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寶貝會讀心術
酉長曾多次目睹那人活生生地啃吃動物的血肉,其殘忍畫面,經常讓他噩夢連連。
他每日處於惶恐之中,不止一次,動過不再給那人送動物的念頭。
酉長一旦生出這樣的念頭,頸上的邪瘤就越來越大、還有爆破的趨勢。
他驚恐至極,只能乖乖聽那人的話,半年前,那人突然讓他留意鬼棺的下落。
前不久,酉長送了一頭小牛過去,那人身邊多了一條巨大的蟒蛇。
那人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生吃小牛的血肉,而是把小牛弄死。
然後,讓蟒蛇吞了小牛的屍身,吞了后、又吐了出來。
酉長根本不明白那人的用意,那人更不可能告訴他,只讓他把牛屍掛於樹梢上。
遍處都是黃土,哪來的樹梢可掛?酉長只得把牛屍放在阿弗汗地勢最高處,好在那人沒說什麼。
酉長也不敢多問,直到我們來到部落,他看到樓湛天抱著鬼棺。
他原本不知道鬼棺長什麼樣,也不知鬼棺的名稱,只聽那人描述過。
酉長覺得鬼棺的形狀很像那人說過的黑盒子,便去向那人稟報。
那人好像並不意外,拿了一隻小瓶子給他,讓他尋找機會,把瓶里的東西撒在部落最後一戶人家附近。
部落的氈房搭建的很有規律,一排排的,很整齊有序,照數過去,最後一戶人家就是如今死去的阿番一家。
酉長今天逮了機會潛入阿番家的氈房,才發現阿番一家不知死了多久。
他嚇得半死,已明白那人早就有所行動了,不過是讓他來做最後的布置。
更可怕的是,酉長把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到氈房附近的地面,明明撒得不多,不過瞬間,就如同傳染一般,植物全都枯死。
得知事情的始末,我心情異常沉重,忍不住開口,「湛天,對方是?」
酉長聽到鬼棺傳出聲音,駭得面無人色,「盒、盒子怎會說話——」
樓湛天冷喝酉長一聲,對我溫聲道:「去看看便知。」
「高、高人,求您看看小人的瘤。」酉長抹了一把冷汗,說話磕磕絆絆。
先前樓湛天說過要清除邪瘤,必須滅殺了種邪瘤的人,但酉長以為樓湛天是為了引他說出幕後主謀。
不讓樓湛天看看他的邪瘤,他有些不甘心,好似錯過一次醫治的機會一樣。
樓湛天冷笑不語,倒是酉長自己急忙摘下脖子上的圍巾。
圍巾一摘下,就露出一顆如甫嬰兒頭顱大小的血肉色瘤子。
整個瘤子不斷泌出黏黃色的液體,液體間似連著絲兒一樣,噁心到了極點。
我厭惡地移開目光,怕再看下去,會嘔吐出來。
寶貝受不了地嚷嚷,「爸爸,他噁心、噁心!」
「嚇到寶貝了。」樓湛天語氣雖不顯波瀾,我卻知道這是他發作的前兆。
果然,下一刻,樓湛天抬手一掃,一股冷寒的氣流直襲向酉長脖子上的邪瘤。
酉長根本沒想到樓湛天會突然對他動手,氣流直滲入邪瘤里,原本紅腫的邪瘤爆出一道道裂痕。
「啊——」酉長疼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倒在地上直打滾。
樓湛天揮出氣流之際,已布下隔音結界,根本無人聽到酉長的慘叫聲,即便聽到了也不足為懼。
「高人、求、求您饒了小、小人……」酉長慘聲求饒。
「誰讓你害人,還不說實話,活該!」寶貝沖酉長扮了個鬼臉。
寶貝知道酉長沒說實話?我有些驚訝,「寶貝,你怎麼知道他沒說實話?」
要知道寶貝雖聰明,可他心思單純,即便聽得懂酉長之前的話,也不可能往深處想,怎可能聽出酉長沒說實話?
對於這一點,我實在好奇,樓湛天立即為我解惑,「阿音,寶貝已學會讀心術。」
寶貝開始修鍊鬼術后,隨著修為增漲,竟多了讀心術這一項技能。
我高興不已,這麼說,寶貝不僅有透視眼,還會讀心術。
不過,寶貝的讀心術並不成熟,必須是對方先說出一些實話,他才能竊聽到對方的心聲。
像酉長一開始說出實話,寶貝就竊聽到他的心聲。
並不像他所說的,他準備撒出瓶里的東西,才知道阿番一家已死。
事實上,是那人讓酉長把被傀儡屍術控制的牛屍引進部落的。
酉長和阿番一家有過節,故意把牛屍引到阿番家。
要不是牛屍吸血量有限,部落里其他居民也會跟著遭殃。
而且,阿番一家的屍體被發現后,是酉長故意引導居民,認為樓湛天和寶貝是災禍的根源。
寶貝把竊聽到的信息,用傳音術告訴了樓湛天。
樓湛天本就沒想饒過酉長,打算找到幕後主謀,再收拾他,聽寶貝一說,便先給酉長一個教訓。
「帶我們去!」樓湛天冷聲道,要酉長帶我們去找那人。
「啊?」酉長疼得五官都扭曲了,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寶貝吐了吐舌,有些嫌棄說,「寶貝的爸爸讓你帶我們去找壞蛋啦,好笨笨!」
「好、好,能不能饒、饒了小人?」酉長痛哭流涕。
他真的受不了邪瘤帶來的痛苦,簡直生不如死。
未見樓湛天有何動作,他眸光一閃,酉長脖子上的邪瘤已恢復至原來的樣子。
酉長愣了一下,驚奇地摸了摸邪瘤,「不、不怎麼疼了。」
他還要說什麼,對上樓湛天冷寒的俊顏,駭得顫聲說,「高人,小、小人這就帶您去找他。」
酉長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先出了氈房。
樓湛天輕撫著鬼棺,詢問我,「阿音,不如你暫時待在隨身空間吧?」
我明白樓湛天的意思,對上幕後之人,必定會有一場惡戰,他一直把鬼棺拿在手上多有不便,主要是怕誤傷到我。
不能幫到樓湛天,我更不願成為他的累贅,自然願意進入隨身空間。
再說,明知有人覬覦鬼棺,還明晃晃地拿在手上,有些招搖。「寶貝想幫爸爸,也想陪媽媽。」寶貝對著手指,為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