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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關防

  武牢關的關牆之下,敵軍壓陣,衝鋒而來。


  看著眼前的這番情景,沈鋒也是感到十分的熟悉,思緒瞬間又回到了幾年之前。


  在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在大唐西域的延州城,沈鋒以一個死囚的身份,幫助當時還叫做李延風的李光弼來堅守延州城。


  而在當時,突厥的朔葉可汗率領著五萬軍馬,也是在強攻延州城,那一次所動用的攻城軍械也是不少,而延州城那邊則是不到兩千的守軍,實力懸殊巨大。


  正是靠著沈鋒奇謀迭出,巧妙的利用延州石脂作為武器,以極少的兵力扛住了突厥軍馬的進攻,甚至是斬殺了朔葉可汗的親兒子,突厥的四王子恆思羅。而後來王忠嗣率領著援軍薄甲輕騎翻越雪山趕到,朔葉可汗這才退兵。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沈鋒再一次守城,而此時和他並肩作戰的,是大唐那位著名的邊塞詩人岑參,還有波斯都督尼涅斯。


  這兩位都是傳奇般的歷史人物,沈鋒和他們並肩作戰,覺得是身在歷史中,也是在改變著歷史。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沈鋒的心中意氣澎湃,不禁口中朗聲讀出了中唐詩人李賀的這句著名的詩來,來自於《雁門太守行》。這首詩描述的正是大軍壓陣兵臨城下的場景,廣為流傳於後世。對於沈鋒來說,作為一名軍人,也是極為喜歡這種熱血軍旅的詩作。


  「好詩!」岑參在一旁立刻讚歎說道,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沈鋒,和他交往以來,第一次聽到沈鋒出口成詩。


  沈鋒心中暗笑,沒想到一下子竟把李賀的詩給吟誦了出來。李賀是中唐的詩人,此時還沒有出生。


  「臨陣觀戰,有感而發而已。」


  沈鋒有些不好意思,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心中也是暗自交代自己:以後在自己的結拜大哥李白還有這位岑參的面前,還是少吟詩弄句為好,班門弄斧,又都不是自己的原創。


  武牢關的城牆之上平靜異常,所有的兵士們都嚴守戰位,除了面色凝重之外,臉上絲毫看不出一絲一毫膽怯的神色來。


  沒用多長時間,最前面那一排重甲步兵的速度慢了下來,更是排成了密集的陣型,將手中的盾牌舉起,身子縮在盾牌的後面,相互貼著身子。


  沈鋒那當然是明白這些重甲步兵的作用是什麼,立刻對身旁的岑參說道:「不能等他們布陣成功,否則的話後面的弓弩手便能夠在他們的掩護之下向咱們這關牆之上放箭了。立刻用絞盤床弩射擊!」


  此時那十部被神鋒營兵士改造過的絞盤床弩已經被他們從門樓之中運到了關牆之上,沒有了那十部拋石車的遠程攻擊,也不用擔心這十部床弩會遭到破壞。


  而在此同時,剩下的那二十部普通的床弩也同時都在這關牆之上,全都裝好了弩箭,隨時可以射擊。


  關外的那些重甲步兵正在收攏陣型,沈鋒看準了時機,立刻朗聲下令:「絞盤弩射擊!」


  一瞬間過後,城牆之上的這十部絞盤弩立刻同時撒放機括,向關下的重甲步兵的方陣射出了十隻弩箭來。


  這種改造過後的絞盤弩除了射程增大之外,在抵近射擊的時候,威力更是極為驚人。


  這些重甲步兵手中所持的盾牌有一人高,是用堅固的硬木製成,外面還用鐵箍給箍著幾套,增加牢固程度。這種盾牌的防護能力很強,一般的弩箭即使在近距離射擊也是無法射穿。


  可被這些絞盤床弩所射出的弩箭給射中之後,有幾支竟直接鑽透了盾面扎了進去,打出了一個大洞來,將後面的重甲步兵身上所穿的盔甲也射穿!

  還有幾支弩箭透過這些盾牌的縫隙直接扎了進去,一支弩箭居然直接穿透了後面兩名重甲步兵!


  這些重甲步兵連人帶盾倒了下去,原本嚴密的陣型立刻露出了一個個的豁口來,旁邊的重甲步兵立刻持盾補位。


  而緊接著這些絞盤床弩又接連不斷的發射弩箭,不斷的破壞重甲步兵的陣型,使他們根本無法按照原先的計劃為後面的那些弓弩手提供掩護,自己這邊反而是損失慘重。


  眼看著前面的那些重甲步兵一個個的倒了下去,後面的那些弓弩手也是有些慌亂了,沒想到這城牆之上還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只見他們也顧不上什麼射程和殺傷力了,放棄了這些重甲步兵的掩護,紛紛快速的向前移動,端起手中的弓弩向城牆之上放箭。


  他們此時的距離還沒有到達弓弩的最佳有效射程之內,故而他們所發射出的這些弩箭對城牆上的守軍的威脅也是少了不少,也只能不斷的冒險靠近城牆。


  「所有的床弩,發射!」一看到這般形勢,沈鋒立刻下令道。


  城牆之上的那十部絞盤床弩依舊是接連不斷的向那些重甲步兵射擊,主要是來射殺他們,無法為後面的弓弩手提供掩護。


  而其他那二十部普通的床弩,也是不斷的向城牆之下的那些弓弩手發起射擊。


  他們居高臨下,所射出的那種普通的床弩弩箭殺傷力也是極大,在密集不斷的射擊之下,那些弓弩手也是死傷慘重。同時,沈鋒所帶來的那些神武軍的兵士們也利用手中的神機弩向城牆之下不斷發射弩箭,射殺那些最為靠近的兵士。


  而此時在城牆之上守衛的兵士也有盾牌遮擋,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傷亡,在戰場之上終於也出現了不對稱的這一幕,而此時的天平一端偏向了武牢關守軍這邊。


  隨著這些床弩的不斷射擊,這衝擊關防最前面的隊伍已經出現了一些混亂,那些弓弩手也不是完全顧及前面重甲步兵的掩護了,分別不顧一切的向城牆這邊沖,然後用手中的弓弩向城牆上的守軍放箭。


  「拋石車,放!」


  一看到城下的弓弩攻擊部隊對城牆上守軍的威脅逐漸增大,沈鋒立刻下達軍令!

  此時這武牢關守軍所裝備的那種小型的拋石車,也全部都運到了城牆之上。


  這些拋石車的體積不大,拋臂也不是很長,雖然拋射的距離不遠,但對於靠近城牆的兵士,能夠起到最佳的面殺傷效果。


  此時這些拋石車的拋斗之上都是裝著精心準備的碎石彈,這些碎石彈雖然體積不算大,但從這城牆之上拋射下去,光是凌空落下的勁力就能夠把一些薄甲兵士給砸死了,對於那些重甲兵士來說,既能砸倒也能砸暈!

  在武牢關的城牆之上,沈鋒也是精心配置了各種防守武器,從射程最遠威力最大的絞盤床弩,到威力稍弱一些的普通床弩,神鋒營兵士手持的那種神機弩,再到能夠提供最佳面殺傷效果的拋石機,每一種武器的使用都是恰到好處,充分的發揮威力。


  這幾十部拋石機從武牢關的城牆之上不斷向下拋射著碎石彈,鋪天蓋地而來,又給這城下的重甲步兵和那些弓弩手們帶來了極大的殺傷。


  而那些薄衣輕甲的弓弩手們,此時也不敢再靠近這武牢關的城牆了,只是在城牆之外不斷的來回跑動著,躲避著從天而落的碎石,尋找機會向城牆之上發射弩箭。


  而此時剩下的那些重甲步兵們也改換了戰法,不再向武牢關的城牆這邊靠近,只見他們向後退去,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了緊跟在隊伍後面的那些攻擊城門所用的幾輛衝車的旁邊,手舉盾牌,將其牢牢的護住,掩護著這些衝車向武牢關的城門加速發起了衝擊。


  這武牢關的城門確實是整個關防的薄弱點,看到這幾部衝車在這些重甲步兵的掩護之下加速的向城門這邊沖了過來,沈鋒面色一緊立刻,立刻對身旁的岑參說道:「讓那些位置最高的拋石車做好準備,看我命令發射!」


  「遵命!」岑參立刻朗聲答道,身旁有兵士揮動著手中的令旗,隨即把沈鋒的軍令傳達下去。


  這武牢關除了有高大的關牆之外,在關牆之上,中間和左右兩側還有三座門樓。


  這三座門樓建造的極為堅固,除了用於觀察敵情之外,也是整個武牢關關防之中的制高點了。


  此時在這三個門樓頂上,各擺放著一部拋石車,按照拋石車的彈道來計算的話,從這最高點向下拋射,能夠使拋射物達到最大的射程!


  而在這些拋石車的後面,密密麻麻的擺著好幾排陶罐,封口處都用泥巴和牛皮給牢牢的封住,這些陶罐之中所裝的就是極為易燃的火油。


  要破壞掉那幾部逐漸靠近城門的衝車,所要靠的就是這三部放在整個關防最高點的拋石車了。


  沈鋒的眼睛一直盯著在這隊伍後面的那幾部衝車,只見他們相互之間的距離很近,移動的速度雖然有些加快,但因為極為沉重,仍然是有些緩慢。


  等這幾輛衝車到了那三部拋石車的射程之內的時候,沈鋒立刻下令:「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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