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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真宙·夜雨浸染之椿11

  椿絢最終拗不過愛世,但又無法真的攻擊她或把她扔到這種詭異的地方,於是只能暫時帶著大家先撤離,想之後再看怎麼解決她死抱在懷裡的那段妖樹枝。

  目前的愛世就像腦子不清醒的任性大小姐,又仗著前來救助她的大家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她,於是毫不在乎自己這般的固執行為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麻煩,這是不少人心裡的想法,因此對愛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愛世自己也知道,所以當她自己一時不管不顧把這段櫻樹枝保下來后,後續該怎麼做她也不知道。

  垂枝櫻雖然妖異魅惑,但也款款溫柔,所以愛世會覺得月郎也許真的就棲息在裡面,因為月郎本就是這樣的存在,對她也是如此。

  可是,他雖然從沒有在她面前吞食過人,但她一直都從別的小侍女那邊聽到過這株櫻樹很可怕是會吃人的言說,而她也不會一昧覺得這是騙她的假話。

  萬一,真的將他帶到了人群生活密集的地方,他會不會去傷害別的人類,尤其在他受了如此重傷也許需要吞食什麼來修補的情況下。

  在路途中,愛世就已經開始迷茫了,所以總是抱著櫻枝低著頭獨自一人走到一邊,休息的時候也是一人坐到一邊……

  這期間彰子是有想過來和她在一起的,但是不僅愛世像被刺激的貓一樣不許她靠近她,其中一個過來救助她的女孩也勸她盡量不要脫離他們的視線,他們現在對那個東西依然非常忌憚,也許它暫時不會攻擊它正依存著的愛世,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沒有反擊之力的普通人。

  而對彰子來說,她在難過中無法理解,愛世其實也知道她懷中的那個枝條是妖異吧,所以擔心會誤傷她,那她為什麼還要堅持留下它?她就不怕會傷到她自己嗎?

  還有愛世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了,比如她和這裡的妖異之主認識的程度比她想象得要深,她還認識這裡的湖香夫人,她被這裡的一些老人認可,但轉身就與她分開不知所蹤,等她再次能夠見到她的時候,庭院里的那棵巨大的垂枝櫻據說就交由她來照顧了。

  而她什麼都不能探知到,並且因為宅邸潛在的危險太多,她幾乎哪裡都不能去,生活上對她是極盡優待的,但也相當於囚禁住了她,所以她無能為力之餘又希望能夠逃離這裡。

  所幸,說是前來陪伴她的湖香夫人是願意幫助她和愛世的,那天她帶來的一個侍女是來自外界神社的人,擁有不俗的退魔能力,說是專門前來救助她和愛世的,而湖香夫人也懇請她務必將她和愛世順利安全地帶出去。

  她很高興,她想著愛世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一定也非常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所以她也努力找機會去告訴她一起做好準備。

  可是,明明一切都很順利,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彰子真的無法理解,而愛世也依然不會什麼都告訴她。

  對她,愛世總是離得非常遙遠的,遙遠得即便她就在她眼前,也彷彿隔了一層朦朧的紗簾。

  不論是這裡的異界之主,還是看顧著她的小侍女們,都曾說她和湖香夫人非常相似,都是如水般柔麗的女子,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一開始她也這麼覺得的,因為都是性格較為內收的女孩子,所以對於像愛世這樣的女孩子會非常羨慕和嚮往。

  但是在混亂中看著原本溫柔的湖香夫人竟強硬地拉拽著愛世,而愛世無法反抗而委屈地哭泣跟著走的模樣,還有後面愛世哭著要湖香和她一起走的模樣。

  站在一旁的她,忽然覺得愛世變得不再遙遠了,可這並不是對她。

  在那個瞬間,她就知道,她和湖香夫人是一點都不像的。

  同樣是性格內斂,湖香夫人是堅強冷靜的,而她卻總是怯弱又隨波逐流。

  同樣是柔麗如水,愛世是跟在湖香夫人身後,而她則是瑟縮愛世的身後。

  從小的時候,她們之間就是如此,所以在那些玩伴們喜愛著她而不喜歡愛世的時候,她卻是左右為難,一方面怕愛世誤會她記恨她,另一方面又怕說錯了什麼會得罪那些為她說話的人。

  她想不到很好的辦法而隨波逐流,等回過神來,她就已經徹底融入玩伴的群體之中了,就像作出了選擇。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所以她對愛世很愧疚,而她對愛世的愧疚,會導致愛世的更加憤怒,進而導致玩伴們對愛世的更加不喜。

  結果就是她們徹底對立。

  從來就沒兩全其美的辦法,她什麼都做不到。

  ……

  在愛世和彰子都陷入各自的思緒中時,那已經趁亂逃走的夜霧真宙又一次來襲。

  說是來襲,可這位夜霧家主卻形容狼狽,身上始終被灼燒著血流不止,於是他厲聲問椿絢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而椿絢在看到他的情況后便瞭然於心,態度清冷地對峙回道:「神樹之花會凈化一切邪祟,直到將穢惡燃燒殆盡。」

  此時的真宙就如同窮途末路的惡狼,情急之下他劫持了離他最近且慌亂的彰子,威逼椿絢妥協解除掉他身上的什麼神花。

  彰子被他這恐怖猙獰的樣子嚇壞了,然後眼裡控制不住地就氤氳出淚光,她……她又一次給別人添麻煩了……

  而真宙唯獨不想嚇到她,但他現在暫時顧不得那麼多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真的就傷害到彰子的。

  然而,在場的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被真宙挾持住的彰子竟然在氣氛緊張對峙的時候,緊閉著眼用力往真宙懷中拍了一疊原本給她用來保護自己的紅椿花瓣……

  這些花瓣,在觸碰到真宙的瞬間就點燃起火,將他焚燒在烈焰之中。

  原來在彰子的眼中,他從來都是可惡可怖的妖邪。

  難道他不是么?

  因神椿花霸道的凈魔之力,導致真宙無法化為完整的白骨進行防禦喘息,又因為無盡烈火的灼燒導致血肉模糊堪堪掛在骨架上,這可不就是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人類么。

  誰會說這是普通的人類?這是兇惡的,污穢的,亟待被徹底凈化的邪祟。

  痛苦和憤怒並重的真宙在熊熊烈焰中發誓一定要報復他們,讓這些人陪著他一起下地獄去吧。

  於是他轉換此處現世與異界的界限,並召喚那些本供他驅使的真正大型兇惡的妖魔妖獸前來。

  但椿絢是受神眷顧的神語者,是一方神明的使者。

  他牽領著眾人迅速撤離,一番艱難的與妖物的追逐拉鋸后,最終及時脫離了異界的侵蝕。

  只有愛世因為無法放下手中的櫻花枝,而留在了異界。

  更準確地說,是早在椿絢發出快跑的信號時,她就沒能及時跟上他們,而他們眾人在情急之下也沒有發現一直遠離人群的她。

  即便是怨恨非常而掛不住自己血肉的真宙,在眾人離去之後支撐不住終於跪倒在地上,而他身上的椿花之焰卻任然沒有放過他。

  當他反應過來身邊不遠處還有個人,吃力抬頭看去,就看到愛世緊握著懷中的櫻花枝條,驚恐地看著他步步後退。

  也許是現下處於異界的時空中,對於真宙來說是有利的,愛世手裡原本奄奄一息的櫻花卻在此時驟然開放。

  然後一陣不知從何處而起的風將愛世手中的櫻花紛紛吹落,隨即吹向了真宙所在的方向。

  輕柔的櫻花瓣努力地將由椿花瓣化作的烈焰撲熄,吹落進真宙的傷口裡則癒合滋生著他的血肉,顯然對真宙有著安撫和治療的作用。

  但由於枝條也太弱,這樣蘊養療愈的方式只持續了沒多久便隨著櫻花的凋零而消失了。

  後來夜霧一族的人受到家主的召喚前來,見到家主大人受到重傷僅堪堪維持住了人形而大驚失色。

  對於剛剛發生的情況,真宙自己有所感知,大概是被他封進垂枝櫻里的月郎起了作用——月郎是他的心魔,心魔是自他心中誕生的異端,但同時也是屬於他靈魂的一部分。

  這倒是誤打誤撞地讓他撿回一條命。

  真宙搖晃地勉強站起,然後一步一步來到愛世身前,而愛世退無可退,因為她身後儘是夜霧一族帶來的供他們驅使的凶獸妖怪。

  她只能抱緊懷裡的櫻枝對真宙低喝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要過來!」

  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懷中的櫻枝氣息比剛剛還要弱了。

  「應該是庭櫻大人將月郎的靈魂拿來修補我了。」真宙在愛世面前站定后開口道。

  「什麼?!」

  愛世幾乎是立即就明白了真宙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身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傷,是用月郎的靈魂去修補的,那月郎……

  愛世大驚失色,而真宙就在這時奪過了愛世懷中的櫻枝。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反應過來的愛世憤怒地朝真宙撲來,叫喊著要把櫻枝奪回來,但卻被身後的兩個侍從控制住了。

  而真宙注視著眼前狼狽掙扎著的愛世,他本想讓愛世乾脆在這個異界自生自滅,反正夜霧一族如今因為外敵來襲潰散不堪,那些長老們都顧著保命哪裡還想得到什麼要看緊巫女繼承人來保住往後的富貴呢。

  但是他想到了剛剛那努力要護住他命脈的微弱氣息,很難說不是月郎想在這異界保護住這個女人而做出的最後努力。

  所以他還是讓人將愛世護送到一岩神社那裡去,巫女的後人歷來應該都在那裡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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