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夜中觀陣
整個盛唐的歷史，因為有沈鋒的到來，屢屢逆轉危局，已經是有了極大的改變。
就拿軍械這一塊來說，因為有沈鋒的到來，再加上行雲的幫助，此時唐軍已經掌握了黑火藥和一些火器的製作之法。
火藥的出現，在軍事上的意義自然是決定性的。但華夏國古代一直到明清時期，對火藥和火器的運用都不是十分的重視，將領們領軍作戰都還是冷兵器時代的思維。
但沈鋒既然穿越過來了，自然會彌補上這個巨大的歷史遺憾，讓華夏國將火藥和火器運用在戰場之上一下子提前了好幾百年！
在沈鋒所經歷的戰場之上，這些火藥和火器自然是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取得了很大的戰果，甚至在關鍵時刻決定了勝負。在冷兵器時代，四正四奇陣這樣的陣法之所以難破，因為全部都是地面作戰，只能面對面的發起攻擊，像是往堅硬的牆面之上釘釘子一樣，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深入
。
而在熱兵器時代，戰爭則是全方位和立體的了，對於這種地面之上的軍陣，軍馬密集，恐怕一個簡單的轟炸或是炮擊就能夠解決了。
對於面前的這個四正四奇陣，再聯想到火藥和火器，此時沈鋒在腦海之中能夠想出的破陣之法已經有好幾個了。
但此時沈鋒也是想到了一些特殊的難處。
根據哥舒翰的講述，面前的這個軍陣所動用的叛軍軍馬數量很多，整個陣型也是極為龐大，而在自己的軍中，黑火藥和火器的數量也是極為有限。
經過武牢關的防守之戰之後，對付何千年和史思明兩撥軍馬，黑火藥和火器的消耗量也是很大，現在沈鋒所能夠動用的數量已經是不多了。
配製黑火藥對於行雲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但受限的是原材料的供應。硫磺和木炭都還好說，但其中的硝石，目前的產地主要是來自於漢中和蜀地。漢中離長安最近，但硝石的產量不高，純度也不高。蜀地出產的硝石質量最為上乘，但自古
出蜀不易，運輸起來極為的麻煩，使得價格奇高。
在大唐境內自然還有其他的硝石礦，但好幾處都是位於安祿山所在的藩鎮之內，沈鋒這邊根本無法取而用之。
以現在軍中的火藥數量，想要以爆炸攻擊的方式來破陣的話很有難度。但若是首先解決掉那個陣眼，就能夠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沈鋒思忖片刻，看著眾人說道：「大軍圍城，睢陽城那邊的形式也是危急，咱們不能被這個軍陣給攔住，必須儘快破陣才行。以我來看，破陣之前，咱們要先拿掉那個陣眼
。」
眾人微微點頭，哥舒翰帶著疑惑的看著沈鋒說道：「王爺，您有能夠破掉那個陣眼的辦法？」
沈鋒想了一下，看著眾人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今晚我要先探一下這個軍陣再說。」
「什麼？王爺要親自去探陣？」哥舒翰震驚的看著沈鋒問道。沈鋒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只有我親眼看了這個軍陣的全貌，掌握陣眼位置，才能知道我的那個辦法是否可行，再說了，這次我還有點新主意，還是要好好看一下那個
四正四奇陣再說！」
「這……」
聽沈鋒這樣一說，哥舒翰便不好說什麼了，他心中也是關心沈鋒，說道：「王爺務必小心。」
看著哥舒翰那關心中帶著期盼的眼神，沈鋒說道：「哥舒大人放心，我心裡有數。」
說完之後，沈鋒的目光掃過賬內眾將，隨即問道：「怎麼，行雲大人還沒有趕回來么？」
岑參立刻答道：「之前行雲大人領著神匠營的工匠們搭建好浮橋之後，便返回武牢關那邊轉運軍械物資去了，現在還沒有返回軍中。」
沈鋒眉頭一皺，說道：「岑將軍，速速派人去吧行雲大人給迎回來，現在軍中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末將遵命！」岑參立刻答道。
「諸位將軍，還請各自回營，讓麾下的兵士們做好準備，咱們隨時可能展開進攻！」沈鋒肅然說道。
「遵命！」賬內眾將朗聲答道，隨即各自離開。
緊接著，沈鋒在岑參和哥舒翰的陪同之下，來到了軍中神匠營臨時搭建起來的工坊之中。
這工坊極為簡單，就是四面敞開的大帳篷，但裡面各項工具器物一應俱全。
自從沈鋒領軍作戰以來，各種各樣的新軍械是層出不窮，這些原先軍械監的工匠們在軍中的作用是越來越重要，地位也是越來越高。
尤其是沈鋒把他們單獨編為神匠營之後，這些工匠們更是感到揚眉吐氣，坐起事情來也是心情舒暢，效率大增。
沈鋒來到工坊之後，找來幾名資深的工匠，把自己要做的一樣東西詳細說給了他們聽。
這些工匠雖然感到驚訝，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乃是急用，立刻開始動手製作起來。現在軍中各項物資都是充足，這樣東西製作起來速度也很快！
哥舒翰和岑參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樣東西，看著沈鋒問道：「王爺，這樣東西做出來之後，真的能和您說的一樣？」
沈鋒笑著說道：「那是當然，這東西之前我在和太子殿下親征東南的時候就用過了，這次咱們先破掉那個陣眼，定然離不開這樣東西！」
沈鋒說完之後，哥舒翰和岑參相互看了看，心中驚奇不已。
對於哥舒翰來說，和沈鋒許久未見，但見他領著神武軍取得了累累戰功，又是奇謀妙計不窮，心中更是感到佩服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日頭落山，天色暗了下來，沈鋒所要的那樣東西，終於由神匠營的工匠們趕製了出來。
在工坊外的一片大空地之上，哥舒翰和岑參終於見到了這個很大的東西。
只見這東西用高大的木架子吊著，上面是一大包縫製起來的熟牛皮，下面是一個木製的筐子，二者之間是一個像爐子一樣的金屬桶。
哥舒翰久在軍中，對這樣東西有些眼熟，看著沈鋒說道：「王爺，您這是做出了一個巨型的孔明燈啊！」
沈鋒點了點頭：「沒錯！」
這些神匠營的工匠們所趕製出來的，正是一個巨型的孔明燈，也是一個簡易的熱氣球。
古代的孔明燈不能載人，但現在製作出來的這種孔明燈，下面有一個大型的木筐，裡面站上三四個人沒問題，和後世的熱氣球沒什麼兩樣。而在中間提供熱源的爐子上，沈鋒讓這些工匠們也是有所改良。裡面所裝的燃料乃是軍中用來火攻的火油，通過下面的風門可以控制火焰的大小，從而來控制熱氣球的升
降。
這樣一來，操控的難度就降低了，這爐子中所裝的火油數量多重量輕，使得熱氣球滯空的時間也是極大的增加了。沈鋒看了看天空，此時月亮淡淡的輪廓已經在灰暗的天空之中顯現了出來，看來今晚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好天氣。這段時間來晚上的風向都是吹向睢陽城那邊，今晚也是，
再配合著絕佳的夜色，極為適合用熱氣球來升空觀察！
沈鋒看著哥舒翰和岑參說道：「兩位將軍，等過一會天黑月升之後，咱們一起飛上天去！」
半個時辰之後，天氣完全黑了下來。
一輪皎月懸在夜空，亮如銀盤，天空雲層稀薄，使得雖是黑夜，但視線也是很好。
沈鋒和哥舒翰以及岑參三個人，一起登上了熱氣球下面的那個大木筐。
沈鋒用火褶點燃了爐子，上面的那一大包熟牛皮很快就開始膨脹起來，沒用多長時間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熱氣球。
隨著熱氣球的膨脹，這個大木筐也隨之慢慢上升。下面的工匠們解開了架子上的纜繩，這個熱氣球就載著沈鋒三人升上了夜空！
對於哥舒翰和岑參來說，這是他們破天荒的頭一次。
對於古人來說，飛天只是一種夢想，是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今晚，乘坐著沈鋒設計出來的這個巨大的熱氣球，岑參和哥舒翰居然真的飛上了天！
這二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激動，心臟都是砰砰直跳，看著地面之上那些越來越小的景物，真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木筐在空中稍稍有些搖晃，哥舒翰和岑參都是有些頭暈，便緊緊抓住了邊框。
熱氣球載著三人順風而行，很快就飄到了四正四奇陣的上空！
接著皎潔的月光，沈鋒向下看去，只見下面確實是極大的一個軍陣。雖然已經是夜間，軍陣中的兵士們也沒有安營紮寨休息，而全部都是就地待命。
這樣正是為了防止沈鋒這邊趁夜發起攻擊，使得軍陣隨時能運轉起來。
這其中每一陣都是有著自己特定的位置，排列起來極為的講究，沈鋒從上往下看來，心中也是暗暗驚奇。
沒過多長時間，沈鋒的視線之中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木製高台，上面還有火把的光亮。哥舒翰立刻指著這處高台說道：「王爺，這應該就是軍陣的陣眼了。今日我也是見到了這個高台，上面用令旗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