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山洞裡的血池(1)
如果單是我為自己辯解,玄門的人肯定信沈閆居多,但秦少軒就不同了,他的話、比人緣極差的沈閆更得人信服。
沈閆被周掌門一說,瞬時化身痛失愛子的可憐父親,當場痛聲嚎哭,全無半點家主風範。
「會長,我們是出來尋鬼棺的,這事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不如等回去再審斷?」有人提議道。
這話得到不少人附議,大都不想因為沈閆父子的事,而耽誤尋找鬼棺。
但也有和秦家交好的門派,說道:「鬼棺不好找,也不差這一時,先把事情解決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這位前輩說得在理,我也不想莫名背這個黑鍋。」
我頓了一下,看向沈閆,繼續說,「我倒有個方法,能讓真相大白。」
「什麼辦法?」季修問道,他看我的眼神,倒是溫和了些。
「讓沈在野自己說!」我說完,就飄向沈在野的屍體。
沈閆見狀,掙扎著從地上起來,要阻止我靠近沈在野。
他一副怕我毀屍滅跡的樣子,防備地瞪著我,「不碰在野!」
「沈閆,你心虛了?」我皺眉,這麼近距離對上沈閆無恥的嘴臉,愈發想不通爺爺咋會生養出這種人。
「笑話,該心虛的是你!」沈閆寸步不讓地擋在我面前,比之剛才,他似乎沒那麼虛弱了。
秦少軒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沈閆拉開了,我直接對著沈在野的屍體施驅魂。
沈在野剛死,魂魄還附在屍體里,只是魂識不清。
他的魂魄一被我驅出屍體,卻是頭與身分離,這要成鬼的話,也是一隻無頭鬼。
見沈在野的魂魄傻愣愣的,我便把體內的奇怪力量凝聚了一些在指間。
隨即,我的手指往沈在野頭顱的魂魄一點,大聲問,「沈在野,誰是殺你的兇手?」
我以為動用那力量,能喚醒沈在野的魂智,不想,沈在野的魂魄說出的話,跌破眾人的眼鏡。
他一個勁地說著,「爸,別殺我、別殺我……」
這下,眾人皆驚,都沒想到沈在野死後會這麼坑爹。
我眼角餘光卻掃到季修微動的手指,他見我看向他,眼裡閃過一絲喻意不明的笑意。
沈閆被坑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在野的魂魄。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認為是我做的手腳,在場有人特意檢查沈在野的魂魄。
眾人得出的結論是,魂魄無異,說出的話應該假不了。
「會長,我怎麼可能會殺自己唯一的兒子?肯定是譚音在使壞!」沈閆不住地喊冤。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小丫頭能在諸位高人前輩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秦少軒說道。
他熟知在場這些人的心思,哪個都自以為道行高深、自持甚高。
要讓他們承認我能在他們眼皮子下、對沈在野的魂魄動手腳,是萬萬不能的。
秦少軒這番話,分明是拿捏住他們的心理,縱使個別想幫沈閆的,都不敢吱聲。
局勢一邊倒,大都偏向我、唾罵沈閆不是人,無不說虎毒尚不食子,而沈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
「身為玄門中人,自當正義,沈家主卻殘殺親子、嫁禍於人……」
季修出言譴責沈閆,他看似氣極,一連說了許多話。
總之,沈閆被玄會除名,季修讓他速速離開,不讓他繼續同行。
我知道這些人是為維護正義的虛名,並非真的相信沈閆會殺害自己的兒子。
而且,我也看出季修是有意幫我,加上他之前把季箐筠的玄術秘籍給我,到底有啥用意?
等沈閆和沈在野的魂魄屍體,被沈家的人帶走,季修便向我招手,「譚音,你過來!
「會長?」秦少軒怕季修會為難我,擋在我面前。
其實,是秦少軒過於著緊我了,季修既然在沈閆一事上幫了我,定然不會再為難我。
「少軒,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季修搖頭失笑,難得顯出玩笑之意。
秦少軒俊臉微紅,終是讓開身,我沒說啥,徑自跟著季修走到無人之處。
季修頓住腳步,問我,「我姑婆的術法,學得如何了?」
我斟酌了一下,如實道:「學不到三分一。」
季箐筠的玄術秘籍既精妙、且深奧,內容也很多,我學的時間又不長,目前學會的算不少了。
季修也知道這個理,還贊了我幾句,但我知道他叫我過來,不是為了關心這些。
我沒有直接問,只等著他自己說,心裡竟出奇地平靜。
季修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思索一下,才說,「我姑婆那本秘籍里,有一種術法,能把魂體強行逼出身體!」
我所會的驅魂咒是爺爺教的,還沒把季箐筠的玄術秘籍看全,不知道秘籍里有和驅魂有關的術法。
聽季修一說,我心下大喜,急問他,「啥術法?」
「毀魂術!不過,必須在鬼氣濃郁的情況下才能施法。」
季修說,季箐筠每創出一種術法,都會把創法的原因簡單地備註在秘籍里。
因此,他知道毀魂術是季箐筠無意間所創,她自己也不曾用過。
毀魂術,就是在鬼氣非常濃郁的情況下,把鬼氣引入被鬼占身的身體內,再藉助外界的鬼氣,施法用內外兩種鬼氣、擠毀占身的鬼的魂體。
一旦把佔據身體的鬼摧毀,再施法清理殘留在體內的鬼氣,原主的魂魄就可以回歸自己的身體里。
「萬一毀了身體的生機,身體豈不是成為屍體?」
季修說的方法,比我想到的驅魂陣霸道多了,而且又危險。
普通人的身體但凡侵入一點鬼氣,都可能喪命,何況是灌注大量鬼氣、配合外界鬼氣,雙重壓擠之下?肯定會毀了生機的。
身體一旦沒了生機,等於死亡,這樣奪回的身體,和附屍還魂有啥區別?
「這是針對普通人而已!」季修說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鬼氣屬陰,九陰之體同樣屬陰,這種方法是針對九陰之體的。季修似乎還有話沒說,我沒吱聲,只投以詢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