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順流而出
此時的沈鋒全身上下都浸滿了蛇血,如同一個血人一般,只見他躺在蛇身之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陣搏鬥很是緊張,幾乎是命懸一線,也耗費了沈鋒不少的氣力,此時他終於能夠緩一下勁兒了。
過了一會兒,沈鋒掙扎著從蛇身之中鑽了出來,雙腳終於站在了地上。沈鋒催運起內力來,讓周身暖意漸生,這才驅散了那股深入肌骨的寒意來。
沈鋒拿起火把,將地上的石靈芝也撿了起來,看到他也是完好無損,便小心翼翼的裝入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里。等自己出了黑淵洞,還是要把這石靈芝交給孫淳一。
沈鋒從地上撿起火把來,舉著照了照,只見那條黑色巨蟒的身上也是傷痕纍纍,全都是蛇血,捲曲著身子盤在地上,長度都比兩個成年人的身高加一起還要長,若是完全展開蛇身,估計也得有七八丈長。
那蛇頭在離自己一丈多遠的地方,蛇嘴張著,蛇信子耷拉在地上,蛇眼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了那詭異的幽藍色的光芒,沈鋒心想這條黑色巨蟒已經是死去了。
這條黑色巨蟒的蛇身真的是如同大水桶一般粗,蛇腹看起來很是平坦,也沒有鼓起,估計是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
沈鋒兀自笑了一下,想吃自己沒吃成,還丟掉了性命,這條黑色巨蟒遇到自己也真是倒霉。
這樣巨大的一條黑色巨蟒,不知已經在這莽山之中活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已經吃掉了多少的人、獸,這洞里的累累白骨便是證明,雖然被栗赫族人尊稱是這莽山的山神,卻也可稱得上是怪物了。
沈鋒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又乾嘔了一下,周圍全都是蛇血以及蛇腹之內的內臟和食物殘渣,吸人肺里的全都是濃重的腥臭氣息。
沈鋒捂著鼻子走到洞里的暗河旁邊,蹲下身子,先將離素刃沖洗了乾淨,拿在手裡一邊細細摩挲,一邊仔細看著。
「離素,你又救了我一命.」
沈鋒喃喃說道,若是身上沒有這把鋒利無比的離素刃,估計自己今天一定會葬身於蛇腹之中。
這把離素刃在危急關頭也不知救了自己多少次了,沈鋒睹物思人,心中又想到了鍾離素來。
沈鋒用自己的衣服將離素刃給仔細擦乾,然後插入刀鞘收回身上,一手撩著水,沖洗起臉上的血污來。這黑淵洞中暗河之水冰涼刺骨,卻也讓沈鋒的精神為之一爽。
然而就在沈鋒的背後,那條黑蟒的身子忽然開始緩緩蠕動起來,似乎仍在做著垂死的掙扎,蟒蛇的尾巴也在慢慢的靠近沈鋒。
沈鋒只感受到河水帶來的一陣陣冰涼,並未意識到危險仍在向自己靠近。
蟒蛇的尾巴終於離沈鋒的身子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就見它慢慢抬了起來,悄無一點聲息。
緊接著,就見著黑色巨蟒的尾巴猛地向下抽了過去,就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鞭一樣!
沈鋒根本是毫無防備,蟒蛇尾巴猛地抽到了後背,重重的打到了後腦勺上。
沈鋒的身子一下子撲到了暗河之中,撲通一聲,前額也猛地撞到了河邊的一塊岩石之上。
頭部被這麼前後夾擊,接連兩次重重地撞擊,沈鋒眼前一黑,瞬間沒了知覺。
火把掉入水中熄滅了,沈鋒的身子浮在暗河水面上,順著暗河的水流上下起伏,緩緩漂走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鋒只覺得臉上一陣瘙癢,像是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不停的掃自己一樣,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此時天色昏暗,似乎已經是傍晚時分,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淡淡的白影出現在昏黃的天幕當中。
一隻果子狸在沈鋒的臉旁來回走動,似乎在找尋掉落地上的樹木果實,蓬鬆的尾巴不斷掃過沈鋒的臉頰,這才讓他如此瘙癢。
沈鋒轉頭動了一下,這果子狸立刻是受了一驚,身子怔了一下后隨即跑開,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鋒的頭腦依舊有些疼痛,他緩緩用雙手撐起身體,轉頭四下里看了看。
沈鋒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水潭岸邊,上半身已經躺在布滿鵝卵石的岸上,下半身仍然浸泡在水中。
沈鋒從水中抬起雙腳,緩緩地站起身來,低頭看去,只見這水潭並不大,最寬處也就幾百步的距離,可潭水卻清澈無比,也是帶著一股寒涼之意。
水潭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很小的瀑布,一掛清澈的泉水從一旁崖壁上的洞口流出,落在了水潭之中,傳來嘩嘩的水聲,也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看著崖壁上的那個洞口,沈鋒估計自己正是順著黑淵洞里的暗河從那裡流了出來,落到了水潭裡,最終隨著水波被衝到了岸邊。
沈鋒暗暗慶幸自己命大,在剛才昏迷不醒的時候沒有在這暗河之中被淹死。沈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顆石靈芝還是完好無損的呆在裡面,那把離素刃也在,心中更是欣慰無比。
沈鋒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管剛才經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也不管自己曾經和死神貼的多麼近,自己終於殺死了那條黑色巨蟒,從那黑淵洞中活著走了出來,還把這顆無數人為之喪命的石靈芝給帶了出來!
陡然間放鬆下來,沈鋒這才覺得渾身上下疲乏無比,四肢酸痛,索性又躺在了岸邊,四肢撐開,長長的舒展了一下身子。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沈鋒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山裡晝夜溫差很大,靠近這水潭邊上,沈鋒不禁也感到了一股寒意。
沈鋒站起身來,用手一摸胸口,剛才在洞里找到的那兩塊打火用的燧石還在還在,於是便在附近找了些樹枝和枯葉來,升起一堆篝火,一邊烘烤衣服一邊取暖。
沈鋒正烤著火,忽然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馬匹嘶叫的聲音,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似乎有一隊人馬在夜中行進。沈鋒心中陡然一緊: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嶺,還會有誰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