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回鍾府

  一聽這話，沈鋒一笑：「於大人是聰明人，應該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俗話說得好，寧可給聰明人擦桌腳，不給傻子扛大旗……」


  這句話說完之後，沈峰怔了一下，這是現代的一句俗語，不知這位於大人能不能聽懂。


  誰知於泰點了點頭，似乎完全聽懂，漢語的神奇魅力也正在於此，可跨越古今。


  「沈都尉接著說，在下洗耳恭聽。」於泰目光閃動。


  沈鋒心中暗暗一笑，緩緩說道：「王忠嗣大人已經下令，將沈大人押送長安問罪。將沈大人一路押解送往長安的都是我們的人，若是於大人願意說，我們可以讓於大人在路上少受罪，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到到達長安。到長安之後，於大人若是還有什麼能耐本事，再使出來也無妨。」


  於泰眼光閃動一下，接著問道：「若是我不願意說呢？」


  沈鋒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此去長安路途千萬里，兇險艱惡。下官也不能保證於大人一路上會不會生病啊？會不會遇到盜匪打劫啊？會不會遇到山崩洪水呀？會不會遇到什麼蛇蟲猛獸啊？會不會吃到什麼不幹凈的食物后中毒啊等等情況。唉，不知於大人有沒有簽發過命令將欽犯押送長安的，有幾個活著到了？」


  在史書上看到過的這些押解犯人的種種黑幕，沈鋒這次用上了。話雖然說的婉轉，可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沈鋒心中暗暗笑了一下，也提醒自己：到了古代，可別學壞了！


  於泰的身子顫了一下，目光冰冷的看著沈鋒，他當面明白了沈鋒話里的意思。


  若是不說，自己恐怕不能活著到長安，路上就「意外」身亡了。


  「派人在路上刺殺鍾家大小姐是賀家下的手，人也是他們找的，我沒有參與。」於泰果然開始回答問題。


  這個答案不出所料，沈鋒點了點頭：「好。扣押鍾家貨物，誣陷他們私藏軍械偷逃稅款的，也是賀家的主意？」


  於泰點了點頭：「沒錯。他們授意，我來執行。」


  「若是鍾家垮了，於大人能得到什麼好處？」


  「鍾家一半家產。」


  「賀知恩接下來對鍾家還有什麼打算？」


  於泰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本以為這次就可以將鍾家給徹底搞掉了。賀知恩對鍾家大小姐很是中意，鍾家垮了，他要把鍾家大小姐給收了。」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沈鋒的怒點，也不知這位於大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這個小混蛋，想跟我搶女人！」沈鋒心中暗暗怒道，可神色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沈鋒站起身來，轉身欲走。


  「沈都尉問完了，就這麼多？」於泰有些錯愕。


  「我想問的就那麼多，於大人還有想說的？」


  於泰急忙搖了搖頭：「在下已經是知無不言了，沒有了，沒有了……沈都尉要說話算話！」


  「定然。以後我也要到長安去，到時候去找於大人玩！」說完之後，沈鋒頭也不回離開了牢房。


  於泰半泣：「要是能活下來，我一定改名換姓，讓你找也找不到我」


  王忠嗣和李延風要在刺史府這邊整頓軍務安排交接事宜，暫時沒有沈鋒什麼事情，他便離開了刺史府回到了鍾家。


  快到鍾家大門的時候，守門的家僕看見沈鋒來了，立刻進去通傳，沒過多久何叔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滿臉帶笑的迎接沈鋒。


  「都尉大人來了，快快進府，快快進府！」何叔躬著身子在一旁拉著沈鋒的手臂，身子退在他身後半步。


  沈鋒伸手將何叔身子扶直，又將他和自己拉成並排。


  「何叔，自己人，別這樣！」


  「是是，都尉大人真看的起老頭我！」何叔的笑是發自內心。


  何叔領著沈鋒來到了鍾府正堂，這次把他安排在了左側的主位上坐下，以示尊重。


  沈鋒心中暗暗笑了一下，古人啊，還是官本位思想比較重。


  「都尉大人稍坐，我安排人去煎茶。還有，大小姐馬上來！」何叔朝沈鋒暗暗笑了一下，引身退下。


  「這個何老頭啊……」


  沒過一會兒，一個鍾家僕人用木盤端著一個青瓷茶碗，奉到了沈鋒面前。


  沈鋒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頓覺口中又澀又咸又麻，反而是茶葉的味道變得很淡了，一口茶水只喝下去一點，還剩一大口含在嘴裡無法下咽！


  就在這個時候，鍾家大小姐鍾離素入了正堂門，款款而來。


  鍾離身穿一身淡綠色的絲綢衣服，髮髻高挽，衣襟半敞開，露出裡面一個低領抹胸來。雪白的頸項露在外面，配著臉龐上那一點朱唇，驚艷無比。


  「咕咚」一下，沈鋒將含在嘴裡那半口煎茶水給喝了下去，眼睛睜得老大，直直的看著鍾離素。


  這才是唐代女子的盛裝打扮，和古代傳下來那些仕女圖上畫的並沒有多少差異。今日沈鋒前來，鍾離素正裝出場，也終於穿出了鍾家當家人的樣子來。


  鍾離素的神情仍舊清冷，只不過和前幾天相比，明顯光鮮煥然了不少。


  「見過都尉大人。」鍾離素低下身子款款行禮。


  「大小姐不必見外，快快起身！」沈鋒按住了激動的心，說道。


  鍾離素抬起的身子，坐在右邊的主位上。


  沈鋒和鍾離素並排坐在了一起，他心中突然想到，這兩個位置，是不是以前鍾府老爺和夫人所坐的？心中又是暗暗遐想了一番。


  「沈都尉現在將身份公開了，不會影響你向長安報送機要軍務嗎？」鍾離素先開口問道。


  「事急從權，鍾小姐不必多慮，事情自然會有別人去做。」沈鋒回答道。


  「哦，都尉大人今日到訪鍾府，有何要事？」鍾離素問道。


  一聽這話，沈峰心中有些不爽，怎麼了？沒事兒我還不能到這裡隨便轉轉？轉念想了一下，現在有官家身份，鍾離素心中到底有所顧忌。


  「當然，有事要相告鍾家大小姐。」沈鋒神色不變，回答道。


  「什麼事情？」鍾離素看著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