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冰山
柳千葉沒在提秦業身世的問題，看向秦氏幾人離開的方向，她突然狐疑道：「秦業，秦氏那四個人，他們走的方向也是往沙河上游。」
秦業驀然回神，瞳孔一縮：「這群傢伙不會也是沖著冰山去的吧？」
「兩個靈極境帶著兩個靈府境，明顯是歷練，這，很有可能。」柳千葉遲疑了一下緩緩道。
「如果他們也去冰山……」秦業揉了揉腦門，心情頓時極其煩悶。
那兩個靈極境，顯然都不是吃素的。
看氣息，恐怕不比沙河門那光頭門主弱。
「繼續走，如果他們真的去，就證明冰山內絕對另有洞天。古老遺迹，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探索的。」
「最不濟，他們吃肉，我們喝湯。」秦業咬牙切齒的道。
這一路，還真是一波三折。
看著秦業面色，柳千葉忍不住『噗哧』一聲失笑。
能夠讓秦業如此神色，可不多見。
「這麼好笑嗎？」秦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柳千葉。
「是啊。」柳千葉彎眸如月，俏生生的點了點頭。
「信不信我把你扔在冰山回不來？」秦業眼睛一眯，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柳千葉被看的心頭髮毛，吐了吐舌頭道：「你忍心嗎？」
「膽子越來越大了。」
秦業嘆了口氣，不在理會柳千葉，徑直往前方走去。
柳千葉嘻嘻一笑，快步跟上。
翌日。
兩人隱匿氣息，小心翼翼的繞過沙河中游區域。
雖然繞過，但其實也沒繞多遠，依然是沙河門勢力範圍。
但四周卻沒有一個沙河門靈修。
來時的沙河兩岸，也空蕩無比。
沙河門似乎徹底放棄了搜索他們。
這一點，讓秦業頗為狐疑。
他們跟沙河門之間的仇恨，絕對是不死不休，尤其更是戲耍了那位光頭門主。
對方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雖然疑惑，但秦業也著實想不出會是什麼原因。
只好加快速度往冰山方向趕去。
兩天後。
上游沙河驟然變得狹窄起來，但滾滾河水卻是兇猛的可怕。
沙河邊，空氣都增添了幾分涼意。
越過一片高聳連綿沙丘，秦業和柳千葉身形陡然頓住。
「好壯觀。」
柳千葉美目亮堂，眼前一幕，彷彿跨入了另外一座世界。
挺拔巍峨，連綿不絕，雲霄都被遮擋。
一座座雄渾冰山，展現在兩人眼前。
荒漠的極北，地平線盡頭，似乎全部都是冰山，沙漠上方的赤色天空與冰山上方的湛藍，形成了難以言喻的極致對比。
風襲來，帶著深深涼意，讓兩人打了個寒顫。
「這麼大的冰山，怎麼探索？」柳千葉神色震動，旋即不禁苦笑道。
沙漠極北，從左至右，視線所及，皆是冰山。
高矮錯落，組成了一座無邊無際的壯觀冰川山脈。
秦業沒說話，目光一點點的掃視著各處冰山。
「天地間，大凡奇異之地，氣息變化便會有諸多不同。」
秦業一指左邊冰川道：「你看這邊，雖然冰川陡峭險峻，異常高聳，但最高處雲層卻如被凍結一般，動也不動。」
柳千葉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業，而後隨著打量。
「再看這邊。」
秦業一指右邊道：「上方雲層飄渺如幻，靈妙變動。」
「這就是靈所帶來的奇特效果，左邊看似不凡，但其實僅僅是單純的寒氣冰封。真正有靈的寒氣，冰封之中的效果，乃是右邊這種顯現。」
「天地萬物，山川河流，只要有靈存在，都會以不同的形式呈現出來。」
「這是什麼手段？」柳千葉美目璀璨，緊緊注視著秦業道。
「也可以說是一種望氣之法，不過，想要做到，必須要有豐富的閱歷以及足夠多的常識儲備。」
「否則的話，你就是看到這兩邊的雲層上差異，你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秦業笑道。
「啊。」柳千葉小臉一癟。
靠常識和閱歷儲備？
那她豈不是沒有希望了。
「不對啊，你還沒有我大，怎麼會懂得這麼多？」柳千葉柳眉一皺，逼視道。
「我知識豐富啊。」秦業攤攤手道。
「算了。」
柳千葉無語搖頭。
「那也就是說，我們直接去右邊對吧。」她隨後精神一振道。
「嗯。」
秦業點點頭道：「走吧。」
兩人迅速啟程，朝著右邊冰川掠去。
足足半日，方才出現在冰川腳下。
寒氣冰冷刺骨，地上早已是厚厚冰層。
寒風襲來，柳千葉更是直接撐起靈力防護。
「能夠形成如此浩大的冰川，關鍵之處還是在於靈，滋生足夠支撐這麼大的冰川之物……」秦業仰望冰川，喃喃低語之間，神色震動。
「秦業，這邊有赤麟馬的腳印。」柳千葉突然喊道。
秦業瞳孔一縮，聞聲看去。
一邊的冰層上，赫然印著幾排巨大的模糊馬蹄印。
「看來他們果然是沖著冰山來的，恐怕已經登上去了。」秦業暗道。
柳千葉面色變幻，沉聲道：「被他們搶先一步。」
「呵呵，這也是好事。」秦業突然一笑。
「好事？」柳千葉發愣，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眯眯的道：「對了，有他們在前給我們探路，這冰山存在無數年，就算是靈極境也不敢說能自保。」
「我有預感，這一次在冰山中，一定會有巨大收穫。」秦業心頭一動，突然眯起眼睛說道。
「直覺嗎？」柳千葉俏目一掃，若有所思。
「沒錯。」
秦業點點頭，精神振奮。
這般遼闊雄渾的冰川，以他的見識，都被震動，足見一斑。
「走，先跟著他們的痕迹上去。」秦業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在邊緣搜尋著秦氏的足跡。
外面不見赤麟馬，顯然是跟著一起上去了。
赤麟馬的足跡很顯眼。
兩人循著足跡，迅速往冰山之上攀登。
冰山雖然陡峭，但對攀登並無影響。
影響最大的還是無形的寒意。
靈魄境靈修，到了這裡，恐怕連冰山都登不上去。
寒意入骨，侵蝕全身。
實力不夠強行登上，到最後只會變成一具栩栩如生的冰雕。
隨著登上，秦業肉身雖強，但越來越強的寒意，也讓他氣血發僵。柳千葉撐著靈力護罩，狀態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