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仙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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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不要睡啊！”
雷金龍大叫，悲傷仿若實質般溢散出來。
“哈哈哈！”
那個道音彌漫，癲狂無比，“他死定了，死定了。”
“老不死的，我與你拚了。”
雷金龍瘋狂，蜿蜒著龍身，衝擊上去，在霧氣中翻騰。
但是，很快他就被那霧氣束縛，動彈不得，更別說殺那沒有實體的南雪峰老祖了。
“他就將死了，我贏了。”
道音隆隆，透露著無比強大的自信。
“轟！”
萬壽的軀體，驀然龜裂，化作塊塊碎肉，飛射向四麵八方。
“不，萬壽。”
雷金龍悲傷的大叫，難以遏製的留下來一滴淚。
“怎麽會？怎麽就這樣死了？”
他無比悲傷，盯著萬壽剛才坐立之地，怔怔出神。
“哈哈，成為我的本源之力吧。”
道音隆隆，顯露無比的興奮。
一個元嬰出現，像是十六七歲的萬壽，也是死亡狀態，沒有生息。
但元嬰之上，擁有無盡的力量之源，那是萬壽畢生修煉的源泉，擁有大威能。
元嬰開始消散，成為一種純淨的能量，融入霧氣中，被吞噬的一幹二淨。
這個世界上，萬壽徹底消失，了無蹤跡。
他死了，真正的隕落在此地。
地上，遺落下一個儲物袋；一副銀色鎧甲；一柄血色戟刃，它在細微顫抖，似在為萬壽的離去感到痛苦。
還有一個囊袋，非常鮮豔，仿若昨日鑄造。
一棵宏偉巨大的樹出現，漸漸縮放，越來越小，最終化為了一顆種子，掉落在地上。
是萬道仙樹。
還有陰陽二氣，一閃而逝。
一幅畫軸滾落，在地上翻滾幾圈，突然展開來，畫中是一副棺木，小小的，玉石棺。
玉石棺透明，晶瑩剔透，可以看見，其中一個小女孩，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突然，一陣抓狂的咆哮自虛空中傳來，非常詭譎，這並非南雪峰老祖的聲音。
“怎麽會？怎麽會？如此死了？我怎麽辦？”
下一瞬，隻見兩顆嚇人的眼珠蕩出，瞳孔血紅，妖異的扭動，如同鬼怪一樣，讓人驚悚。
觀看之，使人毛骨悚然。
道瞳子！
他還活著。
一直潛伏在萬壽體內，在兩顆眼珠之中。
“你怎麽這樣的不爭氣？本聖君還想待你成仙時，取而代之，而今可沒有機會了。”眼珠瘋狂的轉動著，扭曲著，讓人不寒而栗。
“邪瞳聖君，道瞳子？”
道音隆隆，南雪老祖驚詫的說道。
“南雪老鬼，壞我好事，我們沒完。”道瞳子那兩隻眼珠扭曲的變形，出離了憤怒。
“哼！”
道音震動空間，霧氣澎湃，“沒完？你有這個機會嗎？不說我成仙後你不是我對手，就是眼下，你逃得出去嗎？”
那個聲音滿是揶揄，嘲諷道。
“南雪老鬼，你留不住我。”
道瞳子冷哼，驀然一動，卷起地上萬壽的東西，飛奔朝霧氣外騰飛。
霧氣席卷向兩顆眼珠，並且傳來南雪老祖的大喝：“留下。”
“轟！”
前方發生轟鳴，道瞳子急速逃竄，他卷走的那個豔色囊袋被氣浪擊飛，落在了這裏。
道瞳子沒有去管，他本就知道，萬壽的東西，不可能全部能帶走。
“轟！”
第二次爆炸，氣浪波及兩顆眼珠，他們頓時橫飛。
這一次，那柄血色戰戟拋飛，落下來，掉在地上。
第三次轟鳴，銀色鎧甲和儲物袋掉落，跌在地上。
“啊！”
道瞳子無比痛心，他知道，那個儲物帶裏，好東西數不勝數，可現在遺失了。
忍痛割愛，不再去看。
雖然痛心，但他也明白，那個東西不能拿了，一旦被南雪老祖纏上，他必死無疑。
現在，他的手上已經沒多少東西。
“逃命要緊！”
道瞳子給了自己一個目標，隻要逃出這裏就好。
“呼！”
突然，他看到一個橢圓的肉球，沐浴著血，且還在跳動。
‘蛞蝓之心！’
道瞳子叫了一聲，雖然這個東西不是太好，但總歸在自己逃跑的路上，他就要去撿，帶著一同逃跑。
可就在這時，又是一條霧氣襲來，在他身後爆炸，頓時他被掀飛了出去。
結果，他隻得放棄，不去撿那顆蛞蝓之心。
亡命逃竄。
“哧！”
他終於衝出了霧氣，急速朝遠方奔去。
“啊！”
身後，傳來南雪老祖的咆哮。
他非常不甘，竟然就這樣讓道瞳子跑了。
道瞳子非常迅疾，轉瞬消失了蹤跡，遠去了。
“道瞳子，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到時候，可不要求饒。”
南雪老祖咆哮道。
最後，他也寂靜下來，隱沒進入霧氣，也消失了。
一切又恢複平靜，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一叢花草之間，兩隻詭異的眼珠驀然探出，盯著四周不停的看，最後一躍，進入下一叢花草。
就這樣緩緩前行，接近霧氣。
在接近到了一定程度，兩隻眼珠突然爆發出極為恐怖的速度，直奔霧氣旁邊地上擺放著的一個小罐子。
“轟隆！”
可就在他接近那個小罐子時，一聲巨大的炸響震天轟鳴，非常恐怖。
簡直震耳欲聾。
“道瞳子，你的心思，老朽早就猜透了，吞天魔罐，你能放過？”
南雪老祖哈哈大笑一聲，“貪心的下場，你就留下吧，成為我的仙源之力。”
“南雪老鬼，你竟蹲了我這麽久？好陰毒的老硬幣。”
道瞳子憤懣，他的右眼球被擊傷了，血流不止。
“留下吧，縛！”
南雪老祖大吼，霧氣如同一條條大蛇，席卷向那兩顆眼珠。
“嗖！”
道瞳子展開極致的速度，迅疾逃離。
可他的右眼已經受傷，速度卻不如左眼，被一條霧氣席卷。
“南雪老鬼，我與你不死不休。”
道瞳子咆哮，就多看了一眼右眼珠，卻被一條霧氣絲帶擊中，頓時橫飛出去。
左眼珠也受傷，血流不止。
“咻！”
這一次，他毫不停留，左眼珠帶著一卷須彌畫軸，急奔離去，消失了。
這一次，他真正的走了，離開這個地下世界，朝著外麵亡命逃竄。
“南雪老鬼，不死不休，我道瞳子，有一天，定要磨滅了你。”
道瞳子的右眼咆哮，大吼大叫道。
“我先磨滅了你。”
南雪老祖恥笑，霧氣席卷這顆眼珠，退入霧氣中。緊接著，便傳來道瞳子的慘叫聲。
右眼珠中的道瞳子意識，被南雪老祖磨滅，徹底消失了。
這枚眼珠，攜帶著一顆種子。
是萬道仙樹的種子。
雖然明白道瞳子不會再回來，但南雪老祖還是又再次蹲了許久，這才回歸霧氣中心，開始煉化那氤氳蒸騰的仙源氣息。
“老不死的，你咋沒被那兩顆眼珠吞掉？”雷金龍憤憤的叫囂。
南雪老祖不理會他。
仙源霧氣氤氳紊亂，一點一點的在被煉化，這個過程極其緩慢。
時間如流水，但在這個小世界中，根本看不到時間的流逝。
因為天上的太陽，從來不會落下，一直懸掛高空，直至永恒。
雷金龍估摸著，距離萬壽離世，恐怕有好幾天了，那個老不死的，終於決定來煉化他了。
“其他幾樣神材秘液都用其他材料替代了，沒想到老朽有生之年，還能得到雷劫液，終是有一樣神液，無須其他材料替代。”
南雪老祖興奮的說。
“一旦融入雷劫液，成仙之後的仙劫，安然渡過的概率，將增加五層，太好了，這對於即將成仙的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南雪老祖盯著雷金龍，雙目發光。
“老不死的，本龍詛咒你，即便能成仙，也會被天劫轟成渣渣。”
雷金龍憤懣的咆哮。
南雪老祖不理會他，沒與他逞口舌之利。
他開始新一輪的吞噬。
逐漸開始吞噬雷金龍。
“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生孩子沒屁眼，娶老婆沒gou子。”
雷金龍一邊慘叫，一邊叫囂。
不知過了多久，雷金龍變成一滴雷劫液。有狂暴的雷霆彌漫，溢散八方。
霧氣中電閃雷鳴，十分驚人。
“成仙！”
霧氣中，南雪老祖的聲音響徹此地，透露著非凡的興奮。
又不知過了多久，仙霧開始澎湃，洶湧不休，揮發著超凡的氣息。
且在霧氣中，響起南雪老祖粗重的呼吸聲。
“轟隆！”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滔天轟鳴響徹整個地下世界。
洶湧的霧氣更是遭到一股擎天的力量壓製，再也翻動不起來。
“誰？”
南雪老祖憤懣的咆哮，他正處於關鍵時刻，就這樣被打斷。
“要你命的人。”
同樣是飄忽不定的聲音，但卻比南雪老祖更加渾厚，擁有可怕的威壓，還有一股怒意。
“真仙？！”
南雪老祖一下震驚了，雖然沒有實體，但卻在不止的發顫。
“前輩何故到此？晚輩有失遠迎。”南雪老祖恭順的說道。
他以霧氣顯化一個人形，來到霧氣外。
外麵，一個男子迎風飄曳，手中抱著一隻白兔，冷漠的盯著顯化的南雪老祖。
“熏仙？”
看清男子的麵容後，南雪老祖發出一聲尖叫，就要沒入霧氣中。
結果被熏仙一把捏住，後者冷漠的看著他，“他人呢？”
“大人說誰？”
南雪老祖問道。
“手持吞天魔罐的老頭。”
熏仙指了指地上，那裏擺放著吞天魔罐。
“他？大人和他什麽關係？”
南雪老祖畏懼的瞄了一眼熏仙，旋即問道。
“他是我喜愛的後人的夫婿，人呢？”熏仙平淡的盯著南雪老祖，心頭漸漸有了不妙之感。
“大人，他，他被道瞳子捉走了。”
南雪老祖靈機一動，立馬說道。
“哼，休要誆騙我。”
熏仙冷哼，空氣都隨之冰寒起來，他又道：“我自己搜魂。”
他說罷，直接就要捏碎南雪老祖的氣態體魄。
“不要啊大人，不要，我說，我說。”南雪老祖求饒。
熏仙停手，盯著他。
等待他的下文。
“他，他，他……”
半天說不出來。
“他怎麽了？說清楚。”
“他成仙之後與天地融為一體，是有大造化的人。”南雪老祖說。
“死！”
熏仙不再廢話，一把抓住他，任憑他如何求饒，都沒有用。
“砰！”
南雪老祖在真仙麵前，是真的不夠看，就此隕落。
進入霧氣，熏仙目光一動，發現一滴雷劫液。
他感受到了，其中有靈性，於是略施手段。
雷劫液攢動，重新澎湃，雷金龍複原了過來。
“老不死的……”
雷金龍還在大罵，可下一刻，他發現不對，眼前的人不一樣了。
於是就停下來。
“萬壽呢？”
熏仙認識雷金龍，從碧瑩那裏了解。
“你是？”
雷金龍不認識他。
“我是碧瑩丫頭的師傅。”
“啊？碧瑩？她還有師傅？對了，那個老不死的南雪老祖呢？”
雷金龍四下看去，想要尋找，他疑惑的看著周遭。
“死了，被我殺了！”
“怎麽可能？雖然不願承認，但他是將要成仙的存在，非常恐怖。”
雷金龍有些不信。
“我敢站在這裏，就說明了問題。”熏仙說。
言下之意，南雪老祖不死，他怎麽可能站在這裏。
“你是真仙？”
雷金龍忽然一怔，而後眼睛瞪大了起來，“碧瑩那小丫頭的師傅是真仙？”
一瞬間，雷金龍直接傻眼，除了真仙，怎麽可能殺的了南雪老祖。
點了點頭，熏仙問道：“萬壽呢？”
“他死了，那個老不死的殺了他，要吞噬他，我親眼看見的。天殺的，你死的好冤啊。”
雷金龍大慟，悲愴的哭了起來。
“果然還是來晚了。”
熏仙搖頭一歎息。
忽然，他懷中的那隻兔子一跳，沒入霧氣中消失不見。
“碧瑩？！”
熏仙連忙追了上去。
“碧瑩？”
雷金龍滿臉疑惑，十分不解，那個真仙居然叫那隻兔子喚作‘碧瑩？’。
不解臉。
他也跟著追了上去。
並沒走多遠，在霧氣籠罩的一個方位，白兔停下來。
那裏有一個囊袋，非常豔麗。
“這就是你給他的？”
熏仙望著白兔麵前的囊袋，歎了口氣，而後撿起來。
“那是什麽？有何用？”
雷金龍非常好奇，如此問道。
“碧瑩丫頭的命。”
熏仙看了雷金龍一眼，一笑說道。
“什麽？”
雷金龍吃驚，不可思議的望著熏仙手上的囊袋。
他居然說那是碧瑩的命，怎麽可能？騙龍的吧？……雷金龍連連搖頭。
可轉念一想，對方可是真仙，騙龍幹什麽？沒道理。
‘真是碧瑩的命？’
他漸漸相信了。
“做好決定了嗎？此時收回的話，我還能幫你恢複過來。”
熏仙捏著囊袋，鄭重的盯著白兔。
白兔搖頭，意思是熏仙的好意她心領了，不用收回來。
“唉！”
熏仙歎氣，隨即看著那個囊袋，說道：“你們退後。”
一龍一兔依言退後。
囊袋開啟，一股無形的“力”澎湃，就連雷金龍都感覺心頭一震。
桃紅色光芒激蕩而出，一顆跳動的心髒漂浮，被熏仙掌握手掌。
“那是什麽？心髒？”
雷金龍不解，他心知那東西不可能簡單，所以才問。
熏仙在度看了看白兔，見對方堅定的眼神，他就明白答案了。
於是搖搖頭，驀然捏碎那顆心髒。
“嗡！”
一股妖異的‘勢’爆發而出，時間都碎裂了，紛飛錯亂。
就像是那個地方的時間被切割成為一片片的，無論昨天，還是今天，亦或者明天，都同時出現在這個空間，這個位置，這個時段。
它們是一片片巴掌大小的小光幕，淩亂的漂浮，有時甚至會兩塊撞擊在一切，出現融合之勢。
若是將它們以時間的順序排列好，再以拇指翻動，時間就又仿佛流動了起來。
類似翻書動畫。
“在退開一點，不要被攪入時空亂流之中。”熏仙一躍，離開那裏，帶著雷金龍與白兔直接退出了霧靄。
詭異的聲音在發散，越發驚人，與此同時，那霧氣也開始紛亂，結果同樣化作一整片。
現在，霧靄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場時空風暴，無窮無盡的片片時空圖畫，密密麻麻的攪動在一起。
“這？這是什麽？簡直是神力啊，太恐怖了。”雷金龍大叫。
即便是以他的見識，活了漫長歲月，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太不可思議了。
“蒂玲心！這是我踏尋玉兔獨有的。感知死亡，便是來自於這顆心。”
熏仙喟歎道。“有它，修煉到極致，甚至能直接預測未來……不，是看見未來。它有逆亂時空的能力。”
熏仙沉默了一會，忽然又說道：“即便是平行時空，它也能預見。”
“什麽是平行時空？”
雷金龍愣住，一臉茫然，這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
“就像一棵樹，樹要不停的分叉。而我們的空間，也要無休無止的分叉。每一條枝丫都是一個平行時空。”
熏仙解釋，雷金龍似懂非懂，其實還是很懵逼。
“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雷金龍問，有些不解。
“逆亂時空，將其他枝丫中活著的萬壽，拉回正軌。”
言簡意賅，熏仙回答。
“那被我們拉的那個空間中，不就沒有萬壽了？”
雷金龍一驚，忽然問道。
“嘿，你理解的還挺透徹。”
熏仙笑了。
以正常邏輯思維來說，雷金龍說的是對的，他們所在的空間，萬壽死了，拉過另一個空間中活著的萬壽過來，那麽那一個空間中，萬壽也就消失了。
但事實並非這樣。
“其實是時光回溯。”
熏仙頷首說。
他不會承認，剛才說逆亂時空，隻是為了提升逼格，讓人覺得高端。
逆亂時空的能力，其實比蒂玲心施展的時光回溯能力，更加高一個檔次，他們一族無法做到。
即便是仙帝，也做不到。
而且，哪怕是以時間之力修煉，成就仙帝的修士，也同樣做不到。
唯有那個人……熏仙忽然心頭一顫，望了望浩渺無垠的天際。
那裏，似乎有一雙填滿了星空的眼睛，在俯視著一切。
“時空回溯？這個我懂。”
雷金龍叫道，“就是同一個時空，不同的時段。”
“悟性很高。”
熏仙點頭，一副孺子可教表情。
“就是說，我們要將時間回歸到萬壽沒有死亡的時候？”
雷金龍驀然興奮了起來，嗷了一嗓子，極度高興。
“也對，也不對，蒂玲心不是將時間回歸萬壽沒有死亡的時候，而是將萬壽的軀體回歸到沒有死亡的時候。”熏仙糾正。
“有區別嗎？”
雷金龍不解。
“區別大了，時間可以代表萬壽，但萬壽代表不了時間。這就是本質區別。”熏仙說。
想要逆轉時間，唯有以時間之力修煉，成就仙帝果位的無上道者。
或者，我哪一天成就仙帝之位……熏仙不由咧起了嘴。
不過，我真成就仙帝果位，一定會麵臨那位的裁決，誒……算了，我可不想成為‘藥’。
熏仙遙望天際，打了個冷顫，立馬甩掉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思緒。
“好了！？”
雷金龍突然大叫，隻見時空混亂之地，那些一片片的畫麵開始重組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