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這是注定的命運
成功進入儀式之地，萊恩的心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他的體型從十米高，牛頭人身有著三對肉翅的牛魔人變回了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
一臉疲憊的他背靠著牆壁身體緩緩倒下，他癱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意識漸漸被黑暗吞噬，“我實在是太累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從他與安潔分開到現在成功踏入儀式之地，時間連半個小時都還沒過去，但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他人生經曆了幾度大起大落，從希望到絕望再從絕望到希望，精神和意誌都疲憊到了極致，他必須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所以盡管他的身體在他強大的自愈能力下已經完全康複，盡管他對儀式之地很是感興趣，但他的意識還是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啊——”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得這麽爽了。”
自從他離開艾伯特城堡之後，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一天都沒睡過覺。
不是睡得不好，是根本沒睡過覺！
因為他必須得無時無刻的警惕著四周，身心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哪怕他看似是在睡覺休息，他也隻是讓大腦和身體處於低功率運行而已，他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著的。
盡管到了他這個境界即使一百年不睡覺也不會對身體有不良影響，但睡覺這件事對於每一個生物而言都像是歸巢的本能一樣，在疲憊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睡去，讓身心徹底放鬆一番。
萊恩感受著他那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的身體和精神，微笑道：“久違的做了個好夢呢。”
他讓菲尼克斯仔細掃描了一下身體，知道身體沒有異樣後，他回頭看去，看著王者之都的街景。
街道上是那麽多寂靜，仿佛不久前那場激戰都是幻覺一樣。
接著，他轉過頭來朝前方看去，在他身處的這條狹長通道的盡頭，隻能看到一片晃眼的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凝重無比，“隻要越過最後幾百米的距離，就能抵達目的地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猶豫也沒用了，他隻是身體頓了頓，就抬起腳來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噔——噔——噔——”
沉重的腳步聲在狹長通道中不斷回響著，萊恩感覺他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但也僅僅是感覺而已，他每走一步花費的力氣並不比平時更加費力，所以——
萊恩右手捂在胸口，感受著胸腔下著“撲通撲通”快速跳動心髒，“隻是錯覺嗎？”
他感覺有著某些無上存在正在注視著他，那些無上存在在命令他停下腳步，但是，那些無上存在真的在讓他停下腳步嗎？
如果是的話，以他一級境界的修為，就算是一億個也會被對方出口氣滅殺吧？
這時，他腦海裏的菲尼克斯出聲安慰他道：“你的腳步沒有變沉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我也沒感受到有任何東西在注視我們，這隻是你太過緊張產生的錯覺而已。”
萊恩皺著眉頭久久不語，“……是嗎？”
感應能力和計算能力都遠在他之上的菲尼克斯什麽都沒發現，或許真的隻是錯覺吧。
他攥緊拳頭，抬頭挺胸向前走去，“如果你們真的存在，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阻止我的話，那就出手吧，別指望我會自己疑神疑鬼然後停下來。”
在距離萊恩所在的王者之都不知道隔了多少個星係多少個宇宙的無盡遙遠之地。
某個隱匿在虛空中的人影仿佛為了回應萊恩的想法一樣，緩緩朝前伸出手掌，把萊恩連同他所在的星係籠罩住。
他並沒有立即握緊拳頭，而是對另外一個不知道位於何處的人輕聲詢問道：“不過是一個一級巫師而已，隻要我稍微用力一握，就能連同他和他所在的星球以及太陽係泯滅掉。”
聽到詢問的那個人並沒有立即回答，他在思考著。
思考的時間很長，星鬥轉移恒星熄滅，如同過了億萬年之久，但反饋到現實中卻隻有短暫的一瞬，那個人結束思考回答道：“……這是命中注定的命運。”
“命運又如何？我們已經多少次改寫命運了？”
“是啊，我們已經無數次的改寫命運阻止他複活了，但每一次改寫命運我們都必須消耗相應的命運之力，我們還剩多少命運之力？……而且他複活的時間越來也短了，這次居然隻是間隔了一萬年。”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們既然能封印他第一次，就能封印他第二次，我們為什麽要害怕一個手下敗將呢？”
“手下敗將嗎？”
“總之，在那天到來之前，就讓我們靜靜的看著，默默的積蓄力量吧。”
虛空再度回歸平靜。
這時，萊恩也穿過通道來到了儀式現場。
萊恩站在一個直徑數公裏的巨大陣法之中，即使時間過去了上萬年他還是能感受到現場殘留的龐大魔力。
他環顧四周，看到一具具身穿白色巫師袍的幹枯軀體盤坐在地上，這些生前實力最弱都是二級巫師，最強甚至是四級巫師的人，都是為了施展禁忌巫術死神之瞳的祭品。
他的視線在一具具沒有了生命的枯槁身軀上掃過，歎氣道：“即使強如四級巫師也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隻能作為祭品死去嗎？真是悲哀啊！”
最後，他的視線落到儀式現場最中央，那位穿著華貴的男子身上。
如果深淵魔主給他看得幻像沒有出錯的話，那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就是伯魯斯特國王。
對於這位為了人類犧牲自己的伯魯斯特國王萊恩還是很尊敬的。
他走上前去，站在伯魯斯特國王的身後，輕生說道：“我會幫你完成你未競的遺願的。”
伯魯斯特國王的身影微微一顫，而後像是放下了堅持萬年的執念一樣身體化為飛灰隨風飄散。
之後，萊恩朝儀式正中央看去，看著躺在陣法中央的，胸脯還隨著呼吸一起一伏，仿佛隻是睡著了的絕美女子，“她就是播種者伊萬特？”
看著看著，他臉色猛地一變，“原來他們的目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