是看向方寒的眼神當中,卻充滿了鄙夷和不屑,還有輕視。
陳良接話道:「其實,也不只是因為父輩的原因,還是因為周少自身的實力,他在修武一道,得天獨厚,可以說是天賦異稟,所以在雲樓才會受到格外的禮遇!」
水月華也跟著說道:「如果我的天賦有周少的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周皓月這時表現的十分謙虛,連忙說他們都很好,天賦不差,只要努力,都會好的前途!
陳良大笑道:「周少說得是,雖然我們天賦很低,但是比起那些小地方來的人,是要強上許多!」
水月華也道:「既然這些人都能夠在周少的庇護下,有幸進入牡丹亭,那我們靠著自己的拼搏,說不定將來,也能自己進入牡丹亭了!」
周皓月笑著點頭,但是嘴裡卻是在道:「你們不可胡言亂語,一個人的出身,並不是自己決定的,你們這樣說,會傷及方兄感情的!」
陳良大聲道:「罪過!」
張天澤大笑道:「罪過!罪過!」
冷夕顏一聲冷哼,極為不喜,已經動了震怒!不過方寒太沉得住氣了,一聲不吭,繼續前行,任由他們數落或者諷刺,這些人太低級了,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