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鬼胎蘇醒了(1)
不要!聽到秦少軒說好,我陷入了絕望的深淵。無關乎記不記得樓湛天,我就是不想和他解除冥婚約,就是不想!
當季修割開我的手指,把我的血滴在一張空白的符紙上時,秦少軒擋住他的手,猶豫道:「要不算了,他們--」
「少軒,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婆婆媽媽?難道你不想和譚音在一起了?還有……」季修有些惱火。
他說了許多勸秦少軒的話,後面又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只覺得他特別可恨。
都是季修在慫恿秦少軒的,如果不是他,也許秦少軒不會做到這份上。
秦少軒到底還是私心作祟,聽了季修的話。
季修打算用季家術法,強行解除我和樓湛天的冥婚約,這種術法不會損傷到我們,效果又奇佳。
只是季修第一次使用,拿捏不準,我又以意志力拚命抵抗著。
季修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他著惱道:「又失敗了,沒想到譚音的意志力這麼強!」
「也許天意如此!」秦少軒握著我的手,語氣極顯失望。
「天意?」季修嗤笑,似乎不信什麼天意。
「這個方法無用,就算了,別傷到小丫頭。」
過度動用意志力抵擋強行施加的術法,會被反噬,重則會傷及性命。
「看樣子她也不會放棄抵擋。」季修衡量了一番,終於收手了。
「小丫頭,你何苦呢?」秦少軒重嘆了口氣,把我的手貼到他臉上。
我感覺到了冰涼的濕意,秦少軒哭了,不同於對樓湛天的心疼,對他,我心無波瀾。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距,可秦少軒太執著了,我怕他們解除不了我和樓湛天冥婚約,會使出更卑鄙的手段。
我剛這麼想,季修就說,「不解除冥婚約,你也別想娶譚音。」
秦少軒聞言,握住我的手瞬僵,他沉默了許久,「季會長,沒有其他辦法了?」
季修先是搖頭,然後道:「我再想想。」
「你能不能抹去小丫頭今晚的記憶?」秦少軒問道。
「你這麼怕她恨你,何不幹脆把樓湛天從她記憶里抹去?」季修說道,他聽了秦少軒的話,似受到了啟發。
「如果可以,再好不過。」秦少軒點頭道。
聽他們說要把樓湛天從我記憶里抹去,我感覺天都要塌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卑鄙?非要拆散我和樓湛天。
「最好再篡改譚音的記憶。」季修繼續說。
「篡改小丫頭的記憶?」秦少軒皺眉,他很快就明白季修的意思了,「你想讓小丫頭以為她是季家的人?」
「沒錯!新的記憶里沒有樓湛天的存在,到時她是季家的繼承人,和你豈不是門當戶對?」
秦少軒沒有立即反對,只說,「你知道,我只是想和小丫頭在一起,從不在意身份。」
「可你如今是秦家的家主,先不說譚音的身份配不配得上你,就憑她和樓湛天的關係,秦家有幾個人同意你們在一起?」
「只要我想,誰反對都沒用,大不了放棄家主之位。」秦少軒苦笑。
他從來都不想當什麼家主,而今,是因為局勢所逼,被迫上位罷了。
「沒出息!」季修忍不住責訓了秦少軒一句。
「季會長,你不過是想利用小丫頭。」秦少軒語氣略顯不滿。
他們又說了許多,我才知道我在清河村發狂的事。
季修他們是後面趕到的,對清河村發生的事所知不詳。
他們不知我為何會發狂,也沒把我體內的力量和鬼棺聯想在一起,只知這力量非常強悍,若是輔以修鍊,假以時日,我將遠超當年的季箐筠。
季修正是看中這一點,才違背向樓湛天保證、不再打我主意的承諾。
要知道,一個家族要培養出一個高手非常不易,像季箐筠這樣的玄門第一高手,更是萬中難得其一,何況是有可能超越季箐筠的人。
再加上季修最得意的孫子亡逝,他更想讓我成為季家的人,日後把季家發揚光大,步上鼎盛之期。
季修既然有這樣的打算,自然也有辦法堵住玄門眾人的口,讓原本認識我的人,不敢說三道四。
我要是真的成為季家的人,嫁給已成為秦家家主的秦少軒,以作聯姻,對季家也是大有好處。
這就是季修幫秦少軒,極力撮合我們的原因。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季箐筠這號人物,但他們沒說季箐筠和樓湛天有什麼關係。
聽到季修說起他的命、是樓湛天所救的時候,我氣憤到極點。
季修這老傢伙不僅卑鄙無恥,還忘恩負義,實在是太可恨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季修如願,被他當成興旺季家的工具。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季修又吃准秦少軒深愛我不可自拔的心理,說服了秦少軒。
聽他們的意思,打算先篡改了我的記憶,我一旦忘了樓湛天,自然不會用意志力抵抗解除冥婚約。
於是,再由季修施法篡改我的記憶,他雙手翻訣,口中疾念,「廣修浩劫,道之無極,陰陽逆改……」
我本想再用意志力抵抗,但轉念一想,即便躲得過這次,季修也不可能會放棄。
他可以一次次地施法,而我過度使用意志力抵抗,肯定會傷及性命。
總之,我是耗不過他的,要不假裝記憶被篡改了?
但我體內的力量暫時不能使用,很多術法都想不起來,要如何免遭篡改記憶的同時,還能瞞過季修?
這可是個難題,時間緊迫,根本不容我多想。
季修的道力已經侵入我體內、疾竄進我腦中,隨即,我腦仁劇疼了起來。
「啊——」實在受不了了,我被疼痛刺激得清醒。
我猛地睜開眼,抱著腦袋,發出極度痛苦的慘叫聲。
「小丫頭!」秦少軒緊抱住我,阻止我捶打自己頭部的舉動。
「你滾!」此時,我無異於發狂,力氣大得驚人。我猛地推開秦少軒,推開他之時,十指尖掃過他的臉,在他臉上抓出一道血淋淋的指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