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不願咽氣
我無暇多想,以長矛指著照影,「冒牌貨,把湛天他們交出來!」
一句冒牌貨,當即把照影激怒,他聲音冷寒如淬冰,「用你自己來交換!」
「做夢!」我啐了他一口,探手往前一刺,長矛直逼向他的眉心鬼穴。
照影冷笑一聲,伸手、精準地握住長矛,他略施鬼力,長矛就化成寸寸灰燼。
我急鬆開手,對著照影的門面,揮出一記滅魂拳。
照影輕輕鬆鬆地躲開,我揉身而上,和他纏打在一起。
虧得照影有傷在身,加上我體內的鬼棺之力又沸騰了起來,和他過了百來招,我都沒落敗。
我們纏打的速度過快,在場的鬼衛顧及照影,不敢貿然插手,只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幾次想抽身逃跑,不是被照影阻攔住,就是被鬼衛擋住,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
「離月,你的命運已定,何必做無謂的反抗?」照影虛空抓出一團銀白色的光球,用力擲向我。
我疾疾避開,光球砸在我身後的宮牆上,猝然散化成無數個小光點。
不知打了多久,我已累得氣喘吁吁,照影明明有傷在身,仍不顯異樣。
人的體質,果然和鬼沒法比,再打下去,我不被他打死、也會被耗死。
喘氣間,鬼棺之力驀地湧向我的四肢百骸,但沒有如初到幽冥界時、那種爆發的感覺。
我腦中突閃過一個想法,那就是一下子凝聚大量的鬼棺之力、把照影震傷。
我每次只能引用少量的鬼棺之力,大多是凝聚在手上,而且都是憑著本能,根本不知道什麼召喚咒語。
要不用召喚我體內特殊力量的咒語?說不定召喚出力量的同時,還能使用鬼棺之力。
想到就做,我閃身避開照影一擊后,退到一堵宮牆前。
我雙手飛快掐訣,疾聲大念,「引九幽之力,唯地下無盡神陰,體有奇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冥冥群生,吟天萬遍,身含其量……」
隨著咒語的響起,鬼棺之力從我體內迸發而出,威力極其大,甚至把一些鬼衛直接震得魂飛魄散。
我身後的宮牆已倒塌,站在廢墟上,衣服、長發狂飛。
「離月,非逼我下狠手,才甘心?」照影語氣一變,陰戾氣愈濃。
「我殺了你!」我雙目赤紅,與照影之間的仇恨滾滾襲來、一點點地吞噬掉我的理智。
「不自量力!」照影耐性盡失。
他兩掌合十,緩緩拉開,掌間多了一道銀光,銀光幻出一條長長的光鞭。
我躍身而起,往照影擊出一掌,所帶出的鬼棺之力非常強悍。
照影抽出一鞭,霎時把鬼棺之力打散,他的鞭法非常了得,魂體閃躲的速度不知比我這活人快了多少倍。
即便我有鬼棺之力在身,也被他抽中了好幾鞭。
而照影雖也被我打中幾掌,但看起來情況比我好多了。
我被他的鞭子抽中后,如置身火爐一般,渾身都火辣辣地疼痛。
漸漸地,我步伐不穩,腦子也暈沉沉地,目之所及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
就在我恍神間,照影已逼近我,他手中的光鞭驟變成一支利器般,直直地刺入我的琵琶骨。
「啊——」我爆出凄厲的慘叫,令人難以承受的劇痛,從我的琵琶骨擴散至全身。
照影猶不滿意,他手腕一翻,光鞭在我肉里狠狠地攪動著。
我的九陰之血噴得照影滿身,他用手指揩了一些在口中吮吸。
雖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仍感覺到他似很享受。
他笑說,「離月,你的血真美味,以前我竟沒想到要品嘗。」
「你、你這個冒牌貨——」我疼得直哆嗦,連站都站不穩。
照影如被我截中痛處一樣,怒不可遏地打斷我的話,「不得胡說!」
「自欺欺人!」我譏諷道,顫著手、握住沾滿血的光鞭。
我想把光鞭抽出琵琶骨,照影偏不讓我如願。
他掐了一個訣,光鞭就幻成長長的銀光鏈,整條鏈子穿過我的琵琶骨后,在與肉相連的位置、施法定死,讓我怎麼都無法扯出來。
我幾欲昏厥,痛吟聲越來越低弱,覺得自己快疼死了。
「離月,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照影用力扯動著銀光鏈,把我拖著走。
他的粗暴拉扯,無疑加劇我的痛苦,我被他拖行著,疼得死去活來,偏偏在扯肉的疼痛下,想暈都暈不了。
宮殿是建在山的頂端,照影拖著我、往山後面飛去。
他所說的好地方,居然是幻虛鬼海,我和樓湛天初次來的時候,就是從這裡上山的。
鬼魂一旦掉進幻虛鬼海里,魂體必會被海水消融掉。
照影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腦子呈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你、你想幹什麼?」我有力無氣道。
照影把我扯到他面前,死死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對他。
他冰冷的氣息噴在我臉上,陰測測說,「呵呵,你很快就會知道!」
隱隱猜到照影想做什麼,我的心如墜冰窖般。
他把我扯到海邊一塊岩石上,用銀光鏈把我捆系在上面。
「離月,你好好待在這裡,過些天,我帶你去九幽之境玩玩。」照影俯下身,對我陰笑說。
要帶我去九幽之境?看來即便照影想取代靈幽大帝,也想要平息浩劫。
也是,要是地府因浩劫而毀,就算他真的取代了靈幽大帝,也沒意思。
這麼說,照影打算把我鎖到臨近四月十四、浩劫降臨之前。
我現在身受重傷,鎖到那時候,早就死了,說不定魂體會被海水消融掉。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照影等不到我的回應,惱怒地猛搖著我的身體。
被他一搖動,連帶銀鏈也扯動著,好像鋸子在我肉里狠鋸著一樣,我疼得直吸氣。
「離月,疼嗎?你當年拒絕我,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照影泄憤似的,狠扯著銀鏈。見我的血流涌得更多,照影竟低下頭,冰涼的唇貼在我傷口處,貪婪地吮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