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被劫
岑這個姓氏在唐代不多見,名參的也不太多,再加上自稱是仙州人,史書記載,岑參出生在仙州。
名字和出生地都對的上,定然是那位邊塞詩人岑參無疑了。
沈鋒心中感慨,也是十分激動:若是自己穿越之後發生的故事是一個劇本,那這個編劇對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不說別的,就說盛唐的詩人們。自己先是和詩仙李白結拜成了兄弟,現在又遇到了心中很是喜歡的盛唐邊塞詩人岑參。這趟盛唐穿越之旅,莫非是為自己度身定製?
岑參的詩沈鋒很小的時候就會背,在高中的時候還在課本上專門學過他的那首代表作《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也是必背的古詩詞之一,印象極為深刻。
看著在身旁和自己一起騎馬而行的岑參,沈鋒心中又將這首詩默念了一遍: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將大唐邊塞八月飛雪的場景寫得如此渾然磅礴瑰麗浪漫,除了岑參,再無二人。後世評價岑參的詩亦有四個字:雄奇瑰麗。
將這首詩在心中過了一遍,沈鋒心中意氣蕩漾,豪然之情頓起!
「岑公子這是要往哪裡去?」平復了一下心情,沈鋒開口問道。
岑參思忖了一下,緩緩說道:「並無目的地。在下心中鬱悶,想在西域邊城遊歷一番,這才經過剛才那個關隘。」
沈鋒心中一喜,估計他是想先散散心了,於是急忙說道:「那岑公子可願和我同行?我要路過瓜州去涼州,都是西域邊城。」
「這」
岑參頓了一下,他雖然在這西域邊塞住了幾年,卻也有好些地方沒去過,瓜州和涼州便是。再說他也喜歡和軍中人士交往,對王忠嗣在黃河右岸那邊和吐蕃作戰的情況也很是感興趣。沈鋒既然是來自王忠嗣麾下,肯定會知道很多事情。
「能和沈都尉同行,在下榮幸備至!」想了一下,岑參點頭說道,欣然同意。
沈鋒心中也很是欣喜,便和岑參一起縱馬前行,一路相談甚歡!
行了有大半日,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二人找了沿路一個不知名的鎮子投宿。這鎮子不大,鎮子里客棧只有一家,且客房緊張,二人只能定下一間客房同住。
半夜時分,二人同卧一床,熟睡正酣。悄無聲息間,房間的窗戶被輕輕挑開,兩顆煙丸被拋入屋內,落在了二人床前。
這煙丸落地發煙,這間客房空間也不大,很快便煙霧瀰漫。
沈鋒是被嗆醒的,立刻從床上坐起,從枕頭下面抽出離素刃來。沈鋒用手捏了捏岑參的胳膊:「岑公子,快醒醒,有情況!」
誰知岑參毫無反應,像是昏迷一樣,連打鼾的聲音都沒有了。
不好,這是毒煙丸!沈鋒心中一驚,幸好他現在是百毒不侵,故而這毒煙丸對他不起作用,只能將他給嗆醒。
沈鋒立刻翻身下床,屋內毒煙瀰漫,也沒有燈光,他也看不清四周,只好摸到門口將房門打開。沈鋒剛剛一打開房門,身子瞬間便被一個大網給罩住!
沈鋒剛想掙脫,這大網便瞬間收緊,牢牢的箍在了沈鋒身上,使他根本動彈不得。
「怪了,居然有人能抗得過咱們的毒煙,給我打昏!」沈鋒身邊傳來一個聲音,隨即腦後被人猛擊一下,昏了過去……
等沈鋒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用鐵鏈銬鎖著雙手坐在一輛馬車車棚之中。這馬車裡還有七八個人,也都是手上戴著鐐銬,岑參也在其中,全都昏睡不醒。車內其他人打扮各異,有的是商人打扮,有的像是習武之人一身緊短衣裝,竟然還有兩個穿著長袍留著山羊鬍子的胡人!
沈鋒心中細細想了一下,看著綁架的人沒有特定的特徵,估計也不是專門沖著自己來的。沈鋒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亮了起來,這馬車棚用硬木製成,邊角處都裹著鐵皮,用鉚釘鑲嵌,很是牢固。這馬車棚有一人多高,只在靠近頂棚的地方開了兩扇氣窗,用鐵網牢牢封住,光線正是由此照射進來。
沈鋒心中驚詫,自己這是被誰給綁了,要帶往何處?
又跑大概了半個多時辰,沈鋒就覺得車子的速度變慢,路上也更顛簸起來。沈鋒透出車窗向外一看,兩旁都是黑漆漆的樹林,遮天蔽日。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完全停了下來。「嘩啦」一聲,車棚外有鎖鏈打開的聲音,緊接著車門從外面打開了。
暫時還沒搞清楚情況,沈鋒仍是裝成昏迷的樣子,斜靠在旁邊一個人身上,眯著眼睛暗中觀察。
只見兩個身材壯碩的漢子走上了車棚,手裡拿著一塊濕布。這二人用這塊濕布依次在每個人的口鼻上都捂了一會兒,就見原先昏迷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打著噴嚏醒了過來。
原來這濕布上沾著解藥,沈鋒心中明白,當那塊濕布捂在自己口鼻上的時候,沈鋒只覺得一股刺鼻的酸臭氣味湧入鼻腔,也不用裝了,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醒了過來。
岑參也醒了過來,神色驚訝,大聲說道:「這是哪裡,你們是誰,為何要綁了我們?」
「砰」的一下,一記重拳打在了岑參的左臉,左腮幫子立刻鼓起一塊,看來那一拳發力不小。
「不想死的就別說話!」其中一名魁梧漢子瞪著眼睛說道。
岑參立刻掙扎身子想要反抗,沈鋒立刻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示意他不要動。岑參這才停止,眼中噴火。
沈鋒心中暗笑,想不到這個讀書寫詩的岑參性子還這麼烈,全然不是文弱書生做派。
車內眾人看岑參重重挨了一拳,也都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