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誣告
沈鋒的神色也變得極為嚴肅起來,立刻對李亨說道:「啟稟殿下,末將昨晚一直都待在莽山村之中,寸步不曾離開。末將也實在不明白孫大人為何今日見到末將之後開口便栽贓嫁禍於我,也不知道剛才說的
那番話到底是何意。孫大人說我昨晚去了煙花之地,說話也是要有證據,不知可有人證物證?」
只見孫幸的目光閃動,隨即看著李亨說道:「啟稟殿下,人證下官當然有,那晚在醉芳酒樓之中,有好幾個人都見到了沈都尉,把他給認了出來,這才到本官那裡去舉報。」
「哦?那些人又到底是什麼人,如何能夠認出我來?」沈鋒看著孫幸問道。
孫幸目光閃動,也是有備而來,隨即回答道:「之前沈都尉和前軍一起到達崖州城的時候,有很多的民眾前來城門迎接,自然是見過沈都尉的面,這才能在醉芳酒樓里把沈都尉給認出來。」
「想不到崖州這邊有這麼多熱心的民眾,時刻想著來監督我們親征大軍。」沈鋒冷冷一笑說道。孫幸毫不相讓,隨即答道:「太子殿下率領親征大軍來到崖州以前,已經發下安民告示,崖州百姓心中無不幹感念太子殿下治軍之嚴,對黎民之體恤。發現有軍中將尉出現在煙花之地,自然踴躍舉報,將軍
中違法亂紀之徒給揪出來,免傷太子殿下之明!」
說完之後,孫幸又轉頭看著李亨說道:「親征大軍軍紀嚴明,太子殿下定然也是秉公執法,不會縱容包庇屬下!」
這個孫幸也是仗著背後有李林甫撐腰,說話的語氣也大了起來,當著李亨的面,這句話里軟中帶硬,讓人也能聽出些別的意味來。
聽完他這番話,李亨沒有說話,臉上依然是嚴肅的表情。
「只要有真憑實據,本宮自然會依照軍紀懲處。」過了片刻,李亨沉沉說道。
「沈都尉,你可有什麼話說,若是誣告,能否證明你昨晚不在那醉芳酒樓?」李亨又看著沈鋒問道。
沈鋒微微一笑,看著孫幸問道:「孫大人,向您舉報的那位百姓,說是什麼時間在那個醉芳酒樓見的我?」
「午夜時分,剛過子時。」孫幸隨即回答了一句。
沈鋒點了點頭,他之前便料想到了這個瓊崖太守孫幸會出現在這裡。經歷了長安城中的那些官場鬥爭,沈鋒心中也是有數,這次是有備而來。只見沈鋒面色肅然,看著李亨說道:「啟稟殿下,孫大人剛才說了,舉報那人是在昨晚子時過後見的我。可從崖州城到莽山村,大部分路程都是難行的山路,即使騎馬也要兩個多個時辰,可今早太子殿下派來的傳令騎兵在不到卯時的時候就在莽山村見到我了,從子時到卯時之間不到兩個時辰,莫非屬下會飛,能從崖州城飛到莽山村?再說了,那崖州城到了晚上也有宵禁,四方城門都是緊閉,街上有巡邏的
官軍,末將若是去了那個醉芳酒樓,又如何能夠從那崖州城內出的來?」
一聽到沈鋒這連番發問,孫幸的臉上也是抽動了一下。
這一點他也是知道,故而剛才見到沈鋒的時候,他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沈鋒竟然真的跟著傳令騎兵從莽山村中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沈鋒從花蘭街逃出來之後,便藏在了崖州城內。今早他也已經在崖州的四個城門都加緊了城防,到處都有人盯著,絕不讓沈鋒有機會能夠出城。
他到太子李亨這邊來告狀,賭的便是這一點:傳令騎兵在莽山村中見不到沈鋒,沈鋒也無法接令回營。如此一來,沈鋒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剛才在這中軍大帳中見到沈鋒,他便覺得自己這次已經是輸了一半兒了,但是騎虎難下,只能繼續硬咬下去。
站在李亨旁邊的李元正聽到這句話,也是微微一笑,臉上是有些釋然的表情。
「是啊孫大人,這麼短的時間,沈都尉又是如何從那四門緊閉的崖州城跑到那莽山村?莫非他插翅能飛不成?還有,若是真能這樣,你崖州城防也是不嚴啊。」李元正看著孫幸問道,也是反將了他一下。
「沈都尉本領過人,連那黑水崖一側的斷崖都上的去,恐怕也有……也有能力能夠逃出崖州城,他奔跑的速度定然飛快,能夠……能夠趕回莽山村。」孫幸諾諾的說道,語氣也不像之前那般強勢了。
他說出這番話來,自己也是覺得有些不太能站得住腳。
畢竟從常人的理解,人是不可能比馬跑得快的,可他卻不知道沈鋒施展起踏雲功來,以他那雄厚的內力,就是人騎著快馬也追不上。
看著孫幸那般模樣,沈鋒也是淡淡一笑,隨即看著太子李亨接著說道:「啟稟殿下,我昨晚確實一直都在莽山村中,現在正好有人證在。」
說完之後,沈鋒將目光投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閔玉,朗聲說道:「這位便是莽山村中栗赫族人的族長閔玉,昨晚又有歹人偷襲莽山村,末將和族長一起力戰,這才逼退了那些歹人。」閔玉急忙上前又向太子李亨和諸位將領行了一禮,然後面色肅然的說:「草民和所有莽山村中倖存下來的栗赫族人都可以證明,沈都尉這些天來一直在盡心儘力的照顧我們,將太子殿下對我們的體恤之意落
於實處,半步都沒有離開過莽山村,更別提去崖州城的煙花之地了。」
太子李亨的面色終於釋然了一些,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孫幸說道:「孫大人,沈都尉現在可是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你那邊呢?可還能拿出些什麼證據來?」
「是啊孫大人,你那邊可還有什麼人證物證,對了,舉報沈都尉的那個人呢?能否把他喊過來當面對質?」李元正也在一旁看著孫幸問道。
孫幸心中自然也是明白,那「舉報之人」是崖州當地的官吏,也是自己的心腹,當然不能夠把他給透出來。
孫幸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兒,他才看著太子李亨說道:「那舉報之人畏懼沈都尉乃是崖州大營內的軍官,只願意匿名舉報,本官自然也不能把他給暴露出來,請太子殿下體諒。」李亨冷冷一笑,直接說道:「孫大人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這樣想來,那人極有可能是誣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