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血靈的前身往事(3)
她笑著、笑著,血淚狂流,明顯在攻擊我的時候,她心裡也不好過。
我看在眼裡,心下莫名一酸,居然湧現出愧疚之感。
陷入戰局之中,最忌分心,就在我略一分神之際,兩道血魂影已朝我攻來。
我急急後退數步,兩隻手、同時兩指成劍猛地各劈向兩道血魂影,疾聲大念:「破陰陽,急急如律令!」
道行的品階不同,所使出的術法效用自然也不同。
如今我用起斬鬼術,威力已今非昔比,精準地劈中兩道血魂影的命門,瞬時把它們打回原形、又化為兩滴血水。
不等我緩過勁來,王小月手腕猛翻,兩道血鞭從兩邊包抄過來了,如有靈性般疾纏住我的魂體。
我駭然大驚,被血鞭纏住之後,連掙都掙不開。
雖然血池裡的鬼魂都被王小月吞噬了,但那些血水也算是怨氣所煉化。
摻了怨氣的血水至陰,王小月的血鞭卻是血水所幻,我被纏住后,通體發寒,幾乎要把我的魂體凍僵了。
「你來和我做伴吧、和我做伴吧,我的師父,哈哈哈……」
王小月手腕猛力一扯,把我甩向血池,我驚駭欲絕,要是掉入血池,必成真正、且怨氣森重的鬼。
就在我即將被扯下血池的危險關頭,一道黑色鬼影猶如一道離弦的箭矢一般、從洞口疾掠過來,及時扣住我的腰部。
「樓湛天!」看清救我的鬼是樓湛天,明明恨極了他,此時卻莫名的安心。
樓湛天沒說話,一手穩住我的魂體,飄於血池之上,一手握住血鞭,猛灌入一波強悍的鬼力、順著血鞭疾湧向王小月。
王小月看清進來的是樓湛天,震驚不已,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順著血鞭攻涌過來的鬼力震飛出去。
她慘叫一聲,魂體砸在血池後面的石壁上、又直摔入血池裡。
「上去!」樓湛天二話不說,就把我扔向岸邊。
好在我反應很快,及時穩住魂體,飄落在岸上。
王小月從血池裡鑽了出來,她雙手虛張,以鬼語念出一連串我聽不懂的鬼咒。
驀地,血池上面,伸出無數只血手,在朝著樓湛天搖擺著,彷彿在召喚他過去,又像要緊緊抓住他一樣。
先前祝致清就是被這些血手扯下血池,全是王小月用血怨之氣所化。
比之一般鬼物的鬼術,王小月的鬼術怪異多了。
王小月不能離開血池,更精於在血池之中作戰,可以說血池是她的天下。
而且,她是接近鬼王的存在,比起修為未完全恢復的樓湛天差不了多少。
樓湛天可謂是遇到強敵了,這會,我一時忘了溟語的存在,急聲大喊,「樓湛天快上來!」
相較於我,王小月更怨恨樓湛天,她厲聲大吼,「樓湛天,是你害我被師父誤解,都是你、我要滅了你……」
她的雙手往血池面上重重一拍,那些血手咻地一下、全猛長了無數倍。
血手的數量太多,樓湛天閃躲間,被一隻血手捉住了腳腕。
然後,周圍的血手都如潮水般向他湧來,似要將他淹沒了。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駭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出聲讓樓湛天分心。
樓湛天只是微蹙俊眉,腳下略一使力,纏在他腳上的血手,就炸成一團血霧。
其餘的血手似沒有察覺到一般,繼續前赴後繼地朝他涌去。
樓湛天冷喝一聲,拔身而出,轟隆一聲巨響,以他腳尖為中心、炸出一陣陣漣漪。
一波極其強悍、又冒著寒氣的氣流,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擴散至整個血池,令血池翻起驚濤駭浪。
凡是氣流所到之處,所有的血手都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滿天的血霧。
王小月成鬼以來、沒遇到過這麼強的對手,哪怕是她恨之入骨的樓湛天,也令她戰意愈盛、隱顯興奮。
「找死!」樓湛天冷聲道,抬手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把鬼刀。
「吼——」王小月見狀,爆出一聲鬼嘯。
隨著她雙手再度拍打在血池面上,不斷有血紅色的水泡、從血池裡滾冒而出。
這次,水泡破裂后,出現的不是血手,是一條條血色藤蔓。
在王小月的控制下,血藤蔓疾涌纏向樓湛天,攻勢異常兇猛。
我幫不上樓湛天,焦急不已,突然,洞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這腳步聲,來的應該只有一人,我急轉過頭,見跑進溶洞的人是溟語。
在見到溟語這一刻,我壓制在心裡的強烈恨意、再度被挑起。
「你怎麼在這裡?」溟語看到我很驚訝,顯然不知道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來送死!」我冷笑道。
溟語來得正好,我可以趁著樓湛天和王小月打鬥時,把她逼出我的身體。
「大言不慚!有湛天在,你休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溟語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和樓湛天快靠近山洞時,樓湛天突然丟下她、疾閃進洞里。
她以為樓湛天是發現鬼棺,急於拿到鬼棺,才丟下她,倒沒多想。
鄢圭給溟語的任務,不包括奪得鬼棺,她本身對鬼棺沒多大的興趣,便不緊不慢地跟過來。
「可笑!你真以為自己騙得了樓湛天?」我譏誚道。
經我一說,溟語目光掃到我身上的血跡,再看向與王小月打鬥的樓湛天,隱然猜到樓湛天出手救了我。
溟語的臉色略白了幾分,強裝鎮定道:「就算騙不了又怎樣?他喜歡的是現在的我!」
她嘴上逞強,聲音卻壓得極低,明顯是底氣不足。
「我管他喜歡誰,總之你休想霸佔我的身體!」
我懶得和溟語廢話,使出了滅魂拳,猛砸向她,疾念道:「天地無極,上通靈明、下達陰幽,拳以毀魂……」
之前,在回龍洞時,我怒火沖腦,忘了可以用滅魂拳打溟語,即便無法把她從身體里逼出來,也能傷到她的魂體。第一拳雖被溟語躲過落了空,但拳風掃刮到她耳側,令她大驚,「這是什麼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