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花瓶

  當傑路德看到門口的少女時,內心並沒有什麽亢奮之情。


  他甚至頗是無奈的想要歎息。


  世界上最渣的渣女在她麵前都要自歎不如啊。


  曉栩:謝謝你對本大神的肯定。


  係統:他並不是在誇你啊啊啊!!!

  哎,心累。


  門開之後毫不猶豫登堂入室的少女根本沒有看男人一眼,很認真的對房間本身進行評定。


  對,房間的舒適程度比男人重要多了。


  畢竟……


  咳咳,男人的舒適程度她不可能知道!


  她要是敢親自上陣絕壁會被……咳咳咳咳。


  確認傑路德睡哪個房間之後,少女直接走到另一個房間。


  很晚了,該睡個美容覺了。


  傑路德察覺到她的意圖,眼明手快的握住少女的手臂,將人拉入懷中。


  知道麽。


  了解這個女孩本性的好處。


  理直氣壯說想要包養她的好處。


  她是個很隨性的女孩,她不會像一般女孩那樣什麽都要斤斤計較,更不會像那些女孩那樣被占了一點便宜就順杆往上爬。


  哦,對,是他想要順杆往上爬。


  所以。


  他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抱著她。


  就算是在大庭廣眾這樣做,也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他的行為不對。


  她在外流連花叢的形象更是叫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男人親密都不用擔心什麽緋聞什麽名聲。


  真不明白那群人到底在顧及什麽。


  國外的思想本就比較開明,而傑路德的腦回路更是被曉栩帶的更歪了。


  “做什麽?想要我給你報酬?”少女挑起一邊眉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可不是洛華言那種偽君子。你這麽毫無防備的出現在我房間,叫我怎麽忍得住?”


  話是這樣說吧,但他除了抱著她,還真什麽都沒做。


  少女斂眸低笑,“你忍不忍得住是你的事,你想不想忍也是你的事。我早就說過了,你想要我的身體作為報酬,我不會拒絕的。”


  “你的標準是什麽?”男人不禁問出口,“我不相信你什麽人都可以。”


  “大概是……”少女抬眼,眼波粼粼,“我真的除了身體之外,什麽都給不了啊。”


  “但是利用的對象,你絕不是隨便挑的。”


  他在看著她。


  一直在看著她。


  從她的戲,到她的人,再到她的心。


  他看不透。


  越是看不透,越是睜大眼睛去看。


  每個人都是這樣。


  麵對這個少女,他們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曉栩:是他們先動的手!本大神沒有主動去撩!

  係統:閉嘴吧你!

  “是啊。”少女嬌笑著,抬起雙手,鬆鬆掛在男人脖子上,“我的標準是……值得。”


  傑路德凝視那雙妖冷的瞳眸,感受著自己鼓噪的心跳和沸騰的血液。


  “我很清楚一件事。”


  她緩緩眯起了眼,朝著男人靠近,就在雙唇即將碰觸之際,她停了下來。


  “你們啊……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會碰我。”


  她不會隨便給人承諾,這是真的。


  隻要她開口說出來的話,都是會兌現的。


  但是。


  她永遠都清楚自己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對方會給與什麽反應。


  所以,她肆無忌憚。


  “洛華言礙於身份,淩越麒覺得我髒。你呢,是個聰明人,你知道,一旦與我有了□□關係,那麽……”


  少女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等到‘銀貨兩訖’,我們就沒有理由再有交集,不是麽?”


  “……”


  魔鬼。


  不可能,有比這個女孩,更可怕的存在。


  “傑路德,正因為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不要試圖與我耍心眼,隻要你還是個人類,你就永遠都不可能算計得了我。我再說的清楚一點,你願意被我利用,我們就能做朋友。你要是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隻能說……我給的,你們不要也得要。我不想給的,你們求都求不到。”


  不要心懷希望。


  這樣就不會絕望。


  她一直自詡是個冷酷無情的大變態。


  事實的確是這樣。


  但是她界線分明的厲害,她不會讓值得之人,得到不值得的對待。


  她殺伐果斷,在“報恩”這一方麵也是同樣的道理。


  既然無法回應,那就讓對方早點認清事實。


  要問她有沒有一天會被某個人感動……不會。


  她是個理智到冷血的人啊。


  她要是為“宿體”選擇一個愛人,那麽就會基於理性思考,得出最優解。


  而不是什麽感動啊報恩啊。


  上個世界的馮隸堯為什麽會成為最後贏家?

  他不求她回報,他將愛她封為人生宗旨。


  和他在一起,對於“溫阮”來說是最幸福的,又因為他是打擊馮於靖最好的“工具”。


  人類求神拜佛,是因為信仰,還是因為“求得”?

  你帶有目的性向諸佛請求,你認為付出點什麽,諸佛就會回報你想要的東西。


  神說,這樣的人,比不信神佛的窮凶極惡之徒,更愚昧無知,更不配擁有。


  傑路德總覺得有一天他能通過種種手段得到她的人、既而得到她的心。


  曉栩到底不是人類,沒辦法用“普通女孩”的角度去看待他。


  還沒有人能從她這裏奪取什麽。


  除非她主動給。


  就是這種強盜邏輯啊。


  誰叫她是能主宰整個世界命運的神明呢?

  “所以……”


  少女後退幾步,上挑的眉眼說不出的妖嬈魅惑。


  “現在,我可以去睡覺了麽?”


  曉栩:生而變態,我很抱歉。


  係統:你完全沒有感覺到抱歉吧!


  曉栩:哦,是的。


  係統:……


  一夜安眠的渣少女紅光滿麵的從傑路德房間出來。


  反觀那個被白嫖的可憐人,一臉被“榨幹”的憔悴樣。


  是啊,他感覺到自己心力交瘁,滿滿都是絕望。


  神特麽長痛不如短痛。


  不管長痛還是短痛,他不是都得痛?

  曉栩:講道理,本大神是被動渣的好嘛!我什麽時候給過他們“老子喜歡你”的錯覺?


  係統:……好像……也對?……不,等等……好像也不對?


  ……


  係統:不對,為什麽要和曉栩大人講道理?!

  ……


  揭過。


  曉栩就像個吸人精血的妖怪似的,每一天都更美一點。


  然而,無論是傑路德還是洛華言都一副“晚上沒睡好”的樣子。


  曉栩:關老娘屁事。


  係統:是的,誰叫他們晚上不睡覺!


  這世界真的沒法好了。


  其實剛才應該多加一句話。


  每天……他們都會更愛她一點。


  ……


  手握菜刀的少女舔了舔沾血的嘴角,喉間溢出沙啞粗糲的低笑,如同將刀尖拖在地上摩擦。


  男人進屋時,看到了眼前驚悚的一幕。


  他的女朋友倒在血泊中,而相貌豔麗的女人正跨坐在他女朋友身上,手中握著的菜刀正一滴一滴向下滲著血。


  入室殺人。


  女人聽到開門聲,絲毫不見驚慌,撩過鬢邊發絲,她微微側過頭。


  “你回來了。”


  熟稔的仿佛她才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


  “她死了?”


  男人臉上也不見驚慌,腳步穩健,不急不緩。


  “沒有呢。我怎麽會殺人啊?”女人輕輕笑了兩聲,舌尖舔過刀身,“我又不是你。”


  她臉上有血,手上有血,身上有血。


  隻要男人報警,她就是人贓俱獲,賴都賴不掉。


  可是啊。


  他不能報警。


  誠如女人所說,他犯過的罪,比她重多了。


  “就算你真的殺了她,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男人在女朋友跟前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她真的還活著


  “沒關係啊。”女人笑著貼近他,刀背貼上男人的臉,“隻要你身邊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女人。你除了我之外,還能和誰在一起?她們要是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肯定會一邊尖叫著一邊把刀尖刺入你的心髒。像這樣……”


  刀背緩緩下移,刀尖落在男人的胸口,女人微微用力,她看見了血。


  看見了。


  血。


  “嗬嗬……嗬嗬嗬嗬……”


  係統:……等、等等?!快點喊卡啊導演!!!不……快逃啊!!!


  她是神。


  她是殺神。


  男人本能感覺到瀕臨死亡的恐懼。


  和戰栗。


  香甜的氣息飄入鼻息,她半闔的眼中盡顯慵懶媚意。


  “好香啊……”


  女人又將刀尖送入了一些,那雙妖冷瞳眸緊盯男人的臉。


  “疼不疼?”


  當然疼。


  他明明可以拒絕。


  他明明可以推開。


  但是他沒有這麽做。


  他並不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攻擊性嚇到。


  他隻是……


  隻是……


  拒絕不了。


  此刻的她極度危險。


  他知道。


  此刻的她,卻也極度魅惑。


  讓他忍不住想要一直看著她,想要更加更加……靠近她。


  女人的鼻息落在男人胸口,她用食指沾了一點血,送入自己口中。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曉栩的體內融入過血族的血統,再加上她本就暴力好鬥,所以骨子裏是真的嗜血。


  他有幸,見到這個少女興奮的模樣。


  平時總是那麽遊刃有餘,與男人親密時也顯得那麽冷漠。


  隻有在此刻。


  隻有在眼前。


  他……怎麽忍心拒絕?


  尖銳的指甲在傷口裏越陷越深,女人的唇一路向上,湊到他頸邊。


  “多麽新鮮的味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啊?”


  男人想,你又知不知道,現在自己有多誘人?

  “我啊……從一見到你開始,就想要撕開你臉上偽善的麵具了。我會讓你痛,痛到再也維持不住這張虛偽的麵孔。什麽叫刻骨銘心啊……你看,你的心髒,就在我的指骨之間呢。”


  這是真正的妖孽。


  “你說……我把你這裏攪得血肉模糊,好不好?你怎麽能拒絕我呢?我想要你,你就隻能是我的。如果你想逃啊……那麽,我就這樣把你一口、一口……吃掉,好不好?”


  灼熱的吐息引起肌膚的戰栗。


  輕到幾乎聽不真切的話語準確無誤的進入男人的大腦。


  ——好。


  血液迸濺。


  “啊啊啊啊——!!!!”


  終於發現情況不對的工作人員一擁而上。


  他們以為是特製血漿的液體其實是真的血液。


  洛華言的血。


  他在她手中。


  瀕臨死亡。


  離他們最近的方楚近距離親眼見證少女在男人脖子上一口咬下的場景,著實被嚇得不輕。


  “啊呀……”


  少女低垂著眼,嘴角勾勒一抹淺淡的笑意。


  笑著笑著,忽而神經質的大笑出聲。


  真不好辦啊。


  真討厭呢。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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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我曾經以為曉栩離我有好幾年的距離,我會忘了她,讀者也會忘了她→_→之前一個讀者竟然很清楚的記得曉栩哪邊臉上有曼珠沙華→_→講道理,我的“方向感”很差,當初寫的時候都經常忘記

  →_→我曾經在文裏說“時間其實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確實,有些人就是永遠都不會變,曉栩不可能變味道的,畢竟這就是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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