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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五回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許夷光在帳外聽得七皇子立了太子,也是暗暗為方皇后高興,總算方皇后熬出頭了,將來只要承恩侯府和她把握好那個度,想來七皇子定會說到做到,以天下孝之養之的,——皇上總算在最後關頭,對得

  起自己的妻子一回了!


  念頭剛閃過,就有小太監急匆匆來報:「啟稟皇上,傅將軍求見。」


  許夷光的心下意識一緊,已聽得皇上中氣不足的說:「傳。」


  很快,傅御便目不斜視的進來了,行至許夷光面前時,卻似有感應一般,抬眼與她對視了一眼,才進了裡面去。  許夷光自傅御那一眼裡,分明看到了歉意與愧疚,心就更緊了,想到了至今她還不知下落的李氏汪思邈和崧哥兒……裡面傅御已在稟告皇上事由,「……因人質太多,朝中眾重臣宗親家的女眷幾乎都在

  ,臣實在不敢決斷,只能來請皇上示下。」  然後,是皇上不出所料的勃然大怒:「那個亂臣賊子還敢跟朕談條件,他也不看看自己配是不配,又憑什麼與朕談條件,朕要你立時將逆賊傅律,還有賤人傅微,畜生周晟,全部給朕碎屍萬段!傅家上


  下也全部誅殺,一個不留……朕忘了你也姓傅,你若做不到,朕另行派人便是!」  還是方皇后低聲勸了他一陣:「皇上息怒,龍體要緊,敗軍之將不足言勇,皇上就容他們再垂死掙扎一陣又何妨?他們這會兒蹦躂得多歡,待會兒便會死得多難看,且又與傅將軍什麼相干,他雖姓傅,


  卻與傅律傅微不同母不說,彼此還早已是仇人了,皇上可不能這般遷怒功臣才是……」


  太后也跟著勸了一回,「到底不能寒了滿朝文武的心,橫豎來日方長。」  皇上才稍稍鬆了口:「女眷與稚子可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傅律傅微與周晟,還有傅律的兩個兒子,卻是必須碎屍萬段,再沒的談。否則,那些女眷都是為國捐軀,朕和朝廷一定會為她們風光大葬,

  也定會好生撫恤嘉獎她們的丈夫兒子,乃至夫家娘家的,讓她們只管安心去便是!」


  傅御隨即也自裡面大步出來了。


  許夷光一見他出來,立時迎上去低聲道:「熠之,娘和師叔,還有崧哥兒,是不是也在人質里?我跟你一起過去。」


  若只是眾臣工宗親家的女眷,他方才看她時不會歉疚,傅律他們擄了她的至親,必定也要留待最關鍵的時刻來用,以起到最大的作用。


  果然傅御抿唇低「嗯」了一聲,「不過敏敏你放心,我哪怕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定不會讓師叔和岳母,還有崧哥兒出事的!你就別過去了吧,省得你看了難受,何況皇上這兒,你也走不開……」


  話沒說完,許夷光已道:「我不去才更難受,至於皇上這兒,有師父在呢,何況皇後娘娘自會為我遮掩的,我們快走吧,時間緊急,可耽擱不起了。」  傅御猶豫片刻,到底答應了她,出了皇上的寢殿後,見她臉色在日光下更顯蒼白,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看見,到底還是握住了她的手,立時察覺到她手心裡黏膩膩的全是汗,知道她心急如焚,牽著她


  越發加快了腳步。


  夫妻兩個很快便趕到了後殿,就見兩邊的人馬仍劍拔弩張著,與前殿的氣氛大相徑庭。


  傅律瞧得傅御終於回來了,還帶著許夷光,眼裡閃過一抹狠戾,待傅御走近了,方恨聲道:「傅御,一炷香的時間可早就過了,看來,你也沒你表現出來的,那般在乎你岳父岳母小舅子的命啊!」


  傅御懶得理會他這粗暴得不入流的挑撥離間,他和敏敏之間,也不是區區一個傅律,能挑撥得了的。  他只言簡意賅道:「皇上說了,為賀七皇子殿下冊封太子,也為了讓滿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心裡始終是將江山社稷和臣工百姓同放在第一位的,他可以饒過傅家女眷和稚子的性命,可首犯卻罪無可赦,

  必須伏誅,傅律,你自己掂量吧!」


  傅律沒想到皇上竟這般快便封了七皇子為新太子,再想到以皇上如今的身體狀況來看,只怕連明日的太陽都未必還能看到,自然七皇子這個新太子,立馬也要變成新皇上了。


  不由勾唇諷笑,這可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  不過與他也沒太大幹系了,遂立時丟開,繼續與傅御交涉起來:「首犯必須伏誅,意思就是,我們父子三人,都活不成了?那餘下其他人孤兒寡母的,只怕也多活不了幾日,便會被你們送去九泉之下,


  與我們父子回合吧?傅御,你當我傻呢!我告訴你,你辦不到我的要求,就等著給你的岳父岳母小舅子收屍吧!」


  周晟與傅微聽得七皇子封了太子,則是如遭雷擊,都要瘋了。  周晟是想到自己以前除了表現兄弟友愛時,連正眼都從未看過一眼的七皇子,如今竟然取他而代之,成為了新太子,並且馬上就要成為新皇上了,懊惱恥辱得腸子都要青了,那樣卑微的一個婢生子,


  他憑什麼?自己當初為什麼就要色迷心竅啊!


  傅微則是想到方皇后又一次贏了她,馬上就要成為唯一的太后了,自己竟然一輩子也沒真正贏過她一次,如今甚至連性命都要保不住,便氣得只差要吐血了。


  可惜在場沒有任何人會在乎他們母子的感受,甚至連他們的死活,都沒有任何人會顧及了!  傅御當沒看見傅律的瘋狂與仇恨一般,不動如山的繼續道:「我的確辦不到你的要求,因為你們犯的是謀逆大罪,換了任何朝代任何君王,都是不可能饒恕你們的,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繳械伏誅,我會力保傅家的女眷與稚子此生性命無虞。當然,若你實在要執迷不悟到底,我也沒有辦法,皇上也說了,各家的女眷都是為國捐軀,皇上和朝廷一定會為她們風光大葬,也定會好生撫恤嘉獎她們的

  丈夫兒子,乃至夫家娘家的,讓她們只管安心去便是,裡面的眾位老夫人夫人可都聽清楚了嗎?你們也別怪皇上,總不能規矩禮法都當擺設,所以你們回頭要找人償命,也請找准了債主才是。」


  話雖說得輕描淡寫,想到方才一路過來時,眾臣工宗親的著急與哀求,心裡卻是沉甸甸的,那麼多條人命,縱傅律真執迷不悟到底了,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還是得儘快想其他的法子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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