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看不懂他的用意
我剛才被他施法迷惑了,不知不覺中,竟被他抽取了不少血。
現在,我依舊無法動彈,只能吃力地看向發聲源,是樓湛天來了。
樓湛天怒得發狂,如一道疾影,直閃過來,同時,他手裡多了一把鬼刀,沖連接在我和凈元之間的血流砍去。
血流被砍斷,凈元被震退數步,他好事受阻,怒得戾氣大發。
樓湛天的怒火不比凈元小,他們瞬間纏鬥在一起。
我癱軟在地上,無力地用手捂住傷口,可傷口太大,仍止不住血。
血氣大肆擴散出去,引來不少鬼,修為低於樓湛天和凈元的鬼,不敢上來分食我的血。
修為高些的鬼則在猶豫,因為鬼與鬼之間雖弱肉強食,當不少修為高的鬼聚在一起爭食,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講究先來後到。
所以,這些鬼在顧慮樓湛天和凈元,估計自己的修為、和他們的差距。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邊注意那些虎視眈眈的鬼,一邊又害怕凈元擺脫樓湛天,再度吸我血。
儘管我再恨樓湛天,現在也希望他能打贏凈元。
這時,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爆出一個大坑。
我心道不好,但見從大坑裡,鑽出一隻長著三個頭的狗,這狗通身漆黑,狗嘴裡還流著噁心的口水,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是地府的業獸!」不知哪只鬼驚嚷了起來。
其他鬼也面露驚慌之色,哄地一下,全逃得無影無蹤,他們不是害怕業獸,而是怕業獸的主子。
我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業獸,它黑亮的眼睛緊盯我,只衝我吠叫。
業獸這兇惡的模樣,好像要衝過來咬我一樣,我駭得渾身冰涼,幾欲昏厥。
凈元看到業獸也著慌,他剛要逃跑,就被樓湛天攔住,以鬼刀橫砍向他的骷髏腰身。
鬼刀里被樓湛天灌注了不少鬼力,一下子,就把骷髏砍散了。
在凈元要重新組裝骷髏身軀時,從業獸出現的大坑之上,憑空現出一道紅色身影。
我沒看清紅色身影的全貌,就知道是誰來了,心情已不止是驚駭了。
紅色身影漸漸清晰,果然是鄢圭,她冷瞥我一眼,抬手甩出一道血魂鏈。
咻地一聲,血魂鏈如有靈性般,自動纏住凈元的骷髏身軀。
「不、我乃世間的救贖,你們不能把我怎樣!」凈元不甘地嘶吼。
雖然看不出骷髏的表情,但他顯然驚恐至極。
樓湛天掐住骷髏的命門,對鄢圭冷聲道:「我要他的菁華!」
「湛天,你要菁華做什麼?這白骨菩薩的修為大不如前,菁華對你沒多大的作用!」鄢圭語氣充滿質疑。
她說話間,怨毒的目光直射向我,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失血過多的我,壓根就無法深究鄢圭話里的意思,也沒法多想樓湛天為啥要菁華。
「不關你的事,只需讓出菁華!」樓湛天凜聲道。
「不行!你不說清楚,休想我讓出菁華。」鄢圭絲毫不肯退讓,表情卻像猜出樓湛天要菁華的用意。
「我不希望你跟我搶,並非徵求你同意!」樓湛天道。
言下之意,鄢圭非要搶的話,別怪他不客氣。
「是為了她,對不對?」鄢圭指著我,聲音瞬尖。
她的樣子實在可怕,對我的恨意,比起當年我在陰間見到她時有增無減。
我不禁苦笑,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啥恨我、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這麼多?
「再說一遍,不關你的事!」樓湛天說完,直接摧毀凈元的命門。
鄢圭見狀,用力拉動血魂鏈,凈元的骷髏身軀瞬間散架。
血魂鏈散發出點點血光,直鑽入骷髏里,迅速把骷髏各個部位團綁住、包括骷髏還來不及散泄而去的菁華。
鬼將以上級別的鬼具有的菁華,全凝結成一顆光珠,對於樓湛天和鄢圭這種修為高深的鬼助益不大。
但之與我來說,有利於我清除胎記,我上次吞噬餓鬼菁華后,通身舒暢,應該也能助我療傷。
鄢圭要把骷髏扯走時,樓湛天的鬼刀卡在骷髏上面,用力一挑,就把菁華光珠給挑了出來,拿在手裡。
「湛天,不許你拿走!我要用白骨菩薩交差,沒了菁華,上面定以為被我私吞了!」鄢圭氣吼道。
凈元殺孽太重,他一逃跑,為免他恢復鼎盛時期的修為,陰間最高統治者親自下令逮捕,嚴令各地城隍多加留意,一旦發現他的下落、並捉回無妄地獄,重重有賞。
鄢圭本不知道凈元在這鬼市裡,是女掌柜向她稟報我和樓湛天來鬼市的事,就親自來了。
意外見到凈元,她當然要順手把凈元帶回陰間,向上面邀賞了。
上面有言,必須把整副骷髏、包括菁華全帶回去,才作數。
所以,即便面對樓湛天,鄢圭也不願讓步。
「哼!」樓湛天不以為意,直接把菁華光珠收起來。
「湛天,你為了這賤女人一再和我作對!」鄢圭氣到極點。
樓湛天一臉漠然,並不把鄢圭當回事。
不等他飛向我,鄢圭離我比較近,已搶先逼近我。
我大驚,卻無力閃逃,一下子就被鄢圭掐住脖子。
鄢圭用力極重,手寒如冰,凍得我渾身直發顫,脖子也疼得要斷了一樣。
樓湛天震怒,手裡鬼刀直砍向鄢圭,怒喝:「放開她!」
鄢圭提著我的脖子疾躲過鬼刀,忠心護主的業獸狂吠一聲,猛撲向樓湛天。
業獸表面兇惡,我以為多厲害,沒想到樓湛天猛力一踢,就把它踢飛出去。
看得出鄢圭很喜歡這隻業獸,見它被踢飛,又氣又急。
她怒瞪著樓湛天,質問道:「湛天,我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還比不上這賤女人?非要為了她,和我撕破臉?」
樓湛天不語,直逼過來,他手掌翻紅,猛擊向鄢圭。
鄢圭再氣樓湛天,也不想真的和他動手,掐著我的脖子、不斷閃躲。樓湛天是動真格的,她被逼得沒辦法,只好把我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