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正眼看世界
實在是太快了！
他做夢都想坐上子爵之位，但用兩三年的時間成為子爵真的沒有問題嗎？
尤其是通過“藥劑戰爭”這種與整個斯爾巴行省的貴族為敵的暴力手段？
泰博男爵皺眉道：“萊恩，直接讓藥劑價格跳價百分之九十這種事情，真的會讓我們成為斯爾巴行省的公敵的，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放緩一點速度，遲個十年八年成為子爵其實也沒什麽。”
按照萊恩的做法，可以做到短短兩三年之內成為子爵，五年之內坐穩子爵之位。
然而過程實在是太血腥了，需要踩著無數家族無數屍骸上位，需要與斯爾巴行省大半貴族為敵，稍有不慎艾伯特家族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萊恩搖頭道：“慢慢來確實要穩很多，但正所謂一步慢步步慢，原本五年就能坐穩子爵爵位開啟第二個五年計劃的，一旦妥協則需要推遲十幾二十年，還要把許多利益讓出去”
泰博男爵說道：“遲個十幾年成為子爵又怎麽樣？我們艾伯特家族都做男爵幾百年了，差這點時間嗎？而且‘藥劑’這塊肉太大了，我們想獨吞實在是……”
萊恩突然打斷泰博男爵說道：“父親，難道你成為子爵就滿足了嗎？”
“這個……”
泰博男爵一下子愣住了。
他曾經一輩子的理想就是把萊恩好好培育成才，讓萊恩與某個子爵的私生女聯姻，讓艾伯特家族更加繁榮。
至於成為子爵？
在以前是做夢都不敢做的。
如今居然有機會成為子爵，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萊恩說道：“父親你不想成為子爵之中的吊車尾吧？你也想在有生之年與伊多西伯爵以同等的地位把酒言歡吧？”
“我……”
泰博男爵咬著牙。
他當然想！
他緊握著拳頭，道：“真的有可能嗎？我們可以做到嗎？真的能在我有生之年讓艾伯特家族成為斯爾巴行省前五甚至是前三的大家族？”
萊恩自信道：“那是當然的！”
“……好！我們就賭一把！”泰博男爵一拍桌子，豪氣道：“萬一失敗了，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以我們父子倆的本事無論在哪個地方拿個男爵爵位都不會困難。”
萊恩並沒有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訴泰博男爵。
他為什麽要打價格戰？
為什麽要發起“藥劑戰爭”，不惜得罪整個斯爾巴行省的貴族？
除了想要成為斯爾巴行省內唯一的藥劑大家族之外，他還有著另一個更重要的想法——他想讓所有人都用得上藥劑！
在這個世界，藥劑的價格是非常的昂貴的，男爵家族都不敢隨意使用。
普通的平民麵對感冒、發燒、咳嗽這種小病，要麽硬撐，要麽用效果不明確的土方，別說幾十銀幣一劑的藥劑了，連普通的草藥都買不起。
而有萊恩改良過的藥劑，原料價格隻有市麵上的十分之一，而且煉製方法簡單可以大規模生產，即使最終零售價格壓到市麵上的二十分之一都完全有得賺。
原本幾十塊銀幣一劑的降燒藥劑，以後兩三枚銀幣就能買到。
雖說在萊恩看來還是有點小貴，要知道前世的發燒感冒藥便宜的十來塊就能買一大瓶，而一枚銀幣換算成前世的錢幣，少說也有幾十塊錢了。
兩三枚銀幣買一瓶隻能用一次的藥劑，在萊恩看來實在是太貴了！
貴是貴了一點，但至少平民用得起了，平民有餘錢的時候可以在家裏備幾瓶藥劑以備不時之需。
而不像以前傾家蕩產好不容易湊夠錢了，人家店裏根本不賣你！
因為藥劑都是需要藥劑師才能煉製的，想要藥劑是需要定製的，沒點關係人家藥劑師都懶得賺你那點小錢。
萊恩並不認為他是救世主，也不想做救世主。
但在藥劑這件事上，無論是對艾伯特家族還是對平民，在他看來完全是一件雙贏的事情，既然雙贏為什麽不做呢？
除非是那種天生反人類的家夥。
萊恩對泰博男爵說道：“藥劑工廠建得差不多了，等開春應該就能正式開工了，那個時候就能正式執行我們的計劃了。”
“藥劑工廠嗎？”泰博男爵摸著胡子感慨道：“我從來沒想過煉製藥劑居然是一件這麽簡單的事情，居然能一批幾百幾千瓶的進行煉製，這一切還是多虧了費麗卡大人……”
泰博男爵不覺得這些都是萊恩一個人的功勞。
萊恩在十五歲之前的時間裏，是很聰慧，但遠遠到不了現在這個地步。
那個時候的萊恩，是艾伯特家族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騎士。
那個時候的萊恩，跟隨藥劑師哈德爺爺學了將近十年的藥劑學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成功研製出了兩樣藥劑。
直到這一步為止，萊恩的表現都在常人理解的範疇內，在斯爾巴行省內能和萊恩比肩的少年還是有一兩個。
但從瓦勒城回來之後，萊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切的根源，毫無疑問是那個女人——銀姬費麗卡！
考慮到萊恩在瓦勒城的時候曾跟隨費麗卡學習了七天時間，表麵上隻教養生法，實際上到底教了多少東西隻有天知道。
泰博男爵有理由相信，萊恩之所以有現在的成長，都是費麗卡教導的。
也隻有費麗卡這種天生受上天眷顧的神之女，才能夠隻用七天時間就讓萊恩脫胎換骨。
隻是——
泰博男爵說道：“萊恩，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婚事了？”
“又是這件事啊？”萊恩咂嘴道：“該不會又是那個加西亞子爵的私生女吧？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女孩子嗎？”
“不不不。”泰博男爵連忙擺手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你隻配得上子爵的私生女，現在不一樣了。”
說著，泰博男爵從胸口拿出一疊畫像，“有不少子爵都想和你聯姻呢，其中連嫡女都有，而且年齡也很符合你的要求，七歲到十五歲環肥燕瘦……”
萊恩直接擺手拒絕道：“我喜歡的是前凸後翹妖豔美禦姐，對這些毛都沒長齊的蘿莉沒興趣。”
泰博男爵鬱悶道：“禦姐？可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年紀比你大的嗎？”
“對啊。”
“年紀比你小哪來的禦姐啊？”
“那就等唄。”
“呃……”
聽著萊恩的詭辯，泰博男爵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萊恩說的這些話隻是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萊恩已經心有所屬了，而喜歡的那個人正是——
他拍了拍萊恩的肩膀，沉聲道：“我的兒子，你是如此的出色，即使你想娶伯爵家的女人我相信都隻是時間問題，唯獨……”
“唯獨她你還是放棄吧，我聽說神聖教會已經開始聖女的正式選拔了，而她是最被人看好的候補聖女。”
“即使她最終落選了，也不是我等屁民能夠覬覦的。”
神聖教會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宗教，七國之地這片大地上所有的人都信奉神聖教會，在每一座城市都有神聖教會的教堂。
而關於聖女選拔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隻要由心都能查得到。
泰博男爵這趟前往裏諾城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教堂，特意打聽了一下費麗卡的消息，他震驚的發現費麗卡的身份地位遠比他之前想象的要高得多！
不過高不高都一樣，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費麗卡都不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都能靠近的。
泰博男爵勸萊恩道：“你能夠得到她的欣賞，能夠跟隨她七天時間，已經是上天對你對我們艾伯特家族最大的恩賜了。”
“……哦。”
萊恩翻著白眼。
一年前，在瓦勒城的時候泰博男爵是這麽對他說的，一年後，還是對他說這些話。
他就鬱悶了，泰博男爵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他愛費麗卡愛得無法自拔的？
都一年過去了還對這種想法深信不疑？
費麗卡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普通路人好嗎！
看著萊恩的白眼，泰博男爵隻覺得是萊恩不願意麵對現實，不願意正眼看這個殘酷的世界，他隻能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