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花瓶
所有人都嚴重懷疑,喬楓錦不是精神分裂,就是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你說一個人,性格變化能那麽~那麽~那麽~大嘛!
哦,不對,麵對陶憐以外的人,他還是過去那副吊炸天的樣子。
曉栩倒是接收良好,畢竟什麽樣的攻略對象她沒見過啊。
再者說,最特麽精神不正常的不就是她本人麽。
不管戲裏戲外,喬楓錦“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稍不注意直接上手。
問題是,曉栩沒有拒絕啊!
這讓很多早就心懷不軌的人蠢蠢欲動。
喬楓錦:你動一個試試?
啊,要命。
真要命的那一種。
說實在的,曉栩就是嫌麻煩懶得理他罷了。
這娃在她眼裏依舊是個嗷嗷嚷著要吃奶的孩子。
至於假公濟私在戲裏亂加親熱鏡頭……她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啊!為什麽要拒絕!
係統:曉栩大人的腦回路和人類是不一樣,所以這不是他們認為的沒有節操。……雖然這個渣少女確實沒有節操!
這具身體傷勢很重,梁奇作為導演以及粉絲表示,等她痊愈再拍!虧錢也等!更何況……咳,一群冤大頭排著隊為她出資啊。
又是經她授意,沒有人在明麵上調查這件事。
等著憋大招的人多著呢!
現在讓曉栩感到煩躁的是……這病房裏什麽時候可以隻有她一個?不知道重傷病人需要靜養的嘛!
更別提熊孩子一天二十四賴在這裏不走!
連洗澡都提出要幫她洗!
然後曉栩表示,謝謝您嘞,老娘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是做給別人看的!
修羅場什麽的……抱歉啊,曉栩感受不到這種壓力。
就算房間裏突然多出四五個大男人在那裏劍拔弩張,她……
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你們愛誰誰吧。
洛華言聽到消息之後直接從國外飛回來,順帶招呼了一隊精英便裝看守在這家醫院,就像是保護什麽國家領導人似的。
龐文旌肯定也著急啊,不過被那些個金主一二三四聯合趕走了,連曉栩的指甲縫都沒見著。
曉栩: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些金主還是有點用的。
係統:……是不是哪裏不對?
喬楓錦說,這次夭夭受傷是因為他啊,是因為“不顧生命危險救了他”才會傷成這樣,他當然要負全責!下半輩子都負責的那一種!
曉栩:???
彼時,少女麵無表情的啃著雞腿……等等?!重傷病人可以吃得那麽油膩?!
而且,這人渣盤腿坐在病床上,麵前的小桌子上攤開一堆垃圾食品,半點形象都無。
什麽人設,都給她見鬼去吧!
說得難聽點,就算現在她整個人泡在糞坑裏(?),那群男人恐怕也覺得她又美又香!
“姐姐這裏隻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洛先生事務繁忙,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淩總也是日理萬機的大老板,既然員工已經探望過了,就快走吧。話說,傑路德先生是不是該回國了?”
少女扔掉手裏的骨頭,轉而將魔爪伸向另一個雞腿。
他們在說什麽?
不知道!聽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這貨水性楊花的形象挺好用的,起碼根本不用擔心翻車的危險。
畢竟,他們都是知道她有多麽水性楊花,還心甘情願自己倒貼過來的啊!
嗬。
是啊,他們知道。
什麽水性楊花,世間不可能有人比她更絕情。
“喬少爺在夭夭這裏逗留這麽久,家裏人會擔心的。”洛華言姿態優雅,從容不迫道。
斬蛇斬七寸,他一向知道怎麽戳人軟肋。
洛華言在洛家可以說有絕對的話語權,可是喬楓錦呢?
他隻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小少爺啊。
如果你不夠強大,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你憑什麽去擁有她。
這麽隱晦的話語,這麽直白的意思。
少女默默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的家事就不用洛先生費心了!”喬楓錦冷冷眯起眼,“洛家家大業大,洛先生應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多餘的事’上吧?”
洛華言微微一笑,“你覺得夭夭的事無關緊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楓錦咬牙切齒道,還不忘看床上的少女一眼。
嗯,某人連個眼角都沒給他。
真好笑,她在乎過什麽?
淩越麒則是直接坐在床上,一副“我是主人家”的模樣,“你現在不太安全,我給你安排了新的住處。如果你不想待在醫院裏,我們可以馬上就搬。”
少女斜睨了他一眼,“我搬走了,誰來守株待兔?”
咱們隻談合作不談感情,謝謝。
“你沒必要把自己立於險境。”淩越麒不讚同的蹙眉。
“嗬。”少女輕笑一聲,“從來沒有什麽險境。有人喜歡裝白蓮花裝可憐,如果我不比她更可憐,豈非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到這種地步。”洛華言平靜的問道。
“因為啊……”少女眼眸微眯,妖嬈邪氣肆意蔓延,“我自始至終都是受害者,不是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什麽比作繭自縛更有意思呢?她會死在自己手中,以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因為啊,曾經的陶憐,經曆過一次又一次,他們所不知道的絕望。
她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過倪欣。
揭露她的罪行,讓她被判入獄,這真的……太便宜她了。
所謂報複,難道不該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她可不是什麽悲天憫人的佛陀。
她是以死亡給人帶來救贖的殺神。
“我會讓她一次又一次得逞,我會讓她隨心所欲的傷害我,我會讓她以為自己才是勝利者。這樣很好,非常好,好的我現在就忍不住想發笑。”
殷紅的舌尖自指縫舔上指尖,漆黑的瞳眸中閃爍著淬著毒的暗光,那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媚笑。
噬骨的尤物。
這模樣,叫現場的男士們一陣喉頭發緊,無可抑製的湧上饑餓感。
係統:講道理,這真的隻是曉栩大人的習慣,而不是在勾引!
她渴血。
她愛笑。
難道就因為這一切的一切會引人墮落,她就要為了他人而壓抑自己的本性?
何必呢。
不,應該說。
憑什麽呢。
“把警衛撤了。”少女涼薄的聲音響起,“不然,媒體怎麽進來呢。”
什麽叫觸底反彈。
她會讓自己的名聲壞到極點,她會讓自己的經曆慘到極點。
她要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全世界沒有人不知道的地步。
最後。
會因此跌落地獄的人……是誰?
低低啞啞的笑聲溢出。
素白的手指輕點自己的下唇。
她真的,很單純的,感到愉悅。
“守株待兔很好啊,什麽都不用做,她就把會將自己送入地獄的陷阱編織好了。我隻是在這裏看著,沒有你們所想的那些危機四伏。我啊,一直都看得見。”
沒有人可以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傷害她。
她在這麽說著。
這些男人從來沒有用武之地,除非她想用了。
所以啊。
你們不要自以為是自己有什麽利用價值。
她說了,其實誰都可以,不是非要誰不可。
可悲的男人們,連做工具的資格都不一定有。
你們,憑什麽擁有她。
理智到殘忍。
冷靜到冷血。
除非她愛你,不然……你就什麽都不是。
在沒有希望的前提下,他們到底為什麽能夠堅持下去?
係統:這該死的愛!
曉栩:老子沒讓他們愛我!
係統:……這該死的人渣。
“姐姐說得對。”喬楓錦一屁股坐下,極其自然的握住了少女的手,“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次是意外還是人為,如果我說姐姐是為了救我才重傷,不是正好讓敵人放鬆警惕?所以我在姐姐身邊是合情合理的,你們幾位就……”
曉栩嘴角一抽,“你說的……還真有道理啊。”
喬楓錦笑著又往少女那裏挪了挪屁股。
雖然有好幾道冰冷含著殺氣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但是那又如何?他們不就是羨慕嫉妒恨麽!他驕傲!
熊孩子或者哈士奇(?)對曉栩來說沒有什麽區別,所以被小奶狗湊上來撒嬌她無壓力接受啊。
什麽?病嬌?病得過她麽?
哦豁。
“行了,本來就沒多大事。過不了多久我就全須全尾的出院了,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還有你……”
曉栩伸出手指,指著傑路德。
“滾回你自己的國家去。”
別給她玩什麽愛美人不愛江山這一套,她不會感動。
她現在隻想把這群麻煩的男人一個個丟回他們該在的位置!別老在她麵前瞎晃!
“我……”
“沒得商量。”少女打斷他,“你必須始亂終棄我,你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嫌棄我看不上我。”
眾人:???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係統:……無知網民會相信的。
“畢竟,我可是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
指尖劃過下唇,少女極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蕩、婦、啊。”
成功把人給“騙走”了。
洛華言和傑路德全都回國,淩越麒敬職敬業做自己的總裁。
喬楓錦成為最大贏家。
嗬。
他們才不會這麽想。
一個小屁孩而已,一個靠家裏養活的小屁孩而已。
別說他會使用什麽心機手段,陶憐會看得上他才怪!
嗯嗯,這就是老男人(?)的餘裕了!
十歲年齡差確實挺大的。
這恰似後宮大戲的爾虞我詐曉栩持放任態度。
關她屁事!
這群男人退散沒多久,觀望已久的媒體就跟餓了幾百年的鬣狗聞著肉味找上門了。
那些大佬們在的時候他們哪裏敢放肆啊!
現在……
嗯嗯,這群大佬肯定是認清了陶憐的本質,嫌棄她肮髒的肉體!以及靈魂!
曉栩:???
係統:???
大佬們:????
很好,無知網民會相信的。
先前曉栩暴揍倪欣的風波還未平息,對於“金主”這個說法大家各執一詞,這會又出幺蛾子,內心汙穢的陰謀家們甚至說這是陶憐在自導自演。
……呃,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也沒錯?
不管她黑還是紅,反正近幾個月來,這貨已經成為妥妥的話題女王,讓人想忽視都不成。
媒體在醫院外圍得水泄不通,曉栩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他們蜂擁而至。
“為了不影響其他患者”,曉栩很幹脆把人放進來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配合的!明星!
她的好,她的壞。
她的惡,她的善。
不需要任何偽裝。
沒必要任何掩飾。
彼時,渾身上下纏滿繃帶的少女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小少年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喂她雞湯。
什麽?又是雞湯?
不會膩的!
深知少女本性的喬楓錦特地吩咐廚子變著法煮雞湯,保證每次都是不同的配料不同的味道!
心機BOY!
露出一張精致素顏小臉的少女精氣神都很好,麵對烏泱泱的媒體她也是笑顏如花。
“這裏地方小,就委屈你們站著了。”
地方小?!
這跟個公寓酒店似的頭等病房你說地方小?!
曉栩:標準不一樣。
係統:寒酸的人類!
寒酸的記者們或站或坐,一架架相機對準少女毫無瑕疵的臉頰。
臥槽!真的毫無瑕疵!
臥槽!素顏也美得逆天!
臥槽!這真的是人類麽!
係統:不是!
素白的手指輕輕擦過嘴角,上挑的眉眼沁著媚懶,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
“有什麽話快點說,我現在需要靜養。”
孱弱的覆滿繃帶的纖細身軀,配著那張妖魅入骨的容顏,呈現出某種病態的施虐的美感。
……
等、等一下?!
吞咽聲被隱藏在哢嚓哢嚓的快門聲中。
喬楓錦垂下了眼,層層疊疊血霧漫上眼底。
沾著點點汁水的手指被含入口中,垂落的發絲遮住半張臉。
她本身的美是極為淩厲的。
此刻覆上一層柔弱的皮,叫人想要狠狠欺負她,看著這個女王般的少女被淩虐到哭泣。
被淚水浸透的緋紅的臉龐……一定會更美吧?
少女極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如果沒事的話……”
輕笑一聲。
“就給我滾。”
那深入骨髓的媚意下,浸染著極致的冷。
誘人到……恐懼。
在氣場全開的少女麵前,沒有人敢說話,呼吸聲微弱到幾不可聞。
他們屏息以待。
等待她開啟那張豔麗的紅唇。
“姐姐需要靜養,如果有什麽問題,我來回答。”
沉著臉的少年站起身,擋在少女麵前。
他隻是個少年。
他沒有那群老狐狸的忍耐力。
他想要獨占她的美。
他們連看一眼都不允許。
少女事不關己的彈彈指甲。
“我倒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有什麽爆點。隻不過是受了點傷罷了。難道說,你們知道一些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內情?不然怎麽可能有東西寫?那還真是要謝謝你們,告訴了我……這件事,不是意外。”
“……”
這見了鬼的智商!
“所以啊,你們是不是還知道了,是誰……”
她微微偏過頭,眼眸眯起,嘴角上揚。
殷紅的眼角帶著嗜血的媚意。
“殺、人、未、遂。”
原本隻是想簡簡單單吃個瓜的記者們頓時就懵了。
被嚇懵了!
早前就知道這個女人性子烈如火,這會這架勢,是要血債血償的意思?
“不管那個人是想要傷害我還是傷害姐姐,我都會追究到底。姐姐是受害人,不應該在這裏麵對你們的質問。請你們都出去。”
喬楓錦這麽說,就是認定這件事絕非意外。
借著媒體的口說出這些話,就是為了讓倪欣“親耳聽到”、“親眼看到”。
她整個人如刀鋒如利刃,不管是誰,不管是敵是友,隻要觸手上去,必會受傷。
這就是不可抗力。
沒有任何道理跟你講。
“那……那……”實在不甘心就這麽回去的記者弱弱的開口,“先前聽說你們關係不好,現在……”
“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少年溫柔的笑了笑,“就算以身相許都不為過吧?”
“……”
少女微微蹙眉,“剛才那句掐掉。”
喬楓錦抿住了唇。
拒絕的毫不留情。
可偏偏,他無法忤逆她。
也……舍不得忤逆她。
“少年人心直口快,做不得數。”
她眉眼清冷,語氣涼薄。
喬楓錦斂下了眸。
忤逆她,她會生氣。
她一生氣,就是哄不好的那一種。
他知道。
係統:可憐的孩子。
“被迫知道某些不得了的秘密”的記者們皆是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們知道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向民眾反饋了什麽。
縱然跑在八卦一線的記者們心裏隱隱約約清楚,那些被人認為“將少女視作玩物”的大佬們才是真正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那一個。
但是那又如何?
媒體的信譽本就不高,他們就算說出真相,民眾也不會願意相信。
他們隻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實”。
而媒體,隻要寫出他們想看的東西,就是“道出了事實”。
曉栩比誰都了解人心,所以她確實什麽都不需要說,什麽都不需要做。
甚至於,報道本身沒有什麽爆點也沒關係。
民眾自己腦補出的大戲,會比任何編劇的創作都要來的跌宕起伏驚心動魄。
“嗬。”
素手翻轉,舌尖舔過下唇。
妖冷的瞳眸中盡是嘲諷。
“人心嗬……”
眉眼微抬,對上少年怔忪的臉,似笑非笑。
“……多好玩啊。”
“……”
她的存在本身。
就是災難。
※※※※※※※※※※※※※※※※※※※※
→_→我……我想下一個世界了!→_→我要嫖……呸呸呸,我要攻略得道高僧!(???)
→_→我覺得……好吧不用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變態抖S,我就是想把聖潔的人拉到泥沼裏!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