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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徐途遠的邀請

  最近這段時間,在徐莊興起了一個新風尚,那就是到北大街去聽竇天寶說“玩意兒”。


  隨著**人接管了正太鐵路,徐途遠也就任了**人的維持會長,徐裝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人的手裏一旦有了閑錢,自然也就生出了找樂子的心。這時隻要誰心思靈光,能給徐莊人提供樂子,自然也就能有錢賺。


  在徐莊人看來,竇天寶就是這樣一個心思靈光的人。


  實話實說,井陘雖然曾經是一個比較興盛的旱碼頭,可是和北邊的大城比起來,那真就是不知道差飛到哪裏去了。故而從前,井陘的商人和老百姓,有了錢之後除了吃喝嫖賭抽這些傳統娛樂方式,還真就沒什麽花錢的地方。


  而就在徐莊集中了一批為*****的商人,帶動的徐莊整體“富裕”了不少,傳統娛樂方式方興未艾的時候,竇天寶出現在徐莊。


  對於空白的徐莊娛樂市場來說,竇天寶簡直就是救命良藥,他這個人太有意思了,變戲法、唱小曲、唱小戲、說相聲……凡事找樂子的“玩意兒”,幾乎就**他不會的。


  在1938*,唱片機已經不算是一種稀罕東西,***的家裏趕時髦都會買這麽一台。唱片機能放的東西很多,可是**的百姓們愛聽的卻不多,西洋人的交響樂也就是附庸風雅,要是真想圖一樂,還得是人們喜聞樂見的:


  金嗓子、富連成、十全大淨鎖五龍;張壽臣、吉坪三、劍閣聞鈴定軍山;十不閑、發四喜、太平歌詞荷花女;八大棍、張廣泰、唱片還得聽百代。


  百代唱片的影響力在這個時代的影響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唱片裏那些或是風趣或是悅耳的聲音,可以說是中華大地上廣大聽眾最熟悉的陌生人。


  隻是很可惜,唱片的節目是固定的,一張唱片翻過來調過去,聽了幾遍之後也厭了。井陘和京津在地理距離上似乎並不遠,可在這個時代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多少人終其一生都有可能**走出過自己的家鄉。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竇天寶出現在徐莊,他以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的形象出現在這裏,為這裏的人帶來了隻有在唱片裏才能夠聽到的節目。更加讓人欲罷不能的是,竇天寶就好像是掏不盡一般的不斷拿出來新節目。


  而且竇天寶還演的勤演的多,白天的時候就在北大街撂地,晚上的時候還舍得出去進窯子給客人窯姐兒說笑話兒。天長日久,整個徐莊變得幾乎就**人不認識竇天寶,甚至就連徐途遠還請他去家裏唱過堂會。當然,竇天寶也因此賺了大把大把的錢。


  賺了錢的竇天寶過得日子和從前當然是不一樣,出手也闊氣了很多。不過他倒也**因此忘了當初撂地時把他捧火了的那些老觀眾,所以每隔三天竇天寶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來到北大街撂地,也算是答謝老觀眾。


  在明地上撂地賣藝,竇天寶還是會穿一身寒酸的衣服,這就是民間藝人的智慧,撂地要是穿的比觀眾還好,觀眾的心裏怎麽可能舒服?**人會願意拿錢接濟過的比自己好的人。當然竇天寶現在其實也不缺撂地的這點兒錢,隻是規矩絕對不能亂。


  演了足足兩個小時,等到要錢的時候觀眾們紛紛給他扔錢。賺多賺少竇天寶倒是不在意,但對於地上的每一個子兒他都足夠珍視,細心的把地上的錢收起來之後。竇天寶越出人群,見遠處站著兩個偽軍,連忙走了過去將手裏的錢分出了一小遝,拆成兩份遞到了兩個偽軍的手中。

  “二位老總,無多有少是小寶子我的一點兒心意,您二位回頭兒喝茶用。”


  兩個偽軍頭兒手一翻就把錢給麻利的收了起來,可是臉上卻陪著笑說到。


  “哎呦,我們現在可不敢隨便收你竇老板的錢。誰不知道你現在是徐會長和黃團長麵前的紅人?要是哪天再見著二位,隨便在二位長官麵前說上兩句,我們兄弟倆這腦袋還要不要?”


  當初竇天寶剛來到徐莊賣藝的時候,這兩個混蛋可沒輕敲詐他。當然現在竇天寶的日子是好過了,但也犯不上得罪這兩塊骨頭,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畢竟胡師爺可是教導過他:“得罪誰也別得罪挎槍的”。更何況,竇天寶還有用到這兩個王八蛋的地方。


  “瞧您二位說的,我算什麽紅人?不過就是老爺大人膝前的一個歡喜蟲兒罷了,咱們都一樣,不都是給上麵辦差的。”


  竇天寶的話自然是四麵不透風、八麵能見光的,兩句話就給他們摩挲美了,這才湊到近處低聲的問到。


  “我可是有日子沒見二位老總了,這是……哎呦,不該我問!我打嘴!”


  說著話,竇天寶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兒。兩個偽軍頭兒一攔竇天寶的手,哎呦哎呦的說了起來。


  “您看這是幹嘛?您又不是外人,跟您說說也沒什麽要緊的。還不就是最近那陳繼廣也不知道在抽什麽風,聽說在營裏天天練兵,弄的我們團長也發了病,帶著我們也是一頓操練。你說跟晉綏軍打仗有我們什麽事?贏了都是**人的功勞,我們就是一邊幹苦力活兒的。”


  聽著兩個偽軍一個勁兒的發著牢騷,竇天寶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得了,這話您二位可不該說,留神叫有心人給聽了去。”


  兩個偽軍受了提醒頓時也驚覺不該在大街上聊這個,當即也感謝了竇天寶兩句,互相道了個辛苦轉身各自離開。


  竇天寶聽了這兩個偽軍說的話,自然是不會全信,好在他這一天都在街麵上混跡,有大把的時間來證實自己得到的消息。


  當夜,竇天寶一如既往的去妓院裏賣藝,比起撂地,這裏顯然能接觸到更多有身份的人,打聽到重要情報的可能性也更大。


  今天還不是竇天寶一個人來,他還給妓院的觀眾帶來了一個新麵孔,正是之前想要和他搭夥說相聲的劉立心,當然在機緣這種地方報字號當然是不能用正經名字,用的是藝名“小六子”。


  和已經是如魚得水的竇天寶比起來,劉立心在一塊生地方演還是免不了有些怯,不過這些觀眾也不是奔著看劉立心的,衝著竇天寶還是一個勁兒的喊好。


  等到連著兩場演完了之後,從妓院的二樓傳來了一個聲音。


  “小寶子說的不錯啊。”


  聽到這個聲音,竇天寶渾身的肉都緊了起來,朝著二樓的方向一個勁兒的作揖。


  “不敢,都是徐會長您照顧。”


  那個聲音當然就是徐途遠,整個井陘最大的**。要說起來,竇天寶在徐途遠身上下的功夫也是最大的,隻不過徐途遠行事風格嚴謹,以至於在他的身上,還**得到過什麽十分有價值的情報。


  “小寶子,上來說話。”

  徐途遠胳膊搭在欄杆上,朝著竇天寶擺了擺手。竇天寶當即心領神會,眼神示意劉立心先行離開,自己則是噔噔噔一溜小跑上了樓,見到徐途遠當即給請了個大安。


  “小寶子,你今天說的不錯。看見了嗎,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這兩天來我這裏做客,剛才聽你的玩意聽出好了。


  明天我們在府上打麻將,你下午就拿著它來我府上伺候局,可得記住了多說幾句笑話,給我的這些朋友哄高興了,明白嗎?”


  徐途遠的話說的竇天寶心騰騰的跳,他敏銳的意識到明天在徐府自己會有巨大的收獲,不過竇天寶將心中的激動掩藏的很好,臉上反而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徐爺,我這狗肉上不了酒席。您們都是大人物,小的的嘴臭,要是說錯了挨您一頓打是小事,要是平白攪了您各位的好心情,那不是小寶子我的罪過。”


  竇天寶這麽一說,徐途遠和桌上坐的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您各位看見了吧,這小子**著呢,就衝你這麽會說話,明天你要是那句說錯了我也不罰你。就別廢話了,我都這麽說你要是再不答應,那可就是不識抬舉了。”


  聽著徐途遠這麽說,竇天寶臉上故作犯難,接過了徐途遠的保鏢遞過來的條子,又施了個禮作別後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


  等到離開妓院之後,竇天寶的腳步頓時就快了起來,一路上幾乎就是在小跑。


  要知道,此前他雖然也進過兩次徐府,不過都是給徐途遠唱堂會,和徐途遠都隻是遠遠的見麵,甚至有時候徐途遠就躺在幔帳子後麵抽著**煙,給他賞錢也都是叫下人遞過來。


  現在他終於是有了近身的機會,懷著一份激動的心情,竇天寶回到了住處,在家裏劉立心早就回來等著他了。


  “明天徐途遠在家裏打麻將,要我去給他伺候局。”


  進門之後,竇天寶衝著劉立心就是這一句話,把劉立心給說的都是一愣,緊接著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好啊,明天很定能有收獲……”


  劉立心話說出去一半兒竇天寶急忙攔住,他們住的是連脊房,並不是帶小院的獨棟,故而說話的時候定然是要擔心隔牆有耳。


  “那是當然,我這次要是把那些大人物給伺候高興了,指不定得給我多少的賞錢。”


  竇天寶假意的說了兩句,和劉立心比劃了兩下手勢,又低聲的耳語了幾句之後也就各自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竇天寶就都收拾利落了,中午太陽剛偏一點兒,他就等在了徐府的門口。卡好了正在飯口之後敲開了徐府的門。


  等仆人推開門之後,竇天寶把條子遞了過去,自然也就有人把他帶到了徐途遠的麵前。


  “我說小寶子,你要早來就該再早點兒,現在我們府上都已經用過午飯了。”


  徐途遠坐在上首一邊喝著茶一邊老神在在的說到。竇天寶則是**把對方的話當真。


  “瞧您這話說的,咱為您辦事要是連時候都不會挑哪能成。”


  竇天寶的話令徐途遠很滿意,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一邊,站起身之後朝著屋外走去,經過竇天寶的身邊時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一會兒機靈點兒,今天的幾位客人可是不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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