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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九回進宮

  康公公卻是面露難色,「不是咱家不肯與縣主通融,實在是太後娘娘鳳體久病不愈,自個兒百般痛苦不說,皇上娘娘們與太子殿下也是心痛得緊,著急得緊,所以只能先委屈縣主了,您放心,等您給太後娘

  娘請了脈,咱家一定立時安排您梳洗更衣,好生歇息,您看怎麼樣?」


  許夷光聽他雖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卻抬出了皇上太子來,知道沒有回圜的餘地,只得笑道:「是我欠考慮了,當務之急,自然是太後娘娘的病,那就有勞公公帶路吧。」  說完看向丁卯與大寒,「丁卯,你且好生答謝這兩位公公和眾位金吾衛的大人一番,忙完這兩日,便先回張掖去吧,將軍跟前兒也離不得你。至於大寒你,就先回伯府去,替我給父親母親報個平安,也


  省得他們擔心。」


  丁卯忙恭聲應了「是」,大寒卻是道:「奴婢還是隨夫人一道進宮去吧,夫人跟前兒總不能沒有服侍。」


  不待許夷光說話,又看向康公公賠笑道:「回公公,奴婢跟我們夫人好些年了,日常夫人給人治病時,也多是奴婢打下手,有奴婢在,夫人也能事半功倍,還請公公帶了奴婢一塊兒進宮去。」


  既沒有機會與大暑碰面,帶了大暑進宮去,自然也無謂帶大寒進去,也省得萬一真有個什麼事兒,白白讓大寒吃苦,甚至搭上了性命。


  許夷光正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決定打發大寒回伯府去,不想她卻是一心要跟著她,還先向康公公開了口。


  倒弄得許夷光不好與她唱反調了,只得迎上康公公探詢的目光,笑道:「這丫頭的確能幫我不少忙,不知公公能否通融一二?」


  康公公才婉拒了她一回,哪還好在這麼小的事上婉拒她第二回?


  因笑道:「既是縣主跟前兒得力的人,自然要一併帶上,也省得旁人一時不了解縣主的脾性,伺候得縣主不舒坦。那我們這便進宮吧?」  心裡很是納罕,這康寧縣主遠道歸來,怎麼只想著娘家,竟一個字也不提靖南侯府,亦不提太子與皇貴妃呢?這也太奇怪了,哪個做人家媳婦的人敢這樣,那個做臣妻的會這樣的?縱拿的是雞毛,且

  要當令箭呢,何況還不是雞毛……當中必定有蹊蹺!


  許夷光笑著略一欠身:「有勞公公帶路。」


  於是主僕二人才下了自家的馬車,便又上了宮裡的車,隨身所帶不過幾身衣裳幾樣首飾,並許夷光的藥箱而已。


  約莫一個時辰后,許夷光與大寒已經走在通往壽康宮的宮道上了。


  眼見道路兩旁全是紅瓦高牆,宮道也是長是一眼望不到頭,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讓人心裡沒來由便覺著逼仄壓抑起來,甚至連頭頂的天空,都沒方才那麼藍了似的。


  許夷光不由暗嘆了一口氣,希望她很快便能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京城,回到張掖他們的家去吧!

  「縣主,這邊兒請。」


  「多謝公公。」許夷光再次含笑向康公公道了謝,由他引著七拐八拐的又走了半個時辰,總算抵達了壽康宮,然後進了太后的寢殿。


  卻是還在殿外,便已能聞見一股濃濃的藥味兒了。


  等進了殿里,就不止是藥味兒,更有一股子無形的腐朽之氣撲面而來了,顯然太后是真病得不輕。


  不過許夷光最先見到的,卻不是太后,而是方皇后和皇貴妃。


  方皇后一身素淡的宮裝,頭上的釵環首飾也都十分的簡素,襯上她暗黃的臉色和眼瞼下的青影,整個人都老了好幾歲,也不知是為太后的病急的,給太后侍疾累的,還是有旁的原因?  皇貴妃的穿戴打扮比之方皇后,也沒華美到哪裡去,畢竟她縱不看方皇后,也要看太后與皇上,不過她的氣色卻比方皇后好出不少,整個人也比之前看著更年輕了些似的,哪有半分給婆婆侍疾多日後

  的勞累樣兒?可見這些日子,她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上再累,精神也是好的。


  僅這一點,便不難猜到,如今後宮裡只怕是她一人獨大,連方皇后這個皇后,都要倒退一射之地了。


  許夷光心裡想著,已拜了下去:「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拜下去的同時,餘光察覺到皇貴妃好似在看她,本能的抬了一下眼,果然就對上了皇貴妃的雙眼,裡面全是掩飾不住的懊惱與厭惡,還有避之不及。


  火石電光中,許夷光明白過來。  看來至少皇貴妃一點也不想她回京,她防著太子,皇貴妃又何嘗不是一樣防著兒子?至少眼下,彼此都認為還沒到圖窮匕見的時候,偏礙於太后的病和聖旨,皇貴妃又不能阻攔她回來,——那是不是


  意味著,等她給太后診過脈后,若她能治太后的病,便治好即能回張掖去,若不能,即日便可回去了?


  那就真是太好了!

  方皇后已叫了起,「免禮。康寧你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先給母后診脈吧,等給母后診治過,你便可以好生歇息了。」  皇貴妃也笑道:「是啊,這一路四弟妹必定辛苦了。本宮昨兒還與身邊兒的人算時間,當你還得至少五六日,才能回來呢,卻提前了這麼多,可見路上是何等的晝夜兼程,等給太後娘娘診治過後,便去

  本宮宮裡,好生歇息歇息吧,整好本宮與家裡母親兄嫂都惦記你們得緊,有許多話要問你呢。」


  寬大衣袖下的指甲,卻已快嵌進手裡了。  那個不爭氣的東西非說此番聖旨傳召賤人回京,不是他做的手腳,可「知子莫若母」,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她這個當娘的?分明就是他做的手腳,至於這麼一年半年的都等不得嗎?尤其如今還有那麼多大

  事等著他調度決策,他更該把心都放在政事上才是。


  卻這個時候都不忘他那個見不得人的心思,千里迢迢也巴巴的要把人弄回來,根本不計後果,真是氣死她了!


  偏如今人不回來,也已回來了,她除了把人拘在自己宮裡,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給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可趁之機,還能怎麼樣?  只盼太后的病能儘快出個結果,要麼就好起來,要麼就直接去西天,她好早些名正言順的把人送走,不然將來千里之堤就毀在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她非得活活氣死過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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