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失去理智
過了一會,樓湛天漸漸停念咒,飛到我身邊,「阿音,再忍忍,快好了。」
見我如此痛苦,樓湛天也不好受,他說話間,一手成掌對向鬼棺,一手貼在我心口處。
他吸收了鬼棺的鬼力,再以自己的魂體作為媒介,把鬼力輸入我體內。
我原就吸收著鬼棺的力量,再經樓湛天此舉,快把我的身體撐炸般。
「不要--」我凄聲慘叫,其痛苦比被爺爺關到山洞時,有過而無不及。
「阿音!」樓湛天雙目已紅透,他仰起頭,淚水順著他的眼,直流而下。
「快住手,鬼棺的力量會……」我咬破唇,斷斷續續地說出鬼棺不吸滿七百七十七個鬼魂,會如何。
「來不及了!」樓湛天搖頭,他說著,手緩緩往下移。
當樓湛天的手停在我肚子上時,似感應到啥。
他面上顯出震驚之色,再來是難以置信,「阿音,你、你有孕了?」
「後悔了嗎?」我淚眼氤氳,綻出凄涼的笑容。
鬼胎再強悍,都經不起這麼折騰,而且,還吸收了鬼棺的力量,也許保不住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樓湛天眼眶愈紅,悲聲大吼,痛苦欲絕。
他確實悔恨交加,如果沒有鬼胎,此次以鬼棺做法,可能會成功。
現在,有部分鬼棺的力量被鬼胎吸收了,成功的幾率降低了不少。
正是因為吸收了鬼棺的力量,才顯出懷胎跡象,樓湛天才感應得出。
我沒回答,痴看著樓湛天,哽聲問他,「我和季箐筠,你更愛誰?」
以眼下的情況,法事十有八九會失敗,也不知失敗后,我會不會就此消失於世。
所以,這個問題,我必須弄清楚,否則,死不瞑目。
「阿音,你說得沒錯,你們終究不同,如果非要我說愛誰多一些,我想,我——」
樓湛天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響起一陣瘋狂的笑聲,阻斷他的話。
看到陸縉和楊思語一同出現,我驚得渾身血液滯止。
他們咋會來這裡?樓湛天還在施法,他們破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楊思語看到半空中旋轉的鬼棺,興奮得要命,「居然有十個鬼棺,太好了,哈哈哈……」
陸縉的反應則截然相反,他以為樓湛天在害我,頓時眥目欲裂,「樓湛天,你給我住手!」
他們是屍類,不是鬼魂,不然,肯定也會被吸入鬼棺里。
陸縉仰頭長嘯,露出兩個尖銳的獠牙,兇猛地沖向樓湛天。
樓湛天單手擋住陸縉的攻擊,另一隻手,仍維持著做法。
楊思語從地上搬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猛力砸向其中一個鬼棺。
「不要!」我駭然大驚,接下來的一幕,令我永生難忘。
鬼棺被石頭砸中后,爆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其他鬼棺也疾飛向那個鬼棺。
所有的鬼棺如火星撞地球般,猛地撞在一起。
剎那間,烏雲遮月,山搖地動,清河村的房屋連接倒塌,飛沙走石。
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古怪的巨響不絕於耳。
除了我,樓湛天、陸縉和楊思語他們,都被震飛出去。
即便置身黑暗中,我仍清楚地看到十個鬼棺融為一體,化成一道棺影,向我疾射而來。
我驚駭欲絕,根本無法閃躲,眼睜睜地看著棺影射進我體內。
一股強悍駭人的力量,在我體內橫衝直撞,似要把我的身體撕裂了。
除了痛,我再無其他的感覺,理智漸漸被吞噬了一樣。
我的五臟六腑,時而灼疼如火燒,時而如置冰窖。
「啊——」我如同絕望的困獸,瘋了似的嘶吼。
我雙臂大展,震斷了束縛在身上紅線、也震碎了身下的棺材蓋。
「阿音!」
「醜丫頭!」
黑暗漸散,樓湛天和陸縉同時嘶聲驚吼,皆顯得痛不欲生。
樓湛天往我疾飛過來,陸縉也飛奔向我。
「都、去、死!」我抬起頭,雙目嗜血般通紅。
此時,我道行突漲,理智全無,誰也認不出,只想大開殺戒。
樓湛天看出我的異樣,魂體停留在我面前。
他緊握著拳頭,痛苦之色溢於言表,「阿音,你怎麼了?」
「去、死!」我厲聲暴吼,抬手猛地一揮,捲起一股強悍的力量,竟把樓湛天給逼退了。
「阿音?」樓湛天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的手。
他沒看到鬼棺化成棺影,進入我體內的瞬間,根本不知道我怎會有這樣的變化。
不過,樓湛天此時也忘了鬼棺,心思全放在我身上。
陸縉同樣如此,他頓住腳步,震驚地看著我,「醜丫頭,你不認得我了嗎?」
他們是誰?我腦子混亂不已,看到樓湛天時,倒沒多大的感覺。
看清陸縉的樣子,我卻想把他弄死,這樣的想法一起,我當即付諸行動,疾沖向陸縉。
我身上的殺氣太盛,震得陸縉不敢迎面接住我直取要害的攻勢。
樓湛天心知得先解決了陸縉和楊思語,再弄清我的情況,就和我一起攻向陸縉。
但毫無理智的我,根本辨不出樓湛天是敵是友,直接把他掃開。
陸縉見狀,他要跑開,被我擋住了去路。
「醜丫頭,你怎會變得這麼強?」陸縉驚得下巴要掉了。
要知道,殭屍以速度著稱,而現在,我的速度竟比陸縉還要快。
「陸縉,鬼棺肯定被譚音拿了,我們殺了她,把鬼棺奪過來!」
楊思語嫉恨得咬牙切齒,以為鬼棺被我拿走了。
「閉嘴,我不可能殺醜丫頭,要殺也是殺你!」
陸縉惡聲凶吼楊思語,但他的話剛說完,就被我擊飛出去。
樓湛天瞄準時機,在陸縉落地前,掄起鬼刀砍向他。
他們瞬間纏打在一起,我充滿殺意的目光移向楊思語。
我腦中閃現出楊思語殘殺小黃的一幕,激起潛伏在我心裡的強烈恨意,腦中唯剩殺戮。
「你該死!」我沖向楊思語,握手成拳擊向楊思語。「瘋子!」楊思語以為我不過是失去理智,而剛才是樓湛天和陸縉讓著我,是以,她還當我的道行與原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